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雀 作者:项子-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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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恒道:“你是来找我的?”
白芯素道:“如果你就是项恒,那么老娘就是来找你的。”
项恒道:“找我是为了打架?”
白芯素道:“因为你伤了我儿子。”
项恒看着缠在她腰上的鞭子,道:“所以你打算用你腰上的鞭子,教训教训我?”
白芯素笑道:“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项恒道:“那么现在呢?”
白芯素摇了摇头,道:“现在我只能赶紧走。”
扬海霸皱起了眉头,道:“这架不打了?”
白芯素道:“老娘很想打,可是我一定会吃亏。”
扬海霸道:“看来埋伏在暗处的人,还是逃不过单大夫人的眼睛。”
项恒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道:“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和那个安凤,的确非常相似。”
白芯素道:“安凤会偷东西,老娘却不屑干这种勾当。另外,安凤也不会偷会贤庄这种地方的。”
项恒道:“因为会贤庄没有绝世珍宝?”
白芯素望着项恒,道:“难道有么?”
项恒很随意的指了指背后的无羁刀,道:“老子的无羁刀,就是一件不错的珍宝。”
白芯素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传说幻簧玄洞的门,只有无羁刀,才可以破门而入。”
《轮武秘录》是天下最深厚,最霸道的内功心法。
这本书就藏在天下第一机关之地,幻簧玄洞里。
幻簧玄洞的玄铁门,重量在一万斤以上。
除了钥匙,传说只有无羁刀,才可以砍碎折扇玄铁门。
项恒悠悠说道:“有很多人,都想抢我这把刀。”
“第一,老娘对你的刀没兴趣。第二,和你们打架,我占不到太多的便宜。第三,老娘如果要走,你们谁也拦不住。”白芯素对项恒笑了笑,道:“你的性格,和你父亲真像。”
项恒忽然变的很紧张,很吃惊,脱口问道:“你认识我父亲?”
杨魁风和扬海霸两人的表情,忽然变的很诡异,很古怪。好像三天没拉屎了似的。
白芯素点了点头,道:“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
杨魁风忽然猛的拍了下桌子,豁然而起,对着白芯素大喝道:“不可以说出来!”
第二回:七八刀(第三章)
——什么东西不可以说出来?
项恒吃惊的看着他师傅——难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不可以知道的?
项恒忽然问白芯素,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是谁杀死了他?”
白芯素摇了摇头。
项恒又急忙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我母亲是谁?”
白芯素又摇了摇头。
杨魁风和扬海霸刚才那紧张的表情,忽然缓解,松懈。好像三天没拉的屎,忽然拉出来了一样。
项恒不懂。
白芯素的脸色忽然沉了下去。
杨魁风和扬海霸,忽然冲了过来。
两人的手里,都握着寒光逼人的雁翎刀,似乎为了不让白芯素开口说话,已经无所谓她是否一个人来。
白芯素全身上下,只轻轻的动了动一个部位,那就是她的脚尖。
她的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就轻的像一张纸一样,轻飘飘的翻过会贤庄的围墙,跃过暗处的守卫,飞出了会贤庄。
项恒忽然冲到了院子里,大声道:“你们是不是认识她?”
杨魁风和扬海霸没有说话。
项恒道:“她是不是知道我母亲是谁?她是不是知道谁杀了我父亲?”
杨魁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知道这两件事的,除了我和你师伯外,谁也不知道。”
项恒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大声道:“那你们为什么迟迟不肯告诉我?”
杨魁风淡淡道:“因为还不到时候。”
项恒张嘴,正想继续说,却被扬海霸冰冷的语气打断了:“有件事,比这些事要重要很多。”
项恒瞪着眼睛问道:“什么事?”
扬海霸道:“白芯素虽然来了,可是我们还没有探出一点口风。”
项恒怔住。
扬海霸道:“看来她的人,和她的外表并不一样,她一点都不笨。”
项恒道:“可是她为什么忽然来,忽然走?她不是应该替单无言,向我讨教讨教的么?”
