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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铁血柔情-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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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无双停下脚步,侧头冷冷的看了方修一眼,道:“现在正在紧要关头,不必为了他而损兵折将。何况他对我们并无敌意。等到大事一成,难道还奈何不了他吗?”
  方修胸中一口怒气难消,气喘呼呼的道:“放任他在外逍遥自在,我总是□不下这口气。”
  大街上人潮往来络绎不绝,并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诸葛无双右手一挥阻断方修的发言,加快脚步离去。
  朱亦谋旧宅内,荆铁山和荆天云同坐在大厅里。听了儿子的说明,荆铁山恍然大悟道:
  “原来诸葛无双就是徐广元。看来整件事他策划已久。没想到诸葛无双城府如此之深,看来京畿将有大事将要发生。”
  刘妍轻轻拍着刘询,眼光和荆天云一触,俩人眼神同样迷惘,刘妍轻启朱唇问道:“请问大叔,您指的是什么事。荆天云亦不解的问道:“明明诸葛无双是有备而来,为何又匆匆离去,□中缘由,可否请父亲大人指点?”
  荆铁山右手抚了抚下颚,略一沈思后道:“现今皇上的得力助手,江充时已铲除不少。
  现在手握兵权的不过寥寥数人。既然皇上这么相信巫蛊咒术,诸葛无双栽赃嫁祸之计必定施行无碍。看来不久又有一场腥风血雨。至于诸葛无双为何离去。”
  荆铁山想到此事,眉头一扬笑道:“有备而来,并不表示万无一失。其实刘询留在我们身边,正好箝制我们,他此次前来只是警告我们不可轻举妄动,毕竟窝藏钦犯等于有案在身,对他反而有利。若是他有把握能一举杀死我们,他大概毫不犹豫的动手。不过让我们其中一人逃脱了,三绝真人的威名恐怕会令他寝食难安吧!”
  荆天云心中大悟,续问道:“爹和诸葛无双是旧识啊?”
  荆铁山摇摇头道:“其实没这回事。我和他二十年前有一面之缘,不过当时交手纯属误会,我也没细问他的姓名,若是他不提,我也没想起来。不过交手三招,没想到他记忆犹新。”
  虽然荆铁山没说,但是荆天云总算明白父亲刚刚所说的那句话“有备而来,并不表示万无一失的意思了。” 
 

 
 



  
第十五章 风云变色
 
  事情果然如荆铁山所料,巫蛊之祸并未因江充受戮而止,反而更变本加厉,如春火燎原般扩散开来。不过月余。首先遭殃的是曾经追捕太子刘据的宰相刘屈□。刘屈□是汉武帝庶兄中山靖王之子,其儿媳为贰师将军李广利之女,与李为儿女亲家。汉武帝为了平息丧子之痛,命李广利出兵讨发匈奴。
  刘屈□送李广利至渭桥边,李广利悄悄的对刘屈□说道:“我们本是亲家,希望你能早日促请皇上立昌邑王为太子,如果他做了皇帝,以后皇上驾崩了,天下不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昌邑王为李广利之妹李夫人与武帝所生的孩子。赵婕妤入狱后,李夫人正受宠爱。这不正是李家的一个转机吗?刘屈□听了以后自然同声一气,满口答允不疑。可是事不凑巧,时兮不利,他们俩人的谈话被诸葛无双的眼线给偷听到。
  就在李广利出发没几天,诸葛无双遣人向皇上密告刘屈□多次要妻子“使巫祠社,咒诅皇上,有恶言。”,并揭发俩人欲立昌邑王为太子的阴谋。汉武帝本就易迁怒旁人,由于刘屈□是杀太子刘据的罪魁,汉武帝找到了个藉口,下令严加查办,于是曾以巫蛊之罪追杀太子的刘屈□,反而自己陷入了这股漩涡之中,全家遭到灭门之祸。
  领军在外的李广利得知家中老小全遭逮捕,急于将功补罪,于是深入敌阵,不料引兵还燕然山时,被匈奴大军伏击,打了败仗后降了匈奴。汉武帝知悉后,下令诛杀李广利全家。
  李广利没当成汉皇帝的国舅爷,反而成了匈奴单于的女婿,不久后他也被单于所杀。
  恐惧不安的阴影迅速笼罩着长安城,不仅满朝文武百官日夜担心受怕,连一般老百姓也因为皇上的喜怒无常而忧心忡忡。每次皇上一声令下,出征死伤成千上万。任意杀害朝中大臣,更使的一般官吏无心政事,唯恐稍一不慎便被构陷入罪。
  隐藏在朱家旧宅的荆铁山,心里知道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因为如此下去,朝中大臣必定为了己身的安危而结党营私,这是国家败坏的前兆。万一人心浮动,诸葛无双一派再堂而皇之的另立新君,相信不会有人有异议。现在有能力与之抗衡的,只剩下大司马霍光而已。由于霍光行事小心谨慎,既不为名也不因利而汲汲争功,所以诸葛无双一时之间很难找到他的把柄。
  荆铁山见天色已暗,右掌在桌面一拍,站起身来对着荆天云道:“今晚我到大司马府一探,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你们留在这儿,万事要小心。”
  荆天云道:“孩儿知道。”
  荆铁山点了点头,目光在刘妍和刘询身上一停,随即转身离去。
  刘妍注视着荆铁山的背影,关切的问道:“荆大叔不会有事吧?”
