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野英豪-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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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没有遇上像这头白马那么野性的!”
“不!比它更野的马我也遇到过!”
“那就是你们没有试过我的方法!”
“加洛琳,你的方法不是不好,但不是牧场里的方法,牧场里驯服了马匹,是要卖给别人的,使得人人都能驾御它,而你的方法却是娇纵它,培养它的野性,除了你之外,它不会听别人的话——不能让别人去乘坐它!”
“这……倒是的,那头花豹就是这样,我收服了它,但是它对老薛还是很不友善,见了老薛是充满了敌意,有一次我不在,它跟老薛碰上了,差点没把老薛咬死,我赶来了,怎么叫都不肯听,逼得我只好杀了它!”
“这就是了。在牧场里,我们不能用这个方法来驯马,一定要磨尽它的火气,让它成为人的忠实册友,而不是只对一个人忠实,正如你母亲教导你一样,要你对是非有一个切实的认识,而不是向你父亲一个人表示顺从!”
“可是我对母亲的教导也记住了,以后并没有再犯!”
“那是因为你是人,人为万物之灵,智慧、灵性,高于一切的动物,但是兽类却不同,也许有的比较聪明,但最多也只能像个小孩子,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加洛琳,你是在童年时就离开了父亲,跟着老薛,他不像你父亲那样地纵容你,娇纵你吧!”
“是的!老薛在我小的时候管得我很严,也很爱我,那个时候,他是把我当作他的女儿一样,可是后来就变了!”
祁连山没有问怎么变了,他已经知道为什么会变,因为加洛琳究竟不是老薛的女儿,没有那一种发自天然的伦理的约束,对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老薛有一份发自本心的父性的慈爱,但是对一个不是自己的骨肉又亭亭发育的少女,他却难以抑制那种发自本能的欲望。
如果是生活在群体中,这股欲望可以从别处得到满足而继续使他的父性发扬成为伦理的延展。
所以,在外面,有很多人收了养女,结果是圆满,跟自己亲生的没两样,父慈子孝,当然也有些并不如此,但那只是极端的少数,所以才被人目为禽兽!
可是老薛跟加洛琳之间的关系不同,他们生活在一个隔绝的世界里,除了这两个人外,几乎全是禽兽,老薛若不是有着更为重大的目的,他也会成为禽兽的,只是他为了自己的将来,不得不籍着药物压抑了生理的冲动,使自己成为一个超人,但是人比禽兽进步,男女之欲,除了生理的冲击外,还有着心理上的渴求,老薛只好避着她。
加洛琳似乎还想说得更多,但是祁连山却无意讨论下去,他要把加洛琳带回到人的世界里,势必要告诉她很多东西,可是现在却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他站了起来,“好在你没有马,这是你的马,它肯听你的就行了!”
加洛琳却不放心:“山,你说这匹马可能还会对你不利?”
“那倒不会,第一,因为它不是豹子,本性不会那么凶残,第二,我对它不像老薛对那头豹子一样凶;第三,老薛并没有把那头豹子完全征服,而这匹马已我已经认输了,它只是不肯屈服才想撞山自杀,我没有让它死,它不一定会对我感激,至少它不会恨我,只是怕我而已!”
的确,那头白马对祁连山多少还有点畏惧,祁连山接近它时,它退后了两步,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
加洛琳笑笑道:“这就好了,如果它对你还有敌意,我宁可不要它,我是人,我要人作朋友,以前我为了老薛,硬起心来杀了那头豹子,现在,我更不会为了这匹马而放弃你这个朋友的!”
这是一种理智的选择,也是感情的选择,祁连山笑笑:“而且我也不是真的征服不了它,只是需要耐性而已,驯服一匹马也不可在短时间内做到的,同时我也要告诉你一句话,它现在对你好,亦不是就表示驯服了,你还得付出更多的耐心、爱心来对待它,使它对你忠心,草原上的人都应该有一匹马,作为最忠实的伙伴,而且想取得一匹忠心的马很难,必须要使它对你忠实不移,在最危险的时间都不会背你而去,像我的黑茉莉对我一样。”
不久,天就亮了。
祁连山和加洛琳都感觉到有些饥饿了,他们取出了肉脯,就在山洞口吃喝起来。
加洛琳对祁连山的推断仍有些不懂,边吃边问:“你怎么知道这山洞里住着两个女人呢?”
