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的故事 [美]埃里奇.西格尔-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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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Ⅷ啦。甚至还议论过:假如科塞尔Ⅸ跟基辛格把职务对调一下,不知这世界会不会好一些?
Ⅰ指当时卸任未久的美国第36任总统林登·贝恩斯·约翰逊(1908─1973,1963─1969年间任总统)。
Ⅱ指当时接任总统未久的美国第37任总统理查德·尼克松。
Ⅲ本杰明·斯波克医生(1903─):美国儿科医生。他所着《婴幼儿保健常识》一书出版时适逢美国的“婴儿期”(生育高峰),故畅销一时。他还积极参加反越战运动,因而更加成为一个新闻人物。
Ⅳ1968年美国民权运动领袖、黑人牧师小马丁·路德·金被谋杀。詹姆斯·厄尔·雷被控为此案的凶手。
Ⅴ查帕奎迪克系一地名。1969年7月,美国已故总统肯尼迪之幼弟、参议员爱德华·肯尼迪驾车在此失事,车落水中,他弃车不顾而逃,后其同车女友被发现死于水中。此事成为当时的一大丑闻。
Ⅵ这是威斯康星州米尔沃基市一个橄榄球队的名字。
Ⅶ指尼克松的副总统阿格纽。因阿格纽的全名为斯皮罗·西奥多·阿格纽。阿格纽后终因贪污受贿等丑闻于1973年辞职。
Ⅷ指杰奎琳·奥纳西斯。杰基系杰奎琳的昵称。前文提起过这个名女人,她是肯尼迪总统的遗孀,改嫁于希腊船王奥纳西斯。
Ⅸ指霍华德·科塞尔(1920─),美国著名电视体育节目主持人。
有时候玛西手头事多,一直要工作到将近午夜。那我就去接她,我们一起吃上一顿宵夜,这才慢悠悠一路走回家来──自然是回我的那个家。
有时候我要出差到华盛顿,那就只好撇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尽管她那个摊子事情多,也永远有她忙乎的。到时候她就到拉瓜迪亚机场Ⅰ来接我的班机,驾车送我回家。然而去机场接送,一般却都是我的差使。
Ⅰ纽约的一个机场,位于长岛。
是这样的:由于工作的性质关系,她去外地是常事。到各个分公司视察,是职责所关不能不去的。比方说吧,到东部几个城市去走一遍至少得花一个星期,去克利夫兰、辛辛那提和芝加哥Ⅰ又得花上大半个星期,另外还少不了要到西部兜一圈:丹佛、洛杉矶、旧金山。
自然也不是去了东部接着就要去西部。一则,纽约是公司业务的基地,她得在这儿“充充电”。二则,近来又多了一条,那就是她还得替我“充充电”,这也需要她留在纽约。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过上好几天。有时候甚至可以过上一个星期。
上三地属中西部。
自然我也巴不得能多多跟她在一起,不过要知道,她可是个身负重任的人。时下一些报纸常常谴责所谓大男子主义者压制配偶个性的问题。这种文章我倒不大在意,看过也就算了。不过我发觉人家小两口却就远不如我们幸运。比如露西·但泽格尔在普林斯顿大学心理学系有个终身职位,她的丈夫彼得在波士顿教数学。高等学府两份薪水加在一起,还是不能像我和玛西那样尽可以放开手脚花钱:电话可以打个没完,逢到周末可以悄悄溜到野外路边别有风情的小饭馆小旅店里去寻些闲趣。(最近一次我们在辛辛那提享受到的那份田园情调,真大可写支歌来纪念纪念了。)
当然我也承认,她一去外地,我就感到很寂寞。特别是在夏天,眼看中央公园里情侣双双对对,我那心里可真不是滋味。电话毕竟代替不了见面。因为把电话一挂上,便感到面前只有一片空虚。
按照眼下传播媒介的说法,像我们这样的,可以名之为现代化的小夫妻。男方有工作。女方也有工作。一切责任共同承担──实际应该说双方都可以不承担什么责任。两口子相敬如宾。孩子,多半是不想要的。
其实我倒很想将来要生养一两个孩子。我也并不认为结婚这种方式已经过时。反正这个问题还有待于同玛西从长计议。玛西可从来没有说过做妈妈该有多开心,或者结了婚该有多好之类的话。她对我们目前这样的关系似乎已经很满意了。我们这种关系,我看可以名之为不受时间约束、不受名份限制的爱情关系吧。
