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手-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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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把他举起来,用他的衣领把他挂到墙上的一个衣钩上。这可不是一般的惊人之技,人们注意到,他在于这件事时简直没有花费一点儿力气。非法棚户挂在墙上不停地乱动着,片刻之后他的牛皮衣的领子撕裂了,他掉到了地上。斯宾塞放开喉咙哈哈大笑,他的那伙同伴也跟着笑;在场的其他人无法再继续保持一脸的严肃,尽管斯宾塞那个流氓压根儿都没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喝彩。就这样斯宾塞用他的笑声送垂头丧气的非法棚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现在大运该光顾我了,因为他终于认为我值得他注意了。他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我,然后向我发问道:
“您大概也跟对面那位一样,是一位勇敢的绅士吧?”
“我想不是,先生。”我心平气和地回答说。
所有的桌子周围的人都敛声屏气注意地听着,看将有什么事发生,也许又会是什么可笑的事。
“不是吗?”他接着说,“我也觉得您不是英雄!这是您的运气,不然的话,我也会把您挂到钉子上!”
因为我沉默不语,他训斥我说:
“您也许不相信我会这样做吧?”
“我完全愿意相信这一点。”
“是真的吗?托比·斯宾塞可不是随便任人耍笑的人!”
很明显,他这是在找茬儿要跟我吵架。我看到辛克妈妈投向我的忧虑的目光,为了让她安心,我客客气气地回答说:
“我相信,先生,谁拥有这么强的体力,能够一下子把一个男人挂到钉子上,那他就完全没有必要怕被其他人戏弄。”
他瞧着我的那种凶狠的目光变得温和一些了,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一副几乎是友好的表情,现在他用一种心满意足的语调说:
“说得对,先生。看来您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家伙。您愿意告诉我,您是干哪一行的吗?”
“实际上我没有职业,因为刚好是现在我任何事情都没做。”
“可您必须得当个什么,或者干些什么。难道不是吗?”
“您说得当然对。我已经在各种事情上都尝试过。”
“然而一事无成?”
“可惜是这样!”
“您最后干的是哪个行当?”
“我最后在大草原呆过。”
“在大草原?这么说是猎人喽?难道您会打枪吗?”
“还可以。”
“那么骑马呢?”
“也差不多。”
“可是我觉得您是那种胆小的人!”
“这要根据情况而定。人们只应该在必要的场合下显示自己的勇气,否则就是炫耀自己。”
“这么说是对的!您听着,我已经开始喜欢上您啦。您是一个谦虚的人,而且是一个用得着的人。要是我知道,您不是一个十足的生手,那么……”
“那么……”我问,因为他没有把这句话完全说完。
“那么我会问,您是否有兴趣跟我们走。”
“上哪儿?”
“去西部。您愿意一同去吗?”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必须得首先知道,你们去什么地方,你们想在那里干什么。”
“好吧,这么做也是对的,而且很理智。我们想前往科罗拉多,去圣路易斯公园那边,大致如此。也许,您已经到过一次那里吧?”
“是的。”
“怎么样?很远吗?这让我简直都无法相信!您熟悉佛穆——卡斯卡德地区吗?”
“不熟悉。”
“我们想去那里。那上面的公园里近来又发现了大量的金子,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你们想去挖金子?”
“……是……是……是吧!”他拖拖拉拉地说。
“要是你们什么都找不到呢?”
“可是其他人已经找到一些了,”他耸耸肩膀回答。“人们不需要直接去挖也能找到些什么。”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播种,就想收获。
“我们即使什么都找不到也用不着您来操心,”为了引起我的兴趣他继续说道。他说带我一起去是认真的,因为他带去的伙伴越多,他的生意肯定干得越好。他大概认为我是一个可以充分利用的人,而且利用完了就可以一脚踢开。“我们都确信,我们将会获得很好的收益,因为我们身边有一个懂行的人。”
“一个地质学家?”
