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十二亭-第1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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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扇荷叶窗迎风而开,房间内,一个红衣女子正侧坐在椅子上,她的手里有一杯茶,红袖下垂,晶莹的玉臂倒有一半露在外面,现出一只鲜红鲜红的玉镯子。
何天香突然发觉好象有什么不对头,刚要伏下身子,就听那个红衣女子笑道:“外面风大,你们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声音好腻,好慵懒,何天香突然又有了韩轻思的感觉。
婷儿不由怔住,何天香却叹了一口气,径直跳了进来。
“你是怎么知道咱们来得?”两人进屋,婷儿不由讪讪地道。
“要不是它,我还真不知道!”红衣女子指了指梳妆台上的铜镜,也不由叹了一口气,铜镜里面可不正是窗子的影子吗?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呢?”婷儿不由又笑了。
“就凭你?”红衣女子不由摇摇头:“倒是那位公子的功力,只怕已到了精气神三合一的境界,却不知是否真有结成内丹,神魂出窍这回事?”
“你胡说些什么?什么丹呀,神呀,魂呀,怎么这么玄?”婷儿不由脑袋又大了。
何天香的脸色却变了:“祥容冯暗凝?”
“不错!家师正是祥容!慈祥的祥,容貌的容!”那女子突然缓缓转了身子过来。微笑着盯着何天香。
何天香突觉一道闪电在眼前划过,如若说慕容兰娟是一朵玫瑰的话,那么眼前的冯暗凝同样是一朵玫瑰,但却是一朵娇艳如火的野玫瑰!她的脸色是那样的媚,媚的让你直想沉醉;她的声音是那样的荡魄消魂,让你沉醉。
“原来如此,祥容老人出自昆仑,对于《太平经》自是颇有心得!”何天香不由叹道,连忙挪开了视线。
“你们是为了湖底的东西来得吧?”冯暗凝突然又轻轻地笑了,不象是在警戒,倒好象是在拉家常一般:“你们是属于魔山呢,还是何天弃?”
“咱们……”婷儿刚要说话却被何天香扯了一把道:“这很重要吗?”
“不错!这个已不重要,但是那些东西关系着天下的安危,你们纵是将我杀了,我也绝不会说出一个字的!”她依旧在笑,笑的是那样的散懒,好象在她眼里,人的生命也不过如此而已。
“哪个敢动门主一根毫毛,我席无义就跟谁拼命!”
砰!墙壁突然被人撞的粉碎,一条巨大的人影似猛虎一般冲了过来,冲着何天香就是一拳,拳出,风起,整座楼都在颤动。
砰!何天香出拳,两个人的拳头竟对在了一起。
“‘云飞剑舞雄千里,目电声雷震八方!’好!好一记‘猛虎下山拳’!只可惜,你遇上的是我!”天香看着这个高出自己一头的大汉却突然笑了。
接在一起的拳头突然轻轻向前一送,九伤神拳!天下独一无二的九伤神拳!
砰!席无义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外面一片尘土飞扬。
“九伤神拳?你是……“暗凝不由流眸一闪,正要说话却突然脸色一变,因为空气中不知何时已透来一股甜甜的香气,醇酒的香气!
“好香!”婷儿自幼在王府中尝遍了天下的好酒,此时竟也不由自主地赞道。
冯暗凝的脸色却更加难看,因为这不是单纯的酒香,而是一种特殊的迷药,而且就是桃花门的独门迷药“恨双飞”酒雾!
当年韩轻思的“千日醉”与祥容老人的“恨双飞”比斗,结果祥容老人醉了五天,韩轻思却整整醉了七天!
冯暗凝吃力地向怀中摸去,但她的手刚刚摸到那个瓷瓶,她的人已倒了下去,接下来便是婷儿,何天香和外面刚刚爬起来的席无义。
一阵奇臭传来,冯暗凝和婷儿先后睁开了眼,何天香则睡在婷儿身边,嘴巴张的好大,一个面目英俊的汉子却蹲在冯暗凝和婷儿之间。
“洪堂主,你竟敢用‘恨双飞’暗算我?”冯暗凝只觉全身酥软无力,忍不住朝那汉子怒道,但眼光中竟还是充满了笑意。
“门主,你也该知道咱们的实力跟正道盟差的太远了,为了大伙儿活命,我也只好如此了!”洪堂主讪讪地道。
“小人!当时我为什么瞎了眼,把你调到内堂来?我本以为你已是我今生最大的依靠了,可谁想……”冯暗凝不由连连摇头,她虽在骂人,但话声却还是那样的甜腻,轻软,就连脸上也还是带着那份淡淡的笑意。
洪堂主不由摇摇头:“你又何用这么说?我当时接近你,不过是为了门主这个位置;你对我好,也不过是想查探我而已。但现在的情形你也知道,你最好把东西乖乖交出来,免得何盟主一到,大伙儿都不好看!”
