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想转生曲-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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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别说我们不尊重您,但是您自己也很清楚吧,那家伙跟他父亲,是我们唯一绝不原谅的人!”
“说得对,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为首的村民们如此说着,其他人也同声附和,同时握紧了手中充当为武器的农具。
这群村人,一共有百来人,其中约有三分之一都是契约者,如果真的暴乱起来,可非同小可。
“……我知道,你们让我先进去,我把他给抓出来。”
语罢,单乘转身走入了屋子里头。
而听到刚刚的那句话,真轮也已经猜出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但是他已经不想逃避了,因为他了解到,自己本来就该偿还这些。
只见得单乘缓缓走到了真轮的面前,突然一掌推向他的脸!
霎时之间,真轮尽管讶异,但却无法回避。
原本以为,单乘这一掌会将自己毙命的,但谁知,却只是让他坐倒在地。
“你这是……”
还不等真轮发话询问,单乘随即又转过身走出了房子。
正当所有人都感到一头雾水的时候,却听到房外传来了可怕的咆哮声……
“是他!杀了他!”
“这一刀是为了我女儿!”
“这是为了我母亲!”
“这是我的朋友们!”
村民们大声呐喊着,悉业一行人赶紧往外看去,却见一个人站在中央,承受着村民的攻击。
“那是……谁啊?”
“单乘……他用契约者的力量,变成了真轮的样子。”
察觉到此事的圣音,回答着黑色回忆的问题。
但就在圣音才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听到外头村民们的惊呼。
“大家住手!他是村长!是村长啊!”
此言一出,悉业等人再也无法静静待在屋中,立即冲了出去。
而同时,真轮也冲到了外头,不过此时村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单乘的身上。
只见这个时候,单乘已经恢复成了原本的样貌,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了。
“村长!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那家伙不值得你牺牲啊!”
“没有什么人的生命叫做不值得。你是,我是,他也是。”
令人讶异的,说出这些话的单乘,丝毫没有临死之前断断续续的情况,就与平常一样,平静地说着。
“你为什么要代替我呢?”
“我没有代替谁,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情。”
说着,单乘眼光朝着村民们看去。
“刚刚那瞬间……很快乐吗?”
听到这句话,村民们都是一愣,随即抛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还有许多人不由得跪倒在地。
刚刚那瞬间,单乘化成了真轮的模样,村民们也确实信以为真。
也就是说,对村民们而言,那瞬间确实是报了仇。
可是尽管如此,却没有人会为此高兴。
并非是他们后来知道自己杀的人是自己尊敬的村长,而是因为,当他们把凶器刺入了一个生命体内的瞬间,在心底最深处有个声音清楚的告诉他们:“这是错误的!”
“即使杀了你们所谓最不能原谅的人,你们还是在痛苦,还是会继续憎恨别人的。唯一能救赎自己的方式,只有放过别人,同时也放过自己!”
单乘提高了音量如此说完,随即往真轮看去。
“真不可思议……我好像渐渐了解那个小女孩的想法了。”
听到这句话,真轮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我之所以会成为契约者,是因为你的缘故啊,真轮王子!
“你自己可能都忘了吧……几年前,曾经有个骑士在妓院喝花酒,忘了准时上战场,结果被你革职并且严厉处罚……”
“……是你?”
