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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笹澤左保 絶命情缘-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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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十分温柔地答道。 
  对方没有说片平休息不在。但是,等了好长时间,对方一直没有人来接电话。 
  “喂,您好,我是片平。您是哪一位,让您久等了。” 
  片平那依旧柔和的声音再次传入到水江的耳中。 
  “喂,喂,百忙之中真不好意思。我是前天在世元寺和您见过面的北御门。” 
  听着片平的声音,水江脑中又浮现出她的样子来。 
  “啊……” 
  片平好像措手不及地大声“啊”了一下。 
  “我知道您很忙,就简单几句……” 
  水江仿佛片平在面前一样,冲着话筒低头行礼。 
  “就几句?问什么呀?” 
  片平反问道。 
  “我现在刚到萩市。” 
  “是山口县的萩市?” 
  “对。今天到的。” 
  “哇,我好久没有回去了。可您到那儿干吗?为大神旗江的事儿吗?……” 
  “是啊,我想搞清杀害她的事实真相。” 
  “了解到什么了吗?” 
  片平又问。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再确认一下。12月7日发生了什么,这与这件案子有重大关系。” 
  “12月7日……” 
  片平不解地说道。 
  “就是志方绫子去您那儿做人工流产的日子。” 
  水江急切地说道。 
  “啊,当时……12月7日,是个星期一呀!” 
  “当时在你们医院发生什么事儿了没有?” 
  水江问道。 
  “发生什么事儿?……” 
  “或是志方绫子说了什么,或是旗江有了什么奇怪的变化。” 
  “嗯……这一下子我想不起来。” 
  “别急,您认为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也就是说,志方绫子和旗江之间发生过什么没有?” 
  “这个吗,志方夫人是7日上午11点开车和旗江一块儿来的。” 
  “后来呢?” 
  水江不停地追问。 
  “送进病房后,护士们就离开了,只有我和旗江在。” 
  “噢。” 
  “我观察了一会儿,便对旗江说不要紧的。然后我也就走了。” 
  “嗯。” 
  “后来……后来又怎么啦?” 
  “求求您,再想想。” 
  水江央求道。 
  “对、对。15分钟后,我去病房,给志方夫人送药。” 
  “那……” 
  “可什么事儿也没有哇!我又呆了五六分钟就出来了。下午5点左右,她们就回家了呀!还是我送她们走的呢!” 
  “就这些?” 
  水江失望地问道。 
  “可不,也就这些。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也许没有什么用处,实在对不起,帮不了您什么忙了。” 
  “不,是我麻烦您了!我还想再问一件事。” 
  “请吧!” 
  “您第二次进病房,也就是给志方夫人送药时,看到志方夫人或旗江有什么异常吗?” 
  “嗯——噢,大神旗江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志方夫人躺在床上说着胡话。” 
  “胡话?!” 
  水江惊讶地问了一句。 
  “由于麻醉后还没有完全清醒,意识处于蒙胧状态。我们常常见到这种人。来做人流的有些是与别人私通,做完手术后由于罪恶感沉重,常常会在说胡话中说出什么来呢。这也是下意识的一种反应吧。” 
  “说什么了呢?” 
  “也就是说什么求神宽恕,请孩子宽恕,下次一定生下来。多了,但都是心里话,没有在梦中说谎的吧?” 
  “对了!片平小姐!” 
  水江尖叫起来,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 
  片平也十分惊讶。 
  “由于麻醉,还没有完全清醒时,她会说走了嘴的。这时,她当然会吐露真情的。对不对?肯定是在这个时候,旗江听到了什么!” 
  水江双手颤抖起来。 
  “难道当时志方夫人说出了什么重要的秘密?” 
  片平紧张地问道。 
  “对,肯定是。那您当时听到志方夫人说了什么没有?” 
