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天师-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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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进入金武堂,一位身穿劲装美女已迎了过来。她年约二十上下.绝不会比武灵雪大,却和武灵雪一样露出一副英挺气息,鹅蛋脸笑得甜美,一点也不做作。她见着李平,已是拱手为礼:“属下苏州副分舵主拜见少堂主。”李平一楞,怎会有如此美女拜礼,一时间也忘了应对。“你是……”“属下于玲,本在苏州任职,最近被大小姐调回总堂辅佐少堂主处理业务。”于玲笑得甚是亲切,她似乎对武向天的长相甚是顺眼,只可惜她不知是假冒者。
李平心下稍惊,这分明是武灵雷有意将她介绍自己,看看自己是否会喜欢她而放弃那阮月仙,得小心应付为是。他打哈哈:“既然是大小姐派你来的,就跟在我身边吧,不过你可要记住,晚上我还得陪我的妻子。”一句话已把意思点得明白。于玲却无啥反应,仍是笑脸迎人:“属下明白!”“那就好,在哪里开会?”“迎松楼。”“有谁?”“几乎天下三十六处分舵主都到齐。”“这么多人?”李平倒是心惊动魄,自己又该如何应付?于玲道:
“会议甚重要,还请少堂主快点到堂。”李平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去都不行,只好硬着头皮撑到底:“走吧!”于玲立即行前引路。
迎松楼坐落在松林间,它本是八角古亭,但容不下这三十六位分舵主,故而议堂设在迎松楼左侧清幽广场,两排各置十八张桌椅让分舵主坐下,居中则设主位,除了陆不绝、黑不亮、武灵雪也在场,本来武灵玉也有份,但她又聋又哑,实在不适合开会。武灵玉灵机一动、去找来了毛盾代替。以毛盾救过武向王的恩情,他作为上宾已是绰绰有余,何况又沾了二小姐授权同意之光,任何人也无话可说。若有,该是李平,他只要见着毛盾,心头就是一把乱,可是现在他敢开口敢赶人么?不敢,因为一开口,说不定马脚立刻露出来,他还是保持少开口为妙。
座位倒是跟陆不绝平起平坐、不过他为了尊敬,还是把位置移靠右边一些,好让陆不绝看起来较为居中。
人员已到齐,全场雅雀无声。倒是毛盾这局外人先按耐不住:“虽然是金武堂秘会,但我既然代表二小姐,总该发挥功效,不过,我不会多嘴多舌,把功效放在开场总可以吧,会议不出声是开不了会的。”有他一开口,全场心情稍轻松。武灵雪随即开口:“其实本门已数年未开此联派大会,只是最近因家父生病,神智偶而不清,为了让本门能照往常顺利发展业务,实在需要再选出新的领导人,这是今天开会的主要目的。”各分舵主了解之后已议沦纷纷,有的是刚得知老堂主出事,有的则讨论该如何面对新局面,但讨论很快就结束。—名分舵主道:“堂主退休,少堂主已足担重任,由他接位,天经地义。”“对,属下一致支持少堂主接掌本派!”分舵主们一致同心倒让这位假冒的武向天惊慌失措:“不可以,不行,不能!”他甚至激动得想起身阻止这群逼他上架的刽子手。
毛盾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说道:“少堂主众望所归,干嘛吓成这个样子,您有不能胜任的因难吗?”李平这才发觉自己失态,额头冒着汗,简直不知所措,连话都不知如何开口。
还好那于玲果真是辅佐料子,已轻声说道:“少堂主您是顾及老堂主还是有其他原因,可否说出来让大家了解?”“对对对,老堂主还在,我不能!”“老堂主是你爹,少堂主好像叫得很不顺?”毛盾暗自整人:“你总不能等你爹不在了再接位吧,这种事在江湖并不多见啊。”陆不绝也开口:“毛少侠说的不错,堂主已不能掌管本门事务,本门极需一位新领导者,少堂主就勉为其难吧。”“不行,还是不行,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李平经过这空档喘息,被他想出好借口了:“多谢各位抬爱,但在下自知年纪尚轻,经历磨练皆浅,还不足以担此重任,我觉得副堂主陆叔更适合这职位,各位也看见他当年辅佐我爹的成绩,新任堂主非他老人家莫属,你们说是吗?”
