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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且珍行-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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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娘称病不来,亦是因不愿见那人一般。“你是昕儿?”正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突然有一身着枚红绢衣,镶珠丝裙,肤如凝脂的柔美妇人弯腰,轻柔地捋捋自己的额发,微笑道:“都这么大了呢,你还记得我么?”
  记得!如何忘得了?那张脸与自己有五成相似,若是没有她,若没有她,或许……该恨她的,但那眉眼温柔可亲,那笑满是暖意却不灼人,似乎在那种微笑的注视下无人能继续冰冷……
  可笑,拥有这种笑容的人,竟会姓秦!“姑姑。”我听见自己悠悠开口唤道:“侄儿自是记得您的,娘和爹都常常提起您呢。”
  话完,我紧紧盯着她,却未见她神色有一分不自然,只是略伤感道:“出嫁之后多有不便,我甚少回秦府,尤其这些年……”微微一顿,忧伤之意愈浓,瞧见我正望着她,又展颜温和浅笑,“难得兄嫂都还惦记着我,昕儿也记着我。”她?莫非她竟不知情么?我眯眼有些困惑,此时,远处走来一兰衣女子,行似风拂,人未近,已觉飒然英气。
  “樱瑶,原来你在这儿啊?”巧笑怜兮,美若幽兰。“寒月。”姑姑笑着上前,“你怎的寻来了?”寒月?原来她便是这周府赫赫有名的女主人了。“不是我,是你的宝贝暄儿急着找娘呢。”我这才注意到一个比我还大个一两岁的男孩,从周夫人身后探出,有几分拘礼唤:“娘。”
  姑姑上前一把抱起他,点点他小小的鼻子,笑得宠溺。怯!这就是被众人夸赞得天好地好的表哥祁洛暄?多大了?我不屑的想,只是…只是有些涩涩的滋味从胸口溢出……甩甩头,极力忽略这种不适,却又闻姑姑道:“昕儿,咱们要去内堂坐会儿,瞧瞧今日的寿星。”转过头,看见她正与周夫人相视而笑,“你若无事一块儿去吧。”微怔地看着她俩明媚的笑,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任周夫人走近,牵起我的手,跟着他们一同慢步行向内堂。许多年后回想这一幕,我不由感叹,那时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别人…别人似都有自己的幸福,可我却一无所有,但若那幸福只是镜花水月,一时虚幻,待到梦醒时,曾经的美好便犹如利刺扎得人疼痛不已,或还不如…不曾有过……既注定了悲哀,又何必给人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呢?很残忍的。谁更不幸,却是难较了……* * * * * * * * * * * *小娃娃而已么,有什么好看的?我边走心里边嘀咕,偏首见祁洛暄一脸好奇模样,更是轻蔑,家中六妹秦芳媛和她一般大都是刚满周岁,无聊的紧,成日就会哭,我最不待见了。待到了内堂,发觉里面静的没一点声息,以为是小娃娃在睡觉。谁知入内一看,睡倒是有人睡着,可不是小娃娃却是她的奶娘,至于她……一团被裹得粉粉的小东西,趴在小木床栏上,澈亮盈水的双眼,眨阿眨地瞅着睡熟了的奶娘,肉肉小手努力伸长,轻轻一碰,弄散了奶娘的发髻,她却抚掌,咯咯笑开了。呃……和以往的认知有点不同,这个女娃娃还挺…可爱?“雁儿。”无奈一叹,周夫人上前抱起兴致正高的小东西,摇首道:“你又胡闹了?”
  奶娘惊醒过来,慌忙请安,周夫人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让其退到一边,看着那咬着手指,眼神越看越无辜,越瞧越委屈的女儿,翻翻眼,只得道:“下次不可。”此话一出,那粉嫩嫩的小脸立马再度展颜,笑得灿烂,我在旁看傻了眼,这…这是才满岁的娃娃么?似觉察出我的视线,她从娘亲怀里斜瞄了我一眼,那神色是…得意?我眯眼,刚才怎会觉得这小鬼可爱呢?错觉,绝对是错觉!“好可爱哦。”祁洛暄却在此时凑上前去,小心地伸出一支手指,放在她手心,她毫不客气地捏紧、摆弄,惹得两位夫人都笑了起来。“暄儿,你要不要抱抱她?”周夫人微笑着将小鬼送到祁洛暄面前,他伸了伸手,却又缩回,似是不知该如何抱才对,好容易接过了手,只见她小嘴撇了撇,若就要哭,又急忙还与周夫人。
  没用!不知怎么,我对这个天之骄子的表兄无一丝好感,甚至隐隐有些厌恶。
  周夫人眼一转,顾盼生辉,戏道:“难得暄儿心疼人,不如就做我女婿可好?”