扬海霸道:“这就是我们明天要调查的事。”
第二天清早,会贤庄一半的人马,像蜜蜂似的,涌出了会贤庄的大门。
扬大庄主下达了一条极其重要的命令:调查清楚黑羽盟在金陵城的目的。
这对整个会贤庄来说,实在是太重要,太令人担忧了。
如果不调查清楚这件事,扬大庄主是绝对睡不安稳的。
辰时二刻,离煮酒大会还有十三个半时辰。
沈苍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着英雄帖拜庄的。
无羁刀的传说,是在项承志和项恒手中传说的。
可是这个传说,却是在沈苍手下开始的。
当年那场轮武秘录的争夺战,最后的胜利者是建造幻簧玄洞的无念道人。世人敬仰的无念道人,他的徒弟沈苍,名气几乎比他还大。
除了无念道人徒弟的身份外,沈苍也是当今江湖上最好的铸刀师。凭着这两种身份,敢得罪他的人,除了疯子就是不想活的人。
据说他手中的剑,铸造工艺几乎已经可以和无羁刀媲美。
你若没惹沈苍,他是个很随和的人。你若惹了他,就会发现他一点都不随和。
他如果看见你觉得顺眼,他也很随和。但他要是看你不顺眼,他就会变得很不随和。
所以他的敌人都说沈苍是个杂种,他的朋友却说沈苍是个够义气的人。
项恒真正尊重的人并不是很多,沈苍至少算一个。
他一到会贤庄,项恒就把他拉到了角落,急忙忙的问:“沈前辈,我问你一个问题!”
沈苍奇怪的看着他,道:“什么问题?”
项恒道:“师傅和师伯,是不是认识白芯素?”
沈苍的眼神更加奇怪,道:“我不太确定,你为什么这么问?”
项恒忽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囊,摇了摇头,道:“因为二十多年来,师傅和师伯都不肯告诉我杀父凶手的名字和我母亲的身份。他们好像认识白芯素。”
沈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个问题你已经想了二十多年了,明天就是煮酒会,在这之前,暂时忘记这些不愉快吧。”
一件愉快的事项恒可以记很久,可是那些不愉快的事,他往往可以忘的很快。
所以他任何时候,都可以带着洒脱的笑容和步伐。
他走进飘香楼的步伐,比平时更加潇洒,神情轻松的仿佛昨晚没有发生任何事。
这个时辰,他一般很少来飘香楼。
这么早,忆柔应该也还没睡醒,那他来飘香楼做什么?
因为他的一个朋友,现在正在飘香楼里等他。
项恒的朋友虽然不多,但无论是哪个朋友,都是很讲义气,都是硬铮铮的好汉。
宇文子乔当然也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不过在项恒所有的朋友里,他是最斯文,书读的最多的人。
其实江湖上实在找不出一个比宇文子乔还斯文,还优雅的男人。
他优雅的甚至有点娘娘腔,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是用兰花指的。
举酒杯,握书本,甚至写字作画,他都翘着兰花指。
他的脸几乎比女人的脸更白更嫩,脸上带着的微笑几乎比少女更加温柔。
但他的内心和他的外表并不是很相称,他很聪明,武功也不错,酒量也不差。
宇文子乔对自己最满意的地方,就是自己玩儿骰子的本事。只要有一张赌桌,有几颗骰子,那么宇文子乔就可以通杀赌桌上所有的人。
他喜欢赌,赌的越大越好。
他是当今江湖上赌瘾最大的赌徒,也是一个人人称赞的君子。
在朋友们眼里,他的口碑一向不错。至于敌人对他的看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
他实在太温柔,太君子,一个敌人也没有。
他暗器打出的速度,不比唐门堡主唐婆婆嫩,也不比唐门留星雨的“流星剪”慢。
宇文子乔手中的一纸折扇,更是挫尽无数高手的神兵利刃。
他几乎是一个接近完美的人,如果真的有缺陷,那么只有一个——他实在有点娘娘腔。
项恒不喜欢娘娘腔的男人,也不喜欢说话不直接的人。宇文子乔这种人,本来是永远也不适合做项恒朋友的。
可是他偏偏是项恒要命的好朋友。
你说奇妙不奇妙?
