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双响炮-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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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听命令行事,违者以抗命罪论处!以保护侯爷安全为第一要务,万一出了意外,我们都不要回去见督爷!”
突然一阵鼓噪,有人高喊:“来了!来了!”
只见小径旁的一棵大树边的转角处,出现两个人。
前头的是沈野,他仍然是一袭青衫,却将衣袂塞在腰带里,一副浪人的形象。右手拈着一张弓,左手提着一壶箭。
沈野的后头跟着的是华山三煞剑的老大尚天林,他颤栗着双腿,畏畏缩缩跟在沈野后面,像被牵着往屠场的老牛。
刚进入坪中,就见到入口左边有七个挑夫在进食。当他目光与老挑夫的目光接触时,虽然老挑夫立刻低头,但他是何等人物,报应使者在杀手行业中可称拨尖者、眼光何等锐利,立刻就看出老挑夫的身份,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温暖。
但他却若无其事地进入场中,抬头一看不由怔住了。
当他看到酒狂师徒向他招手时,才恍然而悟,一定是他师徒放出稍息,才使江湖朋友赶来看热闹。
如此一来,七星山庄那些人就不能不有所顾忌,来个对他一拥而上,实施群殴了。
他不由感激地向酒狂师徒微微点头。
宇内三仙及幻刀等人,见到沈野能全身无恙地准时出现在朝阳坪,神色已现不安。
再看到天煞剑尚天林悬着右臂,垂头丧气地跟在沈野后面,更是神色大变。
“午正时辰到!”东面有人高叫只要午正时刻一到,而沈野还不会出现,幻刀就算是有理的一方,也就是胜方。
日后不论任何理由,沈野皆不可向幻刀寻仇生非,今天在场的人就是见证人,这是江湖规律,任何江湖人均应遵守。
沈野看都不看七星山庄诸人一眼,先抱拳向东西两面群雄施了一礼,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他神情较为严肃,浪子的形象似乎突然消失了。他朗声道:“各位前辈及同道,在下沈野,一向在京师一带活动,与南京地面的同道可说无丝毫恩怨牵连,月前在下途经南京,进住府城平安宾馆……”
他将如何被红衣观音以迷香迷倒掳走,如何救了杜三元兄妹,如何被不名之白衣女郎以移神大法掳至七星山庄爱到幻刀恶毒手法刑求,以及对方明知自己是无辜的,仍然不肯罢手,先后派人至客店示威等等详细地说了一遍。
东西两边观战群雄发出一阵高亢的咒骂声,纷纷指责幻刀有亏为侠义名宿居然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来!
待两边群雄吼叫声渐歇后,沈野继续朗声道:“在下为了息事宁人,通知七星山庄转知幻刀带那位白衣女子来朝阳坪面对面将事情澄清。
想不到在来此途中,先在路边小食让受到三阴书生、红衣观音、极乐僧及坐山虎等阴谋暗算;后又在离此七里处的隘路上遇到阴谋伏击,那些伏击者大多戴黑黑头罩,身怀淬毒暗器,并拥有军防所用的弓箭。”
他举了举手中的弓与箭:“在下身后这位华山三煞剑老大天煞剑就是伏击者之一,他是幻刀的朋友,在下要请幻刀出来还我一个公道!”
观战的群雄在一度沉寂后,又发出一阵更高的咒骂声,吼着叫幻刀出来还沈野公道。
沈野这一步棋下得非常狠,先诉幻刀的阴谋罪状,以获得群雄的同情与支持,作为待会大张挞伐的凭藉。
他将天煞剑拉到身前,用脚踢到他腿弯上,叱声:“跪下!”
天煞剑已经丢掉了半条命,怎能不跪?
“你不再将刚才对我所说的话再说一遍,是谁叫人欠去埋伏?
伏击的,目的何在?”沈野沉叱道。
天煞剑已失去往日的威风,期期艾艾地道:“是幻刀朱大侠及宇内三仙三位仙长叫……
叫我们去埋伏袭……袭击你的。目的是……一举埋葬你,及你……你的朋友。”
“那些戴黑头罩的杀手都是些什么人?是谁去召来的?”
“我……我不知道那些人的来路,是朱……朱大侠去……去召来的。”
“好,你可以走了。非常抱歉伤了你,但愿你能及时赶回府城找伤科郎中医治。”
天煞剑艰难地站起身子,默默地向沈野行了一礼,朝来路蹒跚而去,他的背影似乎透出了无限凄凉!