  水江感到一阵眩晕。 
  “是的。我记得当时志方夫人是哭着说的,我只记住了两句。” 
  片平的口气也紧张起来。 
  “哪两句,请告诉我。” 
  水江央求道。她连忙坐下,找出了纸和笔来。 
  “一句是说‘阿顺的孩子,阿顺,是你的孩子呀!’还有一句是什么‘阿顺,是我害了你!’我听不懂。” 
  片平说完后,便等着水江回答。 
  “片平小姐,我从内心感谢您!太感谢了!!” 
  水江几乎是哭泣着说道。 
  “阿顺的孩子,阿顺,是你的孩子呀!” 
  “阿顺,是我害了你!” 
  水江透过眼泪看着纸上记下的这两句话。 
  她感到有了一片晴空,就像今天走过的那些隧道一样,不仅有人口,而且还有了出口。 
  她仿佛经历了千难万险,终于等到了隧道开通的那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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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告别式

1

  身穿和服的女服务员拿来一张有颜色的纸和一支圆珠笔、要求她填上年月日和自己的名字。水江不解其意。 
  水江只知道,住在日本式的旅馆里,只有名人才用有颜色的纸签名登记,但水江并不是什么名人。 
  “这是我个人的请求,为了留念,请您签个名吧。” 
  这个年龄不到30岁的服务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有什么可纪念的?我又不是名人。” 
  水江还动了真的,反复摇着头说道。 
  “刚才我在柜台看到了登记本,我吃了一惊。您不是姓北御门吗?又住在了我们‘北门公馆’。” 
  这个服务员答道。 
  “这、这不是偶然的巧合吗?有什么可奇怪的?” 
  水江仍不解地问道。她多少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滑稽。 
  但是,她马上明白了,“北御门”这个姓极少,又有古代风味,加之都有个“北”和“门”字,也许店家或这个服务员觉得很有意义,便要求她这样。于是,她便为这个服务员签了名。 
  签完名,水江请这个服务员把大形叫过来。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大形走了进来。 
  他还没有脱去风衣。 
  “出去走走吧?” 
  大形劝道。 
  于是,水江马上明白了大形为什么还穿着风衣了。 
  他们来到离所住旅馆不远的一家(鱼旨)鱼馆。这儿的计程车司机很多,好像他们都爱在这儿吃饭。 
  水江只吃了几个(鱼旨)鱼卷儿,但马上就觉得很饱了。 
  这会儿还不到下午2点,还去哪儿呢? 
  水江问道: 
  “我们还去哪儿?” 
  “去指月公园看看吧。从这儿去,还不算那么远……” 
  大形看着窗外说道。 
  这儿还有过去城墙的痕迹,但都种上了果树。 
  “好。” 
  水江也站了起来。 
  她必须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对大形讲,这也是她希望外出散散步的目的之一。 
  他们走出了(鱼旨)鱼馆。 
  从这儿到指月公园的入口处有300多米。他们当然是步行着去了。他们顺着堀内护城河慢慢地走着,不一会儿就看到指月公园的大门了。 
  “好像你知道了什么吧?看你满面春风的样子。” 
  大形盯着水江问道。 
  “是呀,看出什么啦?” 
  水江故意卖个关子。 
  “我听管理人员讲,你一进屋就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肯定有了重大收获。” 
  大形又习惯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我想告诉你,才让你来我房间的。我坚信这件案子与绫子做人工流产有关,于是给片平小姐打了电话。” 
  说着,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纸片。 
  “这是中丸妇产医院的护士说的。” 
  大形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这么说,案情有了重大进展。” 
  “是不是说,事件的解决也快了?” 
  水江问道。 
  大形部长没有作声,他又低下头仔细看了一遍。 
  他们走过了指月小桥。小桥建在堀内的护城河上。过去的萩城已被海水淹没,如今在指月公园里按过去遗迹的样子重新建筑了一座萩城。 
  城墙全部用石块儿垒成,据说共计36万块儿。城内还建有一座叫志都歧山的神社。整个城的面积有6万多平方米。 
  水江慢慢地走着,她详细地把片平真子的话对大形交待着。寒风中,她不停地发抖,但由于得到了这么一个极有价值的情报,她几乎都忘却了寒冷。 
  这会儿,人影稀少,天色越发漆黑了。年末,人们更多地是呆在家里,哪儿也不愿去了。就连公园内人员最集中的、有茶室招待的花江茶亭都见不着一个人影。 
  “由此说来,这就是绫子杀害旗江的理由。这动机再明确不过了。” 
  说完之后,水江站着不动了。 
  从这儿向指月山走去,有一条据说是994弯儿的小路。虽说这山只有海拔420米高,但上山的路却不平坦。 
  也许因为这个原因吧,大凡来访萩城旧址的人都不爱上指月山。人们都在城中的平坦处转转就回去了。 
  “她是听到了绫子还没有清醒时的梦话?” 
