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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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跟你一起洗澡?”他促狭地眨眨眼,“这是笔只赚不亏的买卖。”
言欢没半点害臊,就傻愣愣地盯着他,“可以……考虑。”
“……你果真垂涎我的美色。”
“没错。”
萧南风无言以对,“怪不得你强吻我。”
言欢拧眉,“啊?有这事?不是你先吻我的?那回你在暗牢里……”蓦地她收住口,饶是老脸再厚也说不下去了,真真自陷囫囵。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可嘴角的邪笑却泄露了真实心绪,“你向我逼婚时才是真正的第一次。”
“呸呸呸,分明是你先吻我的,长得美怎么了,还不是得拜倒在我的红裙下。”
萧南风学她的样子,义正言辞道,“呸呸呸,明明是你早就对我有了不轨之心,长得丑怎么了,就能这样蹂躏我这样的美人吗?”
言欢哼哼,“敢做不敢当。”
他凑上来,桃花美目轻眯,“我恰是敢做也敢当。”说罢,轻吻上她的唇,萧南风的唇瓣薄而柔软,下巴新生出来的胡渣子刺得言欢叫痒不迭,可血腥味终是打断这短暂的旖旎,她忽地不笑了,他突然退开了。
言欢眯眼微笑,以袖蹭去残留在嘴边的鲜红,萧南风像是刚吸完血,面色如纸唇红如霞,只是那唇色并不是发自自然,而是沾满了鲜血。
“哥哥,痛吗?”
“不痛。”
言欢的脸颊轻轻地蹭着他的,萧南风总喜欢她碰触自己,不管是吻还是牵手,不管是半梦半醒间她印在额头上的轻吻,还是不经意间十指相扣的欢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觉真实,让他了解到她是真的在自己身边,这不是梦,她也喜欢着自己。
即便早看破了故事的结局,即便早知幸福会从指间从身体里慢慢流逝,他还是觉得幸福,唯有此刻在一起的时光,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自己是存在的。而他们的感情,是真的。
言欢搂住他,心中惶恐不安。尔后,那双坚实的手臂抬起,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用力的,窒息的,仿佛要把她的骨血都揉进身体里。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么绝望的拥抱。
萧南风抵在她的发间,“严观白来找你了?”
“嗯,被我赶走了。”
他说,“别想他。”
“谁想谁是小狗。”
言欢抬首,正色道,“我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
萧南风先是一怔,明澈的瞳仁逐渐紧缩,心中是欢喜的,可面上还是镇定如常,“别总是肖想我纯洁无暇的身体好吗?”
“呸。”
如今的他,已然给不起她一生一世的照顾,又怎能轻言应承。可心里涨满的高兴快要漫出来。
“哥哥,你说这世上的东西都会变都会离开,都会不见吗?”
“会的。”
“真的没什么亘古不变?”
有的。
人世间的感情都太早破灭,而他对她……终可说永世不变。因为死了,这份感情才能称得上,永远。
正是各怀心思之时,忽听得外头一声高嚎在耳边炸裂开来,呼声亢然。萧南风美目一眯,心下略感不快,谁人这般混账,竟在这时声高扰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迈入院内,踏足凉亭,言欢一眼便认出两侧护卫是府南王府的玄甲兵,而从人群中推搡出一太监样的人,他捏着嗓子细声细气道,“圣教萧南风、言欢,上前听旨。”
言欢瞪着假意望天的石磊石将军,“搞什么把戏?”
石磊仍是别着脑袋,活像是被人拧错了方向,就是不愿转过头来。
太监唧唧呱呱说了一大堆,大意即是他们成了辅佐“秦云肆”登上帝位的功臣,现下听封受赏,可谓光耀门楣一桩美事。可……
此年末年,云帝失政,朝纲紊乱,又与蛮夷又几次交锋,百姓饱受流离之苦,早有怨声四起。当府南王府一揭义旗之际,四海俊杰无不与归,推举“秦云肆”为一时之豪。尔今虽未攻陷京都,天下已然三分,二分尽数归于旧时府南麾下,仅余鲜少旧都兵将仍与玄甲军苦苦相抗。“秦云肆”立大云城为新都,自封为玖帝,而遥遥相望的都城中的皇帝不过是他手中傀儡,因恐天下非议,秦家暂而按捺,只是世人哪个不知,天下,秦姓矣。
庙堂生变,蛮夷乱兵趁势攻打边城,煞有分一杯羹的勃勃野心。
秦云玖的处境并不轻松,怎的又来圣教宣旨,难不成是唯恐天下不够乱,如今还想插手江湖事?
