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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隗家村-第7节

小说: 隗家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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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强暴,定能明白好花易谢、好梦难长的道理。佛家有‘破我执’之说,是说人生之苦在于执着,貌美者对美貌执着,武功高强者对武功执着,其实,此皆人生之大障碍也。唯有破去执着,了无挂碍,才有望得大解脱之道。这番道理,不知三位施主能体会否?”
  听这和尚一番说辞,叶子愣在当场,无言以对。林丹和林彤交头接耳,若有所思。
  林丹道:“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耶,比我们很多教授都强。”
  林彤道:“想要反驳你吧,可想一想,又觉得你说的还真在理。对了,和尚,不知你怎么称呼呢?我想把你推荐到我们的哲学系去。你讲的道理可比我们哲学系杰克教授那个老头子强多了!”
  和尚微微一笑,合十道:“贫僧法号有理,佛门都叫我有理和尚,又因为俗家姓常,所以江湖上也有朋友叫我常有理。呵呵,那个哲学系嘛,贫僧没有兴趣,只是,方才说的强暴两位姑娘之事,你们看,是不是这就开始呢?”
  两姐妹对视一眼,林丹缓缓道:“有理大师,虽然你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似的。哦,对了,您是出家人,应该戒色的,如果破了色戒,不就成了花和尚了吗?”
  有理和尚笑道:“女施主此言差矣。《心经》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又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所以,好色即是好空,好空即是好色,有何不对?所谓戒色之说,只是粗浅的法门,是针对那些刚入门的弟子的。况且,方才说要做到‘破我执’,好色是执着,不好色也是执着,所以,佛家对空、色之说,最高境界在于非空非色、即空即色。贫僧身为和尚,占着一个‘空’字,两位女施主身为美女,占着一个‘色’字,那么,由我和尚来强暴两位女施主,不恰恰正是妙在这非空非色、即空即色之间么?”
  林丹惊叹道:“好深奥的哲理耶!”
  林彤道:“理虽不错,可是,我们两个大美女,要是被有理大师就这么给玷污了,那——”
  有理和尚又是一笑,柔声道:“说到美么,贫僧觉得,两位女施主美则美矣,却还不够美。”
  林彤一扬眉,道:“你说,我们哪里不够美了?谁还比我们姐妹更美啊?”
  有理和尚笑道:“这个么,法国大诗人波德莱尔说过:‘仅仅是美,并不是最美,比美更美的,是把美在你眼前生生地摧残掉。’这是波德莱尔最着名的文学理念和美学理念,就算两位女施主不相信贫僧,难道连波德莱尔的话都信不过么?”
  林丹犹疑道:“不错,我们法文系主任讲过波德莱尔的,他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
  林彤道:“姐姐,那我看咱们就别犹豫了,波德莱尔可是顶尖的大诗人耶,他的话肯定没错的,”
  林丹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有理大师,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环境很好的,您就在那里强暴我们好了。我们这就走吧?”
  林彤道:“那这个叶子怎么办?”
  林丹道:“还有两天呢,来得及杀他的,我们先办有理大师的正经事要紧。”
  林彤点头道:“还是姐姐考虑得周详,有理大师,我们这就走吧。”
  有理和尚一脸正色,双手合十道:“这么说来,贫僧为行度化之功,就说不得要辛苦一趟了。”
  叶子看着三个人的背影,像做梦一样。他喃喃地问着自己:“到底是这个村子有古怪,还是我真是在做梦呢?”

  叶子红着眼睛,向着村口走去。已经两个晚上没睡觉了,精神又极度紧张,体力消耗也非常巨大,这一来,就更觉得睡意沉沉。可是,不能睡啊,还有命要逃,还有人要救啊。
  叶子昏昏沉沉的,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真不知道是真是幻。
  快到村口了,叶子突然想到,前天傍晚,自己和韩诤刚来隗家村的时候,有理和尚就是在这个地方挖坑掩埋尸体的。这个有理和尚好生古怪,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呢,他那些神神秘秘的话到底又是在说什么呢?
  办案最重要的是什么?
  线索最容易从哪里获得?
  验尸!
  对,验尸!
