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考察队 [美] 加勒斯-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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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声纳员走了过来,“扩音器上有种莫名其妙的杂音。我在这两个月里时断时续地老听见这种声音。奇怪的声音,像有什么人在通讯联络。”
“可能是沉船上有什么东西松了,被水流冲得发出声响。”
“塞福二号舱内摄影机坏了。”这是电视监视台旁坐着的一个红黄色头发的人说的。
皮特扭身向无线电报务员:“和塞福二号联系,叫他们检查舱内电视摄影机,”
乔迪诺拿起一块书写板,查看人员名单:“奥马尔·伍德森是塞福二号这一班的负责人。”
柯利按了按传播开关:“塞福二号,喂,塞福二号,我是卡普里科恩号。请回答。”而后他倾身向前,将耳机更加贴紧耳朵:“联系很弱,先生。有许多干扰。话断断续续的。我听不清楚。”
“打开扬声器。”皮特命令道。
嘈杂的说话声传进工作室,因为静电干扰而变得模模糊糊。
“有什么东西干扰通话。”柯利说,“把音量开到最大限度。”
一打开扬声器,震耳欲聋的响声像炸弹一样使大家吃了一惊。
“……科恩号,……我们……你……楚……了。”
皮特抓起送话器:“奥马尔,我是皮特,你们的舱内电视摄影机坏了。你们能修一下吗?我们等着你的回答。完了。”
工作室里的每一只眼睛都紧紧盯在扬声器上,五分钟,无穷无尽的五分钟,他们耐心地等待着伍德森的回答,接着伍德森断断续续的声音在扬声器里像铁锤敲击似的响起:“亨……芒克……求允……浮……。”
乔迪诺迷惑不解地扭歪了脸:“关亨利·芒克的什么事儿。其余的话缺得太多,听不清楚。”
“他们回到监测台那里去了。”电视监测台旁边的年轻人就一直日不转睛地看着塞福二号的荧光屏,“看样子有人倒在甲板上,那些人都围着他。”
所有的人脑袋不约而同转向电视监测台,可以看到一个人怪模怪样地倒在潜艇的狭窄甲板上,另外三个人弯腰围着他。
“奥马尔,听我说。”皮特对着送话器厉声说道;“我们听不懂你的话。你回到电视监测台上来。”
他看到一个人影离开其他人,这是伍德森。他举出一片纸,上边潦草地写着:“亨利·芒克死了,请求准许浮出水面。”
“上帝!”乔迪诺满脸惊愕,“亨利·芒克死了?这不可能。”
“奥马尔·伍德森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皮特阴郁地说。他又开始传话:“不行,奥马乐,你们不能浮出水而。上面有时速三十五海里的大风。”
伍德森点头表示明白。一边又写了一张条子。条子上说:“我怀疑是芒克是被谋杀的!”
就连法夸尔永远是难以捉摸的脸也变了颜色。“现在必须叫他们上来了,不,先生们,我们只能坐等天亮,再看看塞福二号里边究竟有什么好瞧的。”
当狂风降到时速二十海里,科学家和工程师们在清晨的寒风中,猜测着亨利·芒克的死因。
六点十分,潜艇在离卡普里科恩号左舷一百码的大浪中冒出头来。不到二十分钟,塞福二号就被吊上这只供应船尾部斜甲板。舱门打开了,伍德森疲劳不堪地走了出来,后边跟着四个还活着的海员。
伍德森爬上最上层甲板,皮特拉他到自己的卧室,门一关上,马上说:“好吧,你说吧,”
伍德森沉重地坐在皮特的铺位上;“没有多少可说的。我听你说到摄影机的时候,到船头去检查,发现芒克倒在地上,左边太阳穴塌了进去。”
“什么东西打的?有迹象吗?”
伍德森答道:“交流发电机机壳的棱角上粘有碎皮肤、血和头发。”
“这么说也可能是个事故。也可能是芒克滑了一跤,头撞到棱角上了。”
“也许是这样,但是两脚的方向不对头。他的脚朝着船尾。”
“那又怎么?”
“你还不明白?”伍德森不耐烦地说,“芒克摔倒时一定是朝船头走来的。”
皮特脑子里的模糊画面开始清晰了。他明白了这个哑谜中间对不上号的地方:“交流发电机机壳在右舷,所以撞破的应该是芒克的右额,不是左额。”
“你说对了。”
“电视摄影机出了什么故障?”
