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怪物-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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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你的未来与阿慧纠缠在一起,她对你非常重要。该说再见了,我很累,必须立即睡觉,请不要担心我,有事会打电话给你。”
徐福泪流满面。
两人默默拥抱。
“收拾东西,涂好防晒油,咱们天一亮就走。”郎心慧说。
“去哪比较好?”徐福毫无主张。
“不知道,反正得离开这里。”郎心慧转过身,开始搜寻想带走的物品。
逃离
郎心慧搬开衣柜,用小刀划破墙壁,取下一片砖头,里面是个暗洞,放着一只铁匣。
“这是什么?”徐福问。
“我的百宝箱,装着最近一百多年弄到手的黄金和首饰,还有一些古币和旧邮票,全是清朝货,如果卖得好的话,大概值几百万元。”
“想不到你还挺富。”
“当初没有收藏些古籍和工艺品,不然的话到现在会赚疯掉。”她叹息。
“以后日子长着呢,从现在做起,还不算晚。”
太阳还未升起,徐福和郎心慧已经坐到出租车里。
经过一番简单的化妆,两人的形象发生了巨大变化,徐福脸上涂了一层厚实的防晒油,完全遮掩了苍白的脸色,上唇贴了一条用猪毛制成的胡须,看上去有些不协调,因为其它部分显得太过年青。
郎心慧用一块红色的头巾包住脑袋,加上太阳镜,根本无法认出本来面目。
“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她对他的技艺不怎么放心。
“去年还开过,基本能对付。”他轻松地笑了笑。
“你老爸居然能预测未来,这种本领非常了不起。”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父亲能够从一个普通工人转变为万人敬仰的股神。”
“他很爱你。”
“我知道。”他感觉鼻子有些酸,声音忍不住哽咽。
“差不多可以离开了。”她抬头看看天色。
出租车沿小镇街道驶向大路。
“往哪走比较好?”他问。
“不知道,你父亲也没有提醒。”
“不能全依赖他,手机录音里说未来处在不停的变化中,危险随时随地可能出现。”
“出城还是回城?真是犯难。”他皱起眉头。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我觉得应该进城,每天更换酒店,住不同的街区,这样大概能保障安全。”她坚决地说。
“好,就这么办。我觉得不必住酒店,在小旅馆更不会引人注意,闲得无聊的话可以考虑开一家小店什么的。”他说。
“开小店?卖什么?”她问。
“人肉叉烧包或者人骨靓汤。”他说。
“我想开服装店,最好卖女装,每件都可以试穿,一天换十八套新衣,想想都觉得爽。”她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向往。
“想穿漂亮衣服,这个容易,咱们直接去国际大卖场狂购一番。”
“省着点,现金不多,不知道你父亲什么时候才会送钱来,我的宝贝想立即变现可不容易。”
动作生涩地摸索了一番,他仿佛已经遗忘了驾车的要领,折腾了一会儿才挂上挡,蹦跳着起步前进。
“看来你驾车水准很不咋地。”她笑起来。
“比舒马赫肯定是差一些,在山京城里够用了。”
一路平安无事,跟在一辆挂警牌的大客车后驶回城区。
狗狗雪儿
车驶过曾经就读的学校,正赶上课间休息,一些学生从铁栅栏中递出钱,向外面的小贩购买零食。
徐福不明白自己为何选择这条路线,有些莫名其妙。
大概是因为以前养成的习惯吧,他这样想。
“真想回去念书,虽然同学对我不怎么友好,可还是有些留恋。”郎心慧说。
“老爸原来指望我学好英语,然后去国外,现在不行了。”他说。
车沿着校园围墙驶过,她专心致志地看着曾经生活和学习过的地方。
他突然踩下刹车。
“怎么了?”她问。
“流浪狗小灰。”他指着前方趴在垃圾桶边的小动物。