  荆天云笑了笑,道:“天底下能打的过我爹的高手,我想除了我师祖外,我想不出有谁打的过我爹。”
  刘妍轻轻摇着怀中的婴孩,羡慕的道:“荆大叔真厉害,不像我爹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才会。”刘妍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禁眼眶一红,语气哽咽悲戚。
  荆天云见她又开始伤心,无奈的伸手摸了摸后颈,往前跨了一步,柔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些日子了,我想你的父亲也不乐意见到你伤心的样子。”
  刘妍眨着溢着泪水的眼睛,深情款款的看着荆天云,红唇一张欲言又止。荆天云心中一动,赶紧转头避开她的眼神道:“我出去买点儿东西,等会儿就回来。”
  说完急忙三步并做两步,飞快的离去。
  刘妍心里又嗔又怨,痴痴的看着荆天云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关闭的瞬间。自己多次表明情意,他总是闪闪躲躲的,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如何看待自己。坐在粗造的椅子上,双手摇晃着幼孩,刘妍低头看着刘询,哀怨的问着沈睡中的刘询道:“我到底要如何才能得到他的心呢?”
  屋外天色渐暗,倦鸟还巢。夕阳拉长了行人的身影,奇丽缤纷的色彩从山后映照出来。
  微风冰凉,吹拂的人们拉紧衣衫保暖。
  日落残影照在刘妍脸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还是怔怔的想着心事。忽然门外叩叩一阵声响传来,刘妍回过神来,心中猜想着是不是荆天云回来了。她笑容满面的跑到前面去开门。大门呀的一声,门外站着两位美貌绝伦的少妇。其中一人微笑着问道;“请问这里有没有住着一个叫荆天云的人啊?”
  刘妍一脸诧异,回答道:“荆大哥是住这儿,请问你们是?”
  先前开口的那少妇高兴的道:“琳姊姊,我们终于找到云哥哥了。”
  这俩人正是接到荆铁山飞鸽传书的梁钰琳和巧儿。她们和荆天云分隔一年多,难耐相思之苦,所以偷偷的跑到京城来找荆天云。
  巧儿一派天真,心里正为找对地方而高兴。不料回头一看梁钰琳,却见她脸色不豫的看着刘妍。
  在外头晃荡了一个时辰,荆天云手中提了些热菜和一壶酒,慢慢的走了回来。
  前来开门的刘妍神情古怪,似乎有事发生。荆天云心中一凛,忙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刘妍紧咬着双唇,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荆天云不了解她的意思,再次问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
  刘妍双眸凝视着荆天云,缓缓的道:“荆大哥,你。你的夫人来找你了。”
  荆天云双眉一皱,奇道:“我夫人?她们是在邺城啊?难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荆天云想到此,他的神情一下子绷紧了起来,着急的问道:“她们现在在哪儿?”