“没有故障。有人把一条毛巾蒙住了镜头。”
“船员呢?每个船员都在什么地方?”
“萨姆·默克是驾驶员,我正管喷管。芒克离开仪器盘到船尾的厕所去。我们是第二班。第一班包括杰克·多诺万……”
“是那个金头发的年轻人吧,从海洋技术局来的结构工程师?”
“对。还有,利昂·卢卡斯上尉,海军派来的打捞技术员,还有本·德拉默。三个人都在自己的铺上睡觉。”
“这未必说明他们三人中是谁杀死了芒克。”皮特道,“什么理由呢?没有绝对必要的动机,谁也不会在一万二千英尺深海无法逃脱的情况下干杀人勾当。”
“咱们解解另外一个谜吧。人重二百磅,金属棱角离地板只有六英寸,你怎么能把他的头往上碰撞来杀死他呢?拉着他的脚后跟象抢大锤一样抡吗?”
伍德森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好吧,也许是我想入非非。”
皮特向门口走去,找到了科尼利厄斯·贝利医生,他的双手正在检查台上毫不费力地翻动亨利·芒克的尸体。
“你能给我讲讲死因吗?”皮特同道。
“那是很明显的。”贝利道,“第一,是由于颅骨受了重伤……”
“你说第一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亲爱的皮特。这人多多少少是死了两次。”看这儿,“他拉下芒克的衬衫,露出后脑勺。头盖骨底部有一块很大的紫色伤痕。紧挨脑桥下边的脊椎敲碎了。很可能是用某种钝器敲的。”
“那么伍德森说对了;芒克是被谋杀的。”
“谋杀,你说谋杀?对,当然,毫无疑问。”贝利安静地说。
皮特的一只手接着贝利的肩膀:“你暂时不要把发现的情况告诉别人。我很感激,医生。”
皮特向医生微微含笑离开了诊疗室。他走向船尾,塞福二号正停在那里斜甲板上,这宝贝儿什么毛病也没有。
皮特心里乱糟糟的,一个念头骤然出现。他估计不到十分钟,就能找到他必须要找到的东西。
第二十四章 不采取行动
“我不能理解你。”桑德克隔着书桌瞪着眼说,“我的打捞队员中有人遭到凶杀,你倒要我坐在这里袖手旁观!”
“我敢肯定,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尼科尔森冷淡地说。
“你怎么这样有把握?”
“因为除非绝对必要,俄国职业间谍是不会杀人的。”
“俄国间谍……”桑德克盯着尼科尔森,脸上露出惊愕而且完全不相信的神情,“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说的就是俄国间谍。亨利·芒克是苏联海军情报部的一个特务杀死的,我猜是芒克看见了他不该看见的事情。你知道,海军上将,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俄国间谍钻进了你的打捞队。”
“他们是谁?”桑德克问。
尼科尔森毫无办法地耸耸肩膀:“很抱歉,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我们的情报揭示他们的代号叫作银和金。至于到底是谁,我们还不清楚。”
桑德克神色严厉地看着:“要是我手下的人发现了这两人是谁,又该怎么办呢?”
“我希望你舍和我们合作,命令他们不要声张,也不要采取行动。”
桑德克咬紧了牙齿:“那么,假定我随着你干,又会怎样呢?”
“那我就把每一个新的发展情况告诉你。时间一到,我就让你把苏联间谍抓起来。”
海军上将默默坐了一会。等他终于讲话时,尼科尔森注意到了他的非常严肃的语调。
“好吧,尼科尔森,我就跟着你。不过海底再出一次悲剧性事件或者再来一次暗杀,那就但愿上帝保佑你了。其后果要比你可能想象到的还要可怕。”
第二十五章 皮特的忙里偷闲
皮特懒洋洋地坐在火车上,詹姆斯·桑德克吩咐他回到华盛顿海洋局。
“这件事再争论下去也没用处。”桑德克毫不含糊地说,“反正你要到特恩穆斯去。”
“这毫无意义。”皮特紧张不安地在室内踱来踱去,“在打捞的紧急关头你命令我上岸,还告诉我有两个俄国间谍,身份不明,他们受到全权委托,在中央情报局的保护下谋害我的船员。同时你又命令我到英格兰去记下一个年迈英国水手的临终证词。”
“那个‘年迈的英国水手’恰恰就是泰坦尼克号船员当中尚未入土的仅存者。”
“不过打捞的事情怎么办呢?”皮特追着问道,“电子计算机表明,再过七十二小时,泰坦尼克号的船壳随时都可能从底上崩裂。”
“放心吧,德克。你明天晚上就可以回到卡普里科恩号的甲板上。主要工作开始之前还有足够时问。”
皮特笑了笑,但是脸上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我什么时候离开?”
