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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钟表馆幽灵-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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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镜看到的那样。突然,在他的视野的一角,有个东西一闪。

  他赶快擦擦眼睛,断了线的意识重又集中起来,注视着上面。那是在塔的石
墙上位於第三层的一个窗户,在打开着的窗子里,有个人在探头张望。那是——

  是那个少年!

  江南想把看到的情况告诉鹿谷,他强忍着头的昏眩,正要走过去时——

  “田所师傅!”鹿谷对着旁边观看的小个子男人大声说,“请你马上去叫急
救车。”

  “还活着吗?”

  “还有气,你叫他们赶快来!”

  “可是,路全坏了,救护车过不来呀,连警察都还没来呢。”

  “不管怎么困难,要快,你就说是紧急抢救,求求他们想办法快一点来。”

  鹿谷看见田所还在犹豫,便气急败坏地下起命令来:“行不行啊,你快一点
吧,快去!”

  “啊,好吧。”

  田所朝钟塔相反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起来。

  鹿谷站起来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又低下头,蹲在福西身边。

  “你不能死,要挺住啊,福西。”

  “搬到屋里去好不好?”

  江南到鹿谷身旁弯下身去问道。鹿谷沉重地摇摇头,“我想,还是原地不动
好,好像摔坏了头部。大概是从那上边掉下来的。”

  他依旧跪在地面,朝塔上扫了一眼。江南也随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去。第三
层的窗子里已不见了刚才那个少年。

  “真是万幸,因为下雨使地面松软,不然的话……”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噢,对啦,应当弄点冷水、毛巾,还有毯子。哎呀,伊波女士呢?”

  听了这个,江南也看了看四周,空旷的大院子里哪儿也看不见纱世子。难道
她还留在骨灰堂里吗?

  “去哪儿了呢?”鹿谷不安地皱起了眉头,“难道去他那儿啦?”

  “由季弥少爷——”

  正在这时,两人头顶上传来了纱世子呼喊古峨当代主人的声音。声音来自刚
才那个窗口。

  “由季弥少爷!”

  鹿谷和江南同时站起身来,仰望着近在眼前的高耸的石塔。

  “伊波女士——”鹿谷大声喊起来。但她未必听得见。

  “啊,请你……”传来断断续续的悲戚的喊声,“由季弥少爷,不行啊,不
要这样啊——”

  “糟了!”鹿谷低声说了一句,立即把身上的夹克上衣脱下来盖在福西身上,
接着朝刚才田所离去的方向猛跑起来。江南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应当跟去,还是
应当留下照顾伤者?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追鹿谷。

  他们转到钟塔的背面,找到后门,跑进建筑物中。穿过两道开着的门,到了
通顶大厅。这里已是塔内。

  鹿谷朝正面的楼梯口跑去,那楼梯陡直,几乎贴着正面的墙伸延上去。江南
全速跑到这里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昏眩重又袭来,他跪倒在地上。

  “由季弥少爷!”上边又传来纱世子的喊声。“不要这样,快回来!”

  头上响起匆忙的脚步声。往上一看,在高高的楼梯顶部,一个白色的人影正
在快速沿着阶梯向上冲去。啊,是那个少年——由季弥。稍过一会儿,纱世子也
追了上去,两个人消失在第四层。这时鹿谷还刚刚到达第二层的位置。

  江南好不容易站起身来,但是再也没有力气去爬上楼梯追鹿谷。他靠在人口
附近的右侧石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望着天井。

  看上去天井足有十公尺多高。在天井中央开着一个长方形的口子,这洞口是
干什么用的?他一时弄不清楚,但又想起鹿谷说过,上边有钟塔的机械室,也许
就在洞口的上方吧。

  “由季弥少爷——”纱世子的声音更大了,好像是从那个方洞口传来的。

  “快站住!由季弥……”声音没了。变成了尖利的惨叫。随着“咔当!”一
声,一个白色物体从江南正在望着的洞口飞了出来。

  “哎呀!”江南大叫起来,正在由第二层楼梯跑向第四层的鹿谷也同时叫起
来。

  一个人,头朝下方,穿过大厅微暗的空间,一直坠落下来。他就是那个少年。
身上依然穿着白色的睡衣。就和刚到这里的第一天在新馆的大厅中见到他时一样。

  事情发生在一瞬之间,连眨眼都来不及,那少年已伸开双手砸落在红褐色的
大理石的地面上。江南惊呆了,他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大厅中又是死一般的沈寂。江南耳中依旧盘旋着那少年落下来时发出的最后
呼唤——

  姐姐——。
第十六章 女神之歌

  “吸这么多烟是怎么回事呀?”

