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城-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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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明没有说话，他终于用开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夏晓晶笑了，她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陈启明。陈启明的脸上还是没有血色，刚刚酒精的力道已经褪去。
夏晓晶光着脚丫，扭着她的小蛮腰向蛋糕走去。她拿起叉子挑了一块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问陈启明：“味道很不错，要不要来一口？”
还在刚才，她踢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外套也飞到了地上，贴身的只有小小内衣。她很想再点一支烟的，可她实在懒得去衣兜里找。
她还在一口一口地咬蛋糕，她真的怕一不小心就把一抱大的三层蛋糕吃完，到明天早上的时候她又该减肥了。
王菲那首该死的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传了进来，声音还是一样的懒散，让人有一种身有云雾里的错觉。夏晓晶跟着哼起来，同样的节拍，让她有点飘飘欲仙，其实她心里恨不得冲出去打破对门街面上那家音箱店主人的头，同时把他的店砸得粉碎。
陈启明苦笑着进了浴室，夏晓晶看着他的背有点食不知味，多好的一场飞蛾扑火，多么完美的金童玉女。
流水的声音传出来，夏晓晶皱起了眉头，里面的陈启明是在让自己清醒，外面的夏晓晶却已经清醒多时，她心里明白下一刻将会上演什么。
她在客厅里跳起了一个人的探戈，milonga就是一种比较开心欢愉的舞蹈，夏晓晶当然也跳得很欢愉，只是连她自己都有甜到流泪的感觉。
陈启明整理好一切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光鲜面孔，他像一个绅士一样把外套为夏晓晶披上，完全不像刚刚还发生过某某种种。
跳累了的夏晓晶坐到地上，陈启明再次显示出他的绅士，他把她的鞋提过来放在她的脚边，只要她再伸一下脚就可以穿上。
夏晓晶也装着若无其事一样说：“快去吃蛋糕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呢，我可不想因为我破坏掉你的生日。”
陈启明真的就乖乖在大口吃起蛋糕，他吃得太过仔细，夏晓晶真怕他一不小心连刀带叉一起吞到肚子里。
夏晓晶拎起包，她说：“还是要祝你生日快乐！”虽然我知道你现在一点也不快乐。她想她得该走了，冷静如陈启明不会不知道她的用意。
她的手被陈启明突然抓住，他说：“12点以后再走吧，我就当你是真的来给我庆祝生日的。”
夏晓晶点点头，看来情况还有转机。
第四卷 幻觉之城 5 维多利亚的风景（下）
***在这个夜里闪烁，夏晓晶最怕就是这种冷战，很伤气氛。她再次又再次伤害到了陈启明，看来她这次行动的风声太大。
她想对陈启明笑，笑到嘴边有点苦。陈启明是很聪明的，这夏晓晶早就知晓，偏偏就要在这个时候灵验。
陈启明的声音还是没有感情，让夏晓晶感觉不太自然，夏晓晶就这么轻易地把他推到了边沿，慢慢地慢慢地引诱到他不能呼吸。
陈启明说：“告诉我实话吧，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在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之前夏晓晶不得不清清嗓子，怎么要才能把这事做到轻描淡写，当然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的。
夏晓晶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人还是比较帅气的，试着爱上你。”
陈启明说：“你撒谎，你的眼睛泄露了你所有的秘密，你许久以前就有这个毛病，每次你说谎的时候你就眨眼睛。”
夏晓晶是天生撒谎的高手，她说：“你冤枉我了，我得风眼了，眨眼太正常，难道你平时都不眨吗？”夏晓晶开始了她的耍懒，她特别需要也特别想要。
陈启明说：“好吧你不说就算了，当我是傻子吧。”
夏晓晶向他靠近，她需要用身体暖和这里的空气。现在陈启明对她来说是不能放手的，现在唯一能帮她的只有陈启明了，能帮她的人往往都是最敏感的人。
陈启明说：“你又来了，讨厌你用这种方式。”
夏晓晶笑了，这种身体的方式很原始，但通常来说都是很有效的。美人计就是这么形成的，钓与被钓。
