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部落-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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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新笑笑：“只是一点小矛盾，也没什么。”　　　　
　　　　邓光明：“真的想留下他？”　　　　
　　　　风雪新点点头。　　　　
　　　　邓光明沉吟片刻：“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留下他了。今后如果还有谁不识趣的，只要跟我说一声，我马上让他滚蛋！”　　　　
　　　　罗敏敏孤独地坐在露天球场的水泥看台上，远处那个失去了篮板的空篮架给她添了几分凄然。高飞拎着外卖袋跑进球场，发现罗敏敏，惊喜不已，疾奔过去。　　　　
　　　　高飞来到她的身旁，有些紧张：“我不知道怎么找你，就跑到这儿来了，你还真的在这儿。”　　　　
　　　　罗敏敏情绪依旧低落，理都没理他。　　　　
　　　　高飞把袋子递给她：“我来给你送这个。”　　　　
　　　　罗敏敏并不去接：“谢谢，我什么都不想吃。”　　　　
　　　　高飞：“不是，是那个……球衣，我忘了还你。”　　　　
　　　　罗敏敏一怔，接过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新空气11号球衣。　　　　
　　　　高飞：“谢谢你，给我那样一个上场的机会，你……你怎么了？”　　　　
　　　　罗敏敏久久地望着球衣，神情更加凄然。　　　　
　　　　高飞试探着小声问道：“新空气球队……怎么样了……”　　　　
　　　　罗敏敏：“恐怕已经没有新空气队了，你走吧。”　　　　
　　　　高飞有些愕然，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悄然地走开。　　　　
　　　　罗敏敏将头埋在了球衣上，呜呜地抽泣起来。　　　　
　　　　高飞走着走着，又站住了，他远远地望着罗敏敏，突然疾步走了过来，从罗敏敏胳膊下把那套球衣噌得又给抽了回去。　　　　
　　　　罗敏敏吓得一哆嗦，抬头诧异地望着他。　　　　
　　　　而高飞怀抱球衣头也不回地跳下水泥台子，一溜烟跑出了球场。


第一章神秘的老渔夫（3）

　　　　酒吧的小球场里，高飞运球从左手换到右手，从体前运球变成了背后运球。　　　　
　　　　木木在旁边大喊大叫：“好！手指要有弹性，力量要均匀，好极了！”　　　　
　　　　叶雯在他旁边：“不要低头，往前看，对！”　　　　
　　　　叶雯：“注意节奏！”　　　　
　　　　木木看看身边穿着厨师服的叶雯：“篮球你也懂？”　　　　
　　　　叶雯：“你才知道？……转身时脚跟提起，蹬地，重心在同一水平面，蹬地，转！好的！”　　　　
　　　　训练结束了，高飞叶雯坐在椅子上休息。叶雯：“今天真的很有成效哎，高飞你知道吗？你天生就有很好的球感，只要稍加练习，球在手里就能控制自如，而大多数人练很多年也未必能这样。”　　　　
　　　　高飞：“是吗？什么叫球感？”　　　　
　　　　叶雯：“球感呢，怎么说呢，就是人的潜意识对球的控制能力。”　　　　
　　　　高飞似懂非懂。　　　　
　　　　“就是说有了好的球感你进步会比常人快很多！”叶雯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来：“我起草了一份高飞篮球技术与体能训练白皮书，你看，除了基本的技术动作掌握以外，这是每天的体能训练计划，要想打好篮球呢，就得有速度有高度还得这个（狠狠敲了一下高飞的胸口）有强度，对不对？……你看，还有，力量训练！上肢，哑铃、俯卧撑、单双杠；下肢是跳绳、爬楼梯、单双脚摸高。还有柔韧性和灵敏性训练……”　　　　
　　　　高飞把那页纸拿过来，认真看着。　　　　
　　　　叶雯：“还有，这是你的营养配餐图表，每天的维生素摄取标准……”　　　　
　　　　木木凑过来：“哇，原来高飞早就有教练了！”　　　　
　　　　叶雯：“你才知道？经理，以后对高飞的训练就包在我身上吧。”　　　　
　　　　木木：“要来真的？那你的工作……”　　　　
　　　　叶雯：“放心，耽误不了！”　　　　
　　　　罗敏敏戴着一顶圆边的渔夫帽，穿一条粉色小白碎花的连衣裙骑车在郊外的小路上。她仰起脸，星星点点的光斑投下，映得她的脸也遍是游动的光斑，她陶醉地仰望着树叶的缝隙间透下的缕缕金光。　　　　