  起居室的桌上乱七八糟,烟灰缸里堆满烟蒂,江南见到这般情景大为惊讶,
于是问道:“这全是鹿谷先生一个人吸的吗?”

  “嗯?啊,是呀!”

  鹿谷愁容满面地点着头,把手又伸向骆驼牌香烟,扔在桌边的烟盒已被揉搓
得不成样子。

  “您已打破一天一支的规定啦?”

  “昨晚打破的,心想今晚例外,便吸了起来,谁知一发不可收拾。过几天,
一定遵守原来的规定!”

  八月四日星期五晚八时,江南孝明走访了鹿谷门实的住处——上野毛“绿庄”
公寓四零九号房间。

  他昨天下午去医院进行了身体检查。幸好听说没发现严重问题,也用不着担
心脑震荡后遗症。在充分补充了营养,足足地睡了一夜之后,体力总算逐渐恢复
过来。

  “还能重返工作岗位吗?但愿你别每晚为那无休止的恶梦所纠缠呀!”

  “眼下看来好像没问题。”

  “你和学生时代相比坚强多了!”

  “我觉得也未必是这样呢。”江南说着,朝屋内后墙上的八角钟瞧了一眼。
那钟和他第一次来访时一样,指针仍旧一动不动地指在四点前几分钟的地方。

  “怎么说呢?那三天里发生的事件,彷佛做了一场漫长的恶梦。奇怪得很,
我总觉得不像现实中发生的事。”

  亲眼看到那么多人死去,却缺乏现实感!江南对自已现在的心境甚至有点迷
惑不解。他想自已是否仍没有脱离那种巨大冲击的影响?要不然就是本能地产生
了自我保护意识,有了这种意识便可逃脱精神上的痛苦?

  “不管怎么说,比原来想象的要健康得多,这比什么都好。”

  鹿谷将吸了不到半截的香烟捺灭,换上一支新的,俨然一副老练吸烟者的面
孔。江南受到影响,不由得也掏出烟来,同时郑重其事地问道。“这么说,所有
案件都是那个少年所干了?”

  “可以这么说呀!”作家冷淡地回答,好像事情与己无关。

  江南想起了前天发生的一些情况。

  坍塌的道路修复之后,一群警察赶到大宅院,时间已快到下午七点。挨句话
说就是在古峨由季弥从钟塔的机械室坠地摔死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才赶来。
同时到达的救护车立即将躺在后院的福西凉太送进了医院。他好像也是从那高塔
上坠落到院子里的。后来他总算奇迹般地保住了性命,但至今仍处于昏迷状态。

  “虽然尸体解剖等详细调查尚未进行,但当局的看法恐怕不会再变啦!”

  鹿谷缓慢地喷吐着烟雾,并眯缝起一只深陷的眼睛,注视那烟气在空中翻腾。

  “他们既摆出那么多物证,最后下结论说由于精神错乱而自杀身亡,这自然
走圆满了结一椿人命案啦!”

  那是在由季弥刚摔死之后——。

  伊波纱世子茫然若失地从机械室走出来,鹿谷当时从她口中了解到事情经过,
大致如下:

  当鹿谷和江南从骨灰堂出来,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倒在那儿的福西时,纱世子
正向位于钟塔第三层的由季弥的房间走去。据她说,在进入秘密通道之前,听到
鹿谷暗示说凶手可能是由季弥,于是心中焦急,不得不立即上去看看他的情况。

  走到由季弥房间时,他正从窗户俯视后院,发觉她进来,便离开窗边,而且
边走边说:“一切都结束了,纱世子阿姨!”然后脸上浮着微笑,现出心满意足
的样子。“这回我姐姐不会感到孤独啦!”

