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蝶 作者:羿子涵(晋江2013-06-30完结)-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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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看了看,不见小姐,大概是坐到外头去了,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快晌午了吧,天冷车摇格外令人昏昏欲睡。
小苍蝇不顾小石头就坐起身,刻意借势吵他,没想到他睡得死沉,从她腹上滑落到大腿也不见醒来,连个动静也没有,倒有些佩服他的睡意坚强了。伸手摇了摇他,唤道:“喂,起来了!”见没有反应,又加大力道去摇:“小鬼,醒醒,你睡到我身上了!”他嘴唇几下蠕动,却还兀自好睡。
小苍蝇失去耐心,一把将腿挪开,小石头脑袋瓜碰地跌到车垫子上,听声音磕得并不轻,他却连动都没动,毫无反应。小苍蝇叉腰瞪着他,倒有些束手无策,猛地心念一动:难得他有毫不抵抗的时候,不趁此时对他做些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这天赐的良机?
邪念上心,小苍蝇嘿嘿怪笑,翻着行囊找出了几条衣带子,先将他手脚各自缚住,想了想又在他腰上加了一条,另一端系在车篷支架上。完了之后又翻出写家书用的笔墨,滴了几滴水研起墨来,提笔醮好墨备用。
该画什么好呢?画树画花,还是画只乌龟?
小苍蝇竟就认真细究起来,想着描样绣花时,哪一种最好看。这时凑近脸细瞧小石头,当真肤如凝脂,眉目如画,比她所见过任何孩子都要可俏可喜,要放进公孙府里去,还不让一众女辈们欢喜得疯了!待得长大成人恐怕更不得了,说不定要拖一屁股感情帐风流债,前途委实不可限量。
但是一想到他对她的恶形恶状,小苍蝇又觉得路边的阿猫阿狗都比他可爱几千几万倍!心头火起,也忘了本意是要画他的脸,伸手就去捏小石头软嫩的两颊,狠狠地往外拉,将他的小嘴拉扯成一条紧憋的直线──
“呜嗯──嗯嗯呃唔嗯──”
小石头在一阵意义不明的闷叫声中皱眉睁眼,挣扎之间瞧得清楚,小手啪得就往小苍蝇额头用力一掌,小苍蝇哎唷一声,吃痛松手,小石头坐了起来,顺势在她额上补上一个头锤。
“可恶,臭苍蝇妳竟然偷袭我!”
“到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小苍蝇摀着额头龇牙咧嘴,想不到他身子虽小,力气却这样大!又觉得奇怪,她不是将他手缚住了,怎么他还能出手?却见那衣带早已柔肠寸断在一旁,不知何时给卸了下来。
“肥什么肉,吃妳的吧!”小石头正待起身反击,脚下陡地一绊,摔了一跤,低头看见双脚足踝处被衣带绑住了,想也知道是谁搞的鬼,圆目一瞪,衣带径自松脱。
小苍蝇见他双脚一挣就将衣带甩在一旁,心中大骂自己方才一定绑缚得不够紧,真是太大意了!
小石头瞥到一旁的笔墨,恍然大悟,双手在脸上乱抹,大叫:“臭苍蝇,妳画我的脸?”
“我、我还没画呢!”
小石头也不理会手上并没沾到半滴墨水,一个幼狮吼就往小苍蝇扑去,突然腰间一紧,无法再往前半步,却是小苍蝇的最后防线,将他牢牢地链在这一端不能靠近她。小苍蝇大笑三声,总算有一条派上用场了!
正得意之际,只见到小石头手在腰后一摸,那带子不知怎地竟像方才足上衣带一样松了开去,小苍蝇目瞪口呆的同时,他身子伴随着幼狮二吼已然扑到跟前,这时她曲起的腿正好防御,抬脚抵住他的胸口一腿将他顶了开去。
小石头身子落到柔软的行囊上头,利落翻起准备揉身再上,车帘陡地教人揭起,大好阳光泼洒而入,同时三十三比秋意更冷的两道目光亦射了进来,小石头瞬间乖如驯兽,危襟正坐;小苍蝇看着好笑,背对三十三向他做了个仿他平时的丑鬼脸。小石头嘴角一抽,碍于在三十三面前不敢妄动。
“你们拆马车呀,好大动静!”公孙婵却是笑着的,将车帘掀得更开,道:“醒了最好,来看看外边多美!”
