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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江湖双响炮-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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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兄弟在府城还打听到什么消息?”主人阮大年问。
  “有—件耐人寻味的事发生在悦宾酒楼。十年前肆虐江湖的不老儒生及其党羽出现在酒楼。因镖银之事与—个叫沈混混的年轻人发生冲突。
  不老儒生的迷魂魔眼居然迷不了沈混混;反而被击倒在地。
  看样子真是八方风雨会滁州了。”苏大川也忧心地说。
  “不老儒生其实全凭魔功惑人而已,真才实学并不怎么高明,碰上一个初出道纯正正的年轻人,迷魂魔眼迷惑不了他,被他乘机击倒,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天罡神剑神情自大地说:“勤俭兄可知那沈混混叫什么名字,长相如何?”
  “听恨地无环叫他沈野,人倒是长得英俊潇洒,像个读书人,身边带着一位美艳的情妇,有人认出是艳名满江湖的浪女毒狐。”
  “沈野?这小子也赶来滁州了,他一定是针对镖银而来的。”
  天罡剑心中一惊:“这个杀人勒索凶犯来到滁州,本地的治安人员有得忙!”
  “林兄与那沈野是否有过节?”主人阮大年是个老狐狸,一看天罡剑的表情,就知道中间有问题,因此出言询问。
  “何止有过节?简直是深仇大恨呢!”天罡剑恨声地说:“一个月以前姓沈的小子与犬子发生一点小误会,想不到那小于居然迁怒敝友下江船行汪东主,先后两次前往汪家大院勒索不遂,大开杀戒,船行伙计死伤无数。
  那小子贪得无厌,连当地几家大户都遭了殃。这次来光滁洲,可能又有人要倒楣了!
  “林庄主,你也未免太沉得住气了。这种凶残小辈,人人得而诛之,你还在招待客人,有事朋友服其劳,今夜就由在下与神斧客苏兄前去向他讨回公道!”蛇形剑义形于色地说。
  “鲁兄说得是,那小辈既是个凶残人物,万一他在本地做案,咱们这些侠义道人士脸上也无光,不若主动去找他,可消弥祸端于事前。
  只不知庄主要活口呢?抑或见尸?”神斧客亦不甘示后地表示。
  “多谢两位仗义!本庄确实不便在此地向他讨公道,否则将会引起贵地武林名宿的误会。
  只要能慰下江船行被杀弟兄于九泉,无论死活都可。”天罡剑感激地说:“这样好啦,本庄派大力及伏魔金刚陪同两位前去,以便指认。”
  大力金刚一听,全身不由冒出了冷汗。想起那夜在听雨楼,沈野凭—已之力,瞬间就屠杀了他三十几个同伴,至今犹感恶梦连连。
  可是他又不敢推辞,直到用完晚膳,心中仍像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生死由命,又道是数前有定。蛇形剑与神斧客两人想示好于熊耳山庄,自告奋勇地去眺火坑,下地狱!
  天罡剑在暗中得意,只要蛇形剑与神斧客两人有了伤亡,就可激起当地江湖侠义道之同仇敌忾之心,与沈野誓不两立,事情闹得愈大愈好。到时沈野为应付当地侠义道人士都来不及,那有时间去打镖银主意。
  二更末。
  四条白影出现在定南客店三进院的雪地上,并肩站在空旷的院子中间,不言不动像四个幽灵,鬼气冲天。
  “姓沈的小子,出来领死!”为首的白影沉声叫:“老天蛇形剑曹天河要擒你归案,你如敢反抗,就仗剑为世除害!”
  上房门开处,毒狐一身黛绿劲装,外披白狼袭,缓步出房,莲步轻移。脚下无声,降阶向院中走。
  她在四个白影面前一站。
  “蛇形剑鲁天河,江北的名剑客,什么时候当起官府的鹰犬了?”毒狐语气森冷,用手指着另外三人:“这三人也是官府鹰犬?”
  “妖女休逞口舌之利,我知道你是沈野的情妇。”蛇形剑大声地说:“这三位是神斧客苏大川,以及熊耳山庄的大力金刚与伏魔金例,沈小辈为何龟缩不出,让你这个情妇替他挡灾。”
  “哈哈,姓鲁的,你与神斧客做官府的鹰犬已够糟了,居然又替熊耳山庄做走狗,你们也不怕丢尽江北侠义道的脸”毒狐神态自若地嘻笑怒骂:“喂!你们究竟是官是匪?深夜跳墙进客店莫非要抢劫!”
