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青丝全本-第2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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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变,想早些赶到回龙港。我却因刚才那场变故心惊不已,看样子,红叶并不知道玉竹是晓情楼掌柜的事,那么玉竹为什么会跟踪红叶呢?也是收集情报?收集谁的情报?我长长地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心中已如明镜般了然,总之不会是收集红叶的情报,因为从刚才我听到她俩那番对话分析来看,玉竹之前并不知道红叶是红日国人的身份,所以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才大吃一惊,立即意识到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不再跟红叶缠斗下去,是想抽身回去把这大秘密报告给皇帝吧?毕竟发现天曌国混进了红日国的奸细,对朝廷来说是件大事,所以就算之前她的目的是跟踪我,也不得不暂时放手了。这么说,她应该在我被年少荣掳走时,就已经暗中跟着了?这种被人在暗中偷窥一举一动的感觉还真有些……我忍不住苦笑,皇上啊皇上,我已经退让到几乎散尽天曌国内云家家业的地步了,你对云家还是不放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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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好,这样我被人掳走、被谁掳走,总有人知道个信儿,久了也会辗转传到云家耳朵里。不知道玉竹能不能成功逃脱?红叶说她会被什么明神忍者追杀,也不知道那明神忍者有多厉害,玉竹对不对付得了?看来混在天曌国的红日国奸细还不止一两个,红叶有一群人在帮她完成计划。明神忍者……我的眉头皱起来,蓦地想起当年追杀冥焰和莫修齐的那些黑衣人来,当年云坤不是说他们好像是红日国的忍者吗?他们与红叶是不是也有关系?一个个模糊的片断在心里飘浮不定,当年冥焰主仆被黑衣人追杀,后来一直就没有了那些黑衣人的消息,如果追杀他们的的确是红日国忍者,为什么要追杀他们?又为什么不再下手?难道是忌惮云家的势力?我自嘲地撇了撇嘴,只怕未必,否则今日我也不会落到他们手上了。
如果那些黑衣忍者是冲着冥焰去的,而红叶又跟那些忍者有勾结,那她后来出现在我面前的动机就不单纯了。我可没忘记红叶第一次见冥焰,就对他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也没忘了冥焰曾委屈地跟我投诉她不是一个好女子。我在心中苦笑,冥焰,果真被你说对了,红叶的确是没安好心,只怪我当初没把你的话听进去。我仔细地回想着红叶每次来找我的片段,倒是没多少异样,唯一奇怪的是赠了个香囊给冥焰,而冥焰把它给了安生,随后安生便失了踪……我悚然一惊!如果不是被点住哑|穴,我肯定会失声惊叫起来。没错,红叶的目标一直是冥焰,她把那香囊给冥焰的原因虽然还不清楚,但那香囊一定有什么古怪,安生定是因为那个香囊才失踪的,如果不是冥焰把香囊给了安生,失踪的人只怕会是冥焰!我硬生生地抽了一口气,这么说,安生的失踪跟红叶有关?他们发现抓错了人?会不会对安生不利?安生会不会已经……我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安生是那样可爱的一个孩子,如果他真的是被红叶所害,我绝不会原谅她、绝不会放过她!
我咬紧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愤怒的情绪。再仔细想想,又狐疑起来,如果红叶的目标是冥焰,为什么不直接找冥焰下手,反而费力地把我抓来呢?以她的身手,要强抓冥焰虽然不一定能成,但也不是没有机会,何况她还满脑子阴谋诡计。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通,脑袋反而抽痛起来,我赶紧停止了胡思乱想,看来要期待下一次红叶为我解|穴的时候,我才能求证那些猜测有没有错了。脑子昏昏沉沉的,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等到车厢突然剧烈地颠了一下,才把我完全震醒。我睁开眼睛,见阳光从紧闭的车厢门帘儿缝隙里透进来,想来天已经亮了。车厢外面有些喧嚣,我心中一惊,难道回龙港已经到了?
