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缘 作者:淳汐澜(瀟湘vip2014.06.08完结)-第3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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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丁氏,沈阁老兄长的媳妇,人称沈四奶奶。
沈四奶奶也没料到自己一时妒忌之言居然让人逮个正着,被赵九凌那双寒眸一扫,脸色煞白了。“我……我……不是说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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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芥,也叫葱白,野小蒜,生于春天二三四五月间,二三月吃蒜叶,四五月吃蒜头。传统药膳滋补野味。通便洗肠透气排毒效果杠杠滴。便秘者当天吃了就见效果,孕妇老人小孩子各个年龄阶段一网打尽。
第372章 失宠论证
赵九凌说:“本王当然要疼自己孩子的娘,难不成,还要来疼不相干的你不成?”
周围闪现无数星星月亮,连锦绣也觉得赵某人这话太霸道太刻薄,太恶毒……不过,她喜欢。
吃了晚饭后,外头果然下起了雨,不大的雨,却下得密密麻麻,天气也陡然转冷。好些没有准备的妇人,全都瑟缩着身子上了马车,尽管钟夫人一再强调让人准备雨伞准备披氅,却无一人真的去领披风。
唯独锦绣披着厚实的披风,在赵九凌高举着的大伞保护下,从容上了马车。
那天晚上,锦绣很是温柔地问赵某人,怎么忽然就对她好起来。
赵九凌语气幽幽地道:“本王以前对你不够好么?”
锦绣被他幽怨地语气弄得很不好意思,连忙解释说:“王爷对我一向是好的,就是感觉,今天王爷有些不大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不知是不是锦绣的错觉,总觉得他的脸上带着期待神色,她眼前闪过某些光亮,但太快了,一时没能及时捕捉。
但从那以后,锦绣越发感觉出赵九凌对她的好,那种流于自然,却又带些夫妻间的亲呢,使锦绣忍不住沉醉其中。
尽管她也归于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对她这么好的,因为她以前曾事先放出话来,女人怀孕后,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对胎儿是有利的。赵九凌想必也是个优生控,对她好也是情理之中。
第二日,沈阁老夫人来访,据说还携了重礼,说是来向锦绣赔罪的。
这时候的锦绣人还在床上躺着呢,今早与赵九凌来了回怀孕后的第一次运动,因怕动作太过剧裂伤了胎儿,锦绣非常辛苦地采取了后位的方式。赵九凌走后,她又准备睡她的回笼觉,实在不想见这沈夫人。
于是,林嬷嬷代表锦绣非常客气地对沈夫人道:“王妃身子不大爽利,这会子还没起床,无法接见夫人,还请夫人见谅。夫人的来意王妃也已知晓,我们王妃说,夫人实在是多虑了,冲着沈阁老与舅老爷的情份,沈四奶奶那么点子错处又算得什么?所以夫人真没必要放心上的。”
昨日沈丁氏那不合时宜的话,锦绣确实未放心上的。不是锦绣胸怀宽阔,而是她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对于这种人,理会她还真是抬举了她。
所以沈夫人上来陪礼还真是多余的。她就算不来,她也不会对沈家怎样,她可是有格局的王妃。
赵九凌听说此事后,嗤笑一声:“你是有格局的,但本王却不是。”
锦绣问:“那王爷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
“……”
赵九凌一脸自得地道,“就算本王什么也不用做,那沈丁氏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
锦绣点点头,这就是权势和身份带来的好处,只有他去踩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来踩他的。得罪了赵九凌的人,要不已被报复,要不被别人报复,沈丁氏那样的小虾鱼,让赵九凌出马实在太抬举她了。