如此客气而真实的话,哄很众人频频点头,就连陆不绝和黑不亮都觉得他实在是个敬老尊贤的人而投以感激眼神。各分舵主之所以会支持武向天,一方面是他本身条件不差,另一方面却是根深蒂固的父袭子承之观念,现在武向天既然让贤,又勾起气度和才能都想当的副堂主,他们也不大坚持甚而支持了。一名分舵主道:“少堂主既然是倚重副堂主,属下们更是以贵堂主为荣,照样誓死效忠。”李平立即猛点头:“对,此时除了陆叔,谁还能比他更有资格领导我们?”
各分舵主一致赞成陆不绝接掌金武堂,还不断鼓掌。此时陆不绝起身感谢众人支持了。
待掌声停止,他才语重心长道:“多谢各位支持,但本堂乃堂主一手所创,老夫何德何能敢接此重任,本意属少堂主,他却谦虚退让,落得老夫不知如何是好,如今老堂主因病未愈,老夫不敢贸然接下职务,将来老堂主若复原。岂不形成冲突?何况老夫一生追随堂主,早是水乳交溶,在他受病之下犹如已病,更无时无刻盼他早日康复。基于此点,老夫仍是万万不能接此职位。还请诸位见谅。”
他说完话眼眶已红,他已表现英雄肝胆相照,为了结拜兄弟抛头颅洒热血,却不为名为利,如此情操说得各舱主黯然低头,不知如何是好。现场一片沉默。任谁都感受出陆不绝那股知已巳失,人老景悲之气息。毛盾倒也感触把武向王弄得如此似犯什么罪恶,可是老狐狸不变成这模样,遭殃的人可就更多了。
他道:“副堂主既然如此说,我看大家再逼你也没意思,倒不如折个衷,你暂时先代理堂主职务,等少堂主有自信或堂主复原时再交还他们掌理,如此你也顾及堂主有,金武堂也有了头,岂不两全其美。”“对,这方法甚好,我也赞成。”从不发言的黑不亮此时也说出这番话,立即引来各分舵主附和。李平道:“陆叔你就答应吧,这事拖不得。”武灵雪道:
“我爹最欣赏您,陆叔您更应该帮他的忙才对!”陆不绝终于拗不过从人,遂轻声叹道:
“好吧,我暂时撑着,只要堂主一有起色,你们还是唯堂主马首处是瞻,至于名称万万更改不得。”武灵雪道:“这并不重要,以后本门一切由您决定即可。”毛盾立即鼓掌叫好,会议总算有个圆满结局。那李平也松口气,为自己独立摆平此事而叫好,看起来自己能力并不差嘛!是不是和真的武向天有共同血缘关系而得到同样遗传?十八岁以前自己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只是后来混错行投错门而误了一生。现在简直是最佳证明,生命的转拆点。
他满心高兴地坐下,看来这椅子早该可以坐得安稳,可是一坐上去,他发现有纸条,伸手抓去,还有字迹:“冒牌货,我要揭穿你!”李平笑容顿失,这可恶的阴谋者简直如附骨之蛆随时黏着不放,就连此时也要恐吓。是谁?一定在场!会是毛盾?不可能,他一直坐在左侧最未处,一直都没离开坐位。会是陆叔?更不可能,他连堂主职位都不愿接,又何必杀了武向天?毛盾已经注意到他反常的表情。李平深怕被识破,赶忙将纸条塞入口袋,然后再展开笑颜直拍手。会议即在和谐中散去。陆不绝当然也顺利当上新领导者。但他并无多大喜悦,仍为堂主婉惜。
三十余人不久全都走光,唯有于玲留下,她仍坚守职务。李平已发现她的存在,她看起来好像忠心耿耿,并非那种心机深沉之人,瞧她那份恭敬,瞬时间他已觉得这才是生命的感觉。从一个地痞氓变成吆喝千万手下的大人物,光是这点就值得去冒任何风险、他不禁信心又加强了许多。“你可曾见过开会时,有谁走进我的附近?”李平已懂得如何使唤手下。于玲甚是认真:“没有啊,大家都在开会,谁还会有空儿走向少堂主,怎么,出事了?”“没事没事,只是错觉罢了!”李平道:“我老觉得有人跟踪!”于玲轻笑道:“如此的话。属下日后该更留意你的背后了。”“说着玩的,别当真!”李平笑了,于玲也在笑,她的模样充满着青春和自然,这正是阮月仙所缺少的。李平不禁对她更注入一层深刻关怀。“没事,你先下去吧,我还想在这里静一静。”李平想支开于玲。他实在需要时间来判断那张字条。
于玲道:“那,少堂主小心啰,别让人再盯上了,属下这就告退,我随传随到。”
待于玲走后,李平将那张五字条重新拿出来研究,瞧它字迹,然前几字苍劲有力像男的,后几字却娟秀清柔,本就是女人手笔。“这家伙简直可恶,连字迹都不留线索!”“那又如何?你比我更奸诈,竞敢冒充武向天!”“谁?”李平惊心落魄。猛寻四处,却发现一条黑影挂在左侧一株古松枝干上。他胃在抽搐,凶手终于出现了。“你……你是谁?”怎能说他是凶手,那岂不是承认自己假冒者:“你是毛盾?下来,搞什么装神弄鬼!”那灰影仍自冷笑,听起来似在中年,和毛盾年轻声音大有差别、但绝对是经过伪装的:“早点承认吧、免得死无葬身之地。”
“胡说,我明明就是武向天!”李平怒道:“你三番两次整我,到底有何目的?”