门帘儿被撩开,红叶连夜赶路,眼中带上了几缕血丝,见我惊惶地瞪着她,红叶笑了笑,转头道:“把她背出来。”
一个渔夫打扮的男人把我从车厢里背出来,我见红叶身边围了近十个渔民打扮的男人,心中更是惊惶不定,这些人明显是来接应红叶的。抬眼见前方果然是一望无垠的大海,眼前是一个看上去完全不像港口的港口,看来这古代的港口完全不似现代码头那样繁荣无比,就算是出海到红日国做生意的商旅,一年能来回跑一趟就不错了。现在是正月底,天寒地冻的,渔民通常都不出海,远处的海面上停得最多的是渔夫的渔船,其中只有一艘较大的商船,有点出海远航的意思在里面。码头下拴着三艘乌篷小木船,想是用来渡人到商船上去的。现在是清晨,由于渔民不出海,码头上人也不多,只有几个补渔网的妇人和一些在沙滩上捡贝壳的小孩子,那些渔妇看到一艘大商船停在远处的海面上,正在指指点点,不知道是不是在打听是哪位大商人的船,想托船上的水手带些远洋而来的红日国商品。见到有马车来,妇人们和捡贝壳的小朋友都好奇地往这边瞧。还不等我看清眼前的景况,红叶将一件斗篷笼到我身上,将我连头盖住,我的视线也被阻挡在斗篷之内。红叶不动声色地命令:“把她背上渡船。”我惊慌起来,想挣扎,可是身上仍是没有半分力气,把我背在身上的男人听了立即背着我往码头那边行去,我听到那些男人围着我一起走向码头,又急又怕。眼见码头的长堤就要走到尽头,我突然听到沙滩那边似乎传来沉闷的马蹄声,码头一阵喧哗,我听到红叶冷静地低声命令道:“不用管他们,上渡船。”
男人把我背进码头下停着的乌篷渡船,红叶也踏了上来,其他的男人也纷纷上了其他几艘渡船。上船后,男人把我放下来,让我斜靠在船舱里,我的头正靠着船舱的窗口,我拼尽了全力,将身体的重心侧靠到船舱上,脸正好对着窗口,趁机看向沙滩,当看到沙滩上那几个熟悉的人影时,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安远兮?是安远兮!“开船!”红叶立即命令那男人去撑船。我瞪大眼,死死地盯着岸上的安远兮和铁卫,他们在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人的样子。我咬紧唇,安远兮,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拜托你看过来,拜托你看过来。
然而他听不到我心里焦灼的呼喊,乌篷渡船缓缓地撑离码头,向着海面上那艘大商船划去。
第30章炮灰
安远兮和四名铁卫在码头和沙滩上搜寻。乌篷渡船将我越载越远,我咬紧下唇,死死地盯着安远兮,望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身影,心中只剩下绝望,难道今日我依然要和你们擦肩而过吗?
安远兮的目光向着我的方向扫过来,他似乎看到我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唇张了张,想大声呼救,可我忘了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但他的目光只在我的脸上稍微顿了一下,便转向了别处,我如同被人浇了一桶冷水,浑身凉透。他也认不出我?红叶的易容术当真如此高明吗?易容能把人的眼神也改掉吗?我以为我跟他之间经历过这么多事,已经培养出无须言道的默契,以前在处理家族生意的时候,很多时候仅仅是一个眼神,双方便能心领神会,知道对方的意图。可原来不是这样,他认得的,不过是我这具皮囊。
眼里热起来,不明白为什么,喉咙发堵,心里难过得想哭。冥焰没有认出我,我只觉得焦急气恼,可为什么当我发现安远兮也认不出我的时候,心里居然这样难受?我怔怔地看着他伫立于海岸上四下搜寻的身影,眼泪缓缓地从眼眶里涌出来,尽管我知道他们是在找我,心却一点点凉透,缓缓堕入深潭,觉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了。
安远兮在岸上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又看向海面上的渔船和商船,我看到他指着海面在问一个补渔网的村妇什么,那渔妇不知道答了什么,安远兮的目光又看向载着我的渡船,匆匆扫过我的脸,看向旁边的几条渡船。我已不再抱任何希望,乌篷渡船离商船越来越近,我木然地看着他,任泪水从脸颊滑落。已经看向别处的安远兮似乎怔了一下,猛地转过头,目光紧紧地锁在我的脸上。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惊疑,眉头紧紧地蹙起来,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我的心微微一动,他发现我了吗?沉寂冰凉的心似乎又开始隐隐地暖起来,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我定定地凝望他的眼睛,他眉头舒展开来又立即蹙起,眸子里带着惊喜又立即被怒意冲淡。我的眼泪掉得更快更急,唇边却浮起笑意。他是谁?楚殇?安远兮?云崎?或者那都是他,又或者那都不是他,那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他认出我了,在我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在别人都认不出我的时候,他认出我了,只有他认出我了。
