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白罗最后探案-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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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是在丈夫未死之前。对她不利的证据就是其他没有别的嫌犯。以及无法想像其为意外死
亡等,多半是状况证据。由于丈夫的性格,和妻所遭受的虐待,庭上有很大的同情集中于她
身上。推事总结要点对她有利,强调必须超越合理的疑问,慎重判决。
叶撒林顿太太获判无罪。可是舆论仍然认定她应受法律制裁。从此以后她受到亲友们冷
眼看待,生计艰苦。两年后,服用安眠药过多致死。在死因陪审时,做意外死亡之判决。
案件B夏普露小姐
中年的老处女。患病,因为熬受极大的痛苦而变得颇不和悦。由侄女傅莉达.顾蕾照
料。夏普露小姐由于服用吗啡过量致死。傅莉达.顾蕾承认其过失,在警局供述,她不忍心
看到姑妈过分痛苦,也希望减轻她的痛苦,才放了比平常多的吗啡。治安当局认为其行为并
非过失,显系蓄意计画谋杀。但因罪证不足,获不起诉处分。
案件C爱德华.李格斯
农夫。曾疑心其妻与房客宾恩.顾雷格有染。顾雷格与李格斯太太以枪杀尸体被发现。
凶器据判断是李格斯的枪。李格斯投案,他在警局供述,可能是他行凶的,但是却说没有记
忆。据称他当时处于心智不清状态。第一审判死刑,后来减刑改判无期徒刑。
案件D德利库.布莱特利
与某少女坠入情网。布莱特利太太获悉此事,曾揭言欲杀其夫。后布莱特利喝啤酒中
毒,为氰酸钾毒毙。布莱特利太太被捕,依杀人罪起诉。后来被逼自白。终被判处死刑。案
件E马煦.李芝费特
一个老头子暴君。
有四个女儿,不许一切娱乐,连零用钱也一毛不拔。某晚回家,在侧门门口遇害,头部
被致命的强烈打击致死。经警局搜查完毕之后,长女玛嘉丽向警局投案,坦供弑父。据她供
述,为了要让三个妹妹过着幸福的一生,乃出手行凶。姊妹们继承了庞大的遗产。玛嘉
丽.李芝费特被判断为精神失常,收容于精神医院,不久逝世。
我仔细地看,越来越觉得不明所以然。把那份报告放下来,我以疑惑的眼光望着白罗。
“你觉得怎样?朋友。”
“布莱特利的案件我还记得。”我慢慢地说:“我看过当时的报纸。那位太太很漂
亮。”
白罗点点头。
“不过,我想请教你。这五个案件到底怎么了?”
“在我还没告诉你之前。愿闻你的感想。”
我稍感到为难。
“你给我看的可是五件谋杀案的简单报告吧。案发地点和关连人物的社会地位与背景都
各有不同。再说,这五个谋杀案,并没有一个共同之点。也就是说,一个为嫉妒引起杀人,
一个是一位不幸的太太为了摆脱丈夫的束缚而杀人,一个是以金钱为动机,再一个是嫌犯没
有逃避刑罚的意志,所以他的目的也可以说不是利己的,而且还有一个很明显的是很残酷
的,可能是酩酊大醉时下的毒手。就是这样。”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以缺乏自信的口
气问白罗:“有没有我所忽略的共同要点?”
“不,没有,你所归纳的很正确。只有一点可以一提而没有提及的事。也就是说,这五
个案件中,随便拿一件来说,现实上都没有疑点。”
“搞不太清楚!”
“譬如说,叶撒林顿太太被判无罪了。尽管这样,社会仍然一口咬定是她干的。傅莉
达.顾蕾也是一样,虽然不公然地被以凶犯看待,但谁也想像不出,除了她以外,还会是谁
干的。李格斯虽说没有杀害太太与姘夫的记忆,但是却没有其他以外的人所干得出来的可能
性。玛嘉丽.李芝费特自白了。海斯亭,你要听清楚,无论哪一个案件,都是只有一个令人
没有怀疑之馀地的嫌犯而已呢。”
我皱起眉头。“对,的确没错……可是,我却不明白,从这一点究竟能导出什么结论
来。”
“不要急,好好地听吧,因为我就要说到你还不知道的事实。譬如说,海斯亭,在我所
归纳的案件中,如果有与案件无干,却与五个案件全部共同的要素的话你会认为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
白罗慢慢地说:“我们这一席话,我想应该慎重一点,海斯亭。我这样说你以为如何?