“没错,是我。”
“……对不起。”
“干嘛道歉,本来就是我先做错事的。”
单乘说着,轻轻的笑了笑。
“原本你应该是我憎恨的人吧,但是现在……我却很开心,因为……我终于把心事都了了。”
语罢,单乘看了周围所有人一眼,随即……闭上了双眼。
牺牲与得到
由于单乘的牺牲,村民们尽管或有多少的不满,但最后还是放过了真轮。
于是,一行人再度启程,朝着原本的目的地前进。
一路上,虽然众人是遭遇到了一些敌人,但全都简单的被悉业和圣音给打发了。
就这样,一行人勉强可以算是顺利的来到了真轮的故国。
由于战火之故,原本应该是完好的城墙,已经变得颓倾不堪了。
可能是由于一切都还处于混乱状态吧,即使是身为目标的真轮,只要稍微掩盖一下脸,也能轻易入关。
街道上布满着敌国军队,路旁随处可以见到伤患与尸体。
随处可以见到,敌国军人强抢着商店的东西。
甚至有些军人见到哪家的姑娘长的可爱,就抓过去奸淫的也大有人在。
“看来……新的统治者也不是多好的家伙呢。”
看着这一副民不聊生的惨况,葛叶难得说出了让众人点头的论点来。
“看来,他们似乎只是想毁灭,并不怎么想统治呢。”
“既然如此,那又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侵略呢?”
真轮不禁愤怒地说着,对于他而言,现在讲这句话的感觉,并非全然是为了自己父亲拥有的国家被侵略,而是为了这些痛苦的人民。
“现在已经到了目的地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走到了较为空旷的废墟处,悉业突然停下了脚步来,转头如此问着真轮。
“……皇宫,我想去皇宫看看。”
“你该知道自己有可能看到什么吧?”
悉业用着平静的语气这么问着,尽管语句冰冷,但里头却含有着可怕的意义。
从来对于战败国的皇室,处置的方式总是只有那一两个,不是处刑就是终生监禁。
而看这个国家对待人民的方式,不难猜到,他们对待皇室的方法会是如何。
以往都住在皇宫之中的真轮,如果会从外头回到皇宫,总是在战争之中凯旋归来。
记得那时,两旁总是围满了人,女孩子抛出了鲜花,男子高声祝贺着,场面相当热闹风光。
当然,仔细想想,他们会如此兴高采烈的缘故,大概只是因为一旦战争胜利,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国王,往往会让这个月的赋税有所减免之故吧。
但总之,光彩早已褪色,取而代之的却是极度落魄的自己。
正当真轮若有所感之际,忽然间,前方传来了喧闹吵杂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只是真轮等人有此想法,就连一旁其他的路人,也跟跑过去围观的人们这么问着。
“听说新的国王要处死前任的国王,我们大家要去看看啊!”
说完这句话后,问话的人跟答话的人,都同样往前方跑了过去。
但听到旁人这么说的真轮,却不禁因过度的惊恐而微微愣了一下。
“所谓的前任国王……应该就是你父亲吧?”
葛叶这样的一句话,瞬间将真轮拉回了现实……
等于朝他脑门狠狠地打上一棍。
随着其他人的脚步,悉业等人也快速的赶到了现场。
那是在皇宫前的广场上头,上方有个凸出来的小看台,如果是以前,就是在一些国家喜庆的节日之中,国王站在那边,向所有人民发表演说或宣布事情之类的。
但如今,站在那儿的,是一个对真轮来说有些陌生的男子,似乎就是敌国的国王。
相反的,原本总是站在高台上的父亲,这时则是在下方的广场上,与粗木桩绑在一块。
不仅是真轮的父亲,还有皇后,也就是母亲,以及真轮的弟妹与一些皇亲国戚。
而在这些人前,站着几个手持长枪的士兵,看来就是准备行刑的人。
这时候真轮的父亲与亲人,身上穿着破烂且满是污垢的布衣,外貌消瘦且憔悴,父亲的脸上甚至还有血迹,看得出来经历了许多可怕的事情。
一见如此,真轮几乎想立时冲上前去抢救,然而,却从一旁人民的口中听到不可思议的话……
“哼!这些人也会有今天啊!”
“对啊,平常作威作福的人,今天终于落得这下场了。”
“那个皇后最该死!为了自己生日,硬是要大家帮她修筑什么园的,为了赶工,死了好多人啊!”
“国王也差不多啊!整天打仗打仗,只会要我们交税,少交一点就动用刑罚,真没人性!”
