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档案-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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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他活着,他们只能服从他的命令。面对阴谋者和凯特尔发来的矛盾的消息和命令,这下各军区彻底看不清形势了。
希特勒好不容易将德国领土上的部队的指挥权重新掌握到了手里。那几天里他得到了时任装甲部队总监的古德里安上将的鼎力支持。他立即站在了希特勒一边。在至补充军装甲部队和装甲学校的命令中,古德里安宣判了反对希特勒的阴谋,命令以武力镇压补充军反对希特勒的一切行动。
本德勒街弗洛姆参谋部里很快就得知对希特勒的谋杀失败了。想自救和掩饰参与阴谋的弗洛姆命令他的参谋部里依然忠于希特勒的军官们开枪打死了施陶芬堡格、奥尔布利斯特等人。枪杀时贝克将军正在弗洛姆的工作室里。
后来传出来,当贝克将军看到弗洛姆倒戈时,他讲了句“您允许吗?”,就拿起桌上他的手枪,对准头按动了板机。手枪失灵。随后弗洛姆亲手开枪打死了贝克,命人将尸体埋到本德勒街上他的参谋部大院里。
当希姆莱来到本德勒街时,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希姆莱逮捕了弗洛姆,令人挖出被抛在一座坟里的所有尸体进行拍照。他将照片寄给了希特勒。
大逮捕开始了。希特勒派出一队保安处人员,由党卫军一级突击队中队长汉斯·贝格米勒率领,前往勒岑附近的陆军总参谋部,去那里执行逮捕。逮捕了涉嫌参加密谋活动的陆军总司令部的所有部门负责人和将领。他们被带进“狼穴”审问。为了逃避逮捕,一些将领自杀了,其中包括总参谋部的瓦格纳总军需官。希特勒亲自领导“狼穴”里的调查。由希特勒的警卫队长许格尔和保安处工作人员进行审讯。许格尔向希特勒本人汇报审讯结果,他从那里接受如何继续审讯、重新逮捕哪些人的指示。
调查表明,除了运输处处长格尔克将军和总参谋长豪辛格,总参谋部的所有部门负责人和他们最亲信的手下都知道反对希特勒的这场阴谋。豪辛格在爆炸时受伤了。被捕者供认,他们组织反希特勒的起义,是因为他们得出结论,在他的领导下无法赢得这场战争。当时,军方最高层对希特勒的统帅能力流传着一则恶意的玩笑。玩笑说,应该在兴登堡的纪念碑上刻上这样的话:
“来你的军队吧,高贵的战士!
你的二等兵再也无能为力了。”
审讯结束后被捕者被送进了柏林的穆阿比特监狱。谋杀活动的主犯们在那里被送上了司法部国务秘书弗莱似勒主持的一个法庭。他们全都被判处绞死。此前一个名誉法庭将他们开除出了国防军。该名誉法庭由凯特尔任庭长,成员有陆军元帅伦德施泰特和步兵将军莱茵哈德,他在国防军最高司令部里负责国防军的国家社会主义教育。
被处决前,被判刑者获准写遗书。遗书受到盖世太保的检查和拍照。照片送交希特勒。包括总参谋部组织处处长斯蒂夫写给他妻子的遗书。他写道,为了拯救他的灵魂,他死前皈依了罗马天主教会。希特勒读后忍不住大笑,说,他很愿意将这个“魔鬼”的黑色灵魂交给罗马教皇,但要在他将他绞死之后。希特勒叫斯蒂夫“魔鬼”,是因为他的眼睛很大,略微前突。
同样被判了死刑的蔡茨勒的副官、总参谋部的施门德中校恳求希特勒不要绞死他,而是让人开枪打死他。希特勒拒绝了。
被判刑者全部被绞死。他们中间除了斯蒂夫和施门德,还有陆军元帅冯·维茨莱本,柏林城防司令冯·哈斯将军,通讯兵将军费尔吉贝尔,国防军作战指挥部组织处长、总参谋部的迈希斯纳尔上校,柏林警察局长、冲锋队副总指挥格拉夫·黑尔多夫,莱比锡前市长格德勒,几名外交官,包括大使冯·德尔·舒伦堡和冯·哈塞尔,多名神职人员及总参谋部其他将领。
他们被吊死在穆阿比特监狱的地下室里。希特勒指示给处决过程拍照,寄给他。霍夫曼的摄影师们为此专程从“狼穴”去了柏林。拍下了每一位被判决者,他们站在绞架下的样子,他们被吊死和悬挂在绞架上的样子。