  姑姑也开口嬉笑道:“寒月此议甚好,这么灵慧的女娃做媳妇真是再好也没有了。”看看祁洛暄一旁早急红了脸,掩嘴一笑,“要不寒月咱们就此下定礼吧?”“定礼?”周夫人微讶,似不解姑姑怎就当了真道:“樱瑶你该知我兰家从不多问儿女之事,这定亲……”“呵呵,九霄环佩琴也不要?”“九霄环佩琴?”周夫人挑眉,接着,缓缓摇了摇头,“九霄环佩琴虽是千古名琴却并不合我用,又何必勉强呢?”“不合用?”素来温柔的姑姑竟露出几分调皮之意,“是不喜爱吧?若喜爱犹如贤弟,只怕便是离了千山万水,隔着百般险阻,你也定要去寻的。”“呵,你说对了一半。”周夫人笑意悠长,“他的人如隔着千山万水,那便是百般险阻我亦要去寻的,但…但若有一日,确信他心已远去,我却只会遥祝他一路好走,从此…两两相忘。”
  “和你说笑的。”收了嬉颜,姑姑幽幽道:“寒月,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敢爱敢恨,轰轰烈烈,我却……难得你我知音,过了今日又即将各奔东西,我要嫁夫随夫,你要同进共退,今后…再聚亦不知何时了……”周夫人听了,静默一阵,从案上取下一把琴来,轻抚道:“这玉湖冰琴随我多年,乃是家传之物,樱瑶,今日易琴交心,无论他日如何,皆无碍你我之谊。”点点头,姑姑接过琴,两人一时都未再言语。那小娃娃却不耐寂寞,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打破一室寂静。看着红通通,粉嫩嫩的小脸,挥舞着的小手,我的心似有温热的细流淌过,软了下来……
  瞥到祁洛暄紧紧瞅着那娃娃又畏缩不敢再伸手,暗暗嗤鼻,转眼再看向小娃娃,她似觉出什么警戒地盯着我,朝她偷偷阴笑下,我上前拉拉周夫人衣袖,轻声问道:“我能抱抱小妹妹么?”
  “好啊。”未加多虑,周夫人把小娃娃递给了我,我得意得接过满脸不满的小家伙,唔,轻轻的,软软的,如果没有用水做得双眸狠狠瞪着我,必会更可爱些。邪邪一笑,我伸手轻抚樱桃般的小口,乘无人留意食指轻轻掰开柔嫩的唇瓣,只想戏弄下她的,岂料她竟突然张大嘴一口咬了上来,抽手不及,右手手腕被她死命咬住,怒瞪着她,却倔强的不愿将她还于周夫人,就这样毫无意义地对峙着……直至大人把我们拉开,我方撤手,她亦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仍不示弱地与我对瞪了许久,从此,我右手手腕上多了一抹她留下的痕迹……* * * * * * * * * * * *那日后不知哪来的谣言说祁洛暄已和周府的小姐定了亲,什么父亲为结义兄弟,娘又是闺中好友的,正门当户对,什么两把名琴是定礼的……胡说!全是胡说!我当时就在那儿,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心中隐隐不快,又懒得和嚼舌根的人辩驳,况且…况且这与我何干?只是,心中对祁洛暄似又厌恶了几分……天之骄子?哼!天算什么?总有一日,我要随心所欲,这天亦不能阻我!
  岁月流逝,此志未变,最初立志的缘由却逐渐淡忘了……然命运之轮,未因此滑离…原有的轨道……————————————————————————————————

下部
荒陌古道结伴行
  

荒芜古道,两匹纤马踏着杂生的野草,迎着夕阳小步奔跑。“郡主。”“嗯?”偏首,瞧见栖雁笑得危险万分,冰凝急忙改口,“公子,咱们还有多久才……”
  “早着呢。”一句话打破了冰凝微薄的希望,“可天都要黑了呀。”“冰凝。”勒住马,栖雁斜觑她,“你该不会以为出关后,只需一日便可到钨启了吧?”
  “难道不是吗?”眨眨眼,冰凝惊奇道,要不晚上睡哪儿?无语望天,栖雁深深一叹,也是,冰凝九岁那年被自己从山沟里捡回王府后,似乎就未曾离开过翼城,之前又因口哑遭家人嫌弃,常年被关在家里干活,对外头的事知道的确是不多。
  “现在呢,你有两个选择。”想通了前因后果,栖雁宽容道:“一呢,即刻调转马头,往回跑,如此或许还来得及……”“我不要!”未等栖雁话完,冰凝急急道,自己费了多少口舌才没同箫吟一般被打发回去啊?岂能在此放弃?可……“今夜我们在哪儿歇息?”“露宿。” 啊?冰凝还来不及惊讶,只见栖雁轻飘飘丢下两字后,持缰远去,高呼:“等等我啊。”匆忙策马跟上。尽全力方勉强跟得上栖雁的冰凝不住腹诽,瞧郡主这模样!好容易穿了几日女装,如今又……唉,说来自己本想扮个药童,可一套行头穿齐了,盯着铜镜里不伦不类的自个儿良久,才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女扮男装也不是人人能为的。正胡思乱想着,突觉栖雁放慢了马速,呼,总算不用那么累了,但…郡主几时变得如此好心了?