“因为洞里有女人的用具,而且,有两处睡觉的草堆。”
“那也可能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呢?”
“因为……”祁连山顿了一下,不觉微微一笑:“如果是一男一女,只需要一个草堆就够了。”
“为什么呢?我不懂!”
加洛琳可能是真的不懂,因为在她心目中,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特殊观念,在她单纯的思想中,一男一女为什么就只需要一个草堆?而两个女人却需要两个草堆,这是无论如何也教人想不通的事。
祁连山当然也想不出更好的词句为她解释,只好又笑了笑,说:“这道理你现在也许很难懂,不过,以后你就会慢慢懂了。”
加洛琳还是继续追问:“究竟为什么呢?譬如你和我,就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我们为什么只要一个草堆呢……”
祁连山真怕她再问下去,自己会答不出话来,连忙转换另外的话题,说:“加洛琳,你的鼻子真灵呀,你是怎么知道这儿只有马,没有人的?”
加洛琳得意地笑笑:“这还不容易吗?我只要闻出由风吹过来的气味就知道了。”
“我在牧场和草原中长大,我也能闻出马匹的气味,可是,我却不容易分辨出人的气味。”
“那就是习惯吧,你接触的人太多,渐渐就不会去注意这些了,在人多的地方,人的气味特别浓,渐渐地就不再对那种气味感觉特别了,我却不同……”
祁连山叹了口气,居芝兰之室,久而不觉其馨,入鲍鱼之肆,久而不知其臭;这两句话虽是前人经验之谈,但是谁都没有认真地去考究它,直到现在,祁连山从加洛琳的经验中,才体会到它意义的深长。
“加洛琳,你一定累了,你就随便找个地方躺一躺吧。”
“好的!你呢?山,你睡不睡?”
“我当然也要休息一下的,可是在睡前我还有些事要……”
“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因为你比我累,刚才你还驯了很久的马,累出了一身大汗。”
“不!你先去休息吧,有些事是不能要你帮忙的!”
加洛琳很听话,没有问什么,果然走到山洞里,找了个干净的角落躺了下来,祁连山到处看了一下,看看时间近正午,阳光很烈,又去看看加洛琳,她倒已经睡熟了,轻蜷着身子,形成了一付很美的图画。
微褐的皮肤呈现着健康的色泽,西方的女子有很多地方是东方人比不上的,第一是她们的玉腿修长,跟上身的比例较为匀称;第二是她们的胸部发达,不像东方人自幼就加以约束;还有就是她们的睫毛特别长,蜷而弯曲,闭上眼睛,交织成一弯弧线时,显得特别迷人。
当然,她们也有缺点,那是她们的皮肤较为粗糙,没有东方人那么细致,她们的毛发较为粗长,祁连山在上海住过,看见过西方女子较多,最不敢恭维的也就是这一点,他在体专读书时,有位英国教授住在学校里,教授夫人是公认的西方美人,祁连山被邀到他们家中作客,也颇为那位洋美人的翩翩风釆而心折,可是当他跟那位夫人共舞时,对袒露的玉臂上爬满了金黄色的汗毛却倒尽了胃口,触在手中,使他感觉到像是拥着一头母猩猩。
加洛琳是个典型的西方人,金发、碧眼、高鼻梁,但是她的鼻子不钩,五官具有东方人的纤巧,她的肌肤也不粗,细致光滑,像是精工的瓷器,可能是长时间在阳光下的原故,她也没有那一身令人恐怖的长毛。
这是一个东方与西方的女性美的揉合体,而且是集中了一切的优点的完美综合,祁连山只能找出一句俗而又俗的赞美词——她是上帝的杰作。
如此一个完美的女性,完全不加遮掩,那么具体而真实地呈现在他眼前,祁连山不能不怦然心动,因而也就解解到老薛为什么要自毁机能了,也明白满天云为什么会无法克制而意图染指她,因为她是一个无法抵制的诱惑。
祁连山没见过满天云,也没见过老薛,可是从很多的间接了解中,他可以肯定一件事,这两个男人都是久历风霜,惯经风月的老经验,且已步入中年的强者。他们的定力都够,不是容易冲动的毛头小伙子,但他们仍然无法抵制加洛琳的诱惑力,可见她的确是个天生的尤物。
