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笑谈-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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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沿着一条大江逆流而上,江两旁是宽阔无垠草原,虽然已过了“博元”,这里草原还是绿油油一片。
风吹草低,可以看见远处黑牛,黄马,白羊,色彩斑斓点缀着绿色草甸。
风中夹杂着青草气息,混和着牛羊嘶鸣。
真是一副幅美丽雄壮图画。
我心胸也跟着开阔了很多,兴奋长啸了一声。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宏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帮老头出去寻宝只是个借口,
这才是我想要生活,快意恩仇,纵横四海!
“师兄”牵过来两匹马,一黑一红,将红色那匹僵绳递给我。
我从小就很喜欢动物,何况是这么讨人喜欢小红马。
摸了摸它头,马儿很温顺,我心里一高兴抚着它耳朵说:“马儿呀,马儿,给你取个名字如何?”“嗯,人家马叫傲雪,那咱们就叫红枣吧!”
“师兄”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了我一眼。
唉,自从换了女人身体,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女人了,现在还给马起名字,难道真得是雌性荷尔蒙在起作用!
师兄骑着马绝尘而去,我艰难地爬上马背,任“红枣”慢慢地走着,逐渐也摸索出点门道。
黄昏时分,我和“黑寡妇”差距已经缩小到——能看见他人影了。
看着远处黑衣黑马,我忍不住也送他一个雅号——黑寡妇。
黑寡妇静静伫立在原地,我好奇地拍马赶了上去。
路被迎面而来三人三骑堵了个严严实实。
“天行云,识相就把东西留下,你不会不认识咱们鲍家兄弟吧?”
声音像是被捏住嗓子公鸡,极度刺耳。
“普宁洞里三只豹,人鬼见了都难逃?”黑寡妇微微皱了皱剑眉,看来是遇上狠角色了。
我着实被吓到了,不是被这绰号,而是被他们恐怖样貌:
第一个人看上去,纵然还像个人,也一定是属于畸形儿。他身高不过五岁儿童,脸上皮却一层一层耷拉着,肿瘤一般覆盖着眼睛和嘴巴,令人作呕。
第二个人,根本不能算是个人,浑身覆盖着茂密黑毛,四肢异常长,更像个大猩猩。
第三个人简直就是个鬼,身体像是被刀削去了一半,只剩下半个。
靠,上哪找来这三个怪物,看得我好像背上缠了条毒蛇,不禁起了寒栗。
“既然知道爷爷手段,还不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凭你们,还没本事留下天某东西!”我感觉到天行云身上透出杀气。
双方拔剑努张,形式一触即发,我死死揪住手里缰绳看了看退路。
“就凭你们这三只猫,还不配天公子动手。”一个银铃般声音咯咯地笑着说。
仙女无情
一道靓丽身影出现在“三豹”身后,只见她一身翠色衣裙,衬精致瓜子脸更加粉白,一双杏眼,眼波流动。
她本来就生很美,站在三个怪物身后,更美不像人了,宛如月宫里下凡仙女。
“你是谁?敢管爷爷事?这么漂亮小脑袋拧下来可就不好看了!”
说话间,三个怪物已经齐齐向美人袭去,出手狠辣,竟似真得要取仙女首级。
“仙女小心!”我脱口喊道。
“多谢公子提醒!”仙女冲我嫣然一笑,我竟然看呆了。
三个怪物出手已然够快,仙女却更快。
还没等三个怪物近得她身,她一个鹞子翻身,跃了起来,宛如一片起舞碧叶,玉腕一扬,散出几点寒星。
三个怪物重重摔到地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本就奇丑面容扭曲着,显得更加狰狞。
“你……你是司马无情?”
“你们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无情!”仙女捋了捋秀发,又娇又俏。
“天哥,你好久都不来看我!”司马无情一蹦一跳地跑到“黑寡妇”跟前,拉着他手摇晃着。
好像刚才踩死是三只蚂蚁,我看着三个怪物黑紫脸膛,嘴巴干干说不出话来。
“我这不是来了么?”天行云笑着任她在怀里撒娇。
“天哥最坏了,看见别人欺负我,也不帮忙!”司马无情娇嗔着,“这位公子是?”
