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颤音-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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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调查这件事情的。”主办方的人把心言送上了车。刘杉和安逸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你认为是谁?”安逸问刘杉。
刘杉似乎有所躲避,含糊地应了一声就离开了,安逸看看已经不早了,咬牙打了辆的回去。打的是因为,她觉得很不安全。
六
回到寝室,手机就有消息过来。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韩心言的忠犬,游戏刚刚开始。”
安逸心里扑扑跳,她没有着急回复,而是去查了手机归属地,这就是安逸的习惯。其实把她比喻成犬也不错,她就是有确认周围情况的本能。
归属地是北京,北京的神州行。她知道对方存心要跟她玩花样,打过去估计是不会接的了。她回:“你是哪位?”
“你猜猜我是谁吧,我们来个赌注。”
“?”
“赌注就是,能不能把真相告诉韩心言。”
安逸的心紧缩了一下,看着手机看了很久,很小心地发了条信息:“你知道心言的秘密,你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我想猜到你是谁并不难。”
“知道她的秘密有什么奇怪,知道你的手机号码查下北师大的校友录就行了。你遇事沉着冷静,你懂得清楚地抓住每一个信息,你对不熟悉的人言语谨慎不露马脚。但是你仍然无法守护你的主人。忠犬。”
这个人丝毫不受她的挑衅。安逸暗自咬牙,下次一定要叫班级同学录管理员把页面加密才好。她沉吟了一下回复:“你言语挑衅,但是是故意为之。你受过高等教育,并且对心言有强烈的妒忌心。我可以确定你是一个女人。”
对方沉默了一下,回复道:“叶安逸,测试结束。给你24小时。晚安。”
看来是被她猜中了,她考虑了一下,然后给刘衫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刘衫才接,他没等安逸开口,就沉声说:“你好,关于那个手术的事情,我想去办公室谈好一点。是,好,再见。”挂了。
她尴尬地看着手机,忘记晚上是不方便给已婚男人打电话的,她一时间着急就忘记了。
他在怕什么?他那样的男人,会那么怕老婆吗?如果按照他的个性,娶个妻子是为了过生活的话,不会为了一个电话就让他那么紧张吧?他的老婆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刘杉,一个做事有条不紊,对自己要求颇高的人,内心也许有热情不肯外露。他这样的男人,不会让自己生活过得太不安定的。他的妻子,如果不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小女人的话,就应该是一个自立能力非常强的职业女性。她托腮回忆他的一举一动,眉宇间似乎有欲说还休的悲伤。悲伤得很隐密,心言是为情所困,但是安逸看出来了。
安逸想得脑子有点累。她就是有剖析人心的习惯,连导师都说,你既然对这个那么感兴趣,何苦来学我的生理心理学?
过了一下,手机又响了,安逸接电话,是刘杉。他似乎躲在卫生间给她打电话:“对不起,刚才不方便接电话,怎么了?”
她把事情简要地说了一下,刘杉沉默了一下,说:“你小心一点。那件事情除了我和那两个护士,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是不是什么无聊的人利用点蛛丝马迹来炒作心言的新闻呢?对方可能根本不知道全部事情。”
安逸心里稍安,是啊,对方似乎一直没有说什么事情。幸好自己够冷静,没有露什么马脚。
这样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手机的短信就来了:“第一个游戏,我刚刚已经给韩心言送去一束花,花里有我给她的一封信,你能马上找出来吗?“
安逸暗自咬牙,急忙赶到了韩心言的住处,果然酒店的前台就有好多鲜花,大部分都是昨天晚上的观众送过来的。工作人员正把那些花送往她的房间。他们认得安逸是心言的好朋友,对她点了点头。
“要我帮忙吗?”安逸在电梯门口问捧着鲜花的行李生,他笑笑摇头。安逸夸张的赞叹了一遍鲜花,跟着他进了电梯。在里面,她装做看花迅速地看了一遍花里有没有信件。所幸的是,里面除了一些卡片,什么都没有。她借口要捧鲜花进去看心言,乘机把里面所有的卡片全部抽出来扔进了自己的大帆布包里。
“早上好啊……”心言一开门,她立刻哑了口。只见她的房间里已经全都是花了。
心言很高兴看见她来,请她进来:“你看。”
“我看见了。”安逸呻吟,看着心言兴致勃勃地拆看那些卡片。她对花语并不了解,眼前那么多鲜花,到底那个才是那个人夹了信件的花呢?