还没凑到车头,沿路的红艳就已送了上来,只见两旁尽是高大的枫树,饱满浓密的树冠好似绵延的火云,灼灼地舔舐着清澜无云的蓝天。叶如赤雪,乘风纷落,两辆马车就穿行在枫雪之间,枫道之上。
小苍蝇两人被眼前美景迷住了,正赞叹着,一叶红舟正巧泊降至眼前,两人同时伸手去捞,又一同捞住了,互视一眼,各自要抢,怕撕了枫叶而又各自要让,同时松手的结果是红舟又荡了开去,漂漂然不知归处,令两人徒呼可惜。
公孙婵道:“路旁开始出现稀散的摊贩和路人,三十三说这是靠近城镇了。”
“快到城镇了吗?太好了!”小苍蝇开心道:“我想吃丰盛的饭菜,想睡暖呼呼的床!连着几天睡马车上,睡都睡不好,腰酸背疼的。”跟着大大伸了个懒腰。
小石头呸了一声:“还有脸说呢,我瞧就属妳睡得最香了,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没妳睡得多。”
“你才不睡则已,一睡不醒呢,我看哪天要是天塌下来,你也就这样睡过去了,无痛无感,最是轻松!”
“臭苍蝇──”
“两个都闭嘴。”
三十三声音冷冷传来,他头也没回就止住了一场唇枪舌剑。
眼前开始出现绵延的城墙,过得一会儿已可远眺城门,摊商行人亦愈见密集。凤栖木在城门前停了下来,对三人道:“这是冯林镇,现在虽然不过晌午,但今日若错过这里,官道五十里内不会再有城镇,夜晚便得露宿野外。小哥意下如何?”
三十三尚未回答,小苍蝇故意咳了几声,用力捶腰捏肩,生怕没人看到似的。三十三看也没看她一眼,道:“住下便是。”
凤栖木见公孙婵欣喜地张望两旁瑰艳的枫林,脸上也不禁染上笑意,道:“此时节枫树最美,为了美景多停留一天,谁曰不值?”驾车入镇。
三十三驱车尾随,小苍蝇笑得嘴不合拢:“美景其次,今晚可以好好睡上一觉才是上等!”
车轮驶上石道,清脆的声音让车上的人精神为之一振。冯林镇虽然繁荣和规模都比不上凝月城,但该有的皆有,只是小巧简单得多,墙外头的枫树叶不时让风吹送进来,洒得屋檐和道上滴滴点点都是火,好似随时要燃起来。
他们将马车停好,进客栈要了三间房,并点了饭菜。客堂角落坐着一名卖艺少女,提着一把胡琴吚吚呀呀拉着,但连小苍蝇和公孙婵都听得出来她音色时有噪误,琴艺似乎尚不纯熟。
他们的桌子就邻着少女,她瞥见他们目光瞄了过来,恼怒地停下。客栈掌柜走过来悄声关心:“妳怎么回事,第四天了,以往妳的琴拉得可不差啊,莫不是手受伤了?”
少女忿道:“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这琴老拉不顺手!琴弦晦涩晦涩的,这弓也不滑!咏儿那丫头,肯定没好好养琴!”
掌柜道:“我瞧她对这琴宝贝得很啊,况且是靠拉琴为生的,不至于不养着吧?”
少女呸了一声:“宝贝不宝贝是一回事,懂不懂得养又是另一回事!还夸这琴多好多好呢,烂东西一把,早知道我就不要了!”
掌柜道:“她赠琴给妳,也没跟妳要钱,妳有啥吃亏的?”
“我没吃亏?被人家以为我琴艺差就是吃亏!要不是我的琴坏了还没整好,哪里需要屈就她这把破东西!”
“我没说妳琴艺差,只是问问妳怎么了而已嘛!”
“那是你知道我,初次来的外人还不误会了!”少女说着就往公孙婵这桌投了羞忿的一眼。
两边邻近,声音再小对方都听得见,掌柜怕她得罪客人,连忙安抚:“好好好,妳吃亏,妳吃亏。那明儿就别带这把琴来了,妳的琴啥时候修好就啥时候再来吧!”
少女娇气地哼了一声,也不管会不会伤到琴身,粗手粗脚地整理随身之物准备离去。
小苍蝇在公孙婵耳边悄声道:“脾气这样大,说不定自己琴艺差,找理由推搪呢!”
公孙婵瞟了少女一眼,也不放在心上,正举箸夹菜,忽听一个声音幽幽传来:“救我……”
公孙婵顿了顿,以为听错了,正待不理会,那声音却又出现:“救我……求求你们,救我……”
公孙婵陡地坐直身子,疑惑着四处张望。那声音极细极轻,若有还无,幽杳不知来处,一旁的小石头拉拉她衣袖,圆眼因诧异而显得更大更圆:“晓蝶姐姐,妳听见了吗?”
