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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言欢-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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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严观白道,“你当真以为这差事这等简单?”

言欢秀眸一弯,假笑道,“无。”

“秦云玖这回的书信想必是写得情深意切,才能说得动言欢你。”严观白自嘲地轻笑,“你知玖帝第一道颁布的圣旨是什么吗?”

言欢心道这满盘计划尔等不早谋划好了,如今还装出一派无知和善之态。她颇不以为然,可依旧寡言,懒懒答道,“无。”

说完,又是掩嘴哈欠。

他素来坐行皆有章法,而看着言欢毫无女孩子的样子,却也讨厌不起来,反倒是由心而发地想笑,又能同坐一车之中,又能日日在一起,他的内心生出一种难言的欢喜。曾经在身边时,他怎会生生忽视了,这便是失去后的珍惜吗?严观白收拾心情,浅笑道,“秦云玖的第一道圣旨说的是,大云城中禁猎飞禽。”

言欢一愣,淡道,“哦。”她本不是自恋的人,又没想得深远,只说,“曾经我跟他说起,下辈子要做什么,我指天说是鸟儿,他玩笑应我,说是一样的。也许,他想的是自由吧?”

秦云玖这人虽是心有千千结,肚子里七拐八弯,言语中也几无正经,可有时的坚毅与决心着实叫人敬佩。他何尝多年来不在明里隐忍、暗里筹谋,这性子倒是和某个人有八分相似。而今,不知萧南风怎样了,解了一半的寒毒应是好了许多了,会不会在那跳脚骂人,也好也好,至少不是口吐鲜血让人胆战心惊。

严观白也笑,幸好秦云玖从来都是江山为重,也幸好言欢一点未曾察觉他待她的不同。后宫三千又怎是言欢这般江湖儿女能住的地方,没几日皇宫必是鸡飞狗跳,幸好,什么是没有发生。

“那言欢也渴求自由吗?”

她颔首,“是。”

“我也是一样。”

言欢斜睨他一眼,满脸写满了不信。

这一问后,车厢内又陷入沉默。

他今日似乎话特别的多,严观白说,“为什么秦云玖骗你你能原谅,萧南风欺你你能一力护他,而我……却是无法饶恕?”

言欢半垂眸,手拧着裙面,她不答反问,“严观白,你替孤人报了仇,将哀牢山旧规破除,又得了盟主之位,为什么你眼里的迷茫更甚?”

他默了良久,才开口道,“言欢,是我错了。”

春风轻撩帘,又坠下,严观白的侧影映在车壁上,像是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再不能自拔。而他仍是微微轻笑,一如初识时,绛红痣如枫似火,气质清雅如仙,严观白轻叹,“是我错了。可是……我已无法回头。”

铁面犹在,掩住他一闪而逝的苦涩,言欢忽地想起什么,“为什么要拿这个挡住脸?”

他下意识地一摸,笑道,“好看吗?”

“为了好看?”

严观白笑而不答,铁面能掩盖他长长一道肉疤,而又有什么可以藏起内心的污秽?这世间有吗?暗格板下提出几壶未启封的坛子,风吹,白衣动,酒香四溢,他说,“累了就睡吧,我绝不会趁人之危的。虽然,我曾骗你,我曾卑鄙。”

我曾卑鄙短短四字,却叫言欢忽地伤感了起来。眼前的男人是严观白阿,曾经令旁人惶然不敢亵渎的人,曾经似莲清白似水淡泊的那样一个人,如今却自嘲地笑说自己卑鄙。不过是世事无常,人面全非?目光相错时,言欢有一刹那心软了,有一刹那原谅了严观白。

也许,很久以前她就不再怪他,他对孤人的爱更过强烈,他对孤人之死的恨更为疯狂,而他也是在恨着自己,恨自己当初没有救唯一的亲人。这样的人,她又能说他什么?

可言欢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那句释然。

不消一炷香的时候,车内酒壶个个见底,言欢端坐在他对面,眼见严观白醉眼朦胧地伏在丝褥上,眼见那抹白影被夜明珠的光芒扯得细长,整个人看上去孤独凄清,如冗长的回声,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底,即便百年千年也无法消失的悲哀。只是他的背脊一直那样骄傲地挺直着,只是他口中喃喃醉语,听不真切,唯有一字分外清晰……他说,错……

昏昏欲睡之时,言欢又望了眼严观白,看见他眼下那颗绛红痣,真真像是一颗耀眼的血泪,足以夺人心魄。这一夜相安无事,淅沥沥的春雨打在官道上,初生的晨曦照亮他们的去时路。

严观白曾是她的光明,曾是她的憧憬,曾是她不能放不能忘的过去。

可是,这都已是曾经。

所以那一句我原谅你了,打住了。

车行三日,又到卞城,柳枝抽条迎春花瓣吸饱了水分,在明媚晨色下愈发俏丽动人。马夫停住,转身掀帘之际,严观白已然警醒,言欢捻开身上厚褥,拢了拢长发,“到哪了?”

