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龙-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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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丕道:“我好得很。”
姜麻子道:“那么,卑职也放心了。”
他顿了一下,四下里仔细看。
他在看什么?
朱丕也不知道姜麻子看什么。
姜麻子看什么,他是不会说的,其实他在找那最要紧的东西。
什么才是最要紧的东西?当然是“落红帕”了。
姑娘头一夜必落红,落红帕更是一项最好的证明,如果不见落红帕,这个女子必不贞。
同小王爷睡在一起的姑娘不落红,这个姑娘也就不是姑娘了,是破锣。
那年头破锣乃是贱货,姜麻子就弄不懂,小王爷对小玉儿为何还是那么的客气,甚至还要等她回来。
于是姜麻子自作聪明了。
朱丕心中哀哀叫,痛唷!
姜麻子一边嘿嘿笑,他边笑边低声对朱丕道:“小王爷,史姑娘长的是不错,她的武功也好,只可惜她不配小王爷。”
朱丕忍着痛,道:“你说什么?”
姜麻子道:“小王爷,似史姑娘这种破锣货,太多了,小王爷如果需要完整的,卑职马上送一打进来,任小王爷挑挑捡捡的,保证小王你高兴的乐在蜀中了。”
“你住嘴!”
朱丕这一吼,吓的姜麻子入地三尺!
姜麻子双膝脆,急忙叩首,道:“卑职该死!”
朱丕道:“你胆敢说史姑娘破锣呀!告诉你,她比贞烈完壁的还贞烈完壁好多倍,你懂什么?”
姜麻子急回应:“是,是,是!”
姜麻子怎知道小王爷弄了时辰过“不得其门而入”,这还能说是破锣货?简直石头壁差不多。
朱丕对跪地的姜知府,道:“别叫闲人来打扰,我在这儿睡两天。”
姜知府忙站定:“小王爷,吃喝如何侍候?”
朱丕道:“由我的侍卫侍候,不唤使你也别进来。”
姜知府立刻退出去,他这是一肚皮的狐疑。
他永远也想不到小王爷得的是什么病,只不过小王爷有恙在身那是错不了的。
小玉儿真的把朱丕这件事当成一件大事去办了,她骑马出了成都,立刻拍马紧赶路。
小J;吗专会走山道,不过三天,小玉儿已到了宝鸡,她才刚刚到门口,只见金娘子急急忙忙地奔出来了。
小玉儿一看,就知道发生事情了。
“小玉儿,快,快呀!”
小玉儿吃一惊,道:“娘,发生什么事了?”
她发觉金娘子的眼也有些红肿,急又问:“爹呢?才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对了,天生弟呢?”
金娘子道:“你爹下南阳了也!”
金娘子忍不住要落泪了,小玉儿忙拉过马拴在门口马桩上。
母女二人走进药铺内,伙计也在焦急。
小玉儿道:“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金娘子道:“你走以后第三天,天还未黑,你兄弟天生突然不见了,你爹找了一夜到天明,还以为天生掉进渭水河淹死了,一家人哭着到河岸去找船家,却不料有个汉子送来一封信。”
小至几道:“什么信?”
金娘子道:“十八盘领山寇的信,他们把天生弄上山寨去了。”
小玉儿冷笑,道:“他们不想活了,他们在逼我杀人。”
金娘子道:“信上写的明白,只要你爹帮他们去南阳,救出他们的少寨主赵大刀,他们保证天生一根毛发也不会少的送回来。”
金娘子拭着泪,小玉儿道:“那赵大刀不是被莫少白正法了吗?他……”
金娘子:“信上说,赵大刀他爹赵疯子,单人独往南阳府,决心要杀莫少白为他儿子报仇,不料半夜里他摸进南阳府衙内,正准备往后街去找那莫知府,实听附近传来咒骂声,这声音令赵疯子吃一惊,太熟悉了,这声音正是儿子的”
小玉儿听的很仔细,金娘子却拭了眼泪。
她拧把鼻涕,又道:“当时赵疯子还以为是他儿子在显灵,迟疑了那么一下子,便又听得那吼骂声:“你们他妈的要杀便杀,想拿赵大爷来引诱我老子上当劫狱,来一个一网打尽,作你妈的大头梦吧,”
赵疯子房子上听的清,急忙跳到对面房顶上,他冲着下面望过去,哎,那面正是个大山墙,墙下有木栓。牢的另外三面,三张大网备便,长孥铁钩也备了十几根,另外还有八个捕役在两条暗道巡视着。
屋面脊背面藏着两个弓箭手,这光景别说是劫狱杀人,便接近也难了。
只不过赵疯子心中还是高兴的。
他想不到儿子尚在人间,原来上一回传言是虚传,莫少白的目的是等着十八盘的强人来劫狱。
莫少白认定他两次失财都是十八盘的强人干的,这种窝囊气,他怎会只杀一个赵大刀就会消失的?
