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花三月-第3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管了。”尤清雅的双唇贴了上去,凌海风的回应十分迅速,他的身体就像磁铁一样紧紧吸牢着她的身体。
只有在眼皮底下的偷欢才是最现实的,一切感情如果都是顺利成章、天经地义的理所当然的发展,便不会有那么多怨妇恨男了。
凌海风第二天早晨拄着一根树棍下山,两腿之间的腿有点发抖,娄小刚不怀好意的笑道,“怎么样,不行了吧。”
尤清雅有点尴尬,捏了捏他的胳膊,“说什么呢,快点走啊。”
王莎莉倒是一点也没发觉,昨天睡的真是香,只是隐约听见有个女孩在唱歌,迷迷糊糊的也听不清在哼些什么。
暧昧的味道太暧昧,被敏感的人发现,被麻木的人忽略,我们轻易的爱谁是谁,也不管那还沉浸在习惯中不可自拔的人们,他们在阳光下道貌岸然,在黑夜拥抱亲吻,偷情就是最好的春药。
尤清雅依然对娄小刚很温柔,到他宿舍给他洗衣服,拧干,在太阳下眯着眼睛,一脸幸福的样子。娄小刚被宿舍的男人羡慕着,这年头哪有美女给自己洗衣服的,连娄小刚自己也深深感动着,即使少许怀疑,也是一闪而过,他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如他们所说的昨天晚上她跟另外一个男生深夜在湖边的椅子上亲吻。
端着一杯柠檬茶准备好好犒赏一下在阳台上洗衣服累得满头大汗的尤清雅,茶杯没拿稳,碎了。
尤清雅回头笑道,“没事,过来帮我晒衣服。”
不可否认,她笑起来是个天使。
但她球鞋上的泥土沾着的半片珙桐树叶象一把刀子撕开了娄小刚的心,全校只有一株“鸽子树”,就在湖边种着,上面钉着一个牌子“珍稀植物,手下留情。”
尽管如此,她再向自己撒娇的时候,娄小刚还是笑着受用了,让她坐下,自己给她捶背,亲昵甜蜜的小动作,尤清雅从包包里拿出一枚糖果放到自己嘴里,甜到心里。
到底是为了什么。
娄小刚很想知道对方是谁。
爱谁就是谁,你爱的是谁。
(七)那些花儿
娄小刚的母亲病了,老家的亲戚打电话过来。娄小刚没有接到电话,他跟踪女朋友去了。姜介红去图书馆找他,田文说不在,他跟踪女朋友去了。
只有挂了电话。
在电话旁边的时候就没有找自己的电话,一出去,准有很重要的电话。这就是电话定律。
喜欢他的时候总是有另外一个人也喜欢他,不是现在的,就是过去的,要么就是将来的,自己总是中间的,处境是为难的。
在超市结帐的时候旁边的队伍总是比自己快,而排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人总是买很多东西购物篮子堆的高高的。
提着很重的东西时总是打不到出租车,越来越错,错的前面也是错,吸取经验也是错,渐渐出错,件件出错,一念之差,顺着思想错下去,一直错,就忘记什么是对的了。
到了晚上,田文终于在湖边的草丛里发现了娄小刚,象猎人一样蹲着寻找猎物。
“你家里人打电话来了。”田文掏出手机,“回一个吧。”
娄小刚神经一般盯着前方,“嘘,他们快要来了。”
田文摇摇头,走了。
尤清雅说要复习,暂时不要见面。但还是有小道消息说她在跟男生约会。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没有来找自己。
天黑了才看见尤清雅的影子,戴着帽子,帽檐很低,旁边的男人,即使比较远,也能看见是凌海风。
他们?
尤清雅没有注意到蹲在草丛里埋伏着的娄小刚,她低着头慢慢的走,旁边的凌海风有点得意的表情。
他们朝十三栋宿舍走去。娄小刚贴着学校小卖部的小路走着,始终跟他们保持距离。
凌海风不怕,余水水死了,是真的死了,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尤清雅选的地点很刺激,符合他的个性,跟王莎莉在她那张床上腻了,在酒店也腻了,上次说半夜去教学楼她也不肯。
娄小刚呆呆的在楼梯上看着他们接吻,大大的天台,有月光,照着几乎叠在一起的影子。
有人在唱歌,走调的女声,没有音乐,只有颤抖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耳边响起的歌声让娄小刚发抖,天台上的凌海风迅速推开尤清雅,“你听到有人唱歌了吗?还有人在哭。”
尤清雅慢慢的抬起头,“听说这里有个女生跳楼死了,头都裂开了。”
娄小刚啊了一声,尤清雅回头说道,“娄小刚你也跟了我很久了,上来吧。”
凌海风往后一步步退,“你是谁?”