“他比地质学家还要强,他具备挖掘黄金所需要的全部知识和经验。他是军衔最高的一位军官,也就是说,他是将军。我告诉您的这个情况您不会怀疑吧?”
“将军?”我问,同时在我头脑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道格拉斯。他参加过许多战役,后来对矿山进行了非常深入的科学研究,他的研究成果使我们确信,我们将找到很多金子。怎么样,您有兴趣吗?”
如果他真想去挖金子,那他应该特别小心谨慎才对,他一定会避免在这里、当着这么多目击者的面谈及此事。所以,他可能有其他的打算,而且,他们将要干的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由此人们还可以知道,这个“将军”也准是他们一伙的。他仍然以道格拉斯的名字出现,而没有使用其他的名字,这是他的一种疏忽,我对于他的这种疏忽几乎无法理解。
“不,先生,我对此没有兴趣。”我回答说。
“为什么没兴趣?”
“很简单,因为我不喜欢这种事情。”
“为什么你不喜欢这种事情?”
他原先那种友好的表情渐渐消失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变成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因为它不符合我的爱好。”
“那么你有什么样的爱好呢,先生?”
“被认为是诚实的那一类。”
“见鬼去吧!你大概是想说我不诚实吧?”
在其他的客人中,有几位也站了起来,他们估计紧接着肯定会发生争吵,他们想看清楚一些。
“我才不关心你的诚实呢,你也不要关心我的爱好。”我坐着镇静地说,同时一直用敏锐的目光盯着他,“咱们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还是不要互相打搅吧!”
“不打搅?你侮辱了我,现在我必须让你看看托比·斯宾塞究竟是什么人!”
“你根本不需要让我看。”
“怎么?你已经知道了?”
“是啊,因为你跟我都是一样的人,也就是说,我们都是辛克妈妈的客人,作为客人就应该懂得遵守规矩。一个人若想要别人对自己有礼貌,自己的言行举止也应该要让别人满意。”
“哼,那么你究竟想怎样对待我呢?”
“像你理应得到的那样对待你。我并没有邀请你坐到我旁边,这里的座位有的是,足够你坐的。我也没有要求你跟我说话。在我被你拉入谈话后,我客客气气、恰如其分地回答你提出的问题。你的计划、你的打算根本不关我的痛痒;不过,因为你刚才问我,是否愿意跟你一起去科罗拉多,所以我心平气和地告诉了你,我对此不感兴趣。”
“你刚才谈到了有关诚实的问题,小子!这我绝对不能容忍!”
“不能容忍?哼!我认为,一个诚实的人应该能够心平气和地听别人谈论诚实的问题,而不应该一听就发火。”
“喂,你说话可要当心!这又是侮辱,这种侮辱我……”
他的话被女店主打断了,女店主请求他保持安静。他向她挥起了胳膊。
“您别冒险,辛克妈妈!”我请求她说,“我已经习惯自己照顾自己,而且我一向是自己保护自己的。”
我的话使那流氓火冒三丈,他冲着我吼道:
“你自己保护自己?好吧,现在你就保护自己吧!这一拳是为了你对我的侮辱!”
