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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室友-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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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发奇想,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行头应该不像警察,索性去探探那人的口风,说不定和警卫谈话也能轻松点。想到这里他就急匆匆跑到那栋标榜‘成功人士之家’的豪华公寓,可惜到下面去和警卫一说,警卫说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王材也不能强行进去搜查,只能讪讪地离开,心想还是有警察的身份好一点。
  已经到了中午,他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跑回凌杏人家,用钥匙打开门的一刹那,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走进去,脱鞋,去客厅拿自己的东西。。。
  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Magic mirror on the wall; who is the fairest of them all?”
  女人掐着嗓子接着说,“你,是你,哈哈哈哈~~~~~。”
  王材想去摸枪,手刚抬起来就想起早上已经交回去了。如果现在有人要问他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他会说,“最可怕的事情是你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战场上,但是你同时发现你的上司早就把你的枪给收走了。”
  他在考虑要不要偷偷退出去,不过没有铃声,不是恶鬼,或许是凌杏人的某个无形家人。。。他要不要冒险呢?
  “你在干什么~~~。”一个女人的脸忽然横着出现在他面前,王材向后猛退两步,女人靠在门边掩口偷笑。王材发现她刚才只是斜身探头出来,所以看起来活像只有一个头横着出现,既然这个脑袋还是连在脖子上的,他也就不怕了。
  女人很美,很耀眼的美,如果走在大街上,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一个是瞎子。这九十九个人里面,至少有一半是为了她惊人的美貌,剩下那一半应该是为了她那对奇特的双瞳。她是个混血儿,其他地方都混合的恰到好处,清晰的面部轮廓但又不是凌厉的让人感到威胁,西方女性的凹凸有致和东方的倩秀融和,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性感,但是没有俄罗斯姑娘们一过30就变成浑圆的俄罗斯大婶的危险。只有一个地方,中西方顽固的各占一半势力,两只美目一只蓝,一只黑,蓝的像水,黑的如墨,让她无论表现得如何柔顺,都给人一种妖异之感。现在是秋天,已经有点发凉,她仍然穿着一件薄如蝉翼,贴着身体曲线垂下去的红色真丝吊带裙,同色系的细高跟凉鞋。
  如果说这个女人是个妖精,王材肯定信!王材脑子里似乎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是迷迷糊糊的想不清楚。
  妖精魅惑的笑着,“你不是想找我吗?所以我来了,你想不想先听听价钱?”
  “价钱?”不知道为什么,王材听到‘价钱’这个词直接就往某个方面想下去了。
  “手相160,水晶球占卜未来每项300,想要自己施咒语每个咒语50,我帮你下咒500,不过我最擅长塔罗占卜,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给你打个折扣,就1块钱吧。”
  “特殊的日子?”女人的眼睛似乎有种魔力,王材在女人炫目的笑容下感到头晕。
  女人慢慢走近,抬手环住王材的脖子,像猫儿一样眯起大眼睛,轻快的说,“今天是我们见面的日子啊~~,你不觉得很特殊吗?人家可是好开心呢。”
  王材茫然的点头,“很特殊,我也很开心。”
  “我来算算我们的未来吧~~。”
  “好。”王材呆呆的被女人拉进客厅,警察走后还没人收拾,地上的血迹都未干,女人毫不在乎,哼着一支俄罗斯民歌走进去,让王材坐到沙发上。自己跪下在他腿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幅奇怪的牌。