绞架使用的是一根上面固定了钩子的长铁梁。希特勒收到的照片上能看到铁梁,死者吊在上面——穿着囚服,被长长的布条彼此分开了。除了这些处决,盖世太保还不经审判就集体枪杀。被枪杀的不仅是被怀疑参与阴谋的人,还有那些被视为失败主义者的人。
弗洛姆上将先是未被处决。他一直被关押到1945年初。之后才被希特勒下令枪杀了。
希特勒从希姆莱和鲍曼那里还听说陆军元帅隆美尔宣布过支持阴谋分子。他们给他送来了保安处和维尔茨堡县长的情报,说隆美尔发表过悲观言论,公开宣称战争输掉了。隆美尔当时在他的故乡维尔茨堡,他在一次汽车事故中头部受了轻伤,正在那里休养。由于隆美尔深孚众望,希特勒命令不经法庭审判,偷偷地杀死他。由克莱布斯将军执行这道命令,他于1945年3月被任命为陆军总参谋长。克莱布斯告诉京舍,他于1944年10月在隆美尔维尔茨堡的家里以希特勒的名义强迫他服氰化钾自尽了。
《希特勒档案》12(4)
对德国社会的官方说法是,隆美尔因汽车事故而伤亡。为了掩盖对隆美尔的谋杀,授给了他各种军人荣誉,为他举行了国葬。
每当谈到这场阴谋时,希特勒始终声称,阴谋者不是受爱国主义精神的驱使,想打赢战争,而是因为对他的私仇。他解释说:“施陶芬堡格是我将一切给了他们的那些人手里的一只工具:高官,财富和勋章。得到我喜欢时,他们什么都支持我,感到满意。可现在他们想干掉我。”
希特勒也试图利用这次谋杀事件将自己罩进“天赋神授”领袖的光华。他声称:“只有我能够拯救德意志民族。只有我能够领导这场战争,取得最后的胜利。”
他对林格说:“是啊,林格,是奇迹救了我。命运为德意志民族保留下了我。”
在国家社会党省党部头目和专为此被召来“狼穴”的负责国家社会党教育的前线军官会议上,希特勒重复说,是命运拯救了他,让他领导德国人民走向胜利。
为了赋予这次谋杀事件一种历史性意义,希特勒指示制造一种特殊的勋章,他要用它来嘉奖炸弹爆炸时受伤的所有与会人员。它是对伤员勋章的模仿。区别在于,它上面刻上了1944年7月20日的日期和“阿道夫·希特勒”的名字。希特勒也给自己颁发了一枚。他让人将几枚摆放在他的掩体里显眼的地方。而他的伤势根本不严重——右臂上的一块青肿,腿里的几块木屑和耳膜受轻伤。希特勒几乎安然无恙,因为爆炸的那一刻他整个上身俯在桌子上方,正在研究东线的地图。结实的木桌面吸收了爆炸的冲力。
希特勒的副官绍布也非常想被“授予”伤员勋章,虽然他一点没受伤。炸弹爆炸时,他刚好在他的办公室里,同会议室相隔两、三个房间。但他还来到希特勒的参谋部,亲自说服他,说自己的耳膜受了伤。他好几天都装得听力很差似的,一直拿手捂着耳朵。他向每个人讲述他在炸弹爆炸时的经历。
最初他以为是苏军飞机投下了一颗炸弹。冲击波将他抛离了椅子,橱上的香槟酒瓶掉了下来。他跳出窗户,在随之而来的地面震动中蹲下来。希特勒准备为这些“经历”颁给他勋章,但是,由于其他副官和医生们坚持绍伯不过是假装的,他最后改变了主意。
希特勒赠送给提供施陶芬堡格线索的那位电话接线员亚当中士3万马克和一座柏林附近的大房子。
许格尔也因审讯“狼穴”里的同案犯而荣获金色党章。将封锁政府区的命令通知戈培尔的雷默尔尔少校被立即晋升为上校,任命为希特勒大本营的作战司令。希特勒设立这个职位,是因为苏联人已经到达东普鲁士边境,“狼穴”离前线很近了。大本营前司令斯特雷伍上校只剩下纯粹的管理任务了。
谋杀事件后,大本营里采取了特别严厉的安全措施。希特勒亲自制定了出'284'席军事会议人员的名单。名单被交给希特勒的私人卫队队长谢德勒和他的警卫队长许格尔,让他们对出席会议的人员进行检查。不在名单上的将领,只有得到希特勒的亲自同意,才可以进来。
谁想进入会议室——哪怕是戈林、邓尼茨、凯特尔、约德尔或瓦利蒙利——都必须交出公文包接受检查。必须将私人武器交给警卫人员。对个人的一切东西特别敏感的瓦利蒙特从此都不带公文包来,将他会上需要的材料拿在手里。