“那位公主也好不到哪去!刁蛮任性不提,常常为了好玩就拿人当狗来使唤。”
人民们一个接着一个,将自己的亲人与大臣们骂尽。
如果是以前的真轮,大概会生气的想跟对方理论吧。
但是现在,他却真正感觉到,这些人的怒气都是合理的。
“长久以来……我们都认为‘这其实没什么’,身为统治者,偶尔浪费一点其实没什么,享受好一点其实没什么,使唤人民其实没什么……但其实……这都是错误的啊。”
真轮心中不禁如此反省着。
“我带着兵,出去讨伐敌人,不但不管敌人是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态上战场,而且我也没有考虑过士兵们的生命……
“当我带着一千军力去讨伐敌人,剩八百回来时,我高兴的庆祝自己赢了,但那死去的两百人呢?对我而言,只是像个数字的东西,但其实却是再宝贵也不过的生命啊!”
真轮猛然省悟,就像现在这样,自己的父母亲人,被绑在处刑台上,从旁人的眼光,就只是个数字罢了,几个曾经让他们受苦许久的数字,几个即将被减去的数字。
“各位人民啊,看着这些曾经荼毒过你们的恶人啊!我即将要夺去他们的性命!”
突然,站在高台上的新国王,对底下的人民如此说着。
“然而,人民们啊,你们的行为也很让我失望。”
此言一出,群众不禁哗然了起来,只听国王继续说下去。
“我得知消息,这一国前任的王子,也就是真轮,并没有死在我军之手,他很有可能逃回来,很有人可能窝藏在这个国度,换句话说……你们很有可能窝藏了他!”
听到这些话,悉业等人不禁彼此看了一眼,总觉得国王所言似是而非。
“现在……我给你们最后的警告,从现在开始的十秒钟之内,如果真轮不出现,你们不把他交出来……我就放火烧了这里!”
这句话说完,人民发出了悲哀的惨叫。
而同一时间,悉业等人也理解到了国王真正的用意。
“他根本不打算治理这里,不管怎么样……他就是想毁了这里吧。”
“嗯,总之,他是想要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圣音点头同意了悉业的推测,其实国王大概根本不确定真轮在此,甚至于他根本不期待真轮在此。
他之所以要这样说,纯粹是为了合理他的恶行,顺便还把罪恶感单方面附加在他人的身上。
“反正就是坏人喜欢用的那招,‘不准动,否则这个毫无关系的路人就得死’嘛。明明是自己要杀,却把毫无关系的人抓来,还想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葛叶也略微气愤地说着,尽管举的例子令人无言,但倒也不能说错。
然而,人民们很显然无法了解。
“到底是谁藏了真轮,快点交出来啊!”
“妈的!他要死就自己出来送死,别把我们拖下水啊!”
“真轮!快出来啊,不要孬种躲起来害我们死啊!”
“他不会出来的!他宁愿要拉我们一块陪葬啊!”
人民骂着、吼着、哀嚎着,而台上的国王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他似乎很满意人民对真轮怀有着如此的憎恨。
“悉业,是不是该出手啊?”
看着人民如此激动的情况,黑色回忆悄悄在悉业耳边说着,但悉业却不作声。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的这时……
“为什么要让人民受这种苦?”
突然间,再也忍不住的真轮,冲上了台前,大声对上方的国王大吼着,并且脱下了自己遮掩用的袍子。
“喔,王子啊,你终于来了,了不起啊?我还以为你见不到这一幕了呢。”
国王用着故作镇定的语气说着,但神情之中却不难看出,他对真轮的到来感到相当的讶异。
“现在我来了,你该放过他们了吧?”
“放过……哼哼……那你们以前曾经放过我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前我的国家……我的国民,你父亲又放过了吗?”
听到这句话,真轮不禁朝着自己被绑着的父亲望了一眼,却见他露出了绝望与懊悔的神情。
“他大概不敢跟你说吧?向来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