  她闭起眼睛念念有词,然后将二十几张牌背面朝下,整齐的叠放在自己的手里。然后从牌中抽取一打,放到最上面,重复几次之后她把牌收起。把牌放到茶几桌上,两手顺时针方向将牌画圈摊开,大约过了一分多钟,她把牌慢慢聚拢成一堆,横向放在王材面前,要他拿起一摞牌。王材乖乖的做了,感觉脑子里像是有一团白雾,把他的思维能力吸的一干二净。
  他拿起一摞牌,女人要他把牌放到以前那堆的下方,然后又让王材从第二摞上面再拿起一摞牌,放到第一摞上方,他们面前有了三堆牌。女人满意的点点头,哼起一支古怪的曲子,把第一摞牌拿起来放到第二摞上面,再放到第三摞上面,然后将牌逆时针转为直向朝下。
  她从上面取出十张牌,在桌子上排成一个大大的十字形。她看着王材的眼睛,笑着说,“我们来求爱情,算了就一定要信哦。”
  王材笑着点头。
  她先指着牌面朝上的说,“这张是代表现在的状况,你是节制在逆位,做什么都不得要领,工作感情都是一团糟。这张是代表障碍,逆魔术师,你无法掌握你的恋情。这张是理想,正位力量,你想要成为爱情的主导者,两个人长相厮守,我喜欢。这张是遥远的过去,吊人的逆位,你得恋情都无疾而终了。这张是近的过去,逆位死神,这张的逆位很好噢,你有得到爱情希望喽。这张是不久的将来,正位皇帝,你将找到一个条件优厚的对象,别小看占卜师哦,收入很高的呢。”
  然后她又小心地翻开背面朝上的牌,“这些是最重要的,这个是你的真心哦,啊,是逆位命运之轮,你现在正在动荡中,随时可能错失良缘。这个是周遭的状况,怎么会这样?逆位置的女祭司,你现在身边有一个任性的女孩子。愿望,太阳逆位,我们注定分离。最终结果,啊?!天那,竟然是塔,我们是不受祝福的。”
  她每说一样,王材就皱一下眉头,听到她说注定分离,他抓住她的手,慌张地说:“不要,我们不要分开。”说完他心里有点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觉得眼前的女人好像对他非常重要,但是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的身体开始摇晃。
  女人立刻抱住他,哀怨地说,“我不想和你分开,可是那个魔女不会放过我们的,她并不爱你,一旦他得到你,她就会把你杀掉。我不想失去你啊~~~,哪怕你是真的会从其他女人那里得到幸福也好,我会放手,把心碎留给我自己。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被杀掉,我不能,呜~~~~~。”女人伏在王材腿上抽泣起来,王材觉得心烦的像要去用头撞墙,把手指放到搓土豆丝的板子上去磨,想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丢掉,这样就不会再烦,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口处抓来抓去。
  女人轻轻按住她的手,在他耳边说,“不要急,有办法的啊。”
  “什么办法?”王材眼睛都急红了。
  “把那个女人杀掉,杀掉她,就没有人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杀~~~!?”王材心里的疑惑感更深,他又开始动摇,想要努力看清女人的脸,可惜眼前晃动的始终都是那对妖瞳,他觉得眼睛很痛,低下头去揉。
  女人偎在他旁边,缓缓地说话,似乎想要让每一个字都刻进王材的心里,“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你是个警察不是吗?警察是要去杀坏人的,不信你去直接问那个女人,看她是不是想杀死你。”
  “问她~~~~~,杀我~~。”这个提议更容易接受些,王材停止颤动,两眼发直的做在沙发上,盯着桌子上的牌,反复叨念,“问她~~~,要不要杀我~~。”
  女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着在他脸上留下一个血红的唇印,站起身,踮起脚尖在屋子里跳起芭蕾,王材着迷的看着。女人跳着跳着跳到他怀里,娇滴滴地嘟起红唇问他,“好了,该付钱了,一块钱。”说完伸出手。
  王材不知所措,他在努力回想自己的钱在哪里,想不起来。女人笑倒在他怀里,“好穷哦。好了,那就给我几根头发吧。”说完也不等王材答话,从他头上揪下三根头发,然后笑着转着圈跳出客厅,只留下王材一人坐在客厅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甚至几乎想不起自己是谁,他只记得要去问一个女人是不是要杀他,如果是就。。。。
  凌杏人打开门走进来,把书包丢在一边,有把菜放进厨房,她很开心,打算今天晚上做自己最拿手的酱茄子。走到客厅,她发现王材正坐在沙发上,凌杏人没留心王材的神情,走过去拍他,“喂,走了,去报社。”
  王材抬起头,努力想要分辨眼前的女人,他看得清女人的脸,但是从眼球到大脑之间的某段神经似乎出问题了,他明明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又觉得根本什么都没看到。他机械地开口问,“你想要杀我吗?”