“要出卞城了。”

严观白自暗格里取出通关文牒,递给马夫,又转身与言欢说,“今日出城,你我以夫妇身份混入蛮夷军营,你记着,到时尽量少说话,以免露出马甲,遇事莫慌,由我来就是。”

这些叮嘱她已听了不下十遍,要不是相处甚久,她真会以为严观白心中其实住了个啰嗦的大妈,细碎的事情一再重复,恨不能揪着她的耳朵全数灌输进去。她接道,“知道了。”

严观白轻轻一笑,酒窝荡开,“你就等着回圣教见萧南风就是了。”

她跟着笑了,不假思索地道,“既然你一人可办成,为什么非得拉我一块去?说不定我还会坏你事,不是么?秦云玖那密书不是你怂恿的?”

为什么,这种狐假虎威,假借他人之手之事,为的什么?不问他人,但求你心。他懂,他的她是否懂得?

严观白凝眸微笑,只是说,“是我怂恿的。”

车又行,应是过了关卡,踢踏踢打马蹄声络绎不绝。

言欢听他承认,不免嗤笑一声,那种恨恨的感觉又浮上心间。她不再理会严观白,探出半个身子,一览关外风光。听闻蛮夷王子领兵驻扎在卞城外五百里处,表面上以美词搪塞,只说是唯恐乱军又起,他大寒一族可助玖帝一臂之力,讨伐逆臣。实则天下人心知,他们不过是伺机而动,若能分到一点甜头才是最好。

如今,玖帝天下宏图未定,而外有大寒莹莹绿眼窥探磨牙,谁知这世间又会生出何种变故。雨势已停,而天际又隐隐透着青黑氤氲,难道……这天下又要大乱了吗?

马夫猛地勒马止住,言欢与严观白也是猝不及防地受冲劲而往内滚去,白影一动,大手一捞,迅疾地稳住言欢后倒之势。本以为是不慎碾压大石,却不料一双修长而白皙的手忽地撩开车帘——

有童鞋觉得拖沓吗?有的话请英勇地跳出来敲打我,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写感情戏,可不小心就写了这么多,捶地捶墙捶天花板
今天我表妹高考,昨天刚包了个大吉大利红包给她,现在的我额头上就写了一个硕大的字,穷,哈哈哈。祝愿各位正在忙考试,忙论文的童鞋们都能大吉大利,顺顺利利~
再话说昨天看了部少女漫,好嘛,重口味呐
疑似男主一入校就被警告要小心里面如狼似虎的女人,这个学校绝对变态,女权当前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进校的男人要被洗礼,何谓洗礼就是被群x,群o,群xxoo啊,我这么一纯洁的娃还是顶着鸭梨看完了8本……
摘取其中女生间传纸条内容,记得一点点
A:不知道他衣服下的身体是怎么样的
B:什么时候搞他啊?
C:我们这么多人搞不怕他跑了
D:我带了绳子哟,嘻嘻嘻嘻~~

我服了,我膜拜,我orz,言语不能~~




第四十章 强吻之后

  

那人剑眉轻扬,唇角挽起笑花,眼中只有言欢一人,他说,“你可真是让我好等。”

一时间,严观白与言欢表情各异。惊喜的是她,而心酸的是他。

桃花眸眨了两下,媚眼如丝,来人正是萧南风。他半刻也未迟疑,一个箭步上前劈开相拥的二人,一手将言欢拖入自己怀抱,朗声道,“快马加鞭赶到这里,却看到你与别人搂搂抱抱,你……”

言欢面露喜色,打断道,“哥哥你看上去气色真好。”

萧南风并不受用,冷冷哼了一声。碍于旁人在场,言欢不好太过放肆,只得扯着他的袖袂左摇右摆,软语道,“别生气了,现在不是很好吗?你又可以神气活现地凶我了。”

他错愕瞪她,“我可半句重话没说你。”

掩不住的满脸欢喜,她取笑,“呀,美人把眼睛睁那么大好可怕。”

萧南风抚顺她乱糟糟的长发,无奈笑道,“一点都没长大。”

她吐舌道,“好啰嗦,男人都好啰嗦。”

都?

