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扇+番外 作者:未若雪(晋江2012-07-08完结)-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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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寒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萧亦夕会这样说。
“咳咳……”萧亦夕忽然一阵咳嗽,嘴角又溢出了一点血丝,他皱着眉头拿衣袖抹掉,又十分不满的望了望弄脏的衣袖,摇了摇头说,“你笑起来的样子和当年的轻寒一样……而且……”
“那又如何?”叶轻寒奇怪的望着萧亦夕的侧脸,他的侧脸很柔和,长发遮去了半只眼眸,却依旧可以看到长长的睫毛,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甚至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轻寒……我还记得那天你和我说我是身不由己……”萧亦夕没有理她,只是缓缓的说,“你知道么,我也希望我的身边没有阴谋,没有杀戮,没有尔虞我诈……可是……我的出生,让我没有办法逃离……轻寒……”他又唤了一声,他的声音温柔好听,“我觉得……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我……”叶轻寒有些语塞,一样的人……吗?
“所以我不怪你要杀我,这不是你的本意,我不怪你。我也不怪你刚才给我一掌……就算……你刚才一掌杀了我……我也……”萧亦夕说着嘴角泛起一丝浅浅淡淡的笑意,“我也不怪你,和夏笙一样……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而已。”
叶轻寒怔怔的听萧亦夕说着,心里有一些颤动,她忽然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她觉得这个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想是咒语一样,如果身边有把剑,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杀了这个人——她害怕再听他说话。
“我只是希望身边的人都好,大家都开心……”萧亦夕继续缓缓的说,“包括你。”
叶轻寒不可思议的望着萧亦夕,她想起他送她那盒胭脂时的笑脸,他的笑容那么明媚,那么——不真实。从小到大,她身边的人都是不会笑的,也没有人说过她好看,萧亦夕却会对她笑会说她好看。
“如果你要杀我,等你身子养好了再说吧。”萧亦夕转过脸来,那张脸上还是挂着明媚的笑,“等天亮了,我们得想办法出去,幸好雪已经不下了。”萧亦夕想了想,又说,“你躺好别动,我出去找点吃的……”
☆、回京
萧亦夕说着就出去了,叶轻寒独自靠在洞壁上,望着那一个火堆发呆。
她在想办法离开这里,只是她不能再回去燕王府了,她也不知道她还能去哪里,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杀不了萧亦夕,身份暴露,回去了,大概也只能是送死吧。
她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忽然一个人影落在了地上,慢慢的向里面靠近。
“谁?”叶轻寒警觉起来,这个人不是萧亦夕。
“阿夕……”那人朝洞里喊了一声,似乎听到有响动,就走了进来。来人一身铠甲,身材英挺,正是夏笙。
“是你——”叶轻寒冷然,“你来做什么?”
见到是叶轻寒,夏笙明显的愣了一下:“我听说回城的必经之路发生了雪崩,我怕……我就过来看一下。”他差点就把萧亦夕同自己见面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来找萧亦夕?”叶轻寒道,“我跟他遇上了。”
闻言夏笙一惊,叶轻寒和萧亦夕遇上了?萧亦夕受了伤,难道?“他……”夏笙犹豫着要不要问。
“他救了我。”叶轻寒缓了缓语气,却又皱了眉头,她很不愿意承认这样一件事情。
夏笙又是一愣:“他人呢?”
“死了。”叶轻寒双目瞪圆,盯着夏笙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会杀了他的,你放心。”
“十七……”夏笙的手缓缓的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他在考虑要不要一剑杀了眼前的女子。“铮”的一声,他拔出了剑。
叶轻寒倒在地上并没有还手之力,现在杀了她或许还可以保萧亦夕性命,夏笙想着一挥长剑,“唰”一下就刺了出去。
他这一剑剑势沉稳迅猛,哪里是要将叶轻寒一剑贯心,就连那背后的石壁恐怕都要刺出一个大洞来!