他挥动着拳头向我打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下子抓起一个啤酒杯迎着他的拳头扔去。他没有打中我,他那一击被杯子挡住了,杯子立刻碎了。就在这一刹那,我腾地跳起来,从下面对着那家伙的下已猛击一拳,尽管他的身体又粗又壮又重,却被我打得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他撞翻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然后跌倒在地上。
他被收拾了。接着,我又把目光对准了他的同伙。这帮人立即疯狂地大喊大叫着向我展开了攻击。我对准他们中间的两个人左右开弓一拳一个,把那两个家伙打倒;然后,我双拳同时出击,正中第三个人的心窝,他用走了调的声音大叫一声,人马上缩成了一团;最后两个家伙见状惊慌失措地退了回去。
这时候斯宾塞又吃力地站了起来,重新打起精神。他的一只手被玻璃碴儿划破了,正淌着血;从他的嘴里流出的血更多,他在挨我那一拳时把自己的舌头咬破了。他把血吐到我身上,咆哮着:
“狗杂种,你的死期到了!好小子,连自己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却居然敢向托比·斯宾塞大打出手!我要……”
“住手!马上把手从皮带上拿下来!”我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因为他的手已经握在手枪上。趁他一愣神儿,我一下子拔出自己的手枪,瞄准了他。
“不,我就把手放在皮带上!”他大发雷霆,“让我的子弹把你……”
“再说一遍:离开武器,不然我就开枪啦!”我再次打断他的话厉声喝道。
他还是抽出了手枪。我瞄准他拿枪的手;他大叫一声,垂下。了手,他的枪跌落到地上。
“举起手来快点儿!你们全部都举起手来!谁不听从命令就让他吃枪子儿!”我这时命令道。
“举起手来!”在西部是一句危险的话。谁首先把枪拿到手,谁就占据了优势。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就不能顾惜对手。如果一个人说“举起手来!”,对方不马上服从命令,那么前者一定会开枪,这一点人人皆知。那六个家伙自然也知道这条规则,所以他们立刻举起了胳膊。我乘机把我的第二枚手枪抽出来,把枪管始终对准他们。我警告他们说;
“一直举着手,直到咱们的事情了结!我还有11颗子弹。辛克妈妈,把这些家伙的长枪、短枪和刀统统拿走!明天早上再给他们送去,或者让他们自己来取。现在再把他们的口袋的钱搜出来!把他们该交的酒钱扣出来,还有斯宾塞打碎的杯子钱;然后让他们赶快滚蛋。”辛克妈妈马上着手执行我的指示。这场面看起来实在有些滑稽,六个男人举着手站在桌子周围一动也不敢动。他们到底是哪一类人,通过他们拥有的财产就可以一目了然,因为从他们身上只能找出几个美分支付酒钱。当女店主把自己应该得到的钱收好后,我说:
“现在打开门,辛克妈妈,让他们出去!到了外面他们才可以把胳膊放下来,早一点儿都不行,不然的话,我就开枪,即使是在最后一刻!”
门被打开了,他们举着手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去。走在最后的是斯宾塞。在他迈出最后一步之前,他突然转过身来,半吼叫半咬牙切齿地恐吓说:
“再见!下回一定让你举胳膊,狗杂种!”
紧张的气氛现在松弛下来,可以听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那些好好先生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辛克妈妈又给我拿来了啤酒,她握着我的手说:
“我应该谢谢您,先生!您使我摆脱了这些人的纠缠,不然的话,谁知道他们还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只有您敢这么做!您应该得到我这里最好的房间。不过,您可要小心这些人!他们下一回遇见您肯定会袭击您。”
“呸!我不怕他们。”
“您可别满不在乎,这些恶棍不是从前面来,而是从后面袭击您。”
后来我看到,人们纷纷向她询问我的事,可是,她不可能向他们提供有关我的详细情况。他们大概想知道我是谁,然而我没有理由跟他们结交。我在这里最多只住两三天,我不想在杰斐逊城停留更长的时间。
当我来到分配给我的房间时,我看出辛克妈妈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我住的房间又舒适又干净,我正是希望能够住这样的房子。我睡得比原来想象的好得多,因为一个西部人第一次重新回到一个封闭的房间里睡觉时,一般都很难合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我刻意打扮了一下自己,以使自己有一个较好的外部形象,然后我就去寻找华莱士银行,好打听一下老枪手的下落。我急切地想知道,他与这家银行是什么关系以及人家会怎样答复我。
从辛克妈妈那里出来我没有走多远,因为这家银行就在同一条街上。我走进办公室打听华莱士先生,他们要我报出自己的姓名;因为不了解这里的情况怎么样,所以我宁愿不讲。当人家不认识你时,这样做常常要稳妥一些。我在四处漂泊中获得过许多利益,这都归功于人们不知道我是谁。
“告诉华莱士,我是老枪手的一个熟人!”
我刚一说出老枪手的名字,所有的职员都把脑袋转过来看着我。人们按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