同时,七星山庄的聚集处,地煞剑与人煞剑两人飞身而出,架着天煞剑而去。
沈野目视华山三煞剑离去后,缓缓转身面对七星山庄。
“朱君豪你还不出来,难道要在下摆驾接你?”他用直震耳膜中气充沛的噪音喝道。
幻刀怎敢出来!这位鼎鼎大名,平日心高气傲身列天下九大高手第六的名宿,自从那夜挨了沈野一记阴阳耳光后。见到沈野就怕。
前夜在七星山庄中,尚未正式与沈野照面,就—声不响地像老鼠般溜走了。
出来的反而是七星山庄庄主七星剑杜子强。
他满脸惭色地抱拳向沈野见礼:“沈公于,今天你在途中遭遇到的事放,老朽确实不知。
对以前的一切,老朽仍愿负起责任,我七星剑虽不是正道君子,但绝不会做出恩将仇报之事、只要公子提出条件,即使老朽破家亦会成全公子的!”
沈野正色道:“杜庄主,老实说你人不坏,但却很糊涂。被朋友出卖了还要为朋友承担后果,你也不想想事情发生后的一些情形。
令郎令媛去客店访友,三阴书生等人怎会事先知道?一定是你们有人事先通知他们的。
事情发生之后,在证明在下是无辜的,但幻刀却坚持掳劫在下并刑求,他为何那么热心?他为何制造仇恨与暴乱?
今天他居然与宇内三仙请来了三十一名神秘杀手。在途中埋伏袭击在下,他们哪里来那么大的神通?除非是某—个组织背后支持,才能动员得了那么多杀手。
前夜酒狂前辈不是说过有人亲见幻刀与神秘人物接触的吗?这些征候业已证明他是某组织的一份子无疑,是制造仇恨暴乱的媒子,甚至连宇内三仙都是那个组织的重要成员。他们如果制造暴乱成功,该组合就可乘机而入。
这种在背后出卖朋友的人,你还要认了为朋友吗?你还要为他铁肩担道义吗?”
一番话说得七星剑毛骨悚然,他缓缓转过身躯,迈步走向幻刀,虎目中神光炯炯,眼神严威无比。
“朱君豪,沈公子说的都是真的吗?”他沉声地问。
‘杜兄,咱们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我怎会陷你于不义呢?”幻刀奸妇道。
“我不问你对我义不义的问题,我是问你是否已参加某个组织,小儿小女去客店访友的泪息是否你泄露给对方的?希望你能像男子汉地老实地答我所问。”
‘这……这个小弟不瞒你说,小弟确是某个组织的人,但兄弟绝无有害杜兄之心。”幻刀避重就轻地说。
“那是个什么组织?三位仙长是否也是你们的人?”七星剑盯着问。
幻刀并未立即回答。却以眼光向宇内三仙求援。
天风真人阴阴一笑道:“告诉他吧!事情已到这地步,也没有再瞒的必要了。”
幻刀态度突转诚恳:“杜兄,我的组合叫风神会,相信你早有所闻。
三位仙长是本会礼聘的客卿,地位崇高无比,小弟很诚恳的希望杜兄及令亲太湖山庄,谢庄主一齐入会共襄盛举,共同为江湖造福!”
“我终于明白了,贵会年前曾派人要求在下与敝亲谢庄主入会未果,而改以这种手段要挟,不用说坐山虎等人也是贵会的人了。
难怪沈公子骂我是糊涂虫,我真该死,差一点就上了你们的当。”他气涌如山:“姓朱的,算我瞎了眼。自此刻起。你我不是朋友,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一声剑啸声,一声裂帛声响,他斩下了一幅袍袂往地下一丢。割袍绝地义,幻刀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仍然不死心,鼓其如簧之舌:“杜兄,你仔细想想,你与谢庄主虽为天下四大庄之庄主,但仅能算是地方霸主而已,如果加入本会,身价马上直线上升,立可称霸天下,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住口!”在旁的太湖山庄庄主昊天神剑愈听愈火,一声沉叱打断了他的话:“姓朱的,你枉为天下九大高手之—,居然丧心病狂地参加风神会那个血腥组织不算,还要拉人下水。
那就不是丧心病狂这四个字可形容你了。你给我快滚!我不想见到出这副嘴脸,你滚不滚?”一声剑吟时长剑出鞘。
幻刀脸色剧变,一晃身左手扣住了站在不远的七星剑之女杜玉珍的左肩井,右手持秋水冷焰刀架在她的右颈,只要轻轻一拖,杜玉珍的美丽小脑袋立将落地突变瞬间发生,谁也没料到他这位堂堂天下九大高手。居然会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来。
围观的江湖群雄大哗,许多人并大声咒骂、。
就在七星山庄的人惶急无奈、幻刀得意狞笑之际。
一抹如虚似幻的青影似电光般一闪,沈野已幻现在幻刀侧。
但见人影晃动,杜玉珍已踉踉跄跄的斜跃出去,青影再倏现倏隐,沈野已回到原来站立的地方,手中轻拂着秋水冷焰刀,而幻刀则像死狗般地躺在他的脚下。
宇内三仙及另两位面目阴沉的黑袍老者、根本来不及反应而采取求援行动。
“哗……”全场的江湖群雄发出了惊叫。
沈野救人擒人的快速身法,把在场的那些高手名宿哧了一跳沈野原来的位置距离幻刀足有四丈以上,众人居然没看清沈野的身形移动。居然不明白这四丈余的空间是如何跨越的像这种已修至光天化日下,来去形影无踪的绝技,怎不令人惊得张口结舌呢?