  叶子强打精神,看前天傍晚有理和尚掩埋尸体的痕迹尚在,便拔出佩剑,挖了起来。也许,从这些尸体身上可以找到什么线索。十几具尸体啊,不可能是从别处运来的,可能就是这村子里的村民,至少,也该和这村子有什么关系。
  方便铲本来就是挖坑用的,被有武功的和尚当作兵器使用,可剑本来就是当作兵器用的,被叶子用来挖坑,实在非常不便。叶子满头大汗,足足挖了一个时辰,才算是见到了一个沾血的衣角。叶子松了口气,放下剑来,改用手刨。
  本以为,掩埋十几具尸体的大坑要刨上好一阵子才行,却没想到,很快就见了结果。
  叶子失神地望着坑里,哪里有什么尸体,只有十几件破旧的血衣!
  叶子咬着牙,拿起一件衣服来,仔细观察。这衣服也太旧了,旧到看不出时间,衣服上的血迹也太旧了,也一样旧到看不出时间,惟一能够肯定的是,这衣服和血迹都是很久以前的东西,这些衣服也都是普通人穿的衣服,哦,像是农村人穿的衣服。
  叶子浑身发毛,再咬咬牙,又拾起一件衣服,仔细观察,还是一样的结果。
  一件一件看去,一共十三件,都是一样。
  只是,有几件衣服上可以看出兵刃留下的痕迹,有的是被刀砍,有的是被枪刺,却没有一处痕迹是方便铲留下的。
  再仔细查看周围的泥土,见不到一点血迹。如果尸体是新死的,必然会在周围的泥土上沾上血迹才对,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理和尚在搞鬼,还是,还是真的有鬼?
  叶子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糨糊了,没办法,掩埋好那些血衣,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进村去了。
  那两姐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者说,也不知道究竟还能不能回来?叶子叹了口气:总该知会村长一声吧,然后再跟村长谈谈,有没有释放韩诤的可能。
  到村长家的时候,叶子看了看天,已经是下午了。村长客气地请叶子进屋落座,端上茶来,问叶子有什么事情。
  这种事,叶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了想,道:“您那两个侄女呢,可能一半时的回不来了,您如果不放心呢,可以出村口过了小树林去找找看,您看——”
  叶子话还没说完,村长“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惊道:“叶公子怎么知道我有两个侄女,什么一半时回不来,她们三年前就都过世了啊!”
  “当啷”一声,叶子手里的茶杯跌在地上,叶子大骇道:“昨天她们两个不是还在这里么?您说她们是从外国放暑假回来的?她们还打赌要杀我呢!”
  村长哭丧着脸道:“叶公子开什么玩笑啊,昨天都忙着接待县太爷了,叶公子不是也一直都在场的吗!哪里有这样的事啊!”
  叶子愣愣地看着村长,见他的表情可谓情真意切,倒也看不出是不是伪装。叶子定了定神,犹豫片刻,问道:“您的两个侄女是不是一个叫林丹,一个叫林彤?”
  村长哭道:“是啊,这,这,这你一个外乡人是怎么知道的啊!”
  叶子又道:“她们是不是生得很美?”
  村长道:“是啊,谁说不是呢!可就是因为生得美,才遭了不测啊!”
  叶子急道:“哦?您快说说她们是怎么遭遇不测的!”
  村长哀声道:“这两个苦命的丫头啊,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被色魔给盯上了,受了欺负,一时想不开,双双就这么投河自尽了啊!这两个可怜的傻丫头啊!”
  叶子此时此刻,真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这到底是真是幻?到底是人间是鬼界?真是分不清了!
  叶子犹疑半晌,又问道:“她们两个武功那么高,怎么就没能保护住自己呢?”
  村长叹道:“她们哪里会什么武功啊,就是两个念书的孩子罢了。唉,说起这两个孩子啊,小时候顽皮好动,活泼着呢,像男孩子似的,有次央求我给她们做什么奇门兵刃,我一个乡下人,哪懂得什么奇门兵刃啊,更不会做了,就给她们胡乱画了两个样子,好像,一个是个月牙……”
  叶子提醒道:“是用细钢丝牵着的月牙弯刀?”
  村长点头道:“对,就是这个,这么多年的事了啊,好像才发生没几天似的。咦,这事你怎么会知道?”