夏晓晶说：“原来我一直以为你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喜欢我的，看来我不是错了，是错得离谱，你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陈启明一下子站起来，他有点激动。他说：“那这有算什么？是一场交易吗？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夏晓晶说：“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对你有好感，我相信你信任你，这你能明白吗？”
陈启明冷笑，他说：“你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你既然那么相信我信任我的？”
夏晓晶说：“那好吧，我就是想知道韩云天到底是怎么了，他是死还是活？”
陈启明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你别问我。”陈启明是听到韩云天这个名字很不爽，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夏晓晶火爆脾气劲上来了，她大声地说：“早知道你不会说的，早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早知道你对我的所谓的好都是骗人的，早知道所有人都靠不住。”话没说完她就哭了，就因为韩云天，就因为那曾经该死的爱情，就因为那场曾经来过的爱情。
夏晓晶一哭，她身边站的陈启明手足无措。他看到夏晓晶灵魂里的脆弱，这成了女人的致命武器，见者毙命。
陈启明抱着夏晓晶的肩膀，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夏晓晶顺势靠在他身上，她孤单，有时候也需要温暖，也需要一个人的拥抱。
陈启明有点后悔刚才对夏晓晶的拒绝，现在的夏晓晶整个就梨花带雨，女人香过后是什么呢，应该是男人香吧。
陈启明没办法了，他说：“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我们警方的人现在也在全力搜索他。”
夏晓晶不哭了，坐起来睁着大大的眼睛问他：“怎么会这样？那你们找上我又是为什么？”
陈启明说：“广州警方接到报案称韩云天死在家里，但现场除了血迹什么都没有，经法医鉴定血确实是韩云天的。”
夏晓晶问他：“谁报的案？”
陈启明说：“这个报案的人我们到现在还没查出来，这人当时是用公话打的，怪就怪在这里，这人似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夏晓晶说：“那韩云天呢，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陈启明说：“这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但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消失了，我们也找不到他，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夏晓晶说：“所以你们就找上我了，我成了你们最大的怀疑对象？”
陈启明说：“我们也不是凭白无故怀疑你的，你和韩云天的关系特殊，你有动机。”
夏晓晶问他：“那你们不是污蔑我是什么？原来你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查出来，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白拿国家钱啊。”
陈启明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查你是我的职责，其实你应该知道你的嫌疑不小，事发那天你在广州，这算是巧合吗？天下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夏晓晶质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启明说：“你从一开始就说你事发那天你在家，可事实你没有，我问过你的邻居那两天你确实不在家，这点他们可以证明。”
夏晓晶说：“你没有向你们领导报告对吗？”
陈启明说：“是的，我没说，包括你总是喜欢在黑夜出行，我替你隐瞒了。”
夏晓晶说：“其实你说了也没什么，因为我问心无愧，我根本不会杀韩云天的。”
陈启明问她：“你真有信心。”
夏晓晶回答得很肯定，她说：“我有。”
陈启明说：“结论别下得太早，周强的事就是一个例子，据我所知刘涛也认为自己是清白的，可结果呢？”
夏晓晶反驳他，她说：“那是周强和刘涛早就串通好的，所以才会没有破绽。”
陈启明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所有的事都是在刘涛不知情的状态下发生的，我用很多方法试过刘涛，他真的很清白，这事又怎么说？”