“在杜勒斯国际机场海洋局的机库内停着一架李尔式喷气机。它把你送到埃克塞特。再乘火车去特恩穆斯。”
皮特正回忆这些时,哐的一声,火车停了。
在火车站,应特欠身进入一辆出租汽车,来到临海的一座小屋子前。
敲门,应声而出的是个姑娘。他跟随她走进起居室,海军准将约翰·比伽洛爵士(已退休)斜靠在船上卧铺式的床上,用他那深凹的蓝眼睛,打量着皮特。他伸出的那只粗糙的手,结实得如同岩石一般。
皮特握着他的手,对他有劲的握力感到惊奇:“这真是十分荣幸,海军准将。我经常读到你从泰坦尼克号脱险的英勇事迹。”
“你跟我谈谈那条船的情况吧。我在船上做事的时候还是个年轻人,可是我还记得它的每层甲板。”
皮特把手伸进外套前胸口袋里,把一包照片交给比伽洛:“这些照片也许能使你了解这条船的现状。”
比伽洛海军准将急忙带上一副花镜,仔细地看照片,完全沉湎在往昔的回忆中。
在接下去的十分钟,他讲到在冰冷的海水中游泳;奇迹般地发现一根绳索拖在一只翻了的救生船后面;一大堆挣扎的人们;惨叫声划破夜空,尔后又逐渐归于沉寂。好几个小时紧紧抓着救生船的龙骨,为了抵御寒冷,三十来人紧紧挤成一堆。还讲到看见丘纳德公司的班船喀尔巴阡号前来搭救时的激动情景。
最后,他叹了口气,从眼镜上面凝视着皮特:“我让你厌烦了吧,皮特先生?”
“一点也不。”皮特回答说,“听亲身经历过的人讲话就象我自己经历了一样。”
“那么我再讲一段故事,看看是不是合适,”比伽洛说,“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讲起过我在沉船前最后十分钟的情况。先生,你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从我嘴中听到这段情节的人。”
三个小时后,皮特又坐在火车上合埃克塞特去了。他真的感到兴奋。泰坦尼克号,连同锁在G甲板一号货舱保管库里的奇怪的谜。越来越吸引住他。索斯比,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跟索斯比有什么关系?他低头看比伽洛海军准将给他的小包大概已有五十次了。他觉得这次到特恩穆斯来真是不虚此行。
第二十六章 重见天日
国家水下和海洋局飓风中心主任瑞安·普雷斯科特博士,午夜前十分钟,在书桌前面看着面前的卫星照片。他抱怨说:“什么地方突然冒出这次风暴,打破所有框框。”
普雷斯科特叹口气,走到墙上挂着的一大张海图前面。他开始从百幕大东北一百五十英里的一点起画了一条预示的线路,它莲渐成弧形移向纽芬兰,
“在它对未来的路线作出暗示之前,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他停顿一下,似乎在等待别人的同意。
他没有得到回答,助手已头枕手臂伏案睡着。
“我们在这儿没什么可做的了,”他柔声说道,“有千分之一可能性风暴在早晨前消散,成为区域性的小风暴。”
有一点他没注意到,那就是海图上他预示飓风经过的路线,恰恰通过北纬4l°46’西经50°14’。
他没想到的经纬度正是打捞沉船的地点。
就在这次风暴来临前,鲁迪·冈恩中校站在卡普坦克科恩号的舰桥上。远处一个蓝色小斑点在金刚石般明净的天空中突然出现,接着一下子变大,成了一架直升飞机。三十秒钟后,飞机的滑橇接触到飞行甲板,右舷门打开,皮特走了出来。这时冈恩迎上前去,皮特看出冈恩脸上的紧张神色。这个小个子的眼圈周围皱纹绷得紧紧的,脸色严峻:“遇到什么问题了?”
“潜艇深海探测号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