  叶子苦笑道:“您先别问我了,我再问您,是不是还画了一件蛇形长鞭?”
  村长道:“什么蛇形长鞭啊,就是一根鞭子罢了,那个什么月牙,唉,我这么个乡下人见过什么,就照着天上的月牙画了个样子,哄她说这是一把小弯刀,也再想不出什么别的兵器了,这不,乡下人赶车用的马鞭子也勉强凑个兵器吧。唉,两个苦命的孩子啊!”
  叶子点了点头,暗道:“这两件兵器原来却是这么来的,唉,村长当时胡乱画了两笔,今天却险些要了我的命。可是,这越来越糊涂了啊!”
  算了,先不想这两姐妹了,不过,既然昨天的事“根本没有”,那,是不是村长也没有拒绝过自己带走韩诤的要求啊?叶子忙道:“我那朋友韩诤,能不能麻烦您给放了啊?”
  村长却把脸一沉,道:“这个小子可不能放,他居然公然袭击县太爷,罪过可太大了,正在后院锁着呢,不能放,不能放。”
  叶子暗道:“这回答倒和昨天的如出一辙。”
  叶子道:“那只是一个误会,县太爷都不放在心上,这不,他也没有把人给押回县衙去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的。”
  村长正色道:“上级吩咐的事,再小的事都是大事——”
  叶子顺口接道:“下面百姓的事,再大的事都是小事。”
  村长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子赶紧改口:“您别介意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韩诤的事根本就是个误会,县太爷把他放在您这儿,只不过就像扔个东西一样随便一塞,并不当真的。所以啊,这放与不放,都是您一句话的事。我看——”
  村长打断了叶子,坚决道:“不放,就是不能放。”
  叶子一急,又想动武,可马上就想起那两姐妹来,唉,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幻,也不知这村长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还是不要轻易翻脸的好。
  正在这时,村长又拍了拍叶子的肩膀,柔声道:“叶公子大可放心,韩诤在我这里绝对不会受什么委屈,而且,这事呢,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
  叶子闻言大喜,正待开口,村长却把他的话头给封住了:“不过呢,我也累了,叶公子也忙了一整天了,先都早点休息吧,眼看着天就黑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明天再说。”说着,便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叶子一看,没办法了,先回小老头儿那里睡觉好了,不过,村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呢?看来,他是要让我回去好好考虑什么。可到底要我考虑什么呢?他还说什么“眼看着天就黑了”,这不分明是托词么,才刚刚下午而已嘛。
  不对呀,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叶子一出村长家的门口,诧异地发现,天,竟然黑了!
  叶子心道:“我记得进来的时候刚刚是下午,才和村长说了这么两句话,天怎么就会黑了?难道是,村长就说了那么一句‘眼看着天就黑了’,然后天就真的黑了?不会吧?”
  但铁一样的事实摆在面前,也由不得叶子不信。本来他还想着趁人不备的时候偷偷溜进后院看看韩诤,可这一来却真不敢轻举妄动了。算了,先回小老头儿那里好了。

  叶子强睁着一双睁不开的眼睛,走在黑夜的村子里,头上顶着一轮硕大的月亮。
  在村子里足足转了三圈,才找到小老头儿家。小老头儿见是叶子回来了,一方面想起叶子竟然是县太爷的朋友,白天和县太爷手拉手地视察村子,一方面又想起和叶子同来的那位韩公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县太爷,这一对矛盾,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待叶子才好了。
  叶子也没了力气,缓缓道:“打扰老丈了,我还得再借宿一天。”说着,也不管小老头儿有什么反应,径直就朝里屋去了,衣服也不脱,“咣当”一声倒在了床上。
  小老头儿看了看叶子,就算不欢迎,也不好把人家撵出去了,当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回自己的床上睡了。
  可一进这个没窗子的里屋,叶子又觉得有点犯糁,反正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一来,倒霉的是,本来使劲睁都睁不开的眼睛却突然使劲合也合不上了。叶子心里别提多火了,又开始担心那两姐妹会不会回来继续追杀自己,这毕竟是关系到她们毕业论文成败的大事啊!又一想,这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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