  大形边问边迈开了大步。 
  好像他打算登上指月山。但他又一想,不能把水江一个人留在山下,又马上折回身来。 
  这时,山脚下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绫子这个人不爱唠叨,平时嘴也很严,可没料想做了这个手术暴露了她自己。” 
  水江也发现自己呼出的气已成白色的了。 
  “由于麻醉了,她也无法控制自己。不管怎么说,这是够可怕的了。” 
  大形也感到了寒冷。他把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里,身子弯得像只猫一样。 
  “当时,旗江听到了这些,肯定大吃一惊。” 
  “那当然,但这并不是她的过错。她在护理着病人,而志方夫人在昏迷中说了实话,正好让她听到了。” 
  “她说的‘阿顺’,就是‘顺一’了吧?即使是旗江,她也肯定马上就会明白这个‘顺’就是指紫乃原顺一的。” 
  “我可以想像出她听到这个孩子是紫乃原的的时候她那吃惊的样子。” 
  水江陷入了回忆之中。 
  “也许当时绫子说了好几遍呢。” 
  “也许吧。” 
  “也许她还会在睡梦中说出‘紫乃原顺一’的全名的……” 
  “如果她反复多次,就更有意义了。这样一来,旗江就会知道,夫人与别的男人有着这种不正当关系。” 
  “而且,旗江还对医院撤了谎呢!” 
  “不管怎么样,听到这个秘密时,旗江一定是非常紧张的。” 
  “但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绫子是在昏迷中说出来的。” 
  “一旦失去了意识,人就会变得坦诚,就会从一种人所不知的罪恶感中解放出来。这种谢罪的梦话也很多吧?” 
  “是的。” 
  “所以,志方夫人一方面是痛恨自己不能为自己所爱的人生一个孩子,另一方面怀念死去的紫乃原,也许在心中正在为他祈祷呢吧!” 
  “不伦与杀人。绫子一下子泄露了两个重大秘密。这对她来说,难道还不是重大的把柄?为了堵住旗江的嘴,也许她会出几亿日元的。不过,这也太便宜了。” 
  “当她知道了这件事时,也许绫子夫人会气疯了的。但她只有走妥协这条路。” 
  “但旗江没有料到的是,绫子欺骗了她,并由此导致了她的死亡。” 
  “而实际问题是,当时旗江只想到志方夫人出三四亿日元并不困难。” 
  “但她同时忘了,真正有钱的不是夫人而是她丈夫……” 
  “是啊,听说志方刚毅有几十亿日元,但归根到底,那都不是绫子所能自由支配的呀!” 
  “不过,如果志方夫人不答应这个条件,旗江就会去什么地方告发她的。这样一来,绫子也就完蛋了!” 
  “万事皆休。在这种情况下,志方夫人只好反击了,也就是决定除去这个眼中钉。人一死,还能提出什么条件?!”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志方夫人的计画,是把旗江骗到井部田隧道附近,杀死旗江!” 
  “对。” 
  大形用力地点了点头。 
  “大形先生,我认为咱们的分析是对的。只有一点……” 
  水江想了一下说道。 
  “什么?” 
  大形问。 
  “有些弄不明白。” 
  “你说说看。” 
  “志方夫人坦白了,说是她害死了紫乃原。由于她当时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因此不可能是在说谎。” 
  “对,不是说谎。” 
  “可是,这话有些矛盾。” 
  “矛盾……” 
  “对。你想,志方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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