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下落梅如雪乱-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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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摸了回去。
窗子仍是洞开着,细风灌进去,吹得烛光微微摇曳。林俊南小心翼翼地凑上半个脑袋,见谢晓风仍站在墙前,刚才用来摁他的手撑在墙上。林俊南心中越发奇怪,心想这人难道是喜欢上我了不成,我人走了,他却对着**过的墙怀念?
从前也有别的男人打过他的脑筋,不过是言语挑逗,碍着林家在官场江湖的势力不敢太过放肆,其中林俊南也交了两个清秀温柔的情人,但最喜欢的却是女人的柔软馨香。此时回思谢晓风的剑眉星目,赵家集和开封城外的记忆忽然齐齐涌至脑中,林俊南心中微微一动,指尖回味着谢晓风肤肌的光滑火热,下身竟渐渐有了反应。
林俊南心里偷笑,正想着如何开口才能叫谢晓风不致于太过害羞,房里,谢晓风已倚着墙滑倒在了地上,身子像害了寒症似的抖得厉害,挣扎着似要爬起来却又跌了回去。
林俊南这才看出情形不对,纵身跳进房去,一把抱起他。谢晓风眼神已有些涣散了,额上的汗水仿佛是谁拿了水瓢一层层地往下淋似的,触到林俊南身上的热气,拼命地往他怀里钻。
“哎哎,你别耍赖。”林俊南心里一慌,一拳把他打翻在地上。谢晓风在他面前一向霸道得厉害,这时却脆弱得像个小动物似的,就算来的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也能将他扼死。林俊南深觉诡异,瞪视着蜷成一团的谢晓风沉思片刻,突然跳起来,先用力踢了几脚,嘴里骂道:“次次你打我,这次我先打了再说。”
谢晓风蜷着身子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林俊南心里有些发虚,蹲下身子将他的头扳正,唤道:“喂!”谢晓风脸白得雪一般,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闪了闪,恍恍惚惚地睁开一线,茫然地望着林俊南,像是在回思他是谁似的,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又闭了眼,模模糊糊地吐出了一个字。
“你说什么?”林俊南把耳朵凑过去,谢晓风抖得近于痉挛,低沉喑哑的吐出了一个字,模模糊糊似是个“冷”字。
林俊南把他抱到床上去,拿被子裹住。谢晓风抖成一团,仿佛盖在他身上的不是被子却是冰块一样。林俊南看着不善,伸手扣住他脉门,只觉脉息浮而零乱,略一想,把手按到他百会穴上,将一缕内息送入,与他内息一交,林俊南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连忙抽手,饶是如此,已觉气浮心急。谢晓风体内有两股内息,一股温和厚重,是他自己的,另有一股异常霸道而零乱的纯阴内息游走不息,也不知他是惹到了什么魔头,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讨厌死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林俊南嘴里嘟囔着,十分不情愿地跳上床去,扶谢晓风坐正,将他身上的衣服剥了个光。
和谢晓风亲热的经验是有的,可一次是挑逗戏弄,一次是情急献媚,真正见识他的身子这还是第一次。谢晓风只有十七八岁,无论怎么看还是个孩子,然而他的命是在山野里从一次次的逃亡和猎杀里挣出来的,比同龄人格外显出一种野性的健硕结实,细腰窄臀,骨肉匀停,又有一副缎子似的皮肤,林俊南看了两眼,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细细地摸了几把,想到还有正事要办,只得恋恋不舍地收了手盘腿坐到谢晓风后面。
眼光落到谢晓风背上,林俊南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条长而深的刀疤从左肩狎骨狰狞地爬过整个背部,最后消失在右腰处。刀伤应该是两个多月前的,已结了疤,那一份狰狞却仍是是叫人心惊肉跳。
林俊南心里微有些伤感:这么美好的一具身子,唉,真是糟蹋了。摇了摇头,将两手按到谢晓风后心上,刚才隔着衣服还不觉如何,这时一贴上去,只觉仿佛是把手掌按到了冰块上,奇寒彻骨,忍不住又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所幸他修习的是纯阳内功,恰好与谢晓风体内那股寒气抗衡,凝神守本,将内力源源不绝地输进去,与谢晓风本身的那股浑厚柔和的内息合在一处。他本意要合两人的内力将那股寒毒迫出去,略行了片刻发现寒毒已入丹田,非外力所能化解,心下叹息一声,只得努力将谢晓风体内的寒毒度入自己体内一部分,已自身的纯阳内功徐徐化解。