就连被邀请来进行专门汇报或接受希特勒亲自颁发的骑士十字勋章的人,在获准见希特勒之前,也必须接受保安处哨兵的搜查。
1944年8月初,希特勒的健康状况恶化了。头晕发作得更厉害了。医生要求他卧床休息两星期。现在由凯特尔代替他召开军事会议。希特勒参谋部的年轻参谋们开玩笑地叫他“统帅”,他认为他的机会到了。他试图在各方面模仿希特勒。他长臂远远地伸出,在地图上绘上蓝色粗箭头,代表对苏军突破口的反攻。他用拳头捶桌子,不自然地伸长脖子,向周围的人投去威胁的目光。
自7月20日的谋杀事件之后,总司令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参加军事会议的人员也换了。陆军总参谋长现为在谋杀发生时证明了自己是希特勒的忠实卫士的古德里安。他的副手和新组建的陆军总司令部作战处处长现为温克中将。布格多夫将军接替身亡的施蒙特担任希特勒的侍从副官和陆军人事部部长。科尔滕死后由飞行将军科勒尔接任空军总参谋长。
但凯特尔“统帅”也没能稳定东线。苏联人1944年7月中旬向北乌克兰集团军战区发起进攻,德军丢失了大城市勒武、普热梅希尔和雅罗斯拉夫。苏联部队到达华沙东南的魏克瑟尔河,除了河西岸的许多小桥头堡,还在桑多梅日附近建起一座大桥头堡。
希特勒躺在床上听取前线的报告。晚上他的女秘书们围在他的病榻前陪他。
这段时间,希特勒的医生中间出现了一场“权力斗争”。负责治疗的医生和外科大夫勃兰特和哈斯尔巴赫拒绝莫勒尔的方法。他们指责他给希特勒注射了过多的士的宁,使病人的整体状态越来越恶化。
来自勒岑的耳鼻喉科医生吉辛大夫为希特勒治疗爆炸时受伤的耳膜,他公开支持勃兰特和哈斯尔巴赫。争吵传到了希特勒耳朵里。莫勒尔当然胜利了,因为希特勒已经离不开他的兴奋剂和麻醉药了。希特勒赶走了吉辛。勃兰特和哈斯尔巴赫被换掉了。希姆莱派来他自己的私人医生、党卫军一级突击队大队长施通普埃格尔顶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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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希特勒急需治疗牙齿。他的牙医雨果·布拉希克被召来“狼穴”,希特勒已经接受他的治疗好多年了。布拉希克在柏林的选帝侯大街上开有一座私人医院,他是国家社会党成员。战前希特勒授予了他教授头衔。战争期间他被提升为党卫军旅队长。他经常被叫去总理府,山庄宫殿和“狼穴”,为希特勒、爱娃·勃劳恩和希特勒私人参谋部的工作人员治疗牙齿。布拉希克做牙冠使用的金子是他从党卫军帝国指挥部的库存里弄来的。另外,党卫军帝国指挥部还收到在俘虏营里抢来的金冠、金牙和齿桥。这家医院是1944年在希姆莱的秘密指示下为满足希特勒的一个迫切愿望而成立的。
8月中旬,在卧床两星期之后,医生们又让希特勒恢复得可以参加每日的军事会议了。但他的脸色还很苍白,双腿不稳,眼下有深深的黑影,左手哆嗦得厉害。爆炸时青肿的右臂仍缠着绷带。走路时他的背佝偻得比过去更厉害了。
出席希特勒病后首次军事会议的除了平时的人员还有鲍曼、陆军元帅莫德尔——他被希特勒任命为中央集团军群总司令,接替莱茵哈德上将——和省党部头目科赫。希特勒的参谋部里开玩笑地将科赫叫做“乌克兰皇帝”,自从苏军将德国人赶出乌克兰之后,他就返回东普鲁士,担任帝国防御专员。
穿着装甲部队黑色制服的新任总参谋长古德里安汇报东线战况:预计苏联人将在雅西—基辛约夫地区大举进攻南乌克兰集团军战区。右翼的罗马尼亚师战斗力不强,因此他命令将德国师作为“衣架”安插在他们之间。北乌克兰集团军的战区向西一直延伸到魏克瑟尔河,预计苏军不会在那里再发起进攻。德军对桑多梅日附近魏克瑟尔河西岸苏军桥头堡的进攻至今没有结果。
希特勒低声打断古德里安:“如果我们现在不能拔掉这座桥头堡,当苏联人再次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