  “贱人!你不要红口白牙地胡说八道,咱们是基于武林道义替熊耳山庄出面,缉拿凶残的杀人凶手,这是侠义人士的本份。”
  蛇形剑毫不脸红地说。
  “你了解我家爷与熊耳山庄结怨的经过情形吗?”
  “咱们不是为了解情形而来的。”
  “你简直无耻!”毒狐开口大骂:“熊耳山庄与风神会那个血腥组合勾结,在南京平安宾馆公然掳劫两位小孩为人质,要胁我家爷加入风神会未果,不但不释放人质,且变本加历地诓诱白道名宿及黑道凶魔,阴谋袭杀我家爷,为了性命,我家爷才避祸到本地。
  你们这些被屎糊了双目的侠义名宿,居然以耳代目,仅听—命之辞,就诬指我家爷为杀人凶手,要不是昏头,就是别具用心。
  鲁老匹夫,你比风神会的宇内三仙强多少?比侠义道的名宿天王刀强几倍?
  他们都接不下我家爷—招,你凭什么敢向我家爷叫阵?是有意前来送死吗?我可怜你们!”
  蛇形剑及神斧客两人,在武功上皆与天王刀不分轩轾,在声望地位上就比不上天王刀;与宇内三仙更差了—大截。
  但自负是人的天性,蛇形剑与神斧客当然自负。
  这些自命侠义英雄,都是自命不凡的人物,也都是—些不择手段追求名利的假侠义英雄。
  更说明白些,他们只是—些假侠义之名,胡作非为以争名夺利,骄傲自负睚眦必报的枭雄,永不会承认错误的匹夫毒狐语得如锋,可把蛇形剑及神斧客气昏了头。—声咒骂,剑斧如电射雷击,剑上龙吟隐隐,光华排空而入,斧势如雷霆下击,地裂山崩。
  这就是假侠侠义英雄的嘴脸,两个武林名宿居然联手偷袭一个姑娘。
  毒狐恨透了这些人,杀机自内心深处怒涌而起。
  她不拔兵刃而用话激怒对方,就是引诱对方毫无顾忌地突袭抢攻,挖好了陷阱让对方眼睁睁地往里跳,她早已在掌中扣住七步追魂针,制造致命—击的机会。
  剑斧刚到,她双手轻扬:身影一闪再闪,退回廊下。
  “呃……呃……”蛇形剑及神斧客冲出三步惊叫,脚下大乱,身形一顿,如中闷雷。
  “你……你用暗器偷袭……”蛇形剑嘎声起。两人手—松,剑斧失手坠地了。
  大力金刚及伏魔金刚,近在咫尺,居然没有看到两人是如何中暗器倒地的,哧得魂飞胆碎。转身拨腿就跑。
  两个武林名宿居然在—照面便躺下了,不逃才是天下一等—的呆瓜。
  但是正当两人准备飞身越上墙头时,沈野已满脸邪气地幻现在他俩面前。
  大力金刚是吃过他苦头的,如见鬼地往后退。伏魔金刚虽未曾尝过沈野的厉害,但他见大力金刚胆怯之情,心中也不由发毛,右手搭在刀把,缓步缓退。
  “站住!”沈野冷叱:“你的刀如出鞘,我保证你绝对见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你们每人留下—双耳朵,再将地上那两个杂碎带走。如果你们不肯自己动手,那我就留下你们的一条右臂,快!”
  这声快字,喝声如沉雷,震得两个金刚脑痛欲裂。
  他俩见沈野巳显示出如此深厚的内力,只好咬牙忍痛撕下自己的左耳,含在嘴内,一言不发地背起蛇形剑与神斧客的尸体越墙而逃。
  对面上房中会力响起抑制性的低叫,但却无人开门探视。
  两人回到沈野上房外间,似有所待。
  毒狐为沈野砌了—杯茶。
  “爷,刚才应该将两个金刚留下来的。”她心有未甘地说。
  “我放走他们是有目的,—来咱们免去了处理蛇形剑与神斧客两人尸体的麻烦,二来让他们将尸体背回去,如此这般地一说,可达杀鸡敬猴的效果。
  以免他们日后在夜间来客店死缠不休,那咱们什么事都别想做了……哈哈,又有来客。
  姗姑准备迎客吧!”
  上房门是虚掩的,此刻已被来人推开。
  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翠色衣裙,外披白狐裘的女郎,狐裘下襟,露出—截剑鞘。
  她媚笑如花地看着沈野。
  毒狐早巳在房门被推开时就幻现在门边,她侧着娇躯挡住翠色衣裙女郎,美目中射出警觉的光芒,犹如发现同类侵入自己地盘的猛兽,待机欲扑。
  “你是谁?”她冷森地问。
  ”小妹姓蓝,叫蓝美媚。是来请见沈公子的。”蓝美媚微笑地回答。
  不待毒狐请示,沈野微笑起身:“蓝姑娘别来无恙,请进!”