此刻的宇文子乔正用兰花指,捻着一个很小的酒杯,喝着淡淡的酒。
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喝的酒也同样温柔,清淡。
在他喝道第三杯的时候,项恒就在他对面坐下了。
宇文子乔君子莞尔。
项恒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们有几个月没见了,应该好好聊聊。”
宇文子乔晃着手里的折扇,道:“理当如此。”
项恒道:“可是我们却一定要换个地方。”
他说换地方,宇文子乔就同意。项恒就算让他去死,宇文子乔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走出飘香楼之前,项恒吩咐掌柜:“如果今天有人来找我,就告诉他我在城门口的茶摊上。”
宇文子乔是个赌徒这件事,从他的折扇上就能看出来。
他的折扇上画着六只展翅高飞的喜鹊,六张尖锐的嘴巴里,分别叼着六颗“六点”的骰子。
喜鹊是报喜的吉祥鸟,六刚也刚好是一个很吉利的数字。
赌徒们往往很迷信这种事。
现在这象征着吉祥的扇子,正在宇文子乔的手里轻轻的摇着。
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他手里的折扇永远在晃。
项恒和宇文子乔走在金陵城的大街上。
项恒忽然道:“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换地方?”
宇文子乔微笑道:“你说换,那就换,没必要问理由。”
项恒笑了笑,道:“因为你知道我的确是有理由的?”
宇文子乔道:“在小生看来,你的理由往往很充足。”
项恒忽然故意板起脸来,道:“跟你说过几万遍了,在我面前,别他妈‘小生小生’的那么斯文,我听不习惯。”
宇文子乔苦笑着说:“这是小生多年的习惯了。。。。”
项恒板着的脸忽然又开朗的笑了:“可是我并不讨厌。”
宇文子乔道:“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小生,我们为什么不能在飘香楼里谈话的理由么?”
项恒道:“因为忆柔现在就住在飘香楼里,我不想让那里出事。”
宇文子乔道:“飘香楼今天会出事?”
项恒道:“如果我在那里,就一定会出事。”
宇文子乔道:“煮酒会之前,金陵城里的人很多,也很容易出事。”
项恒道:“就因为昨天出了点事,所以我们要换地方说话。”
宇文子乔道:“昨天出了什么事?”
项恒道:“你应该问问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宇文子乔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项恒道:“今天会有个人来找我。”
宇文子乔道:“何人?”
项恒道:“找我的往往只有一种人,仇人。”
宇文子乔道:“你的朋友就不会去找你?”
项恒豪爽的笑了笑,道:“如果是朋友,我会在他找我之前,主动去找他。就好像今天是我去找你,不是你来找我一样。”
现在他们两个已经走到了城门口,坐在了一个角落的茶摊上。
这个茶摊并不大,只有四张桌子,跑堂、小儿、杂工、掌柜和老板,都是同一个人,一个中年的男人。
项恒忽然说道:“你有没有带银子?”
宇文子乔道:“多少带了一点。”
项恒道:“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带大把钱的习惯。”
宇文子乔道:“没关系,如果你要钱花,小生这里有。”
项恒道:“那就借我一点。”
宇文子乔道:“多少?”
项恒道:“这个茶摊值多少钱?”
宇文子乔打量了一下这个茶摊,然后微笑着说道:“差不多十两银子。”
他递给项恒的银票,却是一百两的。因为他身上没有比这还小的银票,更没有碎银子。
银子比银票重很多,温柔的宇文子乔一向不喜欢带着。
项恒为人比较自负和骄傲,但总算还是个懂礼貌的人,他将这张银票递给这茶摊的老板,歉意的笑着:“老哥,这茶摊,以一百两的价格卖给我,可以不?”
茶摊的老板长着嘴巴连声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项恒将银票递过去后,道:“我和我朋友有点话要谈,老哥你不介意避一避吧?”
茶摊的老板扬着白两银票,飞一般的跑了。
宇文子乔皱着眉头道:“你为什么要买下这个茶摊?”
项恒叹了口气,道:“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宇文子乔笑道:“这个茶摊上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