加浴琳的睡态很斯文,不像她醒着那么充满了天真的娇憨,此刻在她身上,只能看得出成熟。
内在的成熟,外在的完美,构成了一个充满了魅力的女人,祁连山不是圣人,不是不解风情的鲁男子。
对苗银花、对小金铃、对贺小娥,祁连山都曾毫无避忌地接近过,那三个女子虽非绝色,但都不丑,而且各具本色,是三种不同的类型,但任何一种都足以打动一个男人的。
祁连山与她们泰然相处却能把持住自己,那是一种定力,是他父亲祁云程要他务须养成的定力。
不管这个儿子是否将来要继承他的事业,继承他的行侠生涯,都必须具有这种定力,才能做他的儿子。
他给他的教育方式也是活的,是真正的生活教育,从稍解人事开始,就把他置于脂粉群中,犬马声色,柔情蜜意,都不加制止,而且还想尽方法让他都经历一番,以免成长后沉缅于中而无以自拔。
祁云程对儿子只有一个要求——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而一个真正的男人在任何场合都要保持自己人格意志的独立,不受任何外来的影响而改变!
祁连山的性情大有父风,执着而不屈,为威武所屈倒是不必担心,祁云程也为儿子挣下了一份用不完的财富,为利所诱也不可能了,因此他的教育着重在使儿子不为色所陷,为情所困,在这方面,祁连山并没有使老父失望。
可是面对着加洛琳撩人的睡态,祁连山感到有点难以自恃,他连忙退了出来,而且作了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找件衣服给她穿上,否则这样子实在太糟糕了!
他跟加洛琳已经相处了一天一夜,两个人在很密切的交谈中也很接近了,有时还肌肤交触过。祁连山一直很自然,那是因为他心中无邪,他把加洛琳看成个不解事的孩子,而且加洛琳还穿着一件豹皮的衣服。
可是那件衣服已经被她割成许多的碎条,结成绳子,把黑茉莉从瀑布上垂了下来,她就没有任何遮掩了。
以后相处的一段时间,始终在忙碌着,祁连山也没有想到很多,但是现在,他却有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祁连山明白,一旦内心起了这种冲动,他就很难再把持住自己,也会使得自己处处不自然。
可恶是是这个洞中别的都还齐全,就是没有衣服,不但没有衣服,连块可供遮身的皮、布都找不到。
“那两个女人难道都不穿衣服吗?”
那当然不会,唯一的解释是她们没有带第二套衣服,在沙漠中的人很少有衣冠整齐的,布帛的缺乏固然是原因,炙热的气候使人无须穿太多的衣服而经常要流动,使人必须减轻身边的负担,很少有人多带几套衣服,动辄满身大汗,换不胜换,倒不如不换了。水源缺乏,洗涤不便,使最爱干净的人都无法再保持整洁,遇到有水的地方,脱下来洗洗灰尘,略加晾晒又再穿上,差不多人人如此。
祁连山也不例外,他此刻只有一条长裤,一件上衣,内衣裤已经洗了撕开给苗银花她们裹脚了。
上衣绝不能少,那不是为了遮体,而是为遮绝火热的阳光,如果光着脊梁,晒上一天就能把皮都晒起泡,分出自己的长裤,要他光着屁股,那更不像话,他也不习惯!
想了半天,他用刀子把自己的两截裤管割了下来,又剖成两块布片,他比了一下,又截了一小段下来,两片长的勉强可以围成短裙,两截短的,用绳子一穿挂在肩上,遮遮地那高耸如丘的前胸吧。
不过那都太脏了,滚满了泥沙,他拿来洗了一下。
清凉的潭水使他感到精神一爽,他觉得自己也该洗一下,包括衣服和他的人。
祁连山第一次走沙漠,还没养成不洗澡的习惯,有时为了不方便,他忍住了,现在既有水,又有时间。
他估计一下,加洛琳这一觉睡下去,至少也要四个小时,他可以洗个澡,洗好衣服,照正午阳光的热度,一个钟点就干了,他再穿上衣服还来得及。
于是他把洗好的衣服铺在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