“别过去,它会咬你,因为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也许不会,我想看看它。”他打开车门,走近小狗。
刚发现他,狗的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距离他三米多的地方,它停下,鼻子使劲地嗅,显得惶恐不安,原先竖起的尾巴垂下,嘴里发出威胁意味的哼叫。
“小灰,还记得我吗?”他蹲下,伸出一只手,做出友好的示意。
狗前腿趴下,做出攻击状,开始‘汪汪’叫。
“阿福,没用的,血族与狗是敌对关系,一直都这样。”她说。
“大部分时候,狗和猫无法和睦相处,偶尔也会有意外,我就见过一对这样的好伙伴。狗的适应能力很强,只要不怕麻烦,相信我们也可以养一只做宠物。”他仍然朝小灰伸着手,盼望它能像以前那样走来。
“它长得好丑,毛乱七八糟的,还很脏,大概有一年没洗过澡了。”她说。
“算了,它不喜欢现在的我。”他失望地站起来,走回车内。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狗能够分辨出血族。”她摇头。
“小灰,再见,祝你交好运,遇到一个肯收养你的主人。”他朝它挥挥手,准备驾车离开。
狗犹豫着走近汽车,鼻子里发出‘嗯嗯’的哼声。
“小灰,可以让我摸摸你吗?”他摇下车窗。
狗仿佛下定某种决心,站起来,前爪搭到车门上,黑溜溜的眼睛忧郁地看着他。
他打开后排车门,温柔地说:“小灰,如果你想跟我走就上来。”
狗爬进车内,抬头看着他,开始摇尾巴。
“它似乎能听懂你的话,真是只聪明的狗狗。”她笑逐颜开,轻轻抚摸它的头顶,它趴下,非常温顺。
一家名叫仙安来的旅馆内,徐福手拿剪刀,为小狗修理纠结在一起的毛,然后把它放入浴盆里,用香皂和洗发液为它洗澡。
“哈哈,原来它是只白狗,一直误认为是灰的或者黄毛呢。”他开心地说。
“有好多跳蚤,爬到它耳朵上了,怎么办?”她手足无措。
旅馆老板娘路过,隔着门板听到她的话,站在外面问是否需要提供宠物专用的灭跳蚤药水。
经过一番认真的打扮,两人惊讶地发现,它真的是一只漂亮的狗,只是稍微瘦了些。
“我们有自己的狗了,真好。应该给它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它是女生,又很白,叫雪儿好不好?”他建议。
明天的早餐在哪里
傍晚,太阳刚落,郎心慧和徐福牵着小狗雪儿在街边散步。
饥饿感占据了整个身心,对食物强烈的渴望令两人非常难受。
城里到处都热闹,人来人往,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攻击目标并不容易。
“三餐不继这个词原是用于形容穷光蛋的生活,想不到咱们也会落到这般境地。”徐福苦笑着说。
“无法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不然真想休眠几年。”郎心慧说。
“跟组织联系一下,问能否保证我们的安全。”他提议。
“几个小时前打过一次电话,天道会的长老叫我再躲些日子,因为组织里有些人与黄牙会关系密切,他担心会招来麻烦。”
“你睡着的时候,送出租车给我们的那个女人打来电话,说父亲已被严密监视,叫我千万不可与他联系。”他说。
“真糟糕,全得靠自己了。”
两小时后终于找到合适的目标,一名在公交车站趁拥挤盗窃钱财的小偷,郎心慧上前将其催眠,带到黑巷子内,把兽用输液管插入静脉。
担心献血者死掉,两人只吃了半饱,一共大概六百毫升左右。
徐福在超市里卖到一条活鲤鱼,带回旅馆之后由郎心慧亲自动手做了一大盘生鱼片,加上辣椒油和盐还有醋,简单拌一下,味道居然挺好。
小狗雪儿吃了一个牛肉罐头和半包牛奶仍然意犹未尽,郎心慧看到它肚子鼓起来,怕它被撑坏,决定限制其食量。
“明天的早餐在哪里?”徐福愁眉不展,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担心被发现,还得外出觅食,生存真是件困难的事。”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可以打周围人类的主意,旅馆老板娘和几位服务员都长得挺壮实,献点血对她们的身体有好处,可以降低血压和血脂,促进新陈代谢。”她说。