行了两个大周天,林俊南累得热汗淋漓,谢晓风体内那股游走不息的寒毒渐渐沉静下来,林俊南知道昨夜那一番折腾,谢晓风身体亏损极大,也不忙着收功,牵引着谢晓风的内息又行了一个小周天的内功,觉他经络百脉中渐渐回复和暖才将自己的内力徐徐抽出。
运完功天已大亮。谢晓风身子虽不抖了,人却仍不清醒,林俊南累得不行,将谢晓风摁倒在床上,自己也躺下,拿被子盖住两个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昨夜闹得太晚,褚连城知道谢晓风疲乏,吩咐了人不许去叫他,倒也没人打扰。这一觉直睡到下午,林俊南在梦里觉得身子仿佛微微一震,便醒了,慢慢睁开眼。谢晓风的脸就在旁边,两眼惺忪,显然也是才醒,正疑惑地看着他,带着些微的迷茫。经昨夜那一番折腾,他容色十分憔悴,格外显出一份孩子气的荏弱,又是那般的剑眉星目,看上去可怜可爱到极点,林俊南心中一动,凑过头去在他唇上亲了亲,轻声道:“你真好看。”
谢晓风身子一震,似要躲。林俊南心中犹未足,舌尖微顶,探入他口内,辗转地吮吸索取,一只手抚上了谢晓风胸前两点嫣红。谢晓风身子微微地抖起来,有前两次的经验,林俊南已将他身上的敏感处摸索得差不多,他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儿,此时放出手段来,谢晓风越发抖得厉害,灼热一层层地逼上皮肤,竟像是在邀请似的。
林俊南心中觉得微妙——谢晓风身子异样的敏感,些微的挑逗都受不起,对他的碰触却是深恶痛绝,似今日这般实在叫人想不明白。
他原是个好色如狂的人,小腹中一阵激热,不再多想,翻身将谢晓风压住,耳中听谢晓风低声道了“放手”二字,哪里还顾得上,嘴里嘟囔地说着情话,一只手已握住了谢晓风的性器。
谢晓风猛地一震,长身而起。林俊南正情热,哪容他起身,手下狠狠用力,谢晓风痛哼一声仰面跌倒,他重新压上去,一面鼓动唇舌在谢晓风嘴里啃咬吮吸,一面握住他性器舒缓有致地揉搓起来。林俊南惯历风月,虽不曾侍候过旁人,但要怎么样舒服却比林字怎么写都知道得清楚,此时用心服侍,谢晓风不由得呻吟出声,性器渐渐肿胀起来。
林俊南心中欢喜,恨不得整个人都化在他身上,一面亲吻,一面意乱情迷地喃喃:“心肝……宝贝……你叫得真好听……再叫一个……”正摩挲得起劲,忽觉肩上一阵剧痛,不由惨呼出声,猛地往后一挣,那痛骤然加剧,他突然明白过来,不敢再动,颤声叫道:“我不招惹你了!你放开!”
房中静得可怕,只剩两人的喘息声。
林俊南肩上火辣辣地痛,一股浓稠温柔的液体沿着肩头往下淌。他沮丧到极点,心里暗骂谢晓风心狠,生怕他发狠咬下自己一块肉来,实在打熬不住,颤声哀求:“千不看万不看,我昨夜以内功为你疗伤,损耗了七八成内力,不知要多久才能补回来,你……你饶了我吧……”
以内功替人疗伤有损耗是实情,但他昨夜那点做为,损耗哪里就有七八成之多?他这一番话原是危言耸听,哄谢晓风松嘴。也不知是谢晓风信了他还是怎样,停了片刻,肩头忽然微微一松。林俊南心中大喜,连忙往后退去,哪知身子刚一动,突然天摇地动起来。他心中一阵迷糊,恍惚间眼前现出一片雪白,略一怔,明白那是铺在身子下面的床单。
他正觉得奇诡,一双手掌住了他腰身。那手瘦而硬,力度惊人,且带着滚烫的热度。林俊南仍是觉得迷糊,直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突然顶在股间才回来神来,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不由得惊叫:“你干什么!”
谢晓风握在林俊南腰间的手颤得厉害,仿佛是在和某个强大的力量做着生死搏斗。
林俊南扭动了几下,摩擦到他的性器,惊觉那东西越发硬了,知道这时再乱动简直就是在挑拨他的情欲,论到武功偏偏不是他动手,只得强压心头惊恐,一动不动地抓住被单。
林俊南和别人玩时都是他在上,知道在下的一方第一次是极痛的,他是一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吃不得痛受不得苦,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压在底下,那个人偏又是他一心想要压到身子底下的人,一时间,追悔、恐惧齐齐涌上心头,转而又想到这里连润滑的东西也没有,只觉得天昏地暗,想死的心都有了。
情知若谢晓风一定要他,是万万抗拒不了的,没奈何,只得张目四望,琢磨着如果谢晓风定要强上他得找些酒水什么的来润滑润滑才好。哪知看来看去,别说是酒水,就连一滴水都找不到,心里正哀叹苍天无眼,忽见墙边流了一摊莲子粥,想起昨夜曾被谢晓风强灌了几口,头皮一炸,不由得嚎起来:“你欺负我!我不活了!”