“你不是真的武向天吧!”李平忽然觉得自己表示太过恐惶,分明是有做贼心虚之态,于是深深吸气抚平心绪,冷道:“你是谁,到底为何要说出这番话,你到底有何目的?如果只想拆穿我,你可能会失望。”“有种,越装越像,看样子你也是有备而来、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会慢慢揭开你的假面具!”说完一闪身,连纵数棵古松。像幽灵般化成虚无。李平呆楞楞站在那里,好一段时间脑筋空白。“他那么肯定我是冒充的,他该是凶手,可是他为何不出手,以我目前武功根本挡不了一招,准是立即露出马脚啊。”“或许他只是存疑吧,只要武向天尸体不被发现,他照样可以冒充得很好。”远处于玲已再次奔来。
“少堂主,发生何事?你干嘛大呼小叫?”“没事没事,我发现有人……有人恶作剧,所以喝了几声。”“谁?你脸色不好……”“是小鬼,开玩笑的,”李平干笑道:“早上有点感冒,血气不顺,脸色自然不好。”“要不要我熬点热汤?”“不了,我……
我还得回去……”“哦?”于玲拉长声音,带着嘲讽:“一定是想念少堂主夫人了……
你快去吧,别耽搁了。”“你真懂事……”李乎确实夸赞于玲,更投以满意笑容,方自离去。于玲则等到他背影消失才能把目光收回,喃喃轻笑着,似乎很欣赏少堂主如此疼爱妻子的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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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破 绽
李平回到天龙阁,第一件事即向阮月仙报告:“凶手出现了。”
老实说,李平虽然最近较有信心,但碰上此棘手事,他还是得找这位经验老道的合伙人商量。
“你见着他了?”阮月仙也颇吃惊:“光天化日之下?”
“嗯,在迎松楼。”
“那里较稳秘,难怪他敢在那儿出现,他长得何模样?”
“看不清,一身灰袍,该是男的。”
“我说嘛,有多大胆子敢现出原形?”阮月仙冷笑不几声:“既然现形又不敢亲自动手,那表示他仍有顾忌,当然也不会找你拼命,你很安全。”
“老是在背后,我都快疯了,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出他是谁?”
“别急,咱们跟他比耐性,谁熬不住谁就败阵,你千万要撑下去。”
“还要撑多久,凶手加上毛盾,我己穷于应付!”
“为了你的钱财,为了我,你当然要撑下去,不是吧?”
阮月仙又腻向李平,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一向是最好的诱惑及安慰品.只要是男子又何尝躲得了这关?
她甚至认为李平把事情说得如此的糟,多多少少都有要求安慰之意,她当然不会吝于施舍。
李平更是不懂得客气,每当触及这如火如辣的躯体时,即便什么抗争意识也都瓦解得荡然无存。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李平自然又对这尤物言听计从,而阮月仙也似乎从欲望中寻到了灵感。
“也许我们应该跟毛盾合作,利用他来对付那神秘凶手。”
“跟他?”李平一想到毛盾那人,心头便毛的不舒服:“行不通吧.他对我威胁太大,我怕会露出马脚。”
“放心,不是叫你面对面跟他合作。”阮月仙笑的促狭:“只要你将神秘凶手恐吓字条故意传给他,如此一来,他必定会把目标转到凶手身上。”
“为什么?”
“因为……打个比喻,”阮月仙道:“他不是有怀疑你的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