她一双明丽眼睛,好奇地盯着我。
“我还清楚咱们情儿手段吗,”天行云宠溺点了点她鼻尖,“哦,这是我师弟!”
黑寡妇冷淡地介绍着我,靠,老子又不抢你老婆,你黑着脸给谁看啊!
“在下寒焰,多谢司马姑娘出手相救!”
“寒大哥,你既然是天哥师弟,就叫我情儿好了!”
除了出手无情,我还是很喜欢这个热情单纯小姑娘。
“天哥,你们怎么才来,我和我娘都等了一天了!”
情儿毫不避嫌地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黑寡妇,
“情儿姑娘,你们先去,我有点事情要办,一会就来。”
我松开情儿手,笑着说。
“我家就在前面,你可要快点,不然饭菜就凉了!”
情儿热情地叮咛。
“知道了,我会!”我冲她点点头。
黑寡妇冷冰冰说了声“别让人家久等”就和情儿说说笑笑地走了。
“情儿,你娘身体还好吗?”
“挺好,就是老记挂着二舅。”
他们声音渐渐远去。
看着人家亲热样子,我吹了声口哨,用得着这么刺激我吗?
撸起袖子,抽出腰间匕首,凶神恶煞地走向三个怪物尸体,
兄弟,到了阴间可别怪我!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收拾停当。
仔细打量着从死人身上搜刮来战利品:一块形状奇怪铜牌,上面刻着“采薇”两个字。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任何头绪。
“原来你竟是个好人!”
猛然扭过头,一个人影站在月光下,衣袂飘飘,盈盈若舞。
仔细一看,是在倚翠楼“真无耻”身边那个灰衣人。
这个人很特别。
明明脸上很丑陋却让人觉得飘逸倜傥,明明看上去很不幸却使人如沐春风。
“我只是觉得他们尸体太碍眼。”我撇撇嘴,将铜牌放进口袋。
“灰衣人”看了看我身后新坟,
“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你死,你不必这样。”
我耸耸肩:“那又怎样?!”
灰衣人看着我,轻轻笑了笑:“你这个人很奇怪,明明不是个坏人,却要装出一副很坏样子。”
“是吗?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无聊!”
我拍拍身上土,打算去“赴宴”,我肚子已经抗议过好几遍了。
“你要去司马家?”
“灰衣人”肯定是吃饱了饭没事做!
老子可不陪他喝西北风!
我无奈翻了个白眼:“是啊!你要不要一起啊?”
“好!”
媒妁之言
和灰衣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司马家。
我抬头一看,好大府第,气派吓人。
情儿远远得迎了过来:“寒大哥,你怎么才来?”
拉起我衣袖就要往里走,看见我身后灰衣人,又丢下我手高兴地跑了过去。
“二舅,你终于回来了?我娘和我一直惦记你呢!”
原来人家是亲戚,这样一细看,情儿和灰衣人眼睛果然生很像。
“你呀,准是又调皮捣蛋惹你娘生气了,巴巴得盼着我来给你当说客呢!”
灰衣人布满烙印脸上也不禁流露出温情。
“二舅,你怎么这样说情儿,情儿什么时候不听话了?”
这小丫头撒娇本事也不赖。
“轻虹,你回来了!”
一个精明干练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大约四十左右,长与情儿有六七分相象,却多了种威严气势。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男人,身高和她差不多,长相也还不错,一个个温柔娴静地站在那,微笑望着情儿。
情儿家男佣还真多,而且看上去个个素质不低!
“情儿,这位可就是行云师弟?”女人说起话来低沉缓慢,举止豪迈,令人不禁对她心生好感。
“在下寒焰见过前辈!”我连忙上前行礼。
“寒公子不必多礼,都是自己人。”
“司马先生,好久不见!”
趁着风行云和灰衣人寒暄,情儿拉着我走向那几个男佣。
“寒大哥,这是我爹,这个是我二爹,这是三爹,这个是小爹!”
