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 作者:子时无风(潇湘vip2015-02-08完结)-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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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皇帝,一切叛乱的势力,都将会被剿灭。所以,秦太傅命人将长女抱出府送远,兴许是抱着留下一丝香火的念头。
“可是,后来他们赢了,为何没有把我找回去?”秦羽瑶皱起眉头又问道。声音听起来已经平静许多,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掌心早已经被指甲深深刺入。
宇文轩直接摇头道:“还没有查到。”
闻言,秦羽瑶闭上眼睛,感觉到眼角流下两行温热。罢了,是她没有父母缘,前世今生都是如此。
“太晚了,睡吧。”秦羽瑶翻了个身,面朝外,将面孔埋在枕头里。
微微的月光从窗子里透过来,洒落在屋中,隐隐映出床外侧那个朦胧的身影。宇文轩很想伸臂过去将那个纤细的身影揽在怀里,于是他便这么做了。半支起身将她的肩膀扳起来,而后不由分说将她的面孔按在肩窝里:“你还有宝儿,你还有我,我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温热的肩窝抵在额头上,能够感觉得到稳健的动脉搏动,一股安全可靠的感觉油然而生,让秦羽瑶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下来。
宇文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秦羽瑶竟然记不得了。第二天醒来时,外头天光已然大亮,这一觉竟是睡了从未有过的深沉。
“娘亲?你醒啦?”小家伙宝儿早就已经醒了,此刻趴在床上,乖巧地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秦羽瑶。在宝儿的颈窝里,蜷缩着一团雪白,此刻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对着秦羽瑶“吱吱”叫了两声。
“嗯,娘亲今天起晚了,宝儿会不会笑话娘亲躲懒?”秦羽瑶摸了摸小白,又揉了揉宝儿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宝儿摇头说道:“娘亲肯定是在外面睡不好,才会回到家困得这样厉害。”
秦羽瑶不由惊讶了一下,随即伸指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这是不是又是你爹爹教你的?”
宝儿点了点头,道:“爹爹教宝儿,要多观察,多思考。娘亲从前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有睡过懒觉,偏偏昨晚回来就睡了懒觉,肯定是在外面睡不好的缘故。”
这一番解释,直是叫秦羽瑶格外惊喜:“娘的小宝贝,你怎么这么聪明?”
宝儿这回没有害羞,竟是扬着下巴骄傲地道:“我是爹爹儿子,自然和爹爹一样聪明。”
秦羽瑶直是哭不得又笑不得,刚夸了他聪明,就翘起了尾巴。不过,却也十分理解,男孩子总是孺慕父亲更多一些。宇文轩那样优秀的人,难免宝儿会以他为傲。
“起吧,再不起来,要被她们笑话了。”秦羽瑶说着,便掀开被子下床。
略作梳洗过后,秦羽瑶来到院子里。看着熟悉的地界格局,熟悉的草木石桌,熟悉的一张张面孔,只觉得尤为亲切:“丫头们,想不想我?”
三秀早就起了,因为陈嫂说夫人还睡着,便一直静悄悄的不敢高声。此刻听见秦羽瑶问她们,直是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怎么不想?日日都想夫人。”
“夫人还说?去宫里都不带我们。”这是秀茹。
“夫人,宫里如何?咱们的衣裳可受欢迎?”这是秀禾。
秦羽瑶看着围在身边的花儿一样的少女,直是赏心悦目,还是这样单纯的女孩子可爱,相处起来完全不费心机。相比之下,宇文婉儿便要折腾死人了。便道:“咱们的东西那么好,怎么可能不受欢迎?”
秀禾便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把讲话的机会让给张开嘴巴好几回,一直没捞着机会说话的秀茹:“夫人,宫里好不好玩?皇帝长得好看么?皇后威严么?”
秦羽瑶还没来得及答话,便只听秀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拈着手帕扫了秀茹一下,说道:“好丫头,姐姐来教你,你方才可是问错了,应该是‘皇帝威严么?皇后长得好看么?’”
秀茹不服气地道:“我才没问错。皇帝自然是威严的,否则怎么是皇帝?皇后自然是好看的,否则怎么能做皇后?”
两人叽叽喳喳又笑闹起来,秦羽瑶直是当作风景儿来看了,笑吟吟地只不言语。等到她们闹够了,才说道:“皇帝和皇后我都没见着,却是没法回答你。”
秀茹听了,不由有些失望。
秦羽瑶最爱逗她,便又说道:“只不过,我见了贵妃娘娘、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你们想先听谁?”