唱歌和哭泣的声音停了,多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你撒谎……你说你会爱我,你说你不会离开我……”
凌海风捂着耳朵,身体发软,“别唱了,别说了,别说了……”
尤清雅走到娄小刚身边,“你不是很爱我吗?不是要娶我吗?杀了他!”
娄小刚恍惚中看见了凌海风跟尤清雅光着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会好像又变成另外一个女人,看不清脸。
手里多了一把刀,就这样走近,扭打,一刀一刀的砍,使出浑身的劲。凌海风躲闪不及,刀子直接戳到眼睛里,满脸的血,惨叫着……
尤清雅慢慢的走下楼,没有回头。
田文骑着摩托车在门口等着,递给她头盔,还是那辆去血库偷血做血脚印的摩托车。
……
尤清雅对母亲说道,这样我的姐姐就可以上天堂了。
王图强对尤清雅说道,我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这样的畜生不能接近我的女儿,请你收下这些钱。
王莎莉对新男友说,你看吧,背叛我的人不得好死。
娄小刚对死去的母亲说,您为什么不让我见您最后一面。
田文对尤清雅说,亲爱的,这样总可以答应嫁给我了吧。
校领导对施工队说,提前拆了那座楼吧,跳楼都死了三个了。
我们不知道该爱谁不该爱谁,该自私还是该禁止,该前进还是该后退。
那不过是一盒临终前托付给家人的录音带而已。
后记:去年写的杂志文基本上被枪毙了,今年遇见《惊悚e族》的编辑也是很偶然。因为要上班,下班又要写长篇,所以基本上找我约稿的编辑都是不了了之。
古月轩是个例外,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坚韧不拔的编辑,只要他上线,不管我是否隐身,都是催稿子,有恳求,有说着鼓励的话,有威胁,甚至还有自杀宣言如“再不交稿我会死的啊,我这么好的编辑你忍心看着我上吊自杀吗。。。。。。〃
其实我只是在逃避一些东西,逃避失败带来的挫折感,我害怕被枪毙的感觉。
感谢《惊悚e族》杂志和编辑古月轩,给我重新树立写短篇杂志的信心。
永远长不大
(一) 伤痕
太阳收起了白天的强烈光芒,取而代之的是傍晚天空飘着的缕缕晚霞,蝙蝠象米格战斗机一样俯冲,追捕那些贴着人们头顶飞舞的蚊子。702宿舍的三个女孩结伴行走在男生艳羡的目光中。
温燕如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但裙子最长,碎花带蕾丝边的粉红色下摆过了膝盖,露出的一段小腿光洁如玉,长发总是披着,柔顺趴在肩膀上颇为伏贴。
宿舍长谢彩霞是个啃书狂,如果取下她的隐形眼镜,她连男女厕所都会走错,以前戴的是老气的大黑框,后来谈了恋爱,数学系的男朋友何伟聪强行摘下她的黑框,换成了现在的强生隐形,咖啡色的,有点象猫,走起路来也是猫步,踮着脚尖,小心的。
温燕如跟宿舍的韩灵玩的最好,称不离砣。两人都有共同的爱好,逃课和吃零食,韩灵也是属于长腿MM,偏喜欢穿短裙,波波头短发,整齐的刘海下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是不少失眠男生晚上性幻想的对象。
沈晨曦在跟数学系的师兄打篮球,球场是那些又高又帅的男生出尽风头的地方,那些矮些的只能踢足球,满场跑来跑去,观众也比较少,累到晕都算了,也不能耍帅。
一个美女就够吸引人的了,何况是三个,有几个家伙无心打篮球,只管吹口哨吸引他们的注意。刚投进一个三分球的是何伟聪,今天是二十四岁生日,约了女朋友谢彩霞和同宿舍的两个美女吃饭庆祝。球还没打完,她们三就到了。
谢彩霞挥挥手,满脸的笑容。
沈晨曦挑了挑眉毛,对何伟聪道,“你艳福不浅啊,三个?”,一句话让那几个春心萌动的家伙哄的一下笑起来。
何伟聪掩饰不住得意,“哪里,就一个啦,长的最丑的。”