“什么?何天弃要亲自来?”冯暗凝终于吃了一惊。
“这么大的事,他又怎么能不来?而且来的一定还有百里统领!”洪堂主笑道。
“这是意料中的事,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罢了。可是,洪文应,如此一来,你用在我身上的心机,岂非都白费了?”冯暗凝紧紧盯着洪文应的眼睛却突然笑了。
洪文应也笑,却在冯暗凝的脸上摸了一把:“门主,就是我现在想要你也不行了。百里统领早有话:你是她的人!百里统领在正道盟权倾一时,你若真跟了他,也未尝不是一种福分!暗凝,听我的,把钥匙交出来吧!”
“洪文应,你这个畜生!”冯暗凝不由细声轻轻地骂道,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不过那笑却好邪,好恶!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洪文应也笑“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可惜,你不能!”洪文应笑的更邪,却缓缓地走向婷儿。
“洪文应,你想干什么?”冯暗凝的脸色终于变了。
“我想干什么?”洪文应不由笑的更是得意:“你说我想干什么?一个大男人对着两个绝色的美女,你说我想干什么?”
“我不许你动她!”冯暗凝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
“你虽天生一副狐狸相,但你却一直不肯让我对你动手动脚,不过今天嘛……”洪文应不由嘿嘿淫笑道:“你却不能再管我了,我也要你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男欢女爱,也省得到时百里统领说我没教过你!”说着,已缓缓将手伸到婷儿的脸上摸了一把。
“你干什么?快走开!”婷儿不由大惊失色,双腿无力地蹬了蹬,想把身边的洪文应蹬开,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但婷儿的一只手也不知怎么伸到了何天香的耳边,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一把拉住,狠狠一扯叫道:“何大哥,你快起来……”
但何天香却似无觉,依然大睡。
洪文应却笑了:“他中了我的‘恨双飞’酒雾,没有我的解药,没有十天半月是醒不来的,你就不用妄想了!”说着已将婷儿的腰带扣子解开,缓缓抽了出来。
身后的冯暗凝不由大叫道:“洪文应,她跟咱们之间的事没有任何关系,你若还是个人的话,就赶快放了他!”
洪文应还是笑:“你不曾听过:‘食色,性也!’男女交欢,天经地义,又有什么不好?你若乖乖交出湖底宝藏的钥匙,相信何盟主和百里统领也都不会亏待你的!”说着已轻轻分开了婷儿的外衣,露出了猩红的抹胸。
婷儿满面是泪,痛苦地挣扎着。
“没用的!”洪文应淫笑着将手指划上了婷儿的酥胸:“你这么漂亮,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我会好好珍惜你的……”说着他的手指往下滑,滑向抹胸的带子。
“你还不起来?”婷儿一想到如果抹胸再一下,自己这一辈子就再也不用见人了,不由心胆俱裂,竟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大力道,一声尖叫,同时手指在何天香的耳朵上狠命地转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圈儿。
“啊!!!”突然,惊天动地地一声惨叫,一个人已从地上一蹦而起,抱着脑袋在地上一连转了三个圈子,又跳了几跳,这才跺着脚脸上涕泪俱下地大叫道:“婷儿,你就不能轻一点儿?我的耳朵都快要被你拧断了!”
洪文应不由呆住,冯暗凝也不由呆住,天下居然有人能在连桃花仙子韩轻思都醉了七天的‘恨双飞’酒雾下这么快醒来,奇迹!真的是奇迹!
婷儿躺在地上,眼光中泪花闪烁,却还是忍俊不禁地笑道:“谁要你赖在地上死也不肯起来,人家还以为你真的睡着了呢!”
“我还没有听到湖底到底是什么宝藏,又怎能那么快就起来?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何天香不由叹道。
“什么?你说什么?”婷儿不由大怒,她已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他还嫌她沉不住气?婷儿不由瞪大了眼睛,要不是现在站不起身来,真想一巴掌打到何天香脸上。
洪文应的脸色却变了:“你没有中毒?”