“贵妃娘娘!”秀茹立即跳起来叫道。
秦羽瑶却微微一笑,道:“陈嫂已经做好饭了,我们吃过饭再讲。”
“啊!”秀茹闻言,直是纠结得皱起眉头,想要央着秦羽瑶先讲,可是秀兰和秀禾已经看出来秦羽瑶在逗她,偏偏全都帮腔,说道:“是啊,夫人先吃过饭再说。”一左一右簇拥着秦羽瑶,往屋里去了。
早餐很丰盛,有两样小粥,有一碟花卷、一碟油饼,荤的素的包子各一碟,还有几样小菜,是陈嫂特意早起做的:“本来夫人回来,应该做一顿好的给夫人接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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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踢到铁板
满桌子的清粥小菜,虽然比不得在英华宫中吃的精致,然而胜在气氛温馨轻松。而且,秦羽瑶看得出来,这一桌饭菜是陈嫂用了心思做的,便觉着更喜欢了。
嗅了嗅饭菜香味,秦羽瑶夹起一只小包子放在宝儿身前的小碟子里,然后自己夹了一只花卷,笑道:“这已经很好了,陈嫂费心了。”咬了一口,果然细腻酥软,滋味美不可言,不由直是舒坦:“还是家里好,我再也不想进宫了。”
一句话惹得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秀茹眨着一双天真烂漫的大眼睛,一边咬着包子,一边抬头问道:“夫人,宫里边都吃什么?”
秦羽瑶答道:“自然是吃饭,还能吃什么?”
“夫人真坏!”秀茹再没心机,也知道秦羽瑶是逗她了,撅了撅嘴,别过头不说话了。
惹得其他人纷纷又笑起来。便连宝儿都弯起大大的眼睛,说不出的可爱。
一顿饭下来,秦羽瑶只觉这叫一个惬意松快。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品尝食物上了,全然不必考虑会不会得罪人,如何讨人欢心,简直浑身都轻了好几斤似的。
饭后,陈嫂抱着碗碟下去收拾了。秦羽瑶抬眼望了望院子里,只见秋日的阳光透过已经有些稀疏的枝叶,洒落下来点点细碎的金色光点,很是明媚晴爽。便起身来到院子里,绕着院子小步走动着消食。
目光转到西厢房里,眉梢一挑,眼中带了笑意:“思罗?”
话音落下,屋里头传来一丝几不可闻的响动,而后一个大块头走了出来。一张颇为舒朗的面孔,因着冷冷的没有表情,却显得冷硬如石头一般,不可亲近。
秦羽瑶心情不错,一边活动着关节,一边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很闲?我瞧着你已然有些胖了。不如换你师兄来吧,他却是瘦得很。”
“什么?”谁知一句话落,竟然打破思罗素来没什么表情的神情,只见他甚为吃惊地道:“我长胖了?当真?夫人没有骗我?”不等秦羽瑶回答,便低头检查起来,一面捏捏手臂,一面拍拍大腿,又背过身去摸了摸胸腹。
再转过身时,表情隐隐透着悲怆:“我竟然长胖了!”一时间,似是要潸然泪下。
秦羽瑶直是吓了一跳,她不过是逗逗他而已,哪料得这样一个硬汉子居然如此在乎身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便转过头去看向院子另一边笑闹的三秀,问道:“我才离开了三四日而已,究竟发生了什么,咱们家的护卫怎么仿佛变了个人?”
只见秀茹抬头望了思罗一眼,随即嗤笑道:“什么变了个人,分明就是这样啊!夫人想来平日里忙得很,没有注意思罗护卫,他一直是很娘们唧唧的!”
娘们唧唧?秦羽瑶如遭雷击,忽然有种感觉,她仿佛离开了不止是三四日,而是三四个月!否则怎么一回来,很多事情就变了样呢?
只见秦羽瑶不信,秀兰笑着道:“可不是呢?夫人想必不知,思罗护卫用的手帕都是粉紫色的。而且他特别爱干净,身上一点污渍都不肯沾,吃饭之前必要洗三回手,先用清水泡一遍,再用皂角洗一遍,再用清水冲一遍。比起我们这些姑娘家,都要干净得多呢!”