他一心要来个一网打尽。
赵疯子带着一半忧一半喜的又奔回秦岭十八盘,哥儿几个一商量,最后下了个大大的结论——去找宝鸡的大元堂大夫史水乐,请他出马协助救人。
大伙也知道史水乐已与山寨划清界线,不再为山寨暗中出力,便是请那史水乐的教友“秦岭夜叉”石栋出面,史水乐也不会出马了。
于是,赵疯子几人打商量,就把史水乐的儿子史天生给弄上山寨来了。。
史天生可是史水乐的命根子,史天生如果有事情,史水乐必然会玩命。
当时史水乐就束装上道了。
金娘子也要去,史天生也是金娘子身上一块肉呀!只不过史水乐说的明白,这里还用不到金娘子出面,他一人前去就行了。
金娘子把事情对小玉儿细表一番,小玉儿心中就有气,江湖上还有这种找人帮忙的。
江湖上有许多霸王硬上弓的事情。
小玉儿一时间忘了成都还有个朱丕在等她。她对金娘子道:“娘,我去把天生弟找回来。”
金娘子摇头道:“十八盘岭在荒山上,你若救天生,就快去南阳府吧!”
小玉儿思忖了一下,点头,道:“也罢,去帮着救出姓赵的,我自有主意再整他们。”
于是,小玉儿连口水也没喝,鞍上挂着吃的喝的还有一把七星剑,便拍马往东驰去。往东当然是去南阳府。
小玉儿拍马驰的快,当晚已赶到咸阳城。
咸阳城有家大客栈,客栈的名字叫三光,主持三光客栈的正是王大年。
小玉儿如今长大了,三光客栈的人早已不认得小玉儿了,想着当年神偷“闪电手”白树人与“空空儿”丁香,带着小玉儿前来这光客栈,匆匆已有七八年之久了。
小玉儿已是个大姑娘,她似乎还记得咸阳这家客栈就在咸阳城西门。;;
她拍马很快的便到了三光客栈门口,只见两个伙计迎上来,小玉儿表现得亲切地问:“有干净上房吗?”
提灯的伙计直点头,道:“有有,姑娘,正有一间房空着,再晚就没有了。”
小玉儿把马缰绳抛在伙计手上、道:“替我上好料,明日一早我赶路.”
“是,姑娘,你请进!”
小玉儿提着她心爱的七星剑,小包袱挂在左手弯,跟那提灯的伙计便往店内走。
前厅上正有几个人物在吃喝,柜上坐着王大年,王老板见进来一位美姑娘,她只是那么一瞪眼。
他竟然忘了这姑娘是小玉儿。
如今的小玉儿不但长的美,便是穿在身上的也是道地的绫罗绸缎,那份美就甭提了。
这时候二门桌上坐的两个瘦汉一瞪眼,紧接着四双贼眼盯上了小玉儿的手中剑。
小玉儿刚走过二门不久,其中一人低声,道:“小剑,那可是一把好剑呀!”
“烂眼张,这女子有些面善呀!”
“穿山鼠,去你的,美女你都面善。”
这二人的话早就被小玉儿听到了,但小玉儿只不过一笑置之,只不过小玉儿也多少有些佩服二人的眼光,她手中的确是宝剑。
小玉儿不想在这时候向王大年套交情,她是有重要事去办的,如果攀交情,免不了会误了时辰。
她如果说出自己就是小玉儿,王大年准定吓一跳。
小玉儿也曾是妙手帮的一员,只不过那时候她太小了,她只是跟在白村人与丁香二人身边。
如今小玉儿可也未忘掉她会学过的几手绝招,若论妙手本事,江湖上便是飞天三鼠算上也不是她的对手。
小玉儿把吃的叫在她的房间里,她打算今夜早睡明日早起好赶路。
夜似乎渐渐的深了,看样子二夏天了。
小玉儿早就睡下了,小玉儿的宝剑就搁在床头上。
小玉儿是被一阵细碎的声音弄醒过来的。
真绝,这家三光客栈的屋顶有问题。
屋顶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行走江湖碰上黑店,别说屋顶有问题,便床铺桌椅都会出问题,吃亏上当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小玉儿就看的平常!