路口右侧那八位青袍人其中一位鬓角微灰的老者,低声向左面那位青袍人问道:“你看清他是如何来去出现的吗?”
“没看清,只见到虚影倏现倏隐而已。老天爷!这小伙子难道是鬼吗?”
鬓角微黑的老者道:“这是五行遁术,他是借土遁地来去的这小伙子不简单。”
沈野突然发出一声长啸。
南面小径入口处的矮木丛中,捷如闪电般掠出地府双魔等六人,迅速在入口处布下三个鸳鸯阵。
沈野俯身拾起地上的幻刀以及夺获的弓箭,掷向后方地府双魔,置于阵势的中心。
宇内三仙一看态势不妙,天风真人立即发出了一长二短的啸声。
沈野的邪笑又重现在脸上,他缓步走向三仙。“你不需要再鬼叫了,你们的援手不会来了!”
“你尽量得意吧,等本会的精锐袭杀小组到达后,你如果仍然这样神气,道爷就服了你!”天风真人得意说。
“哈哈,老杂毛你还在做阳春梦呢!,我真可怜你们。”他笑声如沉雷:“老实告诉你们吧,你们所谓的那些袭杀小组,在半个时辰前已被太爷屠杀了三分之二,你们难道要等他们的鬼魂吗?”
王仙闻言不由凉了半截,起先当他们见沈野安较无恙地出现朝阳坪时。心中似有所感,但仍存万一之心如今亲闻沈野之言,知已希望破灭,不由惊怒交加。
站在他们左面的那位佩蜈蚣钩的黑袍老者,伸手拦住了愤怒欲抢的天风真人,拨出那把乌黑光亮的蜈蚣钩阴阴一笑:“小辈,别以为那夜你能在两位仙长的剑下逃得性命,就目中无人,今天你如亦能在老夫钩下逃生,老夫从此不再言武!”
沈野虎目中神光湛湛,嘴角噙着冷酷的冷笑线条:“你想先上?那就先死吧!”
“小辈,你去死吧!”
怒骂声中,人化流光,人钩合一,猛然发起突袭,速度十分惊人。
沈野手中的秋水冷焰刀突发隐隐轻雷,迸发出耀目的闪光,一声冷叱,人刀一体切入乌光中,一闪即没。
罡风呼啸,隐雷殷殷,三丈圆径内走石飞砂,尺心动魄。
蓦地,半声嘶哑的惨叫响起,一道乌光斜飞出三丈外,锵一声落地,眩目的刀光亦敛,沈野刀尖垂地,脸上汗光隐隐,但呼吸已悠然正常。
施钩老者的尸体斜躺在沈野面前九尺处,半个脑袋被削掉了,红白相间的脑浆流满一地。
另一名黑袍老者立刻冲至陈尸处,戟指沈野骂道:“小辈,你好狠的手段,居然杀了本会的五护法!”
沈野破口大骂:“放你妈的屁!你这个混蛋居然说出这种狗屁不能的话,你难道没看到你们的五护法是先向我偷袭的吗?再说双方交兵。下是你死就是我活,又不是师父给徒弟喂招?用得着手下留情!”
“那你也死吧!”
黑袍老者突地一翻双掌,印向沈野胸腹,风雷乍起,劈空掌力挟雷霆而至,又是老套—
—偷袭!
沈野一声沉喝,右手弃刀,马步微沉微吐左掌一拂,近身的掌劲突然消散,同时斜身切人,右掌突变烂银色斜击对方胸腹,没传出打击声,但黑袍老者却陡然向后倒飞而退,砰然大震中摔倒在丈外手脚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