话音刚落,秀茹又接话道:“可累得陈嫂不行,每次给他洗衣裳都费老大劲,夫人快给陈嫂涨工钱吧。”
陈嫂乐呵呵的声音便从厨房里传出来:“不要紧,总归我每日除了洗洗衣裳做做饭,也没有别的事情。”
被几人这般嘲笑一番,不善言辞的思罗早已面红脖子粗地钻进屋里头,再也不出来了。
秦羽瑶却不由得认真思索起来,她从前确实没注意,原来陈嫂每日的活计这么多?想了想,道:“陈嫂原先在爷那里,有没有熟识交好的?叫她过来给陈嫂做个伴,你们分担一下,免得每日如此劳累。”
厨房里先是沉静片刻,随即,陈嫂撩起围裙擦着手走出来。神情有些激动,又有些惭愧:“按理说,夫人家中并不太累,我一个人做得过来,不需要夫人再特意付一份工钱,多养一张嘴。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陈嫂愈发激动起来,面上神情很是惭愧,却又带着无比的热切和期望:“夫人,我确实认得一个人,她做饭比我好吃,也比我更能干。只不过她的脾气不大好,所以爷才派了我来。”
说到这里,又急切地补了一句:“她只是脾气不大好,人却是很好的。如果夫人肯把她也要过来,就由我来管着她,保证不叫她给夫人添乱!”
这一番话说得甚是恳切,可见陈嫂心中的急切与激动。秦羽瑶便问道:“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叫她背井离乡,她可愿意?”
陈嫂的家里已经没什么人,她男人去得早,膝下又没有儿子,只把两个女儿嫁出去后,便没了心事。因为怕给女儿们添麻烦,且又做得动活,便没有跟着女儿住。故而被宇文轩派来服侍秦羽瑶,陈嫂是极乐意的。
而且,秦羽瑶待人随性,不刁难人,不磋磨人。宝儿和三秀也都不难伺候,反而很可爱,陈嫂在这里过得很是舒心。所以,秦羽瑶一提此事,陈嫂便忍不住想起了一个老姐妹。
“回夫人的话,她已经没有家,就独自一个人生活。因为是被家里撵出来的,她恨那家人薄情忘义,早就没了往来。现在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她的脾气不太好,只同我处得来一些。”
闻言,三秀不由得都有些唏嘘:“她为什么被撵出来?”因为对陈嫂很亲近,所以三秀对那未谋面的妇人也有些同情起来。
陈嫂的面上有些恨意,说道:“魏家妹子也是命苦,她亲娘去得早,她爹续了一房,却把她只当成小丫鬟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把她折磨得苦不堪言。她初时还找她爹告状,可是到底抵不过枕头风,渐渐就死心了,只盼望早日嫁出去,好离开这个地方。”
“谁知,她那继母竟是个狠毒的,收了人家的好处,把她给一个老头子做了妾。她嫁过去后,才知道被继母坑害了,却也无法,只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那老头子和正房太太。过了两年,她有了身孕,本以为此生有靠了,谁知不多久,那老头子却死了。”
“老头子死后,她被家里的正房夫人找了个由头打了一顿,撵了出去。孩子自然没了,她心里苦,不甘心地回娘家求助。谁知她爹和继母听闻她被打了出来,竟然嫌弃她没用,也不肯收留她。”
说到这里,陈嫂格外气愤,眼眶都红了:“她嫁给那老头子的两年,她爹和继母没少找她要钱,她想着老头子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说不定还要靠娘家帮扶,便不拘多少总会给些。零零总总算起来,也有不少。可是——”
后面的,陈嫂没说出来。声音哽咽着,眼泪涌了上来,只顾着抹眼泪。
一时间,众人不胜唏嘘。
当真是个苦命的女子,秦羽瑶心想,拥有这样的经历,也难免脾气坏了。她几乎可以想象,一个命运坎坷的女子丧失一切希望,只是木然地活下去,生活中没有半分光明,满脸灰败的模样。想了想,说道:“你把她领来,叫我看一看。”
同情归同情,秦羽瑶却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如果那魏氏只是一个坏脾气、却认真生活的人,她可以考虑留在家里。而若是并非如陈嫂所说,魏氏其实只是一个仗着有些手艺,以及摆脱不了过去的阴影,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她的尖刻妇人,秦羽瑶是不会把她留在家里的。
陈嫂不求别的,只求秦羽瑶给魏氏一个机会,此刻只见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