夏晓晶无言了，她用了一种更特别的方法来试过刘涛，她以为他是绝对没有问题了，可事实证明她还是错了。
陈启明接着说：“为什么事情会越来越怪，我简直都有点理解不了。”
夏晓晶说：“那你们警方那边就别管这件事了，毕竟又没死人，就当是个假报的案件。”
陈启明说：“不能的，这事都立案了，广州那边查得更紧，全是围绕韩云天进行的，就算是个假案也得结案。”
夏晓晶说：“那你们现在要怎么查，现场只有一滩血，你们不可能就此定论韩云天已经死了吧，还当着命案来查。”
陈启明说：“怎么查就看你给我多少信息了，我一直都觉得问题出在你身上。”
夏晓晶无助地说：“我能帮你什么呢，我可是一介女流，话题你说远了。”
陈启明说：“你背后到底隐藏的是什么？这一直是我很想知道的。”
夏晓晶无情地说：“我怎么知道，我从不回来看的。”
陈启明说：“我什么都对你说了，可你呢，你还是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你守着那么多秘密干什么？”
夏晓晶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了我该走了，12点了，再次祝你生日快乐！”
夏晓晶这次消失得可一点也不含糊，陈启明拉她的手都没拉住。走到门外夏晓晶又哭了，是为下落不明的韩云天，也是为她自己的命运。
第四卷 幻觉之城 6 桃花眼
这里是这个城市的红灯区，高高的霓虹正在把夜生活包围。12点对于有些人来说正是生活的开始，而对于有些有人来说则是生活的结束。
酒的后劲上来，夏晓晶感觉头很痛，原来酒的杀伤力不亚于一场感冒。她许久都没喝过酒了，“红颜容”被她和陈启明在半个小时内一扫而空，都想着趁彼此酒醉有点收获，结束越是这样越是没有人醉，走出来后夏晓晶才感觉头重脚轻，她知道自己醉得真不轻。
夏晓晶“哇”一声很不雅地在路边吐了，就差没把苦胆给吐出来。脑子里闪过陈启明的身影还是让人有点后怕，他过于冷静沉着，让人有时候不寒而栗。
夏晓晶的失态还表现在她已经支撑不住，她想靠，靠着睡觉。有人在向她靠近，还拉她的手，她没有拒绝，而是抓住那个人的衣服，把头拼命靠在人家身上，她就这么随着这个人的脚步移动。
灯光照在这个人的脸上，夏晓晶就这么依偎在周强的怀里。周强看着夏晓晶的样子，他真的怕夏晓晶吐出来的气遇到火就会燃烧。
周强在问她：“你干吗喝这么多酒？”
夏晓晶眼睛闭着，她说：“你他妈谁呀，我喝酒关你屁事。”
周强说：“看来你真喝多了。”
夏晓晶模糊地说：“你他妈才喝多了。”
周强站住不走了，夏晓晶就把脸贴在人家背上，她就这么随便找个人粘上了。
周强说：“你不可能就这样跟去我家吧？”
还好夏晓晶还能说话，可她说的一点也不像人话。她说：“滚你妈的，你送我回家，要不然我揍你。”
周强说：“就你这样还揍人呢？看你站都站不稳。”
夏晓晶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你不送拉倒。”话刚说完人一软就向下滑，周强赶紧把她扶住。
夏晓晶说话越来越模糊，她说：“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
周强还是有点不相信，他问她：“什么？我背你，就在这大街上？”
夏晓晶有气无力地点头，表明她就是这意思。
周强真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夏晓晶背在背上，路过的行人都在向他们这边看。夏晓晶更管不了这么多，她双手搂着周强的脖子睡着了。
路并不长，周强走得可谓是满腹心事。这还是自滑冰场一别和夏晓晶的意外重逢，他知道夏晓晶是在故意躲着他。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夏晓晶究竟察觉到了什么，夏晓晶的聪明有时候也让他有点怕，她太敏感，以他对夏晓晶的了解，只要他以韩云天的身份出现她应该无可抗拒，可他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夏晓晶身上的敌意。
他转过头对背上的夏晓晶说：“到家了，你自己上去吗？”
没有动静，夏晓晶还在睡，他没摇醒她。
他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她背上楼。夏晓晶这样的女子有时候是让人捉摸不定的，任何人都不可能一眼就把她看穿。
按了门铃，开门是沈妙，她看到眼前的一男一女表情还是很惊讶的。在她心里夏晓晶今天是去给陈启明庆祝生日的，现在的周强换成陈启明才对。她的思想还有有点短路，这个弯太大不好转。
周强指指夏晓晶说：“她醉了我送她回来。”
沈妙赶紧把挡在门口的身体移开，她就是搞不明白夏晓晶怎么可能今天会跟周强在一起。
周强好像知道沈妙想问什么，他说：“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喝得烂醉，正好被我遇到她的狼狈样，所以就送她回来了。”
当然沈妙不可能傻到会告诉周强今天夏晓晶和陈启明在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