叶轻寒满脸惊恐,她万万没有想到夏笙会对自己下杀手。但是她根本无力抵挡,只好闭了眼睛准备受死。
却见蓦地眼前白影一闪,“啪”地一声轻响,一个人空手探来,竟双指扣在那剑刃之上!然而毕竟只是徒手,那人一扣之下竟气力绵软,只是将剑稍稍拨出去一点。
夏笙手里长剑力道不减,却是向着叶轻寒眉心刺去!
其实夏笙这一剑出的太猛,并没有想过要收手,突然有人介入,他大骇之下并未看清来人面貌,霎时间,面前两人都已在他剑影之下!
“你疯了吗!”那白衣人轻声乍喝之下举起右手,“唰”地一下竟用衣袖卷起长剑,向外一挥,只听“撕拉”一声,那人衣衫破碎。
“阿夕?!”夏笙突然看清眼前之人,立马向后撤力,然而为时已晚,他剑锋虽因阻挡偏离,却还是一下子在那人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一点淡淡的血迹沿着剑刃缓缓滴在地上。
“咳咳……”那人背倚石壁,一阵咳嗽,竟是咳出一口血来。
“阿夕……”夏笙惊恐万分,萧亦夕怎么会闯进来,自己居然误伤了他?
“不要杀她。”萧亦夕浑身是血,面色苍白,衣衫破烂,显得狼狈不堪,可是他还是扬起嘴角对着夏笙笑了笑,说,“大家——不要杀来杀去的——好不好……”
夏笙一怔,有一些懊恼:“她说你死了。”
“你们……咳咳……要是再杀来杀去的,我就要被你们……气死了。”萧亦夕说着就往地上一坐,他站不动,于是就坐着。
“你……”夏笙张口想问他怎么会救了十七,却还是忍住没有问。
“我这不是没死么。”萧亦夕白了一眼发愣的夏笙,又转过头对叶轻寒柔声说,“能吃的东西实在是找不到了,天气太冷了,可能都冻死了……要是出去了,我带你上丰乐楼。”
叶轻寒没理他,却在转眼之间瞥见萧亦夕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这是怎么弄的?他不会用手去地下挖吃的东西吧?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你的伤可要紧?”夏笙也没有管叶轻寒,只是走到萧亦夕身边,蹲下来想为他查看一下伤口。
萧亦夕也没有阻拦,就任夏笙查看,忽然他似乎有些晕眩,就向旁边栽倒下去,幸好夏笙一把扶住他才没有倒在地上。
“夏笙你……去找太医来……救我。”萧亦夕靠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是口里断断续续的说,“你带……我出去……我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这里……死……太难看了。”
夏笙发现萧亦夕浑身滚烫,遍体冷汗,心下愈发担忧,“你不会死的。”可是他只能这样说。
“夏笙……我要死了……”萧亦夕似乎神智有些不清,方才还说自己没死,现在又这样说,“快去找太医来……救我。”
夏笙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把他从地上背起来便飞身往山下掠去,看都没有看一旁的叶轻寒,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到军营,找太医来救命,他害怕萧亦夕真的就这样死掉了。他一直以为萧亦夕是不会死的,先皇那么宠他,现在又是嫔妃面前的红人,他自己武功又好,皇城里能打的过他的没有几个,可是为什么……那个人还是一心要萧亦夕死呢?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救命要紧。
……
萧亦夕不知睡了多久,缓缓醒了过来,然而他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里。
“你醒了。”一个温和无害的声音传入耳朵。
萧亦夕四下看了看,自己果然在一个马车里,而且这辆马车比他来时的还要宽敞,旁边一个大箱子,正是他带来的那只,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是件新衣裳,一只白色的雪貂坐在他身上正好奇的打量着他。萧亦夕想坐起来,突然肩头一阵剧痛,于是他又倒了下去。他很没面子的望了一眼身边的两个人,说了句:“我萧亦夕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居然让你这个书呆子看了笑话。”
“呵呵,我们什么笑话也没看到。”一旁坐着个貌美如花的粉衣女子,一笑之间又有些许俏丽之色,正是临川新娶不久的夫人——闲秋,只见她边笑边拿眼看另一边的白衣公子,笑道,“是吧,临川?”