“‘恨双飞’固然是天下第一大迷药,但对我来说,却是一无用处!”何天香笑道。
“为什么?”洪文应不由问道,冯暗凝也不由睁大了眼睛看着何天香。
何天香依旧笑,却缓缓从怀中摸出一颗石榴大小的珠子来。那珠子是那样的圆润,那样的柔和,通体散发着朦胧的黄光,竟使你生不出一点儿遐想。
“‘定香珠’!原来慕容山庄的定香珠在你手上,怨不得!”冯暗凝不由暗叹道。
“定香珠?!你是雁荡何天香?”洪文应不由惊惶地问道。
“天下又有几个何天香?”何天香不由笑道。
洪文应不再说话,却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支长剑,遥遥指定了何天香。
何天香不由朝着他笑道:“你好象并不怕我?!”
“我是怕你,但我更怕何天弃!更何况,只要我挡住你百八十招,百里统领就一定可以冲到这里!”洪文应道。
“而且来的一定还有刀疤刘和十二公子,对不对?”何天香笑道。
“刀疤刘?”冯暗凝不由脸色突然变的恐怖至极:“糟了,湖中的兄弟!”
洪文应的脸色不由也变了,却依旧冷冷地道:“姓何的,你果然厉害。只可惜,百里统领已不再是以前的百里公子了,你挡不住他一击的!”
“是吗?”何天香一笑:“只可惜现在的何天香也同样不再是以前的何天香了!”
话音未落,何天香的身子已站在了洪文应的身前,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只不过何天香依然在笑,洪文应的身子却在难以置信中缓缓地向下软倒。
“你说我挡不住他一击,可你却挡不住我一击!”何天香仍然在笑,却已在他身上摸了个遍。
然后他不笑了,却朝冯暗凝道:“解药不在他身上!”
“解药在我怀里!”冯暗凝突然叹道。
何天香不由怔住,婷儿也不由朝她瞪大了眼睛。
“解药在我怀里!”冯暗凝大声的重复一遍道,人却又笑了。
“这不好吧?”何天香缓缓地蹲在他身边,讪讪地道。
“可湖中的弟兄不能再死了!”冯暗凝突然又长叹道,语气竟是无比的悲伤。
何天香心中不由猛的一动,脸色一正,伸手大胆向她的怀里摸去。
她的胸脯好温暖,何天香用手竟然也感到了那股绵绵的说不出的温香之气,简直使人受不了!可那瓶解药也似故意与何天香作对,摸来摸去,一时竟然摸不着。
冯暗凝的脸虽然还在笑,但却慢慢地变红,到最后终于笑不出了,忍不住斜睨了何天香一眼,突然轻声道:“你能不能快点?在右边!”一句话说完,脸不由臊的通红。
何天香的脸也不由一下子红了,连忙闭了眼,在冯暗凝怀里一阵快速的游动,终于摸到了那个小瓶,拔开瓶塞凑到她的鼻下。
冯暗凝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跳了起来猛然在何天香额上亲了一口便向外飞奔,剑芒一闪,长剑已钉入洪文应的前胸。
何天香不由一楞,伸手摸了摸额上被香过的地方,不由笑道:“这人也真是,怎么一点儿规矩也不懂!”说着又将小瓶放在婷儿的鼻下,却突然发现婷儿的眼中似乎有火星在闪烁,不由暗叫不妙,但已经晚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终于恨恨地扇在了何天香的脸上。
“你干嘛打我?”何天香不由跳了起来。
“你刚才很受用是不是?”婷儿两眼火星直冒,缓缓地坐了起来道。
“你胡说些什么?我哪有!”何天香连忙大叫道。
“没有?看你方才色迷迷的样子,我就是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出你当时在想什么!”婷儿咬牙切齿地道。
“冤枉!我只是想着找解药,根本没朝那里想!”何天香连忙举起双手连声喊冤道。
“哼!还好,算你识相!不过,我可要警告你:咱们姐妹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绝不允许你再打那个骚狐狸的主意,你听到了没有?”婷儿的气这才稍微小了一点儿。
“听到了!当时薛楼主不也是这么说的吗?……”何天香不由轻轻嘟囔道。
“你说什么?!”刚走到门口的婷儿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