　　　　一个胡子拉碴戴着斗笠穿着皮裤的老人站在没腰的池塘里，把水里的排网轻轻一提，只见网上粘了好多鱼，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老人得意地吹声口哨，哼起了《拉网小调》：“索兰索兰索兰索兰……”　　　　
　　　　罗敏敏被这个景色打动了，车速慢了下来。　　　　
　　　　老人吸了口烟斗，开始收网，把鱼逐个取下，看也不看，随手扔到背后的鱼篓里，他每次扔的动作都不一样，可每次鱼都精准无误地落进鱼篓里。　　　　
　　　　罗敏敏停下车，走了过去。老人回头吓了一跳，看她一眼，继续低头取鱼。　　　　
　　　　罗敏敏上前跟他搭讪：“老大爷，您这一天能网多少斤啊？”　　　　
　　　　老人长叹一声：“唉，得看运气喽，乡下打鱼的可不比你们城里人那么清闲哪，这鱼篓里的每条鱼都来之不易啊！”　　　　
　　　　远处，一个人拿着根棍子叫嚣着跑来：“嗨！——”　　　　
　　　　老人面露惊惶，他飞速地来到岸边，脱掉皮裤抱起来撒腿就跑。　　　　
　　　　罗敏敏有些不解。　　　　
　　　　拿棍人越来越迫近了：“嗨！往哪儿跑？！今天我抓住你非把你清炖了不可！”　　　　
　　　　罗敏敏已然明白，望着刚才还威严慈祥的老人光着脚跑得像只鸭子，速度却奇快，又是惊讶又觉好笑。　　　　
　　　　老人跑到前方不远，一块半高的土墙挡住了去路，他并未停步，竟然飞身跃起，神奇般地跳过了土墙。　　　　
　　　　拿棍子的人一怔，几步跑过去，费力地翻过土墙，继续追去。　　　　
　　　　老人的功夫让罗敏敏惊诧不已，她低头见老人的一双鞋落在了岸边，那是一双很旧的耐克篮球鞋。罗敏敏拎起鞋子背起鱼篓，骑车追去。　　　　
　　　　翠绿的田野上，罗敏敏骑车带着鱼篓迷了路，焦急地四望。前方是一片树林，林中依稀可见一个小木屋，罗敏敏朝着小木屋骑来。　　　　
　　　　这时小木屋的门开了，走出一个人，正是那位老人，他把渔网晾在了屋门口。　　　　
　　　　罗敏敏朝他招手：“老大爷！”　　　　
　　　　老人抬起头来，有些意外。　　　　
　　　　几条鱼被竹签穿起，架在火上烤着。老人熟练地翻着鱼，洒着各种佐料，手法专业。老人拿过一串烤好的鱼递给罗敏敏，罗敏敏接过来就吃，烫得她直吸凉气。老人笑了：“味道怎么样啊？”　　　　
　　　　罗敏敏：“嗯，还是偷来的鱼香啊。”　　　　
　　　　老人哈哈大笑：“小姑娘心眼儿不错，还想着给我把鱼篓送回来。”　　　　
　　　　说着他把鱼篓随手一扔，恰好扔到了小木屋外墙的挂钩上。　　　　
　　　　他这一手让罗敏敏吃惊非小，罗敏敏还注意到他出手时，右手的手势正像是篮球的勾手投篮。　　　　
　　　　罗敏敏吐着鱼刺：“老大爷，您贵姓啊……”　　　　
　　　　老人：“我姓郭。”　　　　
　　　　罗敏敏：“郭？那您怎么称呼呀？”　　　　
　　　　老人有些不情愿地：“嗯，郭大路，……你呢？”　　　　
　　　　罗敏敏伸出手：“我叫罗敏敏。”　　　　
　　　　郭大路却不跟他握，只是点了点头：“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罗敏敏：“我听说这附近住着一个篮球高人，所以就来找找看。”　　　　
　　　　郭大路一愣：“篮球高人？没听说过。”　　　　
　　　　“是吗？”罗敏敏回头看看小木屋，“哎，我可以参观一下您的家吗？”　　　　
　　　　郭大路迟疑一下：“呃……”　　　　
　　　　罗敏敏早已进屋了。


第一章神秘的老渔夫（4）

　　　　小木屋布置得虽简洁却颇为雅致，芦苇的隔断将屋子一分为三，中间是客厅，两边是卧室兼书房。客厅摆的尽是些笨头笨脑的木桌木凳，只有两侧放了两只进口书架音箱，是惟一的现代电器，两面墙分别摆着书和密纹唱片。　　　　
　　　　罗敏敏：“哦，这么多唱片！我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嘛，我也喜欢密纹唱片！”　　　　
　　　　郭大路：“噢？”他拿出一张唱片放进了唱机，一阵激昂的音乐响起。　　　　
　　　　他孩子般的目光望着罗敏敏：“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罗敏敏翻着唱片，头也不抬：“勃拉姆斯《第二交响曲》第二小节。”　　　　
　　　　郭大路赞赏地望着她：“很厉害嘛。”　　　　
　　　　罗敏敏噌得抽出一张：“哇！这张唱片你也有，全世界只发行1千张呢！”又抽出来一张：“我也有这一张，我还有他的精选集呢！”　　　　
　　　　郭大路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有他的精选集？哎呀我找了好多年了！”　　　　
　　　　罗敏敏：“回头我送你就是了。”　　　　