临川却只是淡淡一笑,看着萧亦夕道:“你好好静养,不要乱动,明日我们就能到京城了。”
“那庸君让你们来的?”萧亦夕知道自己起不来,索性就把被褥拉好,钻在里面不动了。
“嗯。”临川说,“那日我发现叶轻寒不见了,我就想到这其中的蹊跷,于是稍稍查了一下,我才知道真正的叶轻寒根本还在济南没有回来。后来我收到皇兄的信件,说你受了重伤,同时我也收到岳仁的传书,说你失踪了。于是我就和闲秋赶了过来,先与岳仁和白雨会和,然后去了军营找你。”
“几天了?”萧亦夕愈发觉得没有面子。
“六天了。”临川淡淡的说。
“难怪这么饿。”萧亦夕撇撇嘴。
临川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他,又说,“白雨留在军营没肯和我们一起回来,和夏笙在一起,岳仁在外面驾车,大家都很好,你什么都不要想,等到了京城再说。”
萧亦夕笑了笑,接过临川手里的馒头,咬了一口,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吃馒头,但是临川言辞陈恳似乎总是看穿他的心思,他就没有好任性的说不吃。
临川看着萧亦夕十分听话的把那个馒头吃了下去,也是有一些吃惊,萧亦夕从来不吃这种东西。他赶到军营的时候,萧亦夕还在昏迷,一直高热不退,用了很多药也没有用,太医说他是因为从小没有生过病也没有受过寒,所以一生病就特别严重,现在用什么药都是不行的,只能等他自己醒过来,再慢慢调理,只是怕即使好了也会留下病根,说他在雪地里停留太久,又没有进食,再加上失血过多,还受了内伤,心力交瘁,他五脏六腑全都紊乱了,只怕以后再也不能与人动手了,而且绝对不能再受寒不能再劳累了,不然命不久矣。
“临川……”闲秋见临川一个人在发呆,便小声唤他,“怎么了?”
临川摇了摇头,又看向已经睡着了的萧亦夕,轻轻叹了一口气,萧亦夕睡着的样子,真的很像个孩子。
“你担心他?”闲秋从另一边过来靠到临川身边,她把头靠在他肩上,说,“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们?”闲秋本是京城俞家的三小姐,俞家世代从商,却又同陈员外郎交好,于是陈员外收闲秋做了义女,后来她又嫁给了临川,做了王爷夫人,身份便有些特殊,但是她还是和当年当三小姐的时候一个脾性,不懂什么宫里的规矩。她和萧亦夕接触的不多,但是萧亦夕和临川来往颇多,她便也慢慢熟悉起这个人来,在她的印象里,萧亦夕就是个有些顽劣有些慵懒却又十分潇洒是公子哥,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临川揉了揉闲秋一头柔顺的长发,温言道:“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我相信他,即使他不要我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真相快要浮出水面啦。。回去之后还会有大的变故
☆、知己谁是
得到北边战平的消息是仅仅五日之后,此时萧亦夕正执着片叶子躺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吹调,他边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酒壶,而立在他身边的不是那祀风师,却是个衣冠似雪的白衣书生。
萧亦夕懒洋洋的躺在凝香亭里,直望了身边的人好久,终于禁不住笑了起来:“我说临川,我不过是受了点点伤又受了点风寒,这不是已经好了吗?你干嘛整天跟着我?”
“皇兄马上就要回宫了。”临川没理萧亦夕,只是淡淡的说,“还有我按你说的派人去居庸关找过,叶轻寒不见了,好像不知道被谁带走了。”
“嗯?”萧亦夕坐了起来,有一些吃惊。
“洞口有一些打斗的痕迹,不过我不知道是谁带走的她,萧亦夕——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何时至今日你还是不肯信我。”临川一向点尘不惊,但此时也是有些恼怒。
萧亦夕见临川生气,滞了一滞,又说:“知道的人都会有危险,所以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难道与皇兄有关?”临川问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