言欢与萧南风对看一眼,不作声地接旨。
忽听得那矮瘦太监又说,“言姑娘,吾帝还有一密书要交予你,请随我到人少处。”
她镇定颔首,与萧南风附耳轻道,“我去瞧瞧秦云玖又出什么幺蛾子,这里是圣教,不怕他们搞鬼。”
萧南风立在亭里,眼睛却无一刻离开那抹逐渐远去的红影,言欢与那公公无声交谈,因有些距离并听不真切说的什么。
可她的面上忽喜忽忧,表情变幻莫测。
他不禁愈发疑惑,公公与言欢说了什么?而秦云玖又在书信里写了什么?
蓦地,一抹并不陌生的身影落在视线里,素衣轻动、清白无双。
来人正是严观白。
因留言量逐渐减少,板栗号召言欢剧组召开了新一轮的炸霸王会议
板栗觉得应不择手段炸出一切潜水霸王。
萧南风忧愁表示,这几期表现比较深情和忧郁,应该能博取大众同情分,他已是功臣一枚
严观白绝望表示,这几集他被黑化严重,人气量大量流失,夜不能寐,已无法说出好点子
言欢恶狠狠表示,身边两个男人一个要死一个欠扁,实在是让她内牛满面不能自己,遂,她提议道,要是霸王多,死个男人也可以……哼~
囧
严观白:你!
萧南风:妹妹……
板栗:怒吼……男主死了还咋往下演
先掐死言欢~~
这文过了大半,谢谢各位一路支持
第三十九章 言走白悲
作者有话要说:
春雨不断,一直到夜都是未曾停过,朝廷的人自圣教鱼贯而出,只是石磊始终不肯正视的眼以及严观白淡定自负的笑容久久留在萧南风心间,似有一种古怪的、不愿深想的预感冉冉而生。
萧南风低首看看怀里的姑娘,眼睫仍不时微动,他知道她没睡,“言欢,秦云玖那信上写的什么?”
言欢依旧不动不睁眼,可抱着他的手臂倏地一僵。
萧南风疑道,“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要装睡来逃避,你还小啊?”说着,屈指在她额面一弹。
她嗷了一声,抓住他的手指咬了一口,“我刚要睡着你就吵我,你还小啊?”
“秦云玖天下已得,又在盘算什么?”
言欢松嘴,微声道,“没什么,就是说了些废话。”
萧南风哪里听不出话中敷衍,佯装愠怒道,“言欢竟也有事情瞒我了。”
她嘿笑,一挑他的下巴,调戏般的左捏右揉,“哥哥别吃醋,我心里可只有你。”
他一时间哭笑不得,三下五除二将言欢反剪在怀里,不让她多事的小手再度作乱,“我哪里是吃醋,凭我这般长相还需做这种事?手指一勾不知多少美人前仆后继地跳上我的床。”
言欢动弹不得,张口就直咬他的嘴,“听你这意思像是有过此等经历了?”
这玩笑开得太过?眼见她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萧南风忙安抚地道,“随口说说罢了,小生的贞洁都给了你,你可要对我负责。”
萧南风时而会发噩梦,那时一脸灰白一身细汗,口中无一喊得不是,阴不凡你放手,无一不是痛苦得满面挣扎。过去的羞辱到底有多沉,她不敢深探。幸而的是,自二人共寝之后,他惊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如果可以,她真想一直陪伴着他,天天拥他入睡,可惜的是……
“到底秦云玖同你说了什么?”即便话题被言欢岔远了,他依旧执着于此事,每个人的神情太不寻常,仿佛暗地里不为人知的事正秘密展开……
言欢星眸一闪,手腕一逃,倏地翻身将萧南风压在身下,在他唇瓣上舔吻了一下。
萧南风一怔,忽觉血冲大脑,“言……”
饶是萧南风有再多疑问,也被一并堵在这一吻中。巧舌撬开牙关,轻吮他的温热唇瓣,细细柔柔,每一分竟都带着怜惜。桃花细眸印出她当下模样,略带羞涩的少女容颜,他差一些忘了,言欢不过十七。是什么时候她已不在他背后耍赖撒娇哭闹要糖,又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成熟娇俏,令他几近把持不住自己。
言欢眼眸半阖,微抬起头,扣住他的双臂按在头顶,萧南风呼吸混乱急促,却一动不动。两人就这么无声对望,似要看进彼此心底。言欢腾出一手,每移一寸就像是在萧南风身上多燃了一簇小火焰,她探伸进他的亵衣内,指尖灵巧地避开伤处,在光滑的肌肤上轻碰游走,而火热的气息恰恰落在萧南风的耳垂上。
他直觉脑中一片混沌,心跳得像是要跳出胸膛,那激烈的焦躁与迫不及待比起暗牢那次更为剧烈,萧南风几近无法克制内心的澎湃,全身轻微地颤抖起来。“言欢……”
“嗯?”
