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史话-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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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谜焯剑鹾笠才卸系玫秸饬轿宦趁У慕囟ㄎケ沉怂闹家猓嘶拭玫南律眩拍玫接耧淼模谑嵌ㄗ铮写λ佬塘恕4由鲜龅恼飧稣媸倒枪适轮校梢钥吹贸龉糯毡镜摹耙林纭保拐橛诠趼衣祝蠼偈渖缁岱缙芑担现氐搅肆钊丝膳碌牡夭健H欢诔率偎摹度尽防铮窃厝从执蟛幌嗤恕=率僮诺摹度尽防锏摹段菏椤返谌恚詈笠徽略欢模治沤冢钅┮唤谒档劫寥恕Y粒⒚挥星嵛甑暮澹鞘比毡究赡茏猿莆狪TOH或INU,音译当然变为倭奴或委奴。东汉时曾经由光武帝颁发这一颗金印,文曰“汉委奴国王”,形状大小与颁发给越南王的金印差不多,并且那时的倭人,的确也矮小些。现在发掘出来的古日本人的骨骸,平均身长不会超过一四五公分,就是比起今日赛美会世界小姐的高度,最少要低二十公分,矮一个头,称之为矮人,似不为过。至于“日本”这个国名,以及天皇这个尊称,都是三百余年后到第六世纪由圣德太子发明后,才决定了的。陈寿,也不免是个文抄公,他的材料是抄自魏人鱼豢的《魏略》,对于倭人极其恭维。在他笔下的倭人,比起其他“东夷之人”要文明得多,看他写当时的韩国,很少有好话,说高句丽道:“其人性凶急,喜寇钞;其俗淫。”描述挹娄道:“其俗好养猪,食其肉,衣其皮,冬以猪肤涂身,厚数分以御风寒……其人不洁,作溷其中央,人围其表,居。”除了脏之外,“其国便乘船,寇盗,邻国患之,在夷饮食,类皆用俎豆,唯挹娄不法俗,最无纲纪也。”活画出一个野蛮民族的面貌。再说到另外一个稍有文化的韩国时:“无跪拜之礼,居处作草屋土室,形如冢,其户在上,举家共在中,无长幼男女之别。”人杂聚在一个像坟堆的土屋里,门开在顶上,爬出爬进,现在火车走过韩国的乡下,偶尔还望得见这种如冢的住宅。他描写韩国农闲时的风俗:“常以五月下种,讫,祭鬼神,群聚歌舞,饮酒,昼夜无休,其舞数十人俱起,相随踏地,低昂,手足相应,节奏,有似铎舞;十月农功毕,亦复如之。”这种相随踏地,低昂,手足相应,有节奏的舞蹈,不但酷似台湾的土风舞,今天在南洋、在日本,也还有这类的原始舞,以表示庆祝高兴。《魏略》的著者以生花妙笔,把这历时两千余年的风俗,如看电视似的又复制给我们,由于他刻画忠实,我们可以推断他对于其他方面的记载也不会太错,且看他如何介绍日本。“倭人在带方东南大海之中,依山岛为国邑,旧百余国,汉时有朝见者,今使译所通三十国。从郡至倭,循海岸水行历韩国,乍南乍东,到其北岸狗邪韩国七千余里,始度一海千余里,至对马国,其大官曰卑狗,副曰卑奴母离,所居绝岛,方可四百余里,土地山险,多深林,道路如禽鹿径,有千余户,无良田,食海物自活,乘船南北市籴。”……带方是带方郡,汉武帝占领朝鲜分为四郡,玄菟、临屯、乐浪、带方。带方郡在朝鲜半岛的最南端,魏时,乐浪、带方两郡还由中国人统治,临屯和玄菟都由夷人据有了。那就是上面所说的“韩”、“高句丽”和“挹娄”等地方。在这一段地理介绍,当然不太正确,“乍南乍东”,已经够使人如坠五里云雾,而尤其里数,更难摸得准。但是对马国,现在仍有其地,仍存其名,而卑奴母离这一怪名称,确有其官,很明显的是“夷守”,发音恰好如HINAMORI,而夷守者,日本古时的边防司令也。“南至邪马台国,女王之所都,水行十日陆行一月……可七万余户”……邪马台,不用说是大和了,日音为YAMATO,在4世纪,历史上证实日本的首都的确是在大和。虽然每一代的天皇都喜欢迁都,却从来没有走出大和境外的圈子。4世纪以前首都何在虽无可考,但《倭人传》无巧不巧的偏偏说“邪马台国,女王之所都”,所以假定说在2世纪的末期大和已经是日本的首都,应该是极有可能的了。准此类推,可以知道《倭人传》里所载都确有其事,尤其关于译音纵然稍有出入,可能是由于日本发音没有发清楚,中国人听音听不清楚,以及中国字音,因时代之转移,发音也起了变化,而产生了讹传,以致配不上今天的日语。