譬如说,这里有一个人物--假设这个人物是X。那么X在五个案件之中,无论哪一个案
件,表面上并没有要杀害被害者的动机。有一案件,在我查清楚的范围内,凶案发生当时,
X竟身在离现场两百英里之遥的某地啊。尽管如此,依然有这个事实。也就是说,X与叶撒
林顿的交情很亲密。X曾有一段时间,和李格斯住在同一村子里,而且X和布莱特利太太也
是熟人哪。我既看过X和傅莉达.顾蕾并肩散步的特写镜头的照片,而且当马煦.李芝费特
死的时候,X就在附近啊!这个事实,依你看,有什么高见?”
我注视着白罗,慢慢地说:“嗯,我觉得疑点太多了一点。要是两个、三个的话,可以
当作偶然的一致来解释,但是,这里竟多达五个。这就不能当作偶然来解决了。实在无法想
像,可是,这些个别的谋杀案,一定有某种关连。”
“那么,你跟我同样想法了?”
“如果X这个人物是真的凶犯,那就对了。”
“这么一来,海斯亭,你也希望和我一起,探个究竟了吧。我要说的是……诺,X就住
在这幢房子里面。”
“这里?就在史泰尔兹庄?”
“正是,就在史泰尔兹庄呀!根据这个事实,你在理论上,有什么可以推测呢?”
我知道如何回答,我说:“那么,你有什么话想说?”
白罗郑重地说:“不久,这里就会发生命案--就在这里。”
第三章
一瞬间,我吃了一惊,凝视着白罗,但很快地又回复意识。
“不,不会发生的。有你在这里。”
“我忠实的朋友,你这样信赖我,可知道我多么高兴。但是这一次,我很担心恐怕会辜
负你对我的期望。”
“说什么傻话,你当然可以防止的。”
白罗严肃地说:“你想想看,海斯亭,不错,我可以抓到凶手,但要怎么作才能防止凶
手杀人呢?”
“这个……只要在你事前已经知道的话。”
我忽然发觉这是多么困难的,我有气无力地把话中断。
白罗说:“你明白了吗?事情可不那么简单呢。实际上只有三个办法可以防止它的发
生。其一就是向凶手所要加以杀害的人物警告。也就是说要让他或她提防。可是,这个办法
并不一定会顺利。我的意思是说,要让该人物了解他或她正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也就是
说怕有被亲近的人加害的危险,这个困难恐怕在想像以上。或许会生气,或许连听也不要
听。第二个方法是要向凶手警告。也就。也就是说要拐弯抹角委婉地劝告凶手说“我早知道
你的意图,这里如果有某某死了,你一定上绞首台!”这个方法大多数比第一个方法成功,
但还是有失败之虑。因为这个世界再没有比杀人凶手更自大的人。每一个杀人凶手如出一
辙,都认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聪明--没有人会怀疑我,警察可能也束手无策吧!--所以,
他或许是她即使受到警告,仍然不会悬崖勒马呢。于是,我们所能做到的,顶多只有等他达
到目的后,才把他送上绞首台而已啊。”白罗歇了一会,然后深切地说:“直到现在,我曾
经有两次向凶手警告过,前一次是在埃及,后一次是在某地。无论哪一次,都没有使凶手改
变初衷--这一次恐怕一样。”
“你刚才说还有一个方法。”
“正是。这个方法需要高明的技巧。必须正确预测凶手将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手段下
手,然后准备在准确的机会一瞬间插上一手。而且即使不是现行犯,仍然不毫无疑问地抓住
有犯意的杀人凶手不可。
“好吧,告诉你,这是非常困难而且需要严密监视的方法啊。全然缺乏一定会成功的保
证!我虽然也是个过分自大的人,但不敢自满。”
“那么,你想采用哪一种方法?”