她咬住他的颈子,逐渐加重力道,似是要在他身上留下烙印。
萧南风吃痛,眸中幽深现出几分清明,“我不能……”他被制的双手狠狠攥紧,生怕抑制不住遍身涌起的冲动。一个将死之人又怎么带给她幸福,又怎么能沾指这纯洁之身,他连最起码的陪伴都给不了阿!
暖色烛光影照在少女光洁的皮肤上,言欢樱唇微启,“哥哥……”
他欲抬手搂她,可并不大的屋中忽起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香,忽如三月茉莉一夜开。
茉莉……难道是严观白从中使诈?
萧南风轻推言欢,提醒道,“有人吹迷香,快闭气。”
言欢自他颈侧抬首,当萧南风撞见她的视线时,心头猛地一紧,似是洞悉到一切的来由,他呐然道,“难道言欢你……”
“我不会中迷香的,事先,我已服下了解毒丸。”她先一步俯身,二人鼻尖相抵,几无空隙,“哥哥,严观白要带我走,我不走。但是,秦云玖和我谈了条件,如果帮他此次平定蛮夷……我就……”
萧南风几乎是怒吼出声,“胡闹!你不过是个姑娘,这些与你何干!江湖事我已不愿你涉足,又何况是劳什子天下事!”
“是啊,那些关我什么事。”言欢微微笑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的事我是绝放不下的,那就是哥哥了。”
迷香渗入四肢百骸,萧南风全身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显得艰难,“我不准你去!”
言欢挽发穿衣,“我要去。严观白一会会来给你解体内的毒。虽是五分,却也能让哥哥不再咯血。”
萧南风气得血流几乎逆转,“我不准你去!听到没有言欢!我是你哥哥,我不许你去!”
她一切收拾妥当,坐在床沿抚摸萧南风的长发,“你知道吗,我看到一天比一天淡的发色,比起自己受伤还难过。哥哥为了我受苦那么多年,现在,我不过是为哥哥做一件事,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南风怒极攻心,恨不能拿绳子绑住言欢,“那是蛮夷之地,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
言欢笑嘻嘻地立起身,静静地站在逆光中,她说,“有人求仁得仁,富贵一生,我并不羡慕。有些人奔波一世,最终能为钟爱之人而死,这种人,我最嫉妒。”
她推门而出,临走前又深深看了萧南风一眼,“哥哥,我会回来的。”
那双桃花细眸直勾勾地瞪着她,即使在快要捱不住迷香时也不愿拉开视线。那眼神分明在说,他不愿她走,不愿她为他涉险——就算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他也无怨无尤。
言欢懂,可是,若爱一个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日憔悴多于一日。会回来的,一如言家村可以重建那般,她会回来的,在一切结束以后,言乐言欢终得相守。
会的。
门阖上的瞬间,萧南风闭上酸痛的双眸,任由迷乱的香气在周身乱窜,可无数个小小的身影在脑海里穿行不休,最终汇成一张稚嫩的笑脸,她高兴地叫嚷,“哥哥……”
蓦地,一口热血狂喷而出,溅在雪白亵衣上。萧南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一辆马车踏夜而去,渐渐隐没,渐渐在漫天雨帘与朦胧之中远去。
那车看似狭小却五脏俱全,厚厚的青花水墨丝褥铺在座上,车两壁是多宝格,零嘴蜜饯摆得满满当当,小几上诗词小册也是压了几本。外头朴素简洁的马车,内里却称得上金碧辉煌,仕女图笔法如游龙,栩栩如生,手掌大小的夜明珠在夜里熠熠生辉,真真不愧是奢侈的皇家手笔。
言欢百无聊赖地翻看小书,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她刚张嘴,忽听得对面的严观白说,“累了就睡下。”
她嘟哝,“我要早早达成玖帝给的差事。”
“可以早点见萧南风吗?”
“正是。”
严观白道,“你当真以为这差事这等简单?”
言欢秀眸一弯,假笑道,“无。”
“秦云玖这回的书信想必是写得情深意切,才能说得动言欢你。”严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