总而言之,《倭人传》有很多地方可以使我们确信,那不是《山海经》,不是《镜花缘》,而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游记。他接着又写道:“倭水人好沉没,捕鱼蛤……其风俗不淫,男子皆露紒,以木绵招头,其衣横幅,但结束相连。”这也像是忠实的报道,今天的日本人还是本性不改,好沉没捕鱼蛤,而男子的装束,一百年前明治维新时,还免不了露紒,就是头上留着一根像辫子的发结,直倒在头的中央。“倭地温暖,冬夏食生菜,皆徒跣,有屋室,父母兄弟,卧息异处”……由韩国到日本,不论是循陆而行,或沿海岸线而乘舟,都会觉得越走越暖,比起北国的满洲地区与朝鲜的严寒,日本的气候当然宜人得多了。日本人爱吃生菜,是举世皆知,他们生吃的习惯,似乎越来越扩大,由生鱼再生肉而生鸡了,至于徒跣,也是非常日本式,虽然现在也学起穿袜着鞋,但一回家第一件事,便是脱鞋除袜,这一习惯不但他们未改,反而传染给我们了。住屋各有卧处,与韩国的“举家共在中”大不相同,说明了日本那时的经济情形,要比韩国优厚得多。“其俗国大人皆四五妇,下户或二三妇,妇人不淫,不妒忌,不盗窃,少争讼,其犯法轻者没其妻子,重者灭其门户及宗族,尊卑各有差序,足相臣服……下户与大人相逢道路,逡巡入草,传辞说事,或蹲或跪两手据地,如之恭敬,对应声回噫比如然诺。”这一段述说当时日本的社会状态,是个多妻制,阶级森严,下户见了大人必须让路,这种情形现在虽然已不存在,但是在《宫本武藏》电影里,所见的一幕一幕画面,仍然脱离不了《倭人传》的记载。这里只有一点,鱼豢或陈寿所一再提出的,就是“妇人不淫”,“其风俗不淫”,“不妒忌,不盗窃”,好像天生的君子国,但是根据日本人自己的记载,却偏偏不打自招,与此不符。陈寿、鱼豢,真算得客气,把古代日本说得那样好,可惜倭人们自己不争气,历史上连篇的“淫”“盗”,仁德的子孙还更要荒唐,但是日本人对我们如何,报章上所载,几乎提到中国的,没有不故意诬蔑我们一下的,他们的虐待狂,永无止境,虽然这只能说明他们的气量小,而并不能加害于我们,倭人终究不过是矮人,什么日出之国,大日本,名称易改,本性难移,悲夫。
荒唐的君王
六朝《宋书》的《倭国传》里,记载了一篇极好的外交文书,其文曰:封国偏远,作藩于外,自昔祖祢,躬擐甲冑,跋涉山川,不遑宁处,东征毛人,五十五国,西服众夷,六十六国,渡平海北,九十五国,王道融泰,廓土遐畿,累叶朝宗,不愆于岁,臣虽下愚,忝胤先绪,驱率所统,归崇天极,道径百济,装治船舫,而句骊无道,图欲见吞,掠抄边隶,虔刘不已,每致稽滞,以失良风,虽曰进路,或通或不,臣亡考济,实忿寇雠,壅塞天路,控弦百万,义声感激,方欲大举,奄丧父兄,使垂成之功,不获一篑,居在谅闇,不动兵甲,是以偃息未捷,至今欲练甲治兵,申父兄之志,义士虎贲,文武效功,白刃交前,亦所不顾,若以帝德覆载,摧此强敌,克靖方难,无替前功,窃自假开府仪同三司,其余咸各假授,以劝忠节。
这是日本对中国正式称臣的一封非常有价值的文献。不仅词藻秀美,而且能不卑不亢,虽然以小事大,自称臣下,但是也委婉地充分表达出来自己国力的强大,和士卒的用命,目的在争取中国方面的同情,希望不受干涉,而能名正言顺地去讨伐句骊(侵略朝鲜)。当时日本朝廷里,居然有这样的大手笔,我们不能不倾心佩服。他能用对方的文字,来打动对方的心坎,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位甘心称臣的倭王,根据日本历史,是一个罕有的暴君,有名的大泊濑皇子,即位后号称雄略王,《宋书》里则称他为倭王“武”。诏除武持节都督倭、新罗、任那、加罗、秦韩、慕韩六国诸军事、安东大将军。大泊濑是仁德王之孙,允恭王之子,允恭是位懦弱之主,仁德死后,群子争位,互相残杀,剩下允恭是排行老四,哥哥们都死光了,轮到他为王,但他犹疑不决,不敢就位,大臣们劝驾也没有用。在这真空期间,上下都惶惶如也,允恭的妃子是个贤淑的妇人,看到举国无主的情形,心知不妙,于是也加入了劝进团。