“你也听见了?”
小石头点头:“不只我们两个,三十三哥哥和凤先生也听见了。”
“喂,你们说什么啊,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啊?”小苍蝇慌张地说,难道她耳朵有问题?
公孙婵问:“哪儿来的?”
三十三和凤栖木摇头,小石头张望着寻找来源,公孙婵转过头,正好看到卖艺少女提着琴盒走出客栈门口,在她眼中琴盒竟散发出一股异样氛围,心中蓦地一动,这时声音又传来:“救我……妳看到我了……我在盒子里……”
公孙婵和小石头同时叫了出来:“是那把琴!”更不待说,一同追了出去。
“喂,什么情况啊!”小苍蝇见三十三和凤栖木也起身追上,不知所措又一头雾水之下,连忙跟上再说。
“啊!客倌,付钱──”掌柜的大吃一惊,以为遇上了白吃白喝贼,跟着狂叫疾奔了出去。
卖艺少女突然被一群人围住,吓得花容失色:“光天化日之下的,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别轻贱好人家!”
公孙婵盯着那琴盒看,蓦地开口:“妳这琴让给我可好?”
“啊?”少女一愣。怎么他们的目标不是她吗?“让琴给妳?凭什么?”
公孙婵无辜地眨了眨眼:“妳不是不喜欢这琴吗?”
“不喜欢也不能白白让给妳呀!”
小石头觉得奇怪:“可这琴也没花到妳一毛钱不是?”
少女怒道:“我有没有花钱关你这小鬼屁事!这琴现在是我的,我要扔要砸随我开心!你们哪来的外地人,欺压我一介弱质女子是不是呀!”
小石头道:“妳这架势哪弱了……”
小苍蝇赶紧上前阻止两人。有了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姐还不够,怎么又多了个口无遮拦的小鬼头啊!
“三十三……”公孙婵转头讨救兵。
三十三走上前,礼貌开口:“这位姑娘,是我们太过唐突了,请别在意。我家小姐喜欢姑娘手上这把琴,如果姑娘愿意割爱,不妨开个价,一切好说。”
少女见出面的是个面容干净的年轻男子,泼辣态度先是收敛下来,在听见三十三温言数句之后脸色就更好看了几分,再一见他身后清逸灵毓的凤栖木对自己淡淡一笑,她一阵羞赧,不好再泼妇骂街,掌柜的见不是赖帐,便也上来帮腔:“阿红,左右那琴不合妳意,转手让出去也省得摆家里生尘不是?”
少女想想也是,便做了个善心大发的表情,道:“卖给你们也无妨,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这琴算不上好货,你们买了之后若不满意,可是不能反悔的哦!”
“无妨,多谢姑娘成全。”三十三道。
于是付了银子取了琴,他们对胡琴行情毫无概念,也不知道这琴是否值那少女开出来的价,几个人出手无关痛痒,只有小苍蝇心中算盘打得响:接下来的日子可不能太过豪奢浪费,否则回凝月城前盘缠用尽,说不定就得沿路要饭回去了。
一行人回到客栈,在掌柜的暗示下先付清了房款,直接进二楼厢房。公孙婵将琴盒放上桌打开,里头是一把紫檀木胡琴,看起来有点年头,琴身散发着暧暧光泽,显然护养得十分周全,但上面有些新刮伤的痕迹,却是刚才那少女重手造成。
小苍蝇打量着琴筒上覆着的琴皮,一格一格有棱有角,好奇地伸手去摸,道:“这是什么,看起来怪可怕的。”
凤栖木道:“那是蛇皮。”
“蛇、蛇皮?”小苍蝇惊呼一声,马上缩手。“怎么用这么可怕的东西来制琴呀!”
“胡琴的音色全靠琴皮调律,冷暖湿燥音各有异。蟒蛇皮最是常见,此琴皮状况极佳,原来的琴主一定十分爱之惜之。”凤栖木的手轻轻在琴皮上滑过,恍悟地啊了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偏乡僻壤竟有如此一把奇琴,此间际遇定然特别。”
外行人不懂门道,小苍蝇看不出这琴有何特异之处,疑惑道:“小姐,妳又不会拉这种胡人琴,买来干嘛呀,难道是要送夫人的?”她想起小姐曾说要挑有趣的玩意儿送夫人,但这东西哪里有趣了?况且夫人也不懂琴。
公孙婵没有理她,对着那胡琴发话道:“是你向我们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