女子特警队-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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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斗嘴,眼见上面下来两个一壮一瘦的山民,抬着空空的滑竿,罗小烈赶紧问:“喂喂,老乡,看见一个坐轿子的外国女人没有?”瘦轿夫乐了,说道:“就坐的我们的轿子,笑死人哟。”几个兵大为兴奋道:“那她现在是不是在上面?”瘦轿夫道:“没有,她才不顺着这条路走呢,嫌这路太好。”几个兵发愣了,沙学丽马上问道:“那她走哪儿去了?”
两个轿夫指着路外不远处一座险峻的荒崖道:“好像是那个方向。”
沙学丽喘着气,看着罗小烈用对讲机向强冠杰汇报新情况,然后说道:“罗老兵。”罗小烈通完话,一收对讲机道:“说。”沙学丽道:“这么多荒山荒沟,谁知道那个自由主义分子在哪条路上跟我们捉迷藏。”另一男兵道:“对啊,是不是多分几路?”沙学丽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罗小烈道:“刚才强队长也正是这个意思。”他指着沙学丽道:“你,跟我一路。”“你,和你,”他指指铁红,又指指男兵,“你们俩一路。”
“不,”沙学丽讥消地看着罗小烈道,“我偏要和铁红在一起,不要以为我们离了你们男的就不行,我就不信这一套。铁红,你信不信?”铁红讲义气般地附和道:“我也不信。”沙学丽得意地望着罗小烈道:“如何?”罗小烈犹豫道:“按理说;这样子是不行的。”沙学丽挑战似地道:“你想犯重男轻女的错误?你敢看不起新时期的女战士?”罗小烈退却了,“好好好,”他说道,“你和铁红一起从这边上,给你们一盘攀登绳。我们绕到那边上,那边那条路远一点。注意,随时保持联络哟。”
荒山顶上,那个男青年又在悬崖的另一处地方做着各种造型,姑娘依然在取景框后故作老练地指挥着。“再退一步,”姑娘一手持相机,一手乱挥着,“摸住那块石头。再退……”
男青年一步步退着,已经到了悬崖边了,却浑然不觉,取景框后的姑娘更是不知深浅,还在一味地喊道:“再退半步,只要半步……好!”
一个“好”宇刚出口,取景框里的小伙子不见了。
姑娘惊愕地移开相机,不解地望着悬崖,突然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啊——”
美国小姐黛茜的脑袋同时从山峰左侧的小道后冒出来,她猛地跳上山顶,惊奇地看着姑娘道:“你的?怎么了?”姑娘大哭着,向着黛茜一软就瘫在地上,语不成声地说道:“他他他……他掉下去啦……”她嚎哭着向崖边爬去,嘶哑着嗓音道:“我也去死,我要跟他一起去呀!”
聪明的黛茜立刻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她首先冲上去一把抱住姑娘,然后探身向崖下观望,只见这是一座七十多度的石壁,直上直下,在半山云雾的遮掩下看不见底,距崖顶十几米的悬崖半腰上,那个小伙子万幸被一棵小树拦着,没有殒身崖底,但额头有一缕鲜血,一动不动,看样子已摔晕过去。小树在遭了撞击后似乎有了松动,坠着沉重的男青年,根部不时有沙土刷拉拉地向崖底滚落。
黛茜缩回头,咬着嘴唇思考了几秒,她急切地寻找着身上的物件,把旅行袋里的东西都抖搂出来,但没有足够长的绳子。
姑娘还在呼天抢地地嚎陶着:“是我瞎了眼啊,是我让你摔下去的呀……我该死,我罪该万死啊,我的大明啊……”她疯狂地在地上扭动着,好像疯了一般。
黛茜把旅行包一扔,用英语大叫一声道:“我去救他!”