坐在球场旁边的谢彩霞大概听到了,握起拳头做揍人状,惹得谢伟聪吐吐舌头。见女友的姐妹不耐烦的看表,把篮球往空中一抛,“不玩了,吃饭去,今天我生日,七点半学旺餐馆门口见。”
有人请客吃饭喝酒,几个打球的自然是乐得参加,况且还有两位单身美女同学,于是纷纷道贺,被汗水湿透的衣服搭在各自肩膀上,谢伟聪好像想起了什么,挠挠头对沈晨曦道,“那个谁,你等下也来吧,打过球就是兄弟了。”
沈晨曦摇摇头,“不了,今天晚上我要回家的。”
站在旁边的小胖捶了他一下,“你当是小学生呢,打个电话跟你老妈请假不就得了。刚转学过来,多认识人有什么不好。”
温燕如是希望他去了,他的样子似乎在梦里见过,眼睛和鼻子的形状,说话的那种声音,还有白皙修长的手指,指甲短而整齐,眉毛那么浓,皱起来让人心疼。
“好吧,我先回宿舍洗个澡。”沈晨曦隐约觉得有人在看他,这是他意料之中的,原来在F大的时候自己经常遇见这样的眼光,充满好奇和仰慕的。
洗澡的时候,他面对着墙壁,他健硕的胸口有一道刺目的刀疤,是在小时候母亲惩罚自己没照顾好妹妹留下的。
(二) 偶遇
温燕如特意到洗手间去补一下唇膏,看见韩灵也在,睫毛膏也象刚涂上去的,俏皮的象个洋娃娃。
“打扮的这么漂亮,在为了那个转校生沈晨曦吧。”韩灵先声夺人。
温燕如捏了捏手心的唇膏,摇摇头掩饰道,“没有,我是来叫你的,要吹蜡烛了,差你一个人。”
他果然来了,头发有点湿,即使没有坐在他身边,也能闻到那种杏仁沐浴露的味道。温燕如的心砰砰跳,忍不住看他,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避着。韩灵倒是主动,一边吃东西一边与沈晨曦碰杯,大家都很高兴,何伟聪一点也不介意被人抢了风头,搂着谢彩霞开心极了,说等下去唱K。
包房里,温燕如静静听着他们在唱,韩灵唱的是《一见钟情》,一边唱一边看着沈晨曦,他就坐在旁边,微笑着,苍白空洞。两个多小时,没有跟自己说一句话,温燕如觉得有点失望,怪自己多情了。
电话响了,看到那个号码后沈晨曦似乎特别紧张,并没有接,却挂了。跟大家道别,韩灵不依了,“唱歌,唱歌,否则不许走。”
沈晨曦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我唱的不好。”
仍然是唱了,方大同的“爱爱爱”。
在哪里记载第一个桃花贼
谁在哪里典卖第一支紫玉钗
我在这里见怪更怪
见过电影里面人家的海
……
所有的人都很安静,仿佛天使刚刚路过。温燕如的眼睛湿湿的,她听到歌声里的无奈。
谢彩霞安慰两位室友,“人家家里有急事嘛,你们喜欢,下次我叫何伟聪约他到我们宿舍来玩,叫你们花痴个够。”
韩灵自然是喜形于色,只盼着那天的到来。
沈晨曦在楼梯口的时候,家门就开了,父亲一脸的严肃,妹妹沈蓉蓉跑过来要哥哥抱。
沈循川冷冷的道,“喝酒了是吧,蓉蓉生病了,带她去一趟医院。”
三岁高的小孩站在地上就象个无助的洋娃娃,沈晨曦抱起她,帮她把头上的蝴蝶结弄好,小朋友的眼睛没有神采,只是说耳朵痛。
簡慧珍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的睡衣诡异极了,血一样的红色,上面用毛笔画了很多符号,是个道士画的说是辟邪,自从沈蓉蓉出事后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她抬了抬眼皮,“快去吧,别耽误了,好好照顾妹妹。”
“我不要打针。”沈蓉蓉把头埋在沈晨曦的肩膀里,急的要哭。
这样的生活已经习惯,沈晨曦拿过车钥匙,把沈蓉蓉丢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帮她绑好安全带,拿颗棒棒糖塞她嘴里,叹了口气。
中耳炎发作,跟上次的病症一样,每星期看病沈蓉蓉只要哥哥陪着,否则吃药打针一律不配合。
医生是很熟悉的她了,针头要扎进去时,沈晨曦捏着她细细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