  刘妍神情一黯,道:“她们在你房里。”
  荆天云将手中的东西往桌上一扔,身如电光般闪入内堂。
  刘妍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是说着:“你永远也不会为我这般着急的。”她叹了口气,整个人像失了魂儿一样的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呆呆坐着沈思。
  天色昏暗,日落月起。荆天云的房间里燃起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火光照在窗上,映着两个窈窕的身影。
  荆天云打开房门,梁钰琳背对着房门坐着,听到声音后身子一动也不动。巧儿本来坐在床沿,看到荆天云后急忙站起身来,不过她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欣喜的神色。
  荆天云跨入房间后,反手关上房门。
  巧儿迎上前来,愁眉深锁着道:“云哥哥,琳姊姊她。她在生闷气。”
  荆天云看了巧儿神情,大概知道她们是偷偷跑来的,家里并没有异变。于是反问道:
  “你们怎么来这儿?你们知不知道长途跋涉很危险的?真是任性。”
  巧儿咬着嘴唇跺脚气道:“我们想你才来的,没想到一见面你就训人家。”
  荆天云见巧儿鼓着两个腮帮子,两双清澄的大眼睛含着怒意,他心里暗自悔恨刚刚口不择言。荆天云摸了摸后颈,笑嘻嘻的赔罪道:“好妹妹别生气嘛。你聪明伶俐,一定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巧儿瞪了他一眼,嘟着嘴儿道:“算了,我一向都不会生你的气的。不过。”巧儿眼角一瞟,悄声道:“琳姊姊很生气的。云哥哥你当心点儿。”
  荆天云一脸迷惑,皱眉一想,猜测的问道:“琳妹妹莫非是为了外头那位姑娘生气?”
  巧儿□首一甩,气嘟嘟的道:“你还说敢提呢。我们两个成天担心你,没想到云哥哥在外头金屋藏娇,连孩子都有了,枉费我们的一番情意。”
  荆天云莞尔一笑,道:“金屋藏娇是皇上做的事,我哪做的到呢?更何况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
  巧儿见他还笑得出来,跌足怒道:“敢做不敢当,我不理你了。”说完迳自个儿走到床言坐下,侧头不理荆天云。
  荆天云苦笑道:“我的好妹妹,你们误会我了。等我说完这些日子我的遭遇,你们就不会生气了。”
  梁钰琳忽然开口道:“谁要听你编的鬼话。你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荆天云表情无辜的走到梁钰琳身后,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头,道:“好妹妹。”
  梁钰琳用力的将他的手隔开,站起身来手一挥,啪的一声,荆天云脸颊上登时浮起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荆天云压根没想到妻子会一巴掌打来,脸颊上火辣辣的的痛觉使他怒火中烧,双手不禁握紧拳头。从小到大,连父母亲都没赏过自己耳光,没想到今天遇到头一遭。
  巧儿亦睁大双眼看着俩人,对于梁钰琳的举动错愕不已,她喃喃道:“琳姊姊。”
  梁钰琳退了一步泣道:“你这负心汉别碰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们。娘还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们。”梁钰琳说着说着就掩面哭泣起来。“荆天云看她流泪,心中一慌,万丈怒火也消于无形,他嗫嚅道:“好妹妹你。先别哭嘛?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们的事,实际上我自己也差点儿死在牢里。唉哟,爹本来要我别说的,可是我不说你们又怀疑我,算了,我全告诉你们好了。”
  荆天云也不管两个妻子听不听的进去,只顾着比手划脚,滔滔不绝的讲了半个多时辰,总算将这些日子的遭遇全盘拖出。
  梁钰琳信了他的话,心中又悔又恨。她怯生生的站在一旁,紧咬着红唇不知该如何启齿赔罪,心里担心荆天云会从此不再疼爱自己,脸上泪水悄悄的滑下脸庞。
  巧儿起身走到荆天云身前,满怀歉意的道:“对不起,我们误会你了。你骂我好了。”
  荆天云摇了摇头,疼惜道:“我怎么舍得骂你们呢?这些日子你们确实是辛苦了,我这丈夫做的真差劲。”
  巧儿上前挽着荆天云手臂,道:“哥哥遭蒙大难,幸好老天爷庇佑。万一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才好。这些日子我没什么,琳姊姊怀胎十月才辛苦。”
  荆天云奇道:“什么怀胎十月?难道。”荆天云看着巧儿点了点头,他欣喜若狂的上前抱起梁钰琳,身子如陀螺般急转起来,嘴里忘情得大喊大叫道:“我当父亲了,我当父亲了。”
  不知过了多久,梁钰琳挣脱荆天云的怀抱,幽幽的道:“我情愿哥哥打我骂我,也不愿哥哥因为小孩而体恤我。”
  荆天云一怔,随即明白她的意思。荆天云深情的道:“这一年的相思,一巴掌还嫌少了。何况能娶的两位妹妹为妻,我少活几年都无所谓。”
  梁钰琳秀眉一蹙,玉手急忙捂住荆天云的嘴,嗔道:“别乱说。”
  荆天云轻轻握住她的柔荑,笑道:“你肯原谅我了。”
  梁钰琳伸手抚摸他脸上的指痕,柔声道:“我若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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