那时正当腊月天气,严寒来袭,这位妃子手捧一盘水,跪地苦求劝她丈夫,早日黄袍加身,眼看盘里的水慢慢结成一面冰,妃子的手禁不起冷,觫觫地抖将起来,流出来的水也变成冰柱。允恭这才心中不忍,把妃子扶了起来,答应入登大宝了。这一对患难夫妻,兢兢业业地过了七年的太平日子,允恭王的自信心增强了,同时久年不愈的足疾,由于中国传来的汉方药吃好了。贤淑的妃子早已正式册封为皇后,生下了极其英俊的太子,又接连生了一位皇子,和一位美丽的小公主,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美满的家庭。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允恭王知道皇后有个妹妹,艳色天下闻,据传她肌肤洁白如雪,穿起衣裳来,都掩不住白光外透,所以大家都称她为衣通姬而不名。允恭再三央求皇后为他介绍,那时,本是一夫多妻制,而姊妹共事一夫的,更是常例。皇后不得已,把衣通姬迎接到宫里来,但是衣通姬不仅是秀丽绝世,并且也深明大义,尤其明知道姊姊的苦衷,迫不得已才把自己献给皇上的,她又何尝忍心来抢姊姊的丈夫呢!所以她执意不肯,但是越是不肯,对方越是苦缠,结果衣通姬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绝对不能住在宫里,而要在远远的地方,另营居室,这倒合了允恭王的胃口,于是就在藤原大兴土木,美轮美奂地金屋藏娇了。从此允恭王就常常出猎,或者行巡到藤原,很少在宫里住了。这时皇后又有了身孕,将要临盆之日,皇上居然又要到藤原宫去,皇后不禁妒火中烧,真的点起一把火来烧自己的寝室,并且准备自己也烧死在产房里。允恭闻讯,才仓皇赶回来救火救人,就在这乱哄哄当中,皇子大泊濑出世了。大概是受了胎教的影响,大泊濑生而残忍凶暴,对于女人尤其狠毒。那时的日本女人更是不值钱,他早上看中了的女人,晚上就杀了,晚上看中的女人,早上杀了,无法无天地乱来,一直也讨不到正式的老婆。允恭的长子轻太子,一表人才,偏偏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居然做出了不可告人的事。允恭闻知,也慌了手脚,家丑不可外扬,不敢公然把太子定罪,于是就把自己不争气的女儿,流放到外岛去。谁知这位如花似玉的公主竟投海自杀,为哥哥殉情而死。轻太子也自暴自弃,终于切腹而亡了。允恭死后,大泊濑的二哥安康王即位,他们手足情笃,安康王看到大泊濑还未娶妻,四处央人做媒,但没有人敢把女儿嫁给这位出名的暴徒。最后知道叔叔草香王子家里,有位妹妹,长得娇艳,便差了亲信去求婚,叔叔是个好人,自己的侄儿来讨媳妇,焉有回绝之理,马上把家藏珍宝一顶碧玉冠拿出来,作为信物,请来人带回去。哪知这个丧尽良心的使者,一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无价之宝,他见财起意,哪里肯轻易放过,况且大泊濑的声名早就四海狼藉,到处遭到打回票,这次再碰一回钉子,谁也不会奇怪。于是他把那顶碧玉冠自己暗行收下,编造了一番谎话,说道这位老叔如何如何的不讲理,如何如何的辱骂了两位侄子,硬生生地拒绝了这门亲事。安康王一听之余,怒不可遏,不但碰了一鼻子灰,并且挨了一顿侮辱,他立刻点起兵将,不问青红皂白,就冤冤枉枉把叔叔满门斩杀,唯独叔叔的宠姬中蒂,是个绝色美人,被他载回家去,不久便纳为皇后。这位中蒂姬有个四岁的拖油瓶当时抱在怀里,得以不死,也长得眉清目秀,取名眉轮,安康王非常宠爱他抢来的小婶娘,但是每次看见眉轮,心里总是不舒服。这样过了三五年,眉轮慢慢懂事,对于他的堂兄、现在又是继父的安康王,也很有戒心。安康王即位后三年,一天中午,秋风初起,安康王吃了点酒,意兴陶陶偎枕在爱妻的怀里,方欲入睡,忽然看见小眉轮在院子里,独自一个舞刀弄剑,他好不自在吶吶的说道:“这小子如果知道是我杀了他的爹,一定会报仇,不如我先干了他。”话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