这个话题,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从来不谈的。我们忙得根本顾不上谈这些。我们总是那样忙个不停,其中有一个道理就是这样我们就可以免得留在我那个简陋的住处(尽管玛西从来也没有说过“关在屋里闷死了”)。我们要跑步。我们还常常打网球(现在不是一清早六点钟去打了,要六点钟去打我不干)。我们常常看电影,只要沃尔特·克尔的剧评专栏里提到有什么舞台剧值得一看,我们也都看得一出不漏。我们俩都不喜欢去参加人家的社交聚会;我们珍惜在一起相处的时光,只希望就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过,有时候我们偶尔也会在晚上抽个空去看看朋友。
我们第一次出去访友,这造访的朋友自非斯蒂夫·辛普森莫属。
格温是巴不得自己来烧几个菜,不过我实在担心又要闹消化不良,因此就提出到格村Ⅰ的加马蒂餐馆一叙。好吧,就这么办──我们八点钟见,请你们俩一起光临。
Ⅰ即格林尼治村,纽约曼哈顿西南部的一个地区,为作家、艺术家的聚居地。
不过,玛西在社交场合一露面,就有这么个小小的问题。人家见了她自会连话都不说了。这可是一些年轻少女做梦也想像不到的。要问其中的道理,当然首先不能不看到她的容貌(事实上问题的关键也正就在这里)。比方拿斯蒂夫来说吧──斯蒂夫是个正经人,而且又有个好太太。可是连他在远远以外端详玛西的相貌,都是那么一副很难说是无动于衷的神气。虽说不是瞪大了眼睛直瞅,可也是双目紧盯,看得都忘了神。由此看来,玛西刚一登场,就已经把人家的太大比下去了。她的衣着尽管一贯相当朴素,可是人家小姐太太看在眼里,却像发现了新潮的时装。心里,那自然是有些酸溜溜的。
我们踩着加马蒂餐馆的木屑地面往店堂里走。先到的斯蒂芬早已站了起来(是表示有礼貌呢,还是想要看得清楚些?)。格温表面上是满脸笑容,心里肯定在转念头:我那位女朋友风度好、派头足,这是没说的,只希望她肚子里没多少货色,不过是只五支光的灯泡罢了。
介绍她的名姓,这又是一道难关。只要一提“宾宁代尔”,即便是个交际场上的老手也难免要心里一动。跟名流相见寒暄一般总有些套话可说,总有个固定的程式可循(“看过你谈拳击的那篇文章了,你写得真好,梅勒先生Ⅰ”;“国家安全有什么问题没有,基辛格教授?”如此等等)。总有个话头可以作为依据,胡乱诌上一两句。可是对玛西你怎么说呢?难道就说“看过你们公司最近的橱窗了,布置得太漂亮了”?
Ⅰ大概是指美国著名作家诺曼,梅勒。
玛西当然还是有办法的。她的办法就是永远采取主动,自己找话说。不过结果却往往成了她一个人在那儿唱独脚戏。这么一来,人家想要了解她也就不那么容易了。人家常常觉得她欠热情,原因也就在这里。
再说那天,我们先是说上两句玩笑话,诸如加马蒂餐馆怎么这样难找啦。(“你们也找了半天啊?”)约翰·列农Ⅰ来纽约,总要上这儿来吃饭啦。反正就是这一类席面上常见的应酬话吧。
Ⅰ约翰·列农(1940─1980):“披头士乐队”的重要成员。
接下去玛西便干脆抢过话头说了起来。她是急于要向我的朋友表示友好的意思。她很有水平地问了斯蒂夫几个神经病学方面的问题。
由此可见,她在这方面掌握的学识是决非一般门外汉可比的。
她听说格温在道尔顿中学教历史,便又谈起纽约市私立学校的情况来,讲得头头是道。当初她在布里尔利念书的时候,那学校管得好死板呵,样样都是划一不二,规矩多极了。她热情赞扬眼下教学上的一些新点子。特别是数学课,学生都还是些娃娃呢,学校里就已经在教他们使用计算机了。
这方面的情况格温也听到过一点。她教历史就够忙的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留意其他学科的发展情况呢。不过她注意到玛西对纽约当前学校里的动向了解得很透。玛西的回答是,她在飞机上杂志倒是看了真不少。
我却听得心都揪紧了。我真为玛西感到难过。谁看得出来阿,在她白天鹅一般的外表下,她怀着的其实却是一种丑小鸭的心理。他们不会想到,她骨子里实在是因为心虚,所以才特意这样装强逞能的,为的就是心里可以踏实些。我是明白的。可是只怪我缺少这方面的能耐,掌握不了席间的谈话。
不过我还是尽力而为。我设法把话头转到体育运动方面来。斯蒂夫顿时来了劲,格温也松了口气。不一会儿我们就已经东拉西扯的,在那儿大侃当前体育界的各种热点问题了──斯坦利杯Ⅰ啦,台维斯杯Ⅱ啦,菲尔·埃斯波西托Ⅲ啦,德里克·桑德森啦,比尔·拉塞尔Ⅳ啦,扬基队Ⅴ会不会转而去投效新泽西啦──我心里乐开了花,只看到沉闷的局面已经打破,别的就什么也不去注意了。好了,这一下大家就都无拘无束了。连运动员私底下的切口都用出来了。
Ⅰ加、美之间的高水平冰球大赛。
Ⅱ国际性的网球大赛。
Ⅲ加拿大籍的美国著名冰球运动员。
Ⅳ著名的篮球运动员。
Ⅴ纽约的一个棒球队。
直到侍者来请点菜,我才发觉我们这歌原来只是一支三人唱。到这时我才听到格温·辛普森开口说了一句:“我要一客香炒小牛肉。”
“你那位玛西有什么毛病?”