在临近这个崖顶的右侧山道上,铁红显然已经不行了,沙学丽也是大拉风箱。但就在这时,她们听见了黛茜的那声大吼,还有隐约传来的哭喊。
“有人出事了,”沙学丽猛地加快了脚步,什么疲劳什么肚子痛,一瞬间都抛到九霄云外,“快上!”她大喊道。铁红一愣,随即也像打了强心针,一咬嘴唇,猛地向上冲去。
两个女兵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崖顶,看见了趴在崖边嚎哭的姑娘和正在将撕碎的上衣与皮带、旅行包带一起连结着的黛茜。“哎哎,”沙学丽急问,“怎么了?”黛茜抬头,霎时间有点吃惊,“你?”她用汉语道,“女警察?”然后不再理她。
沙学丽跺了一下脚,顾不得与黛茜计较,赶紧转向姑娘道:“问你出什么事了!”姑娘哭泣道:“我的大明,掉……掉下去了,都是我的罪过啊……”
沙学丽与铁红跑到崖边往下一看,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沙学丽立刻用对讲机向罗小烈报告情况:“我们在崖顶找到了黛茜,但有一个男人掉下了悬崖——”话未完,她感到有人一把抓走了肩上那盘攀登绳,她猛回头,原来是黛茜将绳子一端挂上腰,另一端接着往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系,看样子是要往下溜。
沙学丽急忙一把抓住她道:‘你不准下去!’黛茜用英语道:“女警察给我滚开!”沙学丽听不懂她骂的什么,仍然不松开绳头道:“我们要为你的生命负责!”黛茜一掌把沙学丽推个趔趄,怒喝道:“滚!”沙学丽返身扑上去,一把将黛茜的衣领揪死,“不,”她嘶喊道,“不准就是不准!”两人一眨眼间抱成一团。
嚎哭的姑娘完全昏了头,看着有人要救她的心上人,而竟然还有人不准,她飞快膝行到沙学丽面前,向地下磕头说道:“求你了,好心人,求求你了,你就让她去救我的大明吧,你就是要我去死我也听你的呀,只是你要让我的大明得救啊……”她的头磕得咚咚响,额头上渗出了鲜血:“求求你了呀!”
黛茜急得仍是用英语大骂:“你是个懦夫,你是侏儒!你拿着纳税人的钱,你不为纳税人干事,你是个徒有虚名的假警察,猪锣警察!”尽管听不懂,但沙学丽从黛茜的神情上感受得到她所吐的都是些侮辱性的字眼,沙学丽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大叫道:“铁红你快来呀,一起抓住她呀!”
说时迟那时快,黛茜一拳打在毫无防备的沙学丽脸上,铁红尖叫一声,赶紧去看沙学丽的脸,趁着这一瞬间,黛茜跑到崖边,身影一闪,溜了下去。沙学丽甩开铁红扑上去,已经晚了,不可能抓住黛茜了,她和铁红只能抓紧留在地上的绳头。
沙学丽的右眼发青了,她忍着脑子里涌起的一阵阵晕眩,与铁红一点点地放着绳头。黛茜慢慢往下溜,身边小石子向崖底溅落,情景有点惊心动魄。沙学丽直直地向下望着,咬牙说道:“不行,这个美国佬要是出了问题,就是给我们国家脸上抹黑了,更对不起我们特警队的名声,我们两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铁红惊悸地问道:“哪怎么办?”沙学丽道:“来不及了,我也得下去!”铁红脸色发白,劝阻沙学丽道:“罗老兵他们马上就要来了,我看还是……”
谁知沙学丽根本不理她的唠叨,只叫一声“你拽紧绳子”,跑到崖边,攀住同一根绳子,一跃,也消失在悬崖下边。
东边山上的灌木丛中,罗小烈与另一个男兵快接近山顶了,他把沙学丽她们找到黛茜以及遇到险情的事向强冠杰作了报告,强冠杰命令他俩以最快的速度增援两个女兵,并说机动组的直升机将在五分钟后飞临出事现场上空。
“要不惜一切代价,”强冠杰在对讲机里严厉地下着死命令,“外宾不能有伤亡,我们的兵、我们的中国同胞都不准有伤亡!”
那堵悬崖下,黛茜看到沙学丽从她头上往下溜来,眼里闪烁出赞许的光芒,两人一上一下慢慢地爬向挂着男青年的那棵小树,黛茜不时望着沙学丽,以老资格攀登者的口气不断叮咛道:“你的脚蹬住我踩过的石窝,十指抓紧……你要用全身每一块肌肉与岩石对话……”沙学丽听不懂黛酋的英语,看黛茜的表情,似乎是很不放心她的动作,她咬紧牙关,很要面子地说道:“你不要在那里乱啰嗦,你看着自己的脚下。告诉你,我们学的就是这一套。”她眼睛向下一看,深深的崖底似乎张开血盆大口,劲厉的山风鼓荡着自己的衣角,她不由得下意识地闭紧双眼。
沙学丽的表情没逃过黛茜的双眼虽然黛茜也很紧张但不忘更大声地鼓励上面的姑娘,“嗨,”她招呼道,“女警察,我们这是重新回到大自然的怀抱,我们都是大自然的子孙,悬崖不是我们的敌人,它是我们忠实的朋友,上帝的眼睛在天上慈祥地看着我们……”“你不要干扰我,”沙学丽猛地睁眼尖叫道,“我才是你的师傅,你自己小心!”