正叫得欢,忽觉谢晓风握在他腰间的手微微一动,心头一寒,立刻闭嘴,心头的惧意无以复加,满嘴牙齿捉对儿打起架来。
谢晓风的手在颤,潮热分明一层层逼上来,人却仍是一动不动。
林俊南半点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若说他不想做了,那性器分明坚硬如铁、热得吓人,此时放了他,却去哪里泄他的火呢!难道……他是想拿什么法子整治自己?想起听过的一些性虐待的法子,林俊南一颗心钢丝般吊了起来。
第 19 章
不知过了多久,掌控在腰间的手突然一松,谢晓风似是疲累到极点,“你走,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林俊南还不信,耳中又听他道:“你虽救了我,我却不感激你,今后不许你惹我,不然我还是要杀你的。”这才如梦惊醒,跳下床去,忽听谢晓风道:“慢着!”只道他改变主意了,不由一僵。
谢晓风道:“我问你,暖玉灵脂哪里去了?”林俊南抵赖:“你不是拿走了吗?”见谢晓风眼中寒光一闪,心里害怕,只得随口撒谎,“好啦好啦,实话告诉你,这是我送给我姐夫的寿礼。我昨儿没有见着她,放在我姐那儿了,本是要她转交,昨日那么忙,兴许她还没给我姐夫。你若要,我便给你要回来,”心中却想:你就算好意思找褚连城求证,难道还好意思找我姐问?
他本是误打误撞,却正触动谢晓风心事,谢晓风呆了半晌,冷冷道:“我不要了,你走吧。”林俊南不料他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心中大喜,心里道了声侥幸,也顾不得衣服零乱,仍是从窗子里穿了出去。
明日就是褚连城的生辰,府中越发的忙,到处都是人来人往,他躲到角落里整理好了衣服,施施然走出去,拣捷径回了房。一个小丫头抱了只猫坐在门口玩,睨着他肩上抿嘴一笑,悄悄道:“小林公子,你又去哪里偷腥了,怎么还挂了彩。刚才少夫人派人来问你,我扯了个谎混了过去,你怎么谢我?”
林俊南刚才逗惹谢晓风,自己也弄得欲火焚身,见那丫头容貌俊丽,微微一笑,牵了她的手道:“你进来,我好好谢你。”
那丫头羞红了脸,素知他是个花心大萝卜,猛地挣脱了他的手,低头一溜烟儿地去了。林俊南要拉她,见有人往这边儿过来,只好作罢,正寻思去找谁泻火,忽然觉得肚子里咕噜一阵乱响,暗叫不好,惨白着脸向茅房跑去。
当晚,褚连城在醉花阁大开夜宴,诸人俱在,只少了一个林俊南,派人去请,小厮回来,说是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一天里倒是上了不下八十遍茅房。褚连城听着不善,忙令人请了城中有名的神医史大先生来。史大先生略看了两眼,知道大户人家有许多说都没法说的事,只得微微皱了眉,嘟囔道:“心也太狠了些,这么大的剂量……”开了一剂药,叮嘱了些话便去了。林若兰亲自浓浓熬了一大碗。林俊南自小怕苦,不肯喝,林若兰一声令下,几个人强按住脑袋,撑开他的嘴强灌了下去。
第二日,各方贺寿的人齐聚褚府,流水宴直开到街外去,又请了各色杂耍和几家戏班,虽是隆冬天气,细乐喧天,锦衣交迭,好一番热闹。也有相熟的年轻人知道褚连城有个妻弟,人物风流,论到容貌俊俏更在褚连城之上,都有心结识,问了再三说是前日偶有不适,正在房中养病,都叹息了一回,连呼无缘。有人想去房中探视,被褚连城挡了回去,说是“大夫交待要静养,不许见外人。”众人无奈,只得作罢。
来贺寿的人中偏有个心智迷糊的小厮,不知怎么摸错了路,闯入后园中,隐约来到一处,听见里面摔杯摔碟子的乱响,间或有人劝道:“小祖宗,就别发脾气了吧……”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响,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悲呼:“此仇不报非君子”,气息极弱,似刚害过一场大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