　　　　郭大路激动地抓着她的肩膀：“真的啊！”　　　　
　　　　罗敏敏：“这有什么？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嘛。”　　　　
　　　　郭大路：“对对对，朋友朋友，来，我给你听一张我最喜欢的！”　　　　
　　　　他一把把罗敏敏拨开，迅速地抽出了一张，急不可待地换进了唱机里。顷刻间，一首悠扬的《VINCENT》在小木屋里回响着。　　　　
　　　　罗敏敏跪在地上兴奋地握着拳头：“哎呀我也好喜欢这首歌，这张送给我吧？”　　　　
　　　　郭大路：“嗯？别的可以，这张不行。”　　　　
　　　　罗敏敏撇撇嘴：“嗯，那借我听听总可以吧？”　　　　
　　　　郭大路犹豫了一下：“那你……可要记着还啊，这张唱片很重要的。”　　　　
　　　　“放心吧。”罗敏敏看着唱片封套，突然盯住他问，“哎，你会打篮球吗？”　　　　
　　　　郭大路又是一怔，随即摇摇头。　　　　
　　　　罗敏敏：“您为什么要住到这种地方？是在逃避什么吧？”　　　　
　　　　郭大路有些不耐烦了：“别老是问这问那的行吗？”　　　　
　　　　罗敏敏伸伸舌头，不再说话。　　　　
　　　　一大堆唱片摞在地毯上，郭大路跪在唱机前换了一张又一张，两人并排坐在毯子上听了一首又一首。　　　　
　　　　罗敏敏看看表：“我要回去了。”　　　　
　　　　罗敏敏拿着唱片走出小木屋，郭大路跟出来：“这么快就走啊？”　　　　
　　　　罗敏敏回过头：“您好像不怎么欢迎我啊？”　　　　
　　　　郭大路有些为难：“我是……不大喜欢见人，不过你呢……”　　　　
　　　　罗敏敏：“你担心我不会还你唱片对不对？”　　　　
　　　　郭大路：“嘿嘿没那个意思。”　　　　
　　　　罗敏敏：“放心，我肯定会还给你的，还有我下次会把那张精选辑给你带来……，郭大爷，那么再见了！”说完冲郭大路摆摆手，骑车走了。　　　　
　　　　郭大路有些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　　　　
　　　　回到家，罗敏敏把那张密纹唱片从封套里取出，放进唱机，那首《VINCENT》回荡在房间里：　　　　
　　　　“Starrystarrynight／Paintyourpaletteblueandgray／Lookoutonasummer'sday／Witheyesthatknow……”　　　　
　　　　罗敏敏闭着眼睛欣赏着音乐，郭大路那双旧的耐克篮球鞋和他被人追赶时奇快的速度和飞跃土墙的姿势又再次浮现脑海。还有他把鱼篓准确地扔到小木屋外墙的挂钩上，右手正是勾手投篮的手势。　　　　
　　　　不会错，这个郭大路一定打过篮球！　　　　
　　　　她一边想着，一边拿起唱片的封套，仔细翻看着，两人的对话犹在耳边：　　　　
　　　　小木屋里，罗敏敏拿着那张唱片：“这张送给我吧？”　　　　
　　　　郭大路脸色一变：“嗯？别的可以，这张不行。”　　　　
　　　　她揣测着：“这张唱片为什么对他这么重要呢？”　　　　
　　　　倏得，她发现了在唱片封套的右下角有几个拼音字母：“ZHOULING。”　　　　
　　　　她按着汉语拼音念出了声：“周、铃……，嗯？这么说唱片的主人叫周铃？周铃？好像是个女的。”　　　　
　　　　她想起什么，噌得坐到了电脑前，啪啪啪啪啪！在网络搜索引擎栏里敲出“周铃”二字，然后点击“搜索”键。　　　　
　　　　少顷，网上显示：“对不起，没有搜索到你所查询的‘周铃’”。　　　　
　　　　她思忖片刻：“也许是……王字旁的‘玲’？”　　　　
　　　　她又啪啪啪敲出“周玲”二字，继续搜索。　　　　
　　　　网上出现了一系列的新闻，众多新闻中，其中有一条是：“原国家青年女子篮球队员周玲与国手郭建平公开恋爱关系”。新闻有百余字，配以照片。　　　　
　　　　罗敏敏一字一顿地念了起来：“原国家青年女子篮球队员周玲和国家男子篮球队的著名选手郭建平秘密约会的照片被记者发表在报纸上之后，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日前二人终于各自通过媒体公开承认了恋情……”　　　　
　　　　罗敏敏看到这儿，开始点击那幅周玲和郭建平亲密牵手的合影，连续放大。照片越来越清晰，英俊的郭建平和留着大胡子的郭大路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她兴奋地大叫一声：“哇噻！就是他！……原来他叫郭建平？为什么非要告诉我他叫郭大路呢？”她掐着手指算起来，“这家伙才36岁！害我叫了那么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