这一日,锦绣参加了一回梁国公府举办的赏桃宴。
梁国公府那占地七八亩的桃花林,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数亩地的桃花,在花匠的精心护理下,三月末便能竞争相怒放。最难得的是梁国公府的每一株桃树都用青砖砌了起来,间隔也比较远,人走在其间,只觉香花扑鼻,美丽无边。
以前在金陵的时候,桃花的花期在三月底四月初,西南地区一般二月中下旬就有桃花开放,而黄河流域要在三月中旬至四月上中旬不等,也与气候有关。而京城特殊地理气侯,使得锦绣有眼目睦在三月里还能一边赏雪,一边欣赏桃花绽放的艳丽身姿。
而梁国公府的桃花宴,便设在桃花林中,闻着扑鼻的花香,拂在脸上,穿着明媚富贵的春装,与一群打扮精神的贵妇说笑聊天,吃着市面上也极难买到的珍稀瓜果,品尝各地方孝敬来的香茗,这样的场合,不止能快速拉近关系,还能从各自的聊天中,了解帝都乃朝堂里或机密或不为人知的内部消息。尤其这样的盛会,还有着另一种功用,那便是变相地相看媳妇。
锦绣与庄顺公主有龃龉,并不愿来的,但经不住上回在福国大长公主府上,庄顺公主当着众多宗室亲长的面,亲切的拉着她的手,让她这日里务必前来。
锦绣刚开始也没当真,也就敷衍了两句。后来,庄顺公主又亲自派了得脸的女官来王府亲自请她,她能找的借口都用了,庄顺公主仍然热心不减,锦绣一边郁闷,一边恨这该死的繁复的古代礼节,最终也免不过面子情,这才来了。
这日里,赵九凌亲自护送锦绣来梁国公府,马车直接从后门驶入垂花门处,庄顺公主携媳妇亲自迎接,看到赵九凌也在场,不由捂唇笑道:“哟,恒阳可真是心疼媳妇。”
在锦绣忍不住脸红的情况下,赵九凌强行抱了她下了马车,说:“京里牛鬼蛇神太多了,还是小心些为好。姑母,锦绣可就交给您了。”
庄顺公主笑道:“放心,在我府上,绝不会让你媳妇少半根头发的。”
赵九凌颔首,对锦绣说:“那我晚上再过来接你。”
锦绣点头,男人的目光太过温柔,连她都忍不住沉醉其中。
庄顺公主似乎得了健忘症般,对以往的事儿只字不提,拉着锦绣的手,亲热至极,能让庄顺公主宴请的,都与梁国府有些渊源,多少也知道此人与锦绣之间的龌龊,但这时候见庄顺公主如此的亲切,态度和气,心里多少有些吃惊的。纷纷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正与锦绣话拉家常的庄顺公主。
一些心直口快的人甚至与旁边妇人咬着耳朵,“该不会是梁国公府有什么人病了吧?”
“没有听说过呀。”
“可庄顺公主怎么忽然改了性似的?”
这也是众人疑惑不解的地方,不过到底只是人家的私事儿,她们也不好问出口的,于是大家也一道粉饰太平,装作没有发生过般,相互说笑起来。
庄顺公主交游广阔,每年举办的赏桃宴,不止代表梁国公府以及庄顺公主的颜面,也能侧面反映出梁国公府在帝都的影响力。
钟夫人也在受邀名单中,并不意外,最让锦绣意外的是,钟夫人向她说起了沈家的事来。
“沈阁老当年还未进入内阁,还只是礼部左侍朗,便已成为梁国公府的座上宾了。这后来几年更是年年都没有落下的。唯独今年的赏桃宴,梁家却没有给沈家下贴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锦绣摇头,她打入这个圈子才多久呀,这些勋贵世家错宗复杂的关系哪能够理清?
钟夫人看了在远处招呼客人的庄顺公主,小声道:“还不是因为那沈丁氏的缘故。”
“沈丁氏?”
“是的,就是沈家长房的四媳妇,你应该也有印像的。威国公老夫人顾丁氏的娘家侄女,丁氏。以往在福国大长公主府上也见过的。”
锦绣想起来了,这位沈丁氏第一回见到自己,面上说着讨好的话,可脸上的嫉妒与不以为然是那么的明显。那日锦玉高中进士,她回钟家庆贺,赵九凌非常拉风地来给她撑面子,又被这女人讽刺是因为赵九凌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对她好。
有些人女人就是天生小心眼,只愿人穷不愿人富,锦绣也有这样的阴暗心思。但也至于狂妄到拿到嘴上说,还让人听到。这沈丁氏,倒是敢作敢为。
锦绣笑了起来,“我知道她,她又做了什么事儿?”
钟夫人也笑了起来,“她还能做什么?也就是因为那日因言行不当,冲撞了你与楚王,回去后便被禁了足,据说被关到后罩房里抄经书去了。这回梁国公府的赏桃宴,也没邀请沈家。想来也是因为这沈丁氏的缘故。”
锦绣有些不舒服了,这庄顺公主是在讨好她,还是给她拉仇恨呀?