  毒狐转身退开,让蓝美媚进房。
  蓝美媚风姿优雅地袅袅娜娜走到客座落座。
  毒狐亦在沈野身旁的椅子坐下。
  沈野扭头向毒狐道:“姗姑,这位蓝姑娘是山西吕粱山伏龙堡堡主的千金。”接着回首对蓝美媚说:“在下身边这位是江湖上人称毒狐的金姑娘,是在下在南京结识的朋友。”
  毒狐在江湖上打滚了近十年,做的是独门买卖,心狠手辣,盛名远播,算起来该是前辈。
  蓝美媚立即起身向她见礼:“原来金姐姐,小妹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
  “蓝姑娘你别抬举我了。”毒狐淡淡—笑:“我爷是客气,称我为朋友,实际上我只是爷的婢女而已。”
  蓝美媚听得一头雾水,外间传闻毒狐是沈野的情妇,已令震惊了。现在这位心高气傲,玩弄男人于掌股之间的女光棍,居然亲口承认是沈野的待婢。
  要不是亲耳所闻,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做人情妇已够糟了,侍婢较情妇更低好几级。
  “蓝姑娘何时来滁洲的?”沈野笑问:“我还没谢过你在渡口集为我仗义执言呢!”
  “公子太客气。”蓝美媚的笑容可爱极了:“我是看不惯雷霆剑客那副嘴脸,才出言讽刺他的,怎敢当公子称谢!”
  “姑娘来滁洲是游历?抑或办事?”
  “我是偕家父同来滁洲的,来此看看风色,目前住在城外伍家别庄。”
  “你今夜来此是……”
  “外间传说公子曾与不老儒生为金陵镖局的那趟镖,在悦宾酒楼发生冲突。不老儒生败在公子手下,可是真的?”
  “是有这回事。”
  “公子对那趟镖也有兴趣罗?”
  “银子人人喜爱,谁都会有兴趣的,当然在下也不例外……”
  “公子可知打镖银的人很多吗?”
  “略知—二。”
  “公子知道有哪些人?”
  “这又不是天大的秘密,我巳知的有风神会,熊耳山庄、华阳山庄,当然现在又加上不老儒生那一批人。至于贵堡是否亦有意,我就不清楚了。”
  “公子很会说话。不瞒你说,今晚我来此的目的就是要与你谈谈镖银的事。”
  “怎么说?”
  “正如公子所说的,银子人人喜欢,本堡也有意于这趟镖银,因此想与公于合作,事成之后五五对分。”蓝美媚提出了诱人的条件:“就凭公子在南京杀得熊耳山庄的人望影面逃,以及将风神会的南京香坛捣得鸡飞狗跳,所以本堡先着一鞭地来与公子合作,你意如何?”
  “蓝姑娘,我刚才话尚未说完,银子人人喜爱,我也不例外,但要讲求取之方法。”沈野正色道:“我虽是个江湖浪人,黑吃黑的专家,但绝不会去亲自劫镖,以免坏了我的名声。
  你如不信,可派人去京师—带打听,沈混混是否曾经干过劫镖的事。
  但我却可从得镖者手中吃过来,这样既不会坏了名声,心中也不会对镖局有歉疚,你懂得我的意思吗?”
  “这样岂非失去了先机?如果有人能得手,他亦必有能力保住既得的镖银。
  到那时候再去吃过来,岂非更费手脚?甚至于他们劫得镖银后,立即远走高飞,—切希望不都落空了。”
  “蓝姑娘,你怎不想想看,二十万两银子需耍多少人才能运得走?要多久才能运得完?
  以—个挑夫能挑—千两银子估计,亦需要两百个挑夫去挑。
  劫镖的人不可能事先准备二百个挑夫吧?纵使他们能挑得完,存放镖银的地方也不容易寻找。
  咱们何不等他们劫得银子后,暗中跟去,就可轻轻松松地不劳而获,何必要去和保镖及其他劫镖者拚老命?你说是吗?”
  “家父的意思与公子的意思正好相反,当然公子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至于镖银贮藏与运送问题,本堡已有准备。
  只要公子同意直接下手劫镖,本堡愿意将条件调整—下,咱们四六分帐,我四你六,另外并附送一件礼品……”
  “哦!什么札晶?”
  “我。”她娇靥一阵绯红。但神态却非常自若:“说明白些,我就是你的人!为妻、为妾、为情妇、甚至为侍女。”
  沈野心中感到惊然,他实在想不到会有这种事。
  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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