  凝神望去,见栖雁神色依旧似无异样,只是唇轻轻勾起一个清浅的…微笑?冰凝顿觉寒意,握缰绳的手不觉紧了紧,目不稍斜,却戒备着四周。果然,片刻后栖雁从马背上凌空而起,回身玉笛旋扫,六成的‘云屯飙散’使路旁的枯木丛一片片地倒下,断枝尘沙随飓风卷起,漫天风尘扑面而来,冰凝几要睁不开眼。飓风未停,尘沙未息,栖雁却已坐回马背,好整以暇地悠悠注视前方,须臾,从风中缓缓走出一人来,黑袍蓝带,双目炯炯,若海水幽深,似宝石深蓝。栖雁瞧着立于离她半丈之距的男子,后者也在审视栖雁,但那眼神与其说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倒不如说他是在等待对方的反应,仿若他们早就相识一般。唔?这人的气息似有些熟悉,又似全然陌生,栖雁暗自困惑,那人也不言语,直至尘埃落定,一切复原,再无半点声响,只剩寂静。“你是谁?干嘛鬼鬼祟祟地跟着咱们?”终是冰凝忍不住先开了口。掀唇,男子双目不离栖雁,声音低沉,“我奉主子之命前往钨启办事。”
  意为其是在自行己路,而非在暗地跟踪?栖雁挑眉,既是如此却又为何不光明正大地走?等等,他说‘主子’?那语气似是自己认识的人?再度细细端详面前男子,森冷之气,鬼魅之息,似曾相识……“阁下是夕影门之人?”蓝眸精芒一掠,三分钦佩,更添七分戒意,栖雁却雅笑如常似是未觉。“郡主好眼力,在下随影。”随影?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随影,随影,如影随形……那人的影子么?既如此,影却为何离主独现?定定看着眼前月袍素衣,少年装束的灵秀女子,俊雅悠然下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分明在笑,可那笑却无暖意,又不似主子般冷冽,只是…只是毫无温度……“随影,我要你赴钨启一行。”主子?自己从不离主子左右,为何……“呵,敢假冒夕影门,亦是时候付些代价了。”“若是此事……”何须遣自己前往?“还有…替我护她无恙……”呢喃之语,几不可闻,自己偏生听得一字不差。主子…主子那样的人,终究亦还是动心了么?可为何偏对眼前之人?随影依然无一丝表情,困扰多时的疑虑却愈发重了,像主子那般无情的人,纵然动情亦该为温柔如水的娇语佳人,方能暖其心扉。却怎选了骨子里比谁都冷,心防坚于无形之人?“阁下既有要事,不妨先行。”栖雁谦和有礼地让出道来,随影却咬了咬唇,未动分毫,亦未言一字。冰凝在旁佩服不已,啧啧,瞧人家这手段,哪像自己不知流了多少眼泪,才得以跟来……偏首,却见栖雁执缰转马,不再纠缠径自上路,犹豫地回望那人一眼,他仍屹立不动,摇首轻叹,冰凝收回视线,挥鞭赶上。* * * * * * * * * * * * * * * * * *“公子,这会儿随影该到关外了吧?”见主子对满桌的佳肴视而不见,手执杯半晌亦不饮下,小瞳忍不住出言唤回主子的神思。
  “嗯。”举杯一饮而尽,小瞳见了想再斟上,秦昕却盖住了壶口,开口似询问又似自语,“豫庄暗宫,半路行刺,如今看来怕是同一人的手笔,钨启…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些。”薄唇懒懒地扬起,“呵,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他们能从中得到些什么呢?”咽了咽口水,小瞳不认为自己能答得上,幸而秦昕亦未冀望于他,灰褐色眸瞳微阖,“不论是别有阴谋,还是…与人合谋,都必有所图,有所图便有迹可循。”她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才去寻那线头……“公子,此事非随影不可么?”想想随影也真惨,那么讨厌现于人前,偏被派去钨启和周郡主一路,突然闪过一念,公子该…不是有意的吧?“你说呢?”秦昕笑得轻柔,使小瞳一激灵,忙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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