这话是几天以后斯蒂夫跟我跑完了步对我说的。(玛西这个星期到东部几个城市巡视去了。)话头本是我挑起的,我随口跟斯蒂夫提了一句,想问问他和格温俩对玛西的印象如何。谁知他说了一遍不算,等我们出了中央公园,穿过了五号大道,他嘴里冒出来的竟然还是那句话:“她有什么毛病?”
“你这话什么意思──问‘她有什么毛病’?她没有什么毛病呀,你这是怎么啦?”
斯蒂芬对我瞅瞅,摇了摇头,意思是我没懂他的意思。
“问题就在这儿,”他说。“她好得简直没有说的──这就说明她准有什么毛病。”
二十五
倒是我自己,出了什么毛病了?
我刚刚回归人类的世界。我的心扉有如一朵花儿正在瓣瓣开放。
我按说应该欢天喜地才对。然而也不知道有个什么蹊跷的原因,我心里却只觉得似喜非喜,似忧非忧。或许那只是叶落时节淡淡的哀愁也未可知。
其实我的情绪又不是不好。
我的情绪怎么会不好呢?我每天干得可欢了。工作十分顺利。工作一顺利,工作之余就能抽出更多的时间到哈莱姆去干“夜半突击队”的事,为维护民权多尽些力。
玛西呢,借用斯蒂芬·辛普森的话来说,也是好得没有说的。我们俩又都具有相同的兴趣,可以说样样都合得来。
而且我们简直配起来就是一对。我这是说的打网球,我们配起来就是一对混双的好搭档。我们参加了一个三州范围的锦标赛。在戈森网球会里所向无敌早已不在话下,现在我们的对手都是外地的一对对高手。我们的战绩还相当不错(说起来我们至今还没有输过一场呢)
。
这应该说都是她的功劳。对方队里的男选手一般都要比我高出一个档次,可是亏得玛西球艺过人,对方的女将一个个都给打得落花流水。我倒真没有想到我在体育运动上居然也会有这样甘拜下风的一天。不过我还是挺了过来,多亏了玛西,我们还赢得了好些奖章奖状,如今第一只冠军金杯也已经在望了。
随着比赛的步步深入,玛西的那种个性也充分发挥无遗。赛程的安排对我们很不利,有时候我们得在晚上出场比赛──不去就算输球。一次戈森网球会的四分之一决赛定在星期三晚上九点。当天玛西白天还在克利夫兰呢,她就搭晚饭时的一班飞机回来,下飞机前早已把网球衫裤都换好,我正缠着裁判在那儿胡扯淡呢,她却赶在九点一刻居然到了。我们勉强赢了这场球,回到家里倒头便睡。第二天早上才七点钟,她却早又出门去芝加哥了。所幸她去西海岸的那个星期正好没有比赛。
总而言之,我们就是这样的一对:脾气是一个样,生活的节奏也很合拍。应该说确有相得益彰之妙。
可是为什么按道理上说我应该十分快乐,而事实上我却并不是那么快乐呢?
找伦敦医生研究,自然首先应该研究这个问题。
“这不是我心情压抑的问题,大夫。我心里才舒畅呢。我乐观得很。玛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