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葬传说 作者:雪冷凝霜(磨铁vip2013.07.23完结)-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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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认识?”我问那胖子。
“这个号码是我们老二的!”
“老二?”我眉头一皱,“他人在哪里?”
“他…死了两年了!”
“死了?!”
“嗯…”
胖子说,老大和老二是拜把兄弟,这帮人贩子本来的‘据点’在梅州市区。老二死了以后,他们就搬到了这里,那宅子空了下来,不过,有时候抓到人还关在那里,那一片地方现在快拆了。
“就是你们上次差点被抓的那座宅子,是吧?”
胖子往后一退,“你怎么知道?”
我微微一笑,突然心里一惊,“那老二死了以后,被葬在了哪里?”
“距这里一百多里的一座公墓。”
我朝黑黑的四处望了望,手心里冷汗直冒。
“怎么了?”晨星小声问。
“跟我通话的人根本就不是师父,怪不得声音怪怪的。”我朝那胖子道,“你们老二要过来了,他向我打听位置…”
看样子,我没有做梦,而是不知道怎么撞鬼了,迷迷糊糊像梦游一样走了出来,并且打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现在是晚上的七点多钟,手机信号满满的,我又一次拨通了师父的电话,这一次,是真正的师父的声音。
在我的胁迫下,胖子告诉了我这个镇的名字,以及这座宅子的具体位置。原来,这座宅子的外围,是一个很大的木器加工厂,卢有顺的产业,表面上他是木器厂的老板,而实际上却是人贩子的头头。
这处宅院的正门,在卢有顺住的那栋楼,一楼大厅的一个洗手间里,平时都是紧闭着的,从外面看,和普通的门没什么区别。
从距离上算,师父估计最少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到。
这座宅院仿佛成了一座空宅,被拐来的女孩儿也已没了去了。
“我们走吧。”胖子哆嗦的道。
“去哪儿?”
“离开这里,我心里老不踏实。”
其实,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过,有枪和符在手,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决定留在这里等师父。如果之前和我通话的真的是鬼,要过来,那我就会一会它!可是,害死那壮汉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们却没事呢?…
我们去卢有顺住的房间里看了看,里面空空的。
从房间里出来,我抬头看了看黑黑的楼道。
“胖子,你是说,这栋楼的三楼和四楼是禁地?”
“嗯,老大吩咐了,谁也不准去。”
“走,我们上去看看。”
胖子本不愿去,在我的威胁之下,只得屈从。
空旷的楼道里,脚步声听起来就像打雷一样。我一下一下打着火机,三人的影子忽明忽暗的。
上了三楼,迎面就是一道门,紧紧的关闭着,晨星紧张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这里你从来没来过?”我问那胖子。
胖子摇摇头,“老大吩咐了,谁敢来。”
我左右看了看,只有这一道门。贴在门上听了听,没有一点声音。我使劲推了推,那门纹丝不动。
“闪开。”
我一咬牙,抬脚猛踹,连续踹了十几脚,门‘砰’的一声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跨进了屋里。用打火机一照,吓得头皮都麻了。这间屋子的墙上,挂满了风干的人皮,皱皱巴巴的,应该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风从门口透进来,那些人皮晃晃悠悠的,看起来无比恐怖。
晨星紧紧的偎靠着我,那胖子也吓坏了,不时抹着脑门儿上的汗。
“这…这…”胖子支支吾吾,突然大叫起来,“啊!”
我和晨星被他吓了一跳,打火机也灭了。
“怎么了?”我急忙打燃火机。
只见胖子指着墙上的一张人皮,浑身像筛糠一样的颤抖。
“卢有顺,**你大爷!”
“这是卢有顺他大爷?”
“这是我老爸!”胖子叫道,“怪不得,怪不得去年我爸去世,他硬要拉着去火化,原来他把我爸的皮给剥了!”
那人皮虽然又干又皱,但依稀能看出,那是一个老头子。
“卢有顺!我要剁了你!”