如果我是那个人……她脑门的汗都快流下来了。正当心言被一束三色堇吸引住时候,她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她迅速抢过花,急步走到门口扔了出去。
“干什么?”心言惊讶地看着她。
“上面……有虫子……”安逸解释,做了个恶心的表情,随便问候了几句就离开了。
她的袖子里,藏着那封信。
手机又响了:“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你包花的手法很有特点,我不幸见过你包的百合。”安逸回复。
对方一时间没有回答。她走进洗手间撕开那封信,发现果然是讲诉心言当年不堪的遭遇,其措辞之尖刻,让她忍不住拉开洗手间的门要把她扔进马桶来个毁尸灭迹。但是她忍住了。有些事情隐约不对劲,她感觉。
这个时候洗手间突然走进一个非常时髦漂亮的少妇,她一进来就瞪了安逸一眼,然后看见她手上的信。安逸急忙把信收了回去。
那少妇随便洗了洗手,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又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安逸,走出去了。
安逸急忙给她那个当警察的同学打电话,要他帮查点事情。那个人的轮廓,渐渐在脑子中清晰了。
七
在医院她找到了刘杉,他正和一个护士在讲点东西,看见了安逸有点意外:“怎么了?”
“请你过来一下,”她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雷志娇,七年前你的护士。”
刘杉一时间楞住,随即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请问你的妻子贵姓?不会也姓雷吧?”
他沉默了一会,说:“是的。雷志娇是我的妻子,我跟她结婚四年了。”
“那个肇事者,是你妻子是不是?给我发威胁短信的,也是你妻子是不是?”她咄咄逼人地问。
刘杉又沉默了一会,说:“我已经怀疑是她做的了,她当年就是保证过不会说的。可是现在……”
“她当年向你保证过她不会做,她以婚姻作为要挟。现在她发现你还爱着心言,所以她就想报复她,是不是?”安逸跺脚,“我今天早上看见那个疯女人了,还发信息来要挟我!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我要你保护好心言!”
“我昨天已经向她提出离婚。”刘杉说。
“什么时候?是给我打了电话以后?”
“是的。”
这下清楚了,那个女人本来是恼怒安逸坏了她的事情,所以要以这个作为要挟来捉弄安逸,但是之后刘杉要和她离婚。她一时间就开始疯狂地要报复心言。
“我要去找心言,你也一起去。”刘杉急忙拉住安逸,“要阻止她!”他匆忙交代了一下护士以后,和安逸一起去心言的酒店。
半路又堵车,车子长龙一眼望不到头。安逸气得跳脚。她给心言打电话,但是一直都是关机。给她经纪人电话,她说她已经独自出去了。“什么地方 ?”她问。
“似乎是一个日本料理店。”
日本料理?她抱头靠在车上的玻璃上想了想,附近有什么日本料理店可以让她们从容谈话的?想了一会,她拉开的士的车门就跑了下去,司机吓得叫唤:“这里是公路上啊!不能下车的!”
刘杉急忙交了钱,也跟着她跑了下来。
安逸高中时候为了引起一个邻班的男生注意,曾经疯狂地练过中长跑,而且其成果喜人,虽然现在已经是研究“僧”,但是当年实力尤存,她穿过一条街,拐过一个转弯。刘杉追了上来:“你体力不错。”
她没有回答,心里一直都是心言的样子,上帝保佑她不要出事情,她那么善良那么有天赋,请别让那些可怕的噩梦再缠绕着她!