小玉儿的耳力已至绡针落地声也能听到的地步了。
三光客栈的客房屋顶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那屋顶的后房坡一角几片屋瓦是松动的,屋内那一面却又架了几块木板,看去宛如楼板。上面还放着几件物料。
此刻,细微的响动便是由那地方发出来的。
真胆大,小玉儿几乎想笑出来了。
有一条瘦小人影儿,宛如狸猫般毫无声息的自接板上滑落在地面上,那真是利爪着地不带声,只一晃便到了小玉儿的床前来。-。
这个人还以黑.巾蒙着面,露出两双乌溜溜的烂眼睛。
这人只对小玉儿好一阵端详,他可并未动淫念。
床边搁着那把七星剑,看的这人直控手。
小玉儿出气其均匀,这表示她睡着了。
那黑衣人面上什么样,别人当然看不到,只不过从他的表情就明白他太高兴了。
轻悄悄的取过七星宝剑,很快的插在他的腰带上,一转身这人已上了楼板,他从原来地方冒出屋面。
这黑衣人双手撑着屋跃出去,几块瓦立刻又盖好,嗖,他一个鹞子大翻身跳下地,黑影中已有人笑问:“烂眼张,怎么样?”
原来这人是烂眼张,妙手帮的二流头目也。
闪身跳入黑暗里,烂眼张道:“小剑,咱们快回去,得手了。”
黑暗中,小剑道:“剑呢?”
烂眼张反手摸,他吓一跳。
“怎么……不见了也!”
“你不是得手了?”
“我还插在腰带上呀,怎么会……”
“掉了?”
“掉了会有响声呀!”
“你……难道……”
烂眼张道:“我再回去瞧瞧。”
小剑一把拉住烂眼张,低声道:“睡着了?”
“错不了。”
“难道有能人摆道?”
“不会吧,你守着,我再进去瞧瞧。”、
烂眼张说走便转身,刹时上了屋顶上,他又把那几片瓦掀开来,低头往客房内看过,就在微弱灯光下,他吓了一大跳,因为,他发现那把宝剑好端端的搁在床头上。
烂眼张猜疑难决,他心想:“遇上鬼了。”
别管是不是有鬼,烂眼张随身摸出个小制钱那么小心地抛在床前面发出“叮”的一声响。
他这是问路的,如果睡在床上的人有警觉,自然会坐起来查看,这表明床上的人醒了。
人醒了当然不适宜下手。
烂眼张暗中看的清楚,床上的姑娘没有动,床上姑娘似乎睡的正浓。
烂眼张闪动着瘦巴巴的双腿,便又站在床前面,他先是两边看看,这才又抓起那把七星剑。
这一回他不把宝剑插后腰了,他拿在手上。
烂眼张也不用用他的头脑,刚才剑被人又取回去,这功夫还了得,识相的便远走高飞才是,可是他偏不信邪,来一个二次下手,真猪也!
就在他刚刚攀上楼板的时候,突觉后脑构如遭重击,“轰”的一声跌在地上。
烂眼张头昏脑胀直摇头,他几乎不辨东西,爬起来用力站定先看床上面。
床上的姑娘未动头,睡的好香。
烂眼张再四下里看,没有人呀!
再看看手上抓的宝剑,烂眼张以为刚才头碰上什么硬东西了,于是他自我解嘲的笑笑。
烂眼张不相信有鬼,妙手帮派多不信哪门,他们的“工作”差不多夜间最多,如果信邪怕鬼就别干了。
烂眼张抬头认清楼板边沿,他双臂一张又攀上楼板,只不过这一回他的腰眼上一阵痛,“轰”的一声又跌在地上,跌的他扭着腰肢咧着嘴,也忍不住的要叫出口了。
他当然不能叫出口,立刻又拨耳往上跃,冷不防楼边坐了一人,只一掌便又把烂眼张推跌在地上。
烂眼张大吃一惊抬头低吼:“谁?”
楼板边的人开口了。
“应该我问你是谁呀?”
烂眼张一听,糟了,上面是个大姑娘,他再回头看床上,哟,床上的姑娘不见。
烂眼张可不敢多停留,想转头便往大窗冲过去。
烂眼张要穿窗而逃了。
太可惜了,他还未到大窗前,双目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