我冷冷的道:“多行不义,你哪天如果挂了,肯定皮也被剥。”
除了墙上的人皮以外,这间大屋的正中还有一只很大的玻璃缸,里面盛满了黄澄澄的液体,似乎还泡的有东西。
我走过去一照,这一惊更甚,只见缸里泡着的,竟然是一个浑身赤裸的人!仔细一看,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张人皮!这人的‘脸’虽然有些变形,但我也认了出来,因为太熟悉了,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那李淳一…
我的心‘砰砰’狂跳,李淳一死了,被剥了皮泡在了这里…忽然间,我想到了孙德寿的话,‘吃人呐,萧总吃人,我师父,吃了…’
我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那萧山真的变成了什么怪物,把李淳一给吃了,然后,人皮带来交给了卢有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壮汉被吃掉内脏可能也和萧山有关系,但他为什么放过我们…
“阿冷。”
“嗯?”
晨星脸色煞白,“听,好像有人来了…”
两百四十一 禁地(4)
我一愣,急忙熄灭打火机。%&*〃;竖起耳朵去听,除了风雨声,什么也没听到。晨星说,她好像听到有门响动的声音,至于是不是这栋楼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心里想,难道是师父来了?没这么快呀…又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动静。
“跟我来。”
我拉起晨星,朝窗口走去。这间大屋有好几个窗户,都挂着厚厚的窗帘。我走到正中一扇窗户前,拨开窗帘,风夹杂着雨点透进来,我贪婪的呼吸了几口。
朝下面望去,院子里空空的,不见有人,其它两栋楼也没什么异样。
从这栋楼上,可以看到宅院的外围了,胖子说的没错,的确是一个木器厂的样子,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一堆堆的木材…
忽然,我看到了那辆白色的子弹头,停放在两堆木材之间。
“我们走吧,这房间太他妈吓人了!”胖子说。
我心道,现在一切都挑明了,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胖子,我问你件事。”
“什么?”
“你们去陈木升家祠堂那天晚上,有一个人留在了车里,那人是谁?”
胖子想了想说:“没有啊,就我们几个…”
“拿着。”
我把枪递给晨星,走过去抓住胖子的领子,一下就撂在了地上,用膝盖顶住他的胸口。
“你最好老实点儿,别跟我耍滑头,三个你加起来都不是我对手。”
胖子‘哇哇’怪叫,说真没有人在车里,他们几个一起的,都去陈家祠堂了。
我见他说的不像是假话,心里疑惑道,不是人难道还是鬼不成?
“向娟呢?你们当初有没有虐待过她?”
“向娟?”胖子一愣。
一想到向娟,我不禁怒气勃发,一巴掌抽在了胖子脸上。
“就是被你卖到陈木升家的那个女孩儿…”
胖子被我抽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他当初见那女孩儿漂亮,打算自己留着的,被卢有顺骂了一顿。至于卖到陈木升家,不是胖子联系的,而是一个叫陈什么良的,胖子只是负责把人送过去…
“陈树良,是不是?”
胖子支支吾吾,我又给了他一巴掌。%&*〃;
“唉哟,别打了,我真不认识,只知道那人好像是一个殡葬师,跟我们老大认识,我也只见过一次…”
我心道,看来,那晚在江底的密室里,陈阿旺没有骗我,那陈树良的确也和这帮人贩子有关系。那混蛋被老七弄成了‘阴尸’,纯属咎由自取。一想到老七,我又想到了被剥了皮的李淳一。那老七也和萧山在一起,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剥皮…
“起来,别跟死狗一样!”
我踢了胖子一脚,朝那玻璃缸走去。
用打火机照了照,除了李淳一的皮以外,里面再没别人的了。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溶液,散发着难闻的怪味儿。
再沿着墙一张张去看,那墙上挂着的全是干皮,厚薄不一,最薄的就跟纸差不多。这些人皮十分完整,基本都有头发。我想,这些人皮可能都是先在溶液里泡过以后再风干的。
这些人皮被挂在这里都应该有一段时间了,看了一圈,不见有熟人。我心道,四楼也是禁地,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正想着,胖子‘唉哟’一声,把我吓一跳。
“操你奶奶,叫什么!”