安远兮向着码头冲过来,铁卫见他突然飞奔而去,怔了一下,立即也跟上前。安远兮……我的心跳快起来,仿佛长了翅膀跟着他的脚步一起飞奔,重获自由的希望就在眼前,巨大的喜悦令我忍不住颤抖。突听红叶在身后道:“忍六,背她上。”我心中一惊,见背我上渡船的男人过来扛起我,才发现渡船已经靠在大商船旁边了,我心中大急,商船离码头已经很远了,安远兮的身影站在码头的长堤之上就像蚂蚁一般藐小,关键是码头那儿已经没有渡船了,他怎么过来?这么远的距离,就算轻功再好,也飞不过来的。
只见安远兮一掌劈断了码头上拴渡船的木桩子,木桩凌空飞出,“砰”的一声落到远处的海面上,溅起雪白的浪花。同时脚下用力一跺,铺在长堤上的木板像被炸开的爆米花似的,一块块噼噼啪啪地弹跳起来。他用脚将一块块弹起来的木块挑离地面,飞快而连贯地将它们夹到腋下,身子凌空一跃,已经站到刚才被他击到海面漂浮着的木桩上,同时将手上的木板丢出一块,身子又跃起,点在被他抛出的木板之上,成为他水中前行的借力之物。一块又一块的木板相继飞出,安远兮迅速在海面跃进,追向乌篷渡船,跟在他身后的铁卫有样学样,踩着他踏过的木板追上来。红叶大声道:“忍三、忍七,带人截住他!”
忍六背着我迅速攀上商船,将我丢到甲板上,我身子软成一团,已经无法看到海面上的情况,抬眼见红叶也攀上船,我怔怔地看着她,红叶看了我一眼,对忍六道:“准备开船!”
忍六转头对甲板上的一些水手迅速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应该是红日国的语言,听起来有一点点像我那时空的日语。水手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起锚,有的升帆。我观察着那些水手,全都长得不高,心知他们全都是红日国人,这根本就不是正经的商船,而是红日国的间谍船。眼见风帆已经升满,商船似乎也有了一些波动,我心中大急,看不到海面上的情况,我不知道安远兮到底追上来了没有,是被那些拦截他的红日国奸细绊住了了吗?
红叶见我眼神焦虑,伸手点开我的哑|穴:“担心他吗?”
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红叶淡淡一笑:“他救不走你的,你劝他回去,否则枉送性命。”说完,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扶起来,让我倚到船舷上。我赶紧往码头方向看过去,见安远兮和铁卫们正在海面上惊险万状地避开乌篷渡船上那些红日国奸细发射的劲弩,在翻腾、跳跃的同时还要不断地抛出木板继续追赶。那两艘乌篷渡船向着安远兮他们划过去,密织的弩箭一支接一支地射向他们,安远兮和铁卫本就是依靠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板追赶渡船,这种方法极耗内力,再加上要留神躲避射来的弩箭,更是险象环生。海面上刮起了风,商船的帆完全涨满,我感觉商船行进得很快,不一会儿工夫,我们与海面上那几艘乌篷渡船拉开了距离。安远兮他们虽然快追上乌篷渡船,但离大船更远了。弩箭的破空声和着海浪风声,听起来异常凶险,风浪大起来,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板左摇右晃,云兑险险地避过一支弩箭,弩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他身子一颤,下落时却没有踩到木板上,跌到了海里。
“啊……”我失声叫起来,见云兑从水里冒出来,抱住了漂在海面上的木板,才松了口气。这一眨眼工夫,又一支弩箭射中了刚刚从一块木板上起跃的云坎,他身子一翻,直直掉入海中。“云坎——”我惊呼一声,见他蓦地沉入水中,消失在海面上,知道他已经凶多吉少,呼吸一窒,心中又痛又怒。只听到红叶道:“妹妹还不出声吗?你想看着他们白白送死?”
“你——”我费力地偏过头,瞪着红叶,“你最好向老天祈祷不要落到我手上,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下地狱!”
“地狱吗?”红叶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唇微微一抿,唇角浮起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