萧南风这才瞅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严观白,他几如不在,正倚车望向窗外,如同外头有什么稀罕的景物吸引了视线,目光久久停驻不动,俊脸平静如水。可车厢里的酒气却是未散尽,仿似闻了人也会跟着醉了。

萧南风见状对着怀里的人道,“言欢,你真要随他去寒国军营?”

她理所当然道,“自然,都来这里了没道理退缩。”

幽深的瞳色直看进言欢心里,萧南风竟不再阻拦,“那你记得一切小心。”说罢,自怀里摸出一管状物,手一遮袖一掩,已塞进言欢的双掌之中,附耳轻道,“若是遇到什么事,对空放出便是,即便再远,我也会马上出现的。”

她乖巧收好,又道,“紫烟?”

“嗯。”

“千里迢迢追来就为了这个?”

萧南风意有所指道,“你要防的人,何止寒国那群人,我自然是放心不下。”

言欢闻言,眸子忽地低垂,话中有话她又怎会听不来,可即便严观白曾那样骗过她,她依然笃定地信他并非小人,他也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罢了。言欢下意识岔开,“我会早早回到圣教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等着我。”

萧南风冷眼看她神色变化,半晌扯了扯嘴角,“嗯。”

“那……哥哥先下去?这已是关外了,寒国那些人要是瞧见了如此貌美如花的哥哥一定会起疑的……”

一番言辞天衣无缝,可终究是赶离他,萧南风气闷哼哼,“好,我走。”他作势方才注意到隐于车一角的大活人,忙上前道,“严观白,多日不见。”

严观白侧首,礼貌作揖应道,“南风兄。”

依旧客气,“舍妹就劳你一路照顾了。”

依旧不失礼,“南风兄请放心。”

言欢只当看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百无聊赖地又是连天哈欠。萧南风勾唇,终是道别道,“再会。”

“南风兄慢走。”

她狗腿地替他打起帘子,“哥哥慢走。”

萧南风跨下一步,回望一眼盈盈笑脸的言欢,以及严观白向她伸出的手掌,倏地轻唤一声,“言欢。”

言欢下意识地抬首,“什么?”

他半身在车外,一手支在壁上,薄唇不由分说地印上她的,这一吻事出意外,言欢竟完全呆了,墨发飞舞夹杂几根白发,却也妩媚惊艳,姿貌端华。萧南风固然艳美非常,固然他们亲密无间,她也不喜他现下的行为,似是向着严观白示威般。

言欢恼了,狠狠地瞪着萧南风,牙间微使力,竟起了血腥味。

萧南风本不是沉不住的人,却因言欢的闪躲回避而心头起了暗火,那一句‘我还是喜欢严观白’猛地在脑海里霸占不走,百轰不去。他清楚不过的是,言欢与严观白离开圣教为的是自己。但即便如此,他仍是被一股强烈的醋意冲昏了头脑。他自是信言欢的,却不由地厌恶起主动惑人的严观白,方才严观白紧紧拥着言欢的样子,那种柔到骨子里的眼神都深深烙印在萧南风眼底,使得他尚未平息的汪洋醋海再掀波澜。

尔今又焉能轻易放手?

言欢死不罢休地挣扎,身子在萧南风身下扭动不停,却不料使得萧南风内心醋意更甚,他使坏地压了上去,桃花美目半睁,强而有力的臂膀牢牢地扣住言欢的双手,似是渴水的人般吮吸不休,霸道而义无反顾,令得言欢的舌头也咂然生疼。

这一吻,萧南风不是为了她,不是为了严观白,而是为了他自己!

两人就这样相互瞪着,唇齿却犹是相依,忽觉身后一股厉风来得极快,萧南风闪身一躲,险险避开攻势,他眯眼冷道,“严观白,你做什么?”

严观白敛眉收袖,淡道,“不过是提醒南风兄,我们三人已在关外,我与言欢此次潜入军营的身份是夫妻,若是有心人瞧见有妇之夫与另一个男人有染,未免不妥。”

风撩高帘,晨曦一瞬间凝聚在二男面上,虽无兵器出鞘,可周遭气氛却仿似堕入冰窖。萧南风抹去唇角点点鲜红,舌尖不经意地轻舔薄唇,顾盼间已然迷煞旁人,他并不掩饰骨子里透出的邪气,扯起嘴角假假笑道,“严观白,你说的是。”

与萧南风同样出色,与他又截然不同,严观白似是独立于水中的清莲,一身孑然儒雅,几缕发丝抚在眉间,风不吹他不动,可一笑,却是风雅绝世。即便有再多不平心绪有再多惊涛骇浪,他面上犹是平静,“在这段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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