  纱世子追问他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你把他们……”

  “是我。我把他们都杀了!”由季弥斩钉截铁地回答,漂亮的黑眼珠泛出异
样的光芒。

  “因为那些家伙欺侮我姐姐,我是为姐姐才这么干的!是他们整死姐姐的,
是他们杀的,我完全知道!我……”

  眼瞅着他越说越兴奋。纱世子大声呼叫他的名字,想要他镇静下来。可是不
论说什么他都丝毫听不进去。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眼睛望着天棚,说道:
“姐姐正在叫我呢!”他的语调是那么兴奋。“她正在喊我,我必须去.”

  纱世子凭着直觉立即知道此话意味着什么。

  “我要去啦,闪开!纱世子阿姨。”

  她大喊一声“不行!”把正要往外跑的由季弥堵住,可是他拚命挣扎,甩开
了她,冲出门外。

  此后的情景如同鹿谷和江南目睹的那样。由季弥跑上第四层,迳直奔入机械
房。他挣脱了纱世子的阻拦,然后爬过塔中间周围的铁栏杆跳了下去。

  其后至警察到来的这段时间里,鹿谷和江南去了第三层由季弥的房间,发现
了数件“物证”。

  沾着血迹和泥土的黑色衣服一件,可能是从死者光明寺美琴身上剥下来的
“灵袍”。同样满是血和泥的白线手套一副。带着血迹的拨火棍一根,据说这是
里院焚烧炉使用的,最后一直收藏在“新馆”的储藏室里。还有一件,就是“新
馆”走廊那副不知去向的假面具。

  这些东西全部藏在室内床底下,另外从橱柜的一个抽屉里还发现了下列物品
——

  小早川说交给美琴的那串“旧馆”的备用钥匙。塔顶大钟上发条用的钥匙,
也就是连结“钟摆轩”的大壁橱和骨灰堂之间秘密通道的钥匙。还有数张纸片,
上面写着“是你们杀死的”字样,和江南在“旧馆”发现的两张完全一样,是用
同一种书写工具,同样的笔迹写成的。

  “我至今也不相信,”江南瞅着默默吸烟的鹿召说,“那个少年再怎样发神
经,也不可能连着杀死九个人呀!”

  “你是说这和他的性格不相符?”

  “我看是这样!”

  “来‘旧馆’之前,你见过他一次吧。就凭当时的印象?”

  “是的。他那表情呆若木鸡,好像始终游离在梦境之中,没有醒过来似的。
所以我看他和什么杀人啦复仇等血腥事件是不会沾边的。”

  “噢?”鹿谷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擦着鼻尖说道。“我的感觉可相反呀!那是
在见到他之后一起吃饭的时候。”

  “相反?”

  “嗯。我觉得表面看来他神情恍惚,实际未必如此。我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
疯了?”

  “您是说他头脑正常吗?”

  “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当然按照一般情况,会认为他的精神状态不够
正常。”

  “您的说法有点模棱两可呀!”

  “是吗?我是说可能是这样。”鹿谷皱起眉头。

  “那么,我们暂且就从由季弥已发疯这件事说起吧。首光值得研究的,就是
他的发疯表现。伊波女士说他至今仍然深信不疑其姐姐永远还活着,并且跟在他
身边。我不敢苟同。我想他至少知道他姐姐永远已于十年前死去。进而也可能了
解他姐姐的死因是什么。而且,据说他本来就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我觉得这一
点和过去没有两样。

  江南君,我不是已提到过在钟塔的书房里发现古峨伦典的日记这件事了吗?”

  “嗯!”

  “古峨伦典已经知道十年前给永远造成不幸的那群孩子的名字。由季弥也十
有八九从其养父口中听到过这件事。而且在伦典死后,他发现了没有烧尽的日记
的残篇断章,从而了解到事情经过,这种可能性也十分大。因而自然会强烈憎恨
‘杀害’自已奉若女神般的姐姐的那四个人。虽然很幼小,肯定会有过早晚要报
仇的思想。

  在此,我们不妨作这样一个假设,虽然有点勉强。”

  鹿谷略停一下,又点燃了一支香烟。

  “由季弥心想,自己早晚要为姐姐报仇,杀死那四个人。但杀人是最严重的
犯罪,捉到就是死刑,这可怎么办好呢?他的幼小心灵为此而苦恼。不久,他懂
得了精神病人犯罪不受罚的规定。他想只要发疯杀人也不判死罪,只要发
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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