铁红在上面死死拽住盘在岩石上的绳尾,一点一点放着,那个哭泣的姑娘醒过神了,此时也在帮她。铁红看着下面,脸色一直很苍白,不断地颤声喊道:“沙学丽你小心呀,你千万小心呀!你只要吃不住劲儿就赶紧上来,队长他们马上就要来了呀!”又害怕地小声念叨着:“妈妈保佑,妈妈你保佑沙学丽和所有的人呀……”
黛茜与沙学丽抓住小树干了,她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现在是三个人的重量都维系在小树上,小树的树根吃力地抓住岩壁,小石子和浮土掉得更厉害了。山风吹拂着,悬崖底下的深涧是那样狰狞可怕。
黛茜解下腰上的绳头,将它系在男青年腰上。沙学丽不由喊道:“那你呢?”黛茜这下用汉语说话了:“救人第一。”接着向上喊道:“拉!拉!拉上去!”
铁红和姑娘用劲向上拉,可是男青年纹丝不动,铁红紧张地向下喊道:“我们拉不动!”
黛茜向沙学丽道:“我们把他托住,上面的人好拉。”沙学丽只能同意这种安排,救人第一。她点点头,看着男青年腰上多余出的一截绳头,向黛茜道:“你,把那一截绳头,拴在你的腰上。”
黛茜从沙学丽的眼光和表情中明白了沙学丽的意思,“NO,”她摇头道,“我和你……一样,我不。”沙学丽没法,只好大喝道:“那就救他呀!”
两人紧紧贴住岩壁,各分出一只手向上托着男青年,双脚找着支撑,一点一点向上举着。铁红和姑娘在上面使出吃奶的劲拉着,绳子一点一点地上升。
汗水从黛茜和沙学丽额上冒出,她们的手臂打着颤,蹬住石壁的双脚也在打颤。铁红在上面叫喊:“坚持,不要松劲,不要松!”男青年的一只肩膀终于接近了崖顶,黛茜和沙学而齐声大喝着,奋力一举,铁红和姑娘一把抓住了男青年的手臂。
可是更可怕的险情就在这时发生了,黛茜由于用力过猛,脚下一滑,只听一声惊叫,她的身体向下滑坠,千钧一发之际,沙学丽惊叫着左手一把抓住了她,但同时她抠住石壁的右手也脱离了抓持,两人顺着七十余度的陡坡一齐向下疾滑。
铁红和姑娘死死抓住男青年,一边失声大喊道:“沙学丽!”“来人呀!”
果然来了人,罗小烈和那个男兵正巧满头大汗地从旁边冲上了崖顶。与此同时,天空中响起打雷一般的巨响,担任增援的黑鹰直升机飞临悬崖顶上的天空。
崖壁上,沙学丽和黛茜抱在一起,在滑过小树时,黛茜一把没抓住,她绝望地尖叫一声,紧闭上蓝色的眼睛。可突然,她滑坠的身体止住了,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沙学丽的右手紧紧地抓住了摇摇欲坠的小树,而沙学丽的左手,仍像铁钳一样死死地扼着下面黛茜的左手腕。
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悬停在小树下面的石壁上。
崖顶上,罗小烈和男兵将另一根攀登绳系在一块石头上,与刚才拴男青年的那一根,现在有两根绳子了。直升机上,强冠杰倚着敞开的机舱门,用电喇叭向下面喊着:“沙学丽,你们听着,不要乱动,不准乱动,我们马上救你们,你们先把两根绳子系在腰上,一定要系牢在悬崖上。”黛茜利用另一只手和双脚,在沙学丽的牵拉下,一点点蠕动着上来,也一把抓住了小树,沙学丽松了一口大气。崖顶上的罗小烈等人听从强冠杰在机上的命令,把两根绳子迅速放下,扔到沙学丽和黛茜面前。沙学丽和黛茜小心地一人将一根绳子系在腰上。她们已经精疲力竭,再也无力向上攀登了,两人抓住小树,等着救援。
“你是上帝膝下的安琪儿,”黛茜用英语道:“你救了我的命。”沙学丽听不懂,只对黛茜横眉冷目大吼道:“你是个最不守纪律的外宾,你让大家为你操够了心,该让我们的强队长来当你的领导,让他天天把你骂个狗血淋头!”黛茜听不懂,脸上浮着笑,“啊啊”地点着头。沙学丽又道:“你刚还在上面吼我,你肯定是在骂我,我们中国武警,是不准你随便骂的,你刚才骂我什么了?”黛茜还是“啊啊”地点着头,友好地笑着。沙学丽道:“瞧你这个样子,你才是个傻瓜,你是个地道的大傻瓜!”。
什么也听不明白的黛茜忽然说了一句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