*
有了身孕,自然会被当成稀有保护动物,不管走到哪,都会受到极致的关注,吃的水果,喝的饮品,也全是孕妇专用的。
梁国公府的桃花确实炫灿多姿,锦绣不情不愿的心思,在瞧了这成片的桃花林后,也有些向往起来。没有污染的极致美景,衣香鬃影,奴仆成群,欣涡无边的桃花春色,周围人小心翼翼的巴结讨好,真真是金山银矿堆出来的享受。
四个多月身孕的开慧县主也被邀了来,与锦绣一样被当作重点保护动物,不管走到哪,身边都是数名经验周到的婆子服侍,因大家都是孕妇,坐到一起倒有说不完的话,全是有关怀孕心得。
说了好一会子的孕期话题,开惠县主见无人再注视这边,这才小小声地问锦绣:“好端端的姨母怎会邀请表嫂呢?”显然,庄顺母女与锦绣的龃龉,在京城宗室圈子里,已不算是新闻了。
锦绣悠然喝了口苹果汁,说:“到底是亲戚,哪有隔夜仇的。”
开惠县主却捂着唇,“前儿个,听我家大爷讲,建成大表哥已进入户部当差了,建英表哥也去军中阅练,想必是凌表哥的功劳吧?”
周建成,周建英是庄顺公主与梁国公的嫡子。周建成今年二十七岁,周建英刚及弱冠。
锦绣先是惊讶,后来才想到武定侯也在吏部当差,武定侯大公子在户部做事,知道这些内幕也不为过,于是也不隐瞒,“宋融对表妹倒是知无不言。”
开惠县主羞涩而笑,“大爷每日回来都要与我说说朝堂上的事儿。凌表哥同样也是如此吧。”
赵九凌确实会与她说些朝堂上的事,锦绣抿唇而笑,心窝处略有暖意,“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事关朝廷机密,也不会与我说的。”
开惠县主笑道:“那是自然,咱们妇道人家,多少了解些朝政风向也是好的,免得到时候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白白做了睁睛瞎子。不过事关机密大事,咱们知道了反而不美。”
锦绣深有同感,看这开惠县主也不过十**岁的年纪,母亲又早逝,父族也渐走下坡路,却能依然得到丈夫的尊重喜爱,不说有两刷子,也能证明这位表妹也是位妙人儿,是个通透的。
这时候,庄顺公主又过来招呼了锦绣,“虽说天气暖和了,但这儿有股穿山风,头几日下的雪也还没化去,坐到这儿到底有些冷,可得注意身子,来来来,把这个大毛披风披上,万一真的着凉了,我可无法向恒阳交差。”
梁国公府的丫头捧来一件羽白缎子大毛披风,春季的披风略薄,披在肩上,只觉暖和,却又不沉重,正是用来应付寒春末尾陡变的气节。
锦绣也不推辞,在丫头的服侍下,披好披风,笑道:“姑母就是疼我。但也不能只疼我一人呀,否则引发了众怒,那才是冤枉。”
庄顺笑得和蔼,说:“放心,我这个姑母都是一视同仁。喏,月荷,你也有一件,快披上,别着凉了。”
开惠县主闻言笑道:“姨妈不必操心,我可是带了披风的,不会冻着的。”她指了身后婆子手头的大红色绣牡丹纹的披风。
庄顺公主扫了眼,这才说:“还是你爱惜自己的身子。锦绣,亏你还是大夫呢,还没你这表妹懂事,穿这么薄的衣服,也不怕冻着了我那未出世的侄孙。”
到底还有其他客人招呼,庄顺公主风一样地来,又风一样地离去,锦绣和开惠县主倒也见怪示怪,却也惊煞了旁边客人。
安伦郡主来到锦绣跟前,与开惠郡主说笑了几句后,这才把头转过来,压低身子道:“庄顺姑母是不是魔怔了?”
开惠县主与锦绣相视一笑,最后由开惠县主开口:“怎会呢?姨母再是聪明不过了。”
“可,可是……”安伦郡主想说淑和与锦绣的间隙,但又觉得难以启口,但锦绣哪有不明白的,微微一笑,“到底是长辈,自然有长辈的气度。”
安伦郡主不以为然,但嘴里却说:“那倒也是,姑母确实心胸广阔。”问不出原因来,安伦郡主心里猫抓着难受。但凡是女人,没有不爱八卦的,尤其事关宗室里的风向标,见锦绣高深莫测,不肯多说,又轻轻推了开惠县主,“咱俩谁跟谁呀?面儿话就不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