到了那家她和心言经常去的料理店,只见今天早上那个少妇,也就是雷志娇从里面苍白着脸走了出来。她扑上去抓住她的手:“你跟她说了什么!”
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该说的都说了。”
安逸一时间怒火冲顶,她一个耳光打在雷志娇那张脸上:“你这个贱人!你活该被刘杉唾弃!”
奇怪的是她没有还手,她呆呆地看着安逸后面赶来的刘杉,轻声说:“你还是要抛弃我吗?她已经不干净了,你还喜欢她吗?”
刘杉走到她面前,托起她的下巴,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声音说:“我爱她,一直都是。”
她喉咙里发出一阵兽类的悲鸣,转身失魂落魄地走进了一辆宝马,发动了车子。
路口就是一个红绿灯,这时候正是红灯亮起。那辆宝马看也不看似的,发疯地冲了过去。这个时候刚好有辆公车开了过来,一声凄厉的刹车声,惊得人们都回头看。那辆宝马已经惨不忍睹,雷志娇没有系安全带,头撞在了玻璃上,玻璃粉碎。旁边人一阵尖叫,马路上顿时混乱了起来。
安逸和刘杉一时间没有料到这个变化,都呆住了。但是想到心言,安逸立刻清醒了过来,转身朝店里的包厢跑去。而刘杉,估计是几年夫妻总算有点情分,他朝那辆撞得面目全非的车跑过去。
“心言?心言?”安逸看到她木然地靠在桌子边,轻声叫她。叫了几次都没有反应,她伸手把她抱住。
心言的声音象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我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心言……”安逸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一直在帮我瞒着是不是?”她恍恍惚惚地问安逸。
“心言,噩梦早就过去了,我带你回家吧。”
心言突然呜咽,紧紧抱住安逸的肩膀:“我真的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受过的伤害了。我只知道他那么爱我,那么多年来为我付出了那么多,他那么爱我……他的爱,难道比不上我受过的伤害吗?”
刘杉这时候站在了门口,无言地望着屋子里拥抱着的两个女孩子。
八
心言一时间没有见任何人,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要安静片刻。
值得庆幸的是,她说接下来的演奏会会照常进行。她的确比安逸想象的要坚强。
雷志娇在送往医院途中已经死亡,失去妻子的刘杉,不知道是什么心情。那么多年来违心的婚姻他的确难以忍受,但是对方对他的痴情他并不是不知晓。他一直留在家里整理自己的思绪。
应该说事情过去了,可是安逸一直盯着手机发呆。
总有一点不对劲。总有不安的感觉。
这时候心言叫她过去,她正在练琴。看见安逸一脸忧心忡忡,她微笑:“你怎么了?”她真的无法回忆当年的事情,她的笑容如同秋风中的白菊一样动人而清冽。
“我很喜欢你那首恶魔的颤音,再给我演奏一次好吗?”她要求,心言当然遵命。
那首夺人心魄的小提琴独奏曲又开始了。安逸靠在椅子上,把头仰向后面,看着琴房的落地窗。外面绿意正浓,很快就是夏天了。她似乎看见恶魔在向她招手,向她提出交换灵魂的契约。
真是绝妙乐曲。心言已经能分辨出普通人不能分辨的混音,所以演奏的时候能演奏出平常人不能察觉的音来。有些音,即使普通人听见了,也没有办法分辨出来吧,只有特殊的耳朵,只有特殊的耳朵……
安逸一时间迷醉了。
后来心言并没有如期地开展第二次演奏会。第二天,各报纸就登出了华籍天才少女小提琴家在琴房被烧死的报道。据报道那位才华卓越的少女小提琴家韩心言为了第二次演奏会能更加成功,整个晚上都在琴房里封闭地练习和揣摩音符。据最后一位见到死者的研究生透露,她是死者的朋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