情儿热络地介绍起了她家里人,原来不是男佣是小妾!若无其事地掩饰住神态间惊讶,我风度翩翩作揖。
还真是个大家庭,三个女人一台戏,不知道三个男人如何?
“我家情儿被她娘惯坏了,寒公子还要多担待点!”一个男人拉着情儿笑着说。
“哪里,哪里。”
饭桌上,众人闲话家常,气氛和谐融洽。
“行云,你今年也有十七岁了吧?”司马庄主漫不经心地问。
好熟悉对白!
看来女人就是女人,不分美丑老幼,对做媒始终保持着不可思议热情。
(乐天:小人绝没有轻视女同胞意思,各位JJ表打!)
我一脸坏笑地看了黑寡妇一眼。
“是,今年行云正好满十七。”黑寡妇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行云可有意中人了?”
咦喂,这么单刀直入,佩服!
“这个,晚生还无暇考虑!”天行云脸上泛起可疑红晕。
看不出黑寡妇也会扮纯情,我眼珠子一转,幸灾乐祸道:
“司马前辈,晚辈时常听师兄提起情儿姑娘,聪慧美丽,温柔大方!对情儿姑娘可谓是仰慕已久!”
我“好人”做到底!
黑寡妇脸色变了变,一阵青一阵红,青时候青得像生铁,红时候红得像猪血。
我看着他丰富多彩脸色,暗中笑得肠子都快断了,火上浇油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哦?是嘛?”司马庄主做媒热情经我这么一鼓励,显然越来越高涨。
“我司马府虽然是武林第一大庄,若是能得行云这样贤婿,也真是求之不得。”
司马庄主话虽然说得客气,可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再看看情儿,两只小脸蛋红得像胭脂,娇羞可爱,春心荡漾。
小红桃配黑寡妇,绝配!
黑寡妇真是三生有幸!
“此事晚辈不敢独断,还须回家问过家父。”天行云依然不松口。
不会吧,你还是不是男人?活色声香大美人摆在眼前,都不敢伸手要!
我不屑地笑了笑,故意忽视黑寡妇能将我挫骨扬灰目光。
“天阁主最近还好吗?”
这么快就关心起未来亲家了,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家父一向很好,多谢庄主费心。”
吃完饭,司马轻虹说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开。
我们各自回房歇息。
“我事不用你多嘴!”黑寡妇气势汹汹地来找我算帐!
“这好像不是答谢媒人应有态度吧?”我吊儿郎当摆弄嘴里牙签。
“谁要你多管闲事?”黑寡妇一脸怒容。
“是嘛?你敢说你对情儿姑娘没有意思?”
我索性双手环在胸前,欣赏起黑寡妇窘迫神情。
“我…我不知道!”黑寡妇脸红得像茄子。
“唉,你们这些正派还真是虚伪,明明喜欢还要假装清高,也不嫌累!”
我拿腔拿调调侃。
“你…”黑寡妇气双眼冒火。
“你什么你,师兄,你是不是可以开始教我武功了?”
气归气,黑寡妇还是尽职尽责地对我指点了一二。
这具身体本来就练过武,再加上老不死一点内力,我竟然很快就能自如运行真气了。
惊人之变
半夜,司马府门口。
司马庄主和一群举着火把家丁将天行云团团围住,而我躲在暗处观望。
半夜起来出恭,看见天行云神色匆匆地出府,我就偷偷地跟了出来,没想到意外地看到这一幕。
刚刚还亲密到谈婚论嫁两家人,居然说翻脸就翻脸?!
“行云,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啊!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司马府不懂待客之道呢!”
司马庄主一张脸在火把照耀下忽明忽暗。
“晚辈有些要事,来不及向庄主禀明,还望庄主见谅!”
即使身处这样狼狈境地,黑寡妇仍然不失优雅。
“这样啊,行云可以离开,但是,东西必须留下!”
司马正语气阴森。
天行云叹了口气。
“想不到连第一大庄也卷进来了,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我不可能将东西留下。”
“你武功是很厉害,可你有把握赢我吗?”
司马正显然对自己武功颇为自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