  凌杏人愣了一下,笑容消失,王材脸上的唇印让她心情大乱,而王材的问题更让她震惊。这是她一直在考虑的问题,仍然没有答案,她深吸口气老实说,“我在想要不要让你死,但是。。。”
  “那就是想杀我喽。。。”王材像只受伤的野兽一样长嗥一声,向凌杏人扑过去,紧紧卡住她的脖子,用力摇晃,“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要和她在一起,我要和她在一起~~~~。”
  凌杏人拼命挣扎,想要拉开那双铁钳一样的大手,她用力去抓,去踢,终究和王材的力量无法相比。当一个小小的影子尖叫着扑向王材的时候,凌杏人的手已经无力的垂在身旁,随着王材的动作荡来荡去,脸色是只代表某种意义的青紫色。
  仍然处于狂乱中的王材只感到一个尖锐的东西撕开他的脖子,温热的血液喷洒出来,一个小小的东西在他身上上下乱窜,所到之处都是剧痛。他下意识的放开手里的东西,任由她重重的跌在沙发上,抬手去抵挡那个攻击他的物体,但是他的速度永远满上几拍,很快他感到浑身都在流血,他摇晃着倒下。
  他甚至无力合上自己半张的眼皮,眼前是一支白皙的手,指甲缝里有疑似人体表皮和血液的东西,王材希望自己就这么死去,不用再想到底发生过什么。
  说来奇怪,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反而重新得到意识,声音恢复有意义的表达功能,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管他干什么?快去找狐狸果。”
  然后是一个尖细的声音,“找到有什么用?你会用吗?要是那么容易,凌家当初怎么会都死在你手里?”
  然后是沉默。。。
  
  天为什么灰蒙蒙的?空气为何如此沉闷?这些人是谁?
  王材走在一片荒野中的一条小路上,他觉得自己像是刚刚做了一场大梦,脑袋里还浑浆浆的,什么都想不起。前后看了看,到处都是人,全都挤在同一条小路上,缓缓向前移动。有老有少,表情各异,王材也不由自主地随着队伍往前走,他生命中的一切都简化为一个目标,到达这条路的尽头。
  不知走了多久,面前出现一条宽宽的大河,人群在岸上分流,横向铺开。思维能力忽然回到王材的身上,他如梦初醒般惊慌地左顾右盼,发现其他人也是一样,或惊奇,或惊恐的看着眼前怪异的景象。很快,人群镇定下来,他们心中不约而同出现一个念头,我必须到达对岸!
  这条河不知有多深,游过去很困难,只能靠渡船。抬眼看去,一叶小舟孤零零的停靠在岸边,无论是和河的宽度还是人群的数量都不成正比。一个摆渡者坐在船边上,闷头吸着一根旱烟。
  一个肥硕的男人倨傲地走过去,吆喝摆渡人,“老头,过岸要多少钱?”
  老人抬起头,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中山装和男人的西服革履比起来寒酸的很,他的年纪很大,笑的时候脸上的皱纹堆积如山,“你身上有多少钱啊?”
  男人把手伸进衣袋里搜索,拿出一个意大利制皮夹,他洋洋得意地打开,忽然像被蛇咬了一口一样惊叫起来,“我的钱呢?小偷,有小偷。”
  人群骚动起来,不少人衣着光鲜的人都去摸口袋,更多的人是看着男人在岸上暴跳如雷。盗窃案不归他管,但毕竟是警察,王材挤过去对男人说,“我是警察,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男人立刻对王材咆哮道,“来得正好,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这社会治安越来越乱,光天化日之下都有人偷东西,还有人打劫,我喊了半天都没人来帮我,被人捅了好几刀……。”男人的话音嘎然而止,好象忽然被什么东西勒住脖子,王材惊讶地看着他。
  男人的脸色大变,刚才还红光满面,忽然变成铁灰色,毫无生机,他惊恐地看着王材,颤动着说,“为什么~~,为什么我记得我被人捅了几刀?我~~~,我怎么了?”他回过身来,张望这个空间,在河岸上跑来跑去,最后跑回来,瘫坐在艄公面前,涕泪齐流,“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不是……,我是不是……。”
  “我们都死了。”一个小男孩稚气的声音传来。
  已经很不安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目光聚集在两个小孩子身上,这是一对漂亮的双生子,看起来家庭条件很好,衣服都是名牌的。两个孩子一模一样,只是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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