我抬脚踹去,胖子吓得往后一躲,指着墙上一张人皮。
“这人…这人…”
“你认识?”
“这是我们老二!卢有顺那混蛋,连老二的皮的也剥了!”
我冷笑一声:“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早晚你也是这个下场。”
我朝那张人皮看过去,只见这是一个中年人,脸上一颗干瘪的黑痣,看起来生前应该挺壮实。
“其他人还有没你认识的?”
胖子摇了摇头。
“走吧,我们上四楼看看。”
来到四楼一看,这里的房间装的竟然是一扇厚重的大铁门。我‘砰砰’的踹了好久都没踹开,正准备用枪打时,胖子把我给叫住了。
“你…你…别用枪打。”胖子可能原准备爆粗口的,硬生生打住了。
“为什么?”
“这枪没什么威力,万一子弹反弹回来,说不定会伤到人,老大房里可能有钥匙…”
我们下到二楼,来到卢有顺住的那个房间。打火机的火光下,贴墙那四尊鬼像看起来阴森而又可怖。
“对了,你们为什么要供这个东西?”
“这都是卢有顺弄的,我哪知道?”
胖子两手一摊,四处翻找钥匙。那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鬼像以外,便只有一张矮桌和一张床。
“找到了!”
胖子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串钥匙,‘哗啦啦’抖了几下。
“有没有上面的钥匙?”
“试一试就知道了…”
“阿冷,快听!”晨星突然道。
“怎么?”
“我怎么听着好像有人走路的声音…”
气氛立时紧张起来了,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啪啦’‘啪啦’的。
“大美女,别老吓唬人!”
我打着火机,瞪了胖子一眼,问晨星道:“你是不是听错了?”
晨星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我朝外面的楼道里望了一眼,又看了看屋里,突然发现,在我左方墙角里的那尊鬼像似乎有些异样。打火机有点烫手了,我熄掉吹了吹。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紧接着,屋里‘咚’的一声,晨星吓得一头扑进了我怀里。
“别怕。”
我急忙打燃火机,一照,那尊鬼像掉了下来,摔成了两半。鬼头正对着我,呲着獠牙。
“胖子,下去看看。”
“我…老子不去!”
胖子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两腿不停的哆嗦。
“你大爷!”
我拿着枪走在前面,来到一楼一看,门不知怎么的开了,风夹着雨点‘嗖嗖’的往楼里灌。院子里空荡荡的,不见有人。
“妈的,原来是风吹的,看把老子吓得!”胖子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
我心里却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忽然,我感觉头顶上方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抬头用打火机一照,只见那上面的墙上供着一尊关公像,手拿青龙偃月刀,眉头紧皱,怒睁着眼睛…
关公像前有一只白蜡烛,我掂起脚,伸手取了下来。
我点着蜡烛,说:“这宅子里不大对劲,我们去四楼看看,然后就离开这里。”
“我早就说要离开了嘛…”胖子说。
“你给我闭嘴!我去哪里,你就得跟我去哪里!要是敢跑,我把你脚给剁了!”
胖子伸了伸舌头。
“阿冷,不等师父了么?”晨星问。
“嗯?等,去外面等…胖子,把钥匙给我!”
我们朝楼上走去,来到三楼,我忽然发现,那门开了一道很大的缝隙。
我记得我们出来时没有关窗户,风透进房间里,不会将门吹的往里面开,难道真的有人来了?…
我把晨星往身后一挡,深吸一口气。
“什么人?!”
我大叫一声,猛然一脚踹开了门。蜡烛的火苗儿‘噗’的一暗,差点熄灭。
我定睛去看时,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只有那些人皮在墙上晃悠。
“你别抓我的衣服…”
我回头一看,那胖子吓得把脸埋在了晨星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