“可能三种方法并用。第一个方法最难。”
“为什么呢?我觉得这个方法最简单。”
“是呀!如果事先能知道谁会被杀害……可是,海斯亭,我至今还不知道什么人会遭毒
杀的啊!”
“什么!”
我没有好好思索,冒昧地发出惊讶的一声。然后,这才渐渐知道事态的困难与严重了。
这里有和那一连串谋杀案的某一种连环线索!不,必定是有的。可是,这个连环线索是什
么,却不得而知!动机呢?没有决定性的动机。然而,要不是先弄清楚这一点,便无从知道
到底某人正身处险地了。
白罗从我的脸色看出我已经感到情势困难重重了。他点一点头说:“怎么样?不那么简
单吧?”
“嗯,这一点我明白了。可是,目前为止你还无从知道这一连串谋杀案的关连吧!”
白罗摇头说:“全然不知道。”
我又沈思了。在“ABC谋杀案”,我们非想办法解开一连串的字母所含的谜不可。当
然,虽说后来才知道实际上那是完全不同的意义。但是仍然需在一开始就采取这个先解开字
母之谜的步骤。
“你确信没有金钱上的动机--譬如说,真的没有向你在叶维林.卡赖鲁的案件所查的
一样的动机吗?”
“正是,的确如此。海斯亭,因为我第一个想到的是经济上的利益。”
对,这是事实。打从前些时候起,白罗对金钱早就从脑海里,有嗤之一笑的看法。
我继续推敲。是否某种报仇行为?这种想法或许还算合乎事实。可是,纵令猜对了,仍
然觉得缺少了连结着每一个案件的连环线索。我想起了曾经在报纸上看到的一桩无目的的连
续谋杀案的报导--被害者均做过陪审员,这一点成为破案的线索。这是过去被害者判过刑
的男人行凶的。于是,这一次是不是有和此案件类似之处的念头,忽然闪过我的脑际。可
是,惭愧的很,我竟然把这个念头紧闭在我的心坎上。如果这一念头能向白罗提示可以解决
目前处境的关键,当然可以使这一念头抛头露面。可是……
我把心中事秘而不宣,问白罗:“那么,X到底是什么人呢?”
白罗斩钉截铁地摇头,使我好不着急。“海斯亭,现在不能告诉你。”
“不要开玩笑,为什么呢?”
白罗的眼睛有点戏谑似地闪烁。“那是因为你跟当年的海斯亭一点也没有不同呀。因为
你的脸依然是“会说话的脸”呀!如果让你望着X发呆,以那副尊相在X面前明显地流露出
“眼前的家伙是杀人凶手”的神情,可受不了哪。”
“你不相信我了。别看轻我,我还是学会临急时会假装得一无所知的本领呢。”
“你假装起来更糟。海斯亭,你和我非采取明查暗访的行动不可。然后该扑上去时,就
要扑上去啊。”
“你这个人也真是老顽固,依我的见解,我要在这里……”
有人敲门了。我把话停顿下来。“请进。”白罗才说完,小女茱蒂丝已进门来。
茱蒂丝的身材修长,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抬头挺胸,姿色傲人。向两旁笔直划过去的黑眉
毛,严肃,却是美丽的颊与下巴的线条,乍看一本正经似地,但略带一点机诮之色。还有,
以我看来,经常总是弥漫着悲剧性的气氛。
她的笑容带着矜持,虽然有点难为情,我可以看出她很高兴地见到我。
“好不容易来了。”我以和年轻人打招呼时,时常感到的尴尬心情说。
“很乖嘛。”
“刚才正告诉他这里的伙食问题。”白罗说。
“果真那样不好吗?”
“你有资格问吗?你的脑子里,可不是只有试管和显微镜?中指都被亚甲蓝染成蓝色
了。等到你有了丈夫时,不替他照顾肚子就可怜了。”
“我不要有先生。”“就要有了。你知道神为什么把你送到这个世上来的吗?”
“为了要让我作种种事情的啊!”
“第一个要作的,无论如何,是为了要结婚。”
“好哇,赫丘里伯父,请你介绍一位好好先生吧。我会尽量照顾他的肚子哪。”
“这个丫头竟和我开起玩笑来了,这个女孩子很快会明白老人的智慧了。”
又有叩门的声音,来人是富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