“违反规定的事咱们最近做得可多了,再增加几件也无所谓。”他笑起来。
三天过去,仙安来旅馆的老板和几位员工莫名其妙地精神不振,常常感觉到眼冒金星,四肢乏力。
“得换个地方住,再这样下去会露馅的。”她收拾了行李,抱起雪儿,准备离开。
他决定不再亏待自己,于是两人在地铁十一号线六号站附近找到一家五星级酒店住进去。
禁止带宠物,她想出一个办法,把雪儿装到箱子里,提着进入电梯,小家伙非常机灵,一声不吭。
酒店内合适的目标极多,他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得意。
偶尔会遇到这样一些献血者,其精神力量较强,以至无法彻底催眠,事后会留下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断。
五天过去,酒店内开始出现闹鬼的流言,有服务员说自己夜间值班时面前走过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然后就人事不省,几个小时之后才恢复过来,感到头疼欲裂。
有客人反应,白天在走廊里遇到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那人非常漂亮,然后自己莫名其妙地陷入半昏迷状。
为了避免引来更大麻烦,徐福和郎心慧只得再换地方。
尽管非常努力,徐福仍然没有学会催眠术,无法控制目标的意识,这意味着他如果单独外出觅食的话只能使用暴力来达到目的。
公园战场
天黑之后,徐福和郎心慧牵着雪儿走进公园,大门左侧的告示牌上写着二十一时准点关门。
几分钟前,郎心慧见到两名陌生的血族,他们站在一家服装店内,隔着玻璃用冷漠的目光看过来,当她回头望去,他们立即转头装作注视新衣。
她拉起徐福的手,走向另一边,钻入拥挤的人流。
“他们会跟过来吗?你确定他们的目标是咱俩吗?”徐福有些紧张地问。
“估计会通知其它人,收紧包围。”郎心慧弯下腰,把小狗抱在怀里,“请相信我的经验和感觉。”
公园内人同样很多,草地上有很多狗在快乐地乱窜,妇女和儿童与她们的宠物无忧无虑地玩耍。
徐福感觉到郎心慧的手开始变硬、变大,皮肤由细腻柔软转为粗糙,指甲前端伸长,变得尖锐。
两人来到一面暗红色的围墙下。
“现在怎么办?”徐福问。
“右边四十米处那个穿黑色衬衫的男子是黄牙会的猎人组成员,你装出想溜的样子,突然开枪射击。”郎心慧说。
“会不会弄错?”
“错了也没关系,你子弹上没有镀银,那家伙是血族,挨几枪死不了。”
两人沿墙壁走向另一侧,渐渐加快脚步。
穿黑色衬衫的男子跟过来。
徐福把手伸进口袋,掏出半只火腿肠喂狗。
“没吃饱吗?这还有狗粮,给你来几粒。”徐福说话的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朝追赶者开火。
子弹击中目标眉心偏右位置,一只眼球迸出,拖在面部摇晃。
徐福紧接着再次开火,击中其胸部,然后是膝盖,碎裂的骨头伴随血肉溅开。
周围的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几位较为反应机敏的女子开始用可怕的高音量尖叫。
一部分成年人和孩子以为这是演戏或拍电影,开始东张西望,企图寻找隐藏在某处的摄影机。
“快跑。”郎心慧拉着徐福,进入树林。
光线暗下来,树下偶尔见到一对无处可去窝在这里的情侣。
抱在怀里的雪儿突然惊恐地叫唤,黑溜溜的小眼睛看着上方。
它的动作引起了郎心慧的警觉。
一抹亮光从树顶部出现,直扑两人头顶。
郎心慧举起小刀迎向亮光,弄出一声清脆的‘叮’。
碰撞过后,亮光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象从未出现过一样。
另一个纯黑色的身影如蝙蝠般悄无声息地从树顶飘下,运动的轨迹不是直线下坠也非抛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