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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皇后无德 作者:酒小七(晋江vip2014.01.10完结)-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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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白天吃得太多,晚上叶蓁蓁就睡得有些晚,坐灯下翻看一本话本子,消着积食。正看到关键处,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按住了她要正要翻书。叶蓁蓁一愣,扭头一看,纪无咎侧脸近咫尺,平日白皙脸此时染上一层淡淡红,映红烛之下,像是一团安静火光。

    “皇上?”叶蓁蓁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嗯。”纪无咎正弯着腰,他另一只胳膊也伸过来,几乎把叶蓁蓁连人带椅子环怀里。

    “皇上,您怎么来了?”

    “筵席散了,过来看看。”纪无咎一开口,叶蓁蓁就闻到一阵酒气,看样子他今天喝了不少。他翻了几下那本书便丢开,改为双手撑着桌子,把叶蓁蓁禁锢他和桌子之间。

    叶蓁蓁想推开他手臂,推了半天,他双臂纹丝不动。她转过身体,仰头看他,发现他眸光已不复往日清明,带了些迷离,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果然喝醉了。叶蓁蓁想点打发他离开,便问道,“你怎么不去王昭仪那里看看?”

    “朕为什么要去?”

    “她有了身孕。”

    “嗯。”

    “‘嗯’是什么意思?”

    纪无咎未答话,他突然低下头,叶蓁蓁唇上亲了一下。叶蓁蓁不及反应,只觉得唇上一片柔软压迫,鼻端散开淡淡酒气。

    她被亲得有些怔愣。

    纪无咎低低一笑,绕过来把她从椅子上抱起,走向床边。

    这时候叶蓁蓁终于明白他想干嘛了,激烈地挣扎,“皇皇皇皇上……”

    “嗯,朕。”纪无咎将她放床上,自己倾身压过来,又没有真压住她,只用手臂虚虚地撑着。他凑近她,她脖颈间细细地闻着,嘴唇几乎触碰到她脖子上皮肤。

    叶蓁蓁只觉浑身僵硬,“皇上,等等!”

    纪无咎嘴移到她耳边,喷着热气问道,“怎么了?”声音暗哑。

    “我……我今日身上不舒服。”

    “我会让你舒服。”他说着,竟然低头含住她耳垂,轻轻厮磨,喉咙里滚着闷闷低笑。

    叶蓁蓁此时还不太能理解这种充满流氓气息话,不过他这个轻佻动作让她浑身有如万千只蜈蚣爬,难受之极。

    无奈之下,叶蓁蓁只得扯了个谎,“我我我我来葵水了!”

    “是么,朕要亲自检验一番才好。”说着,纪无咎竟然伸手来解她衣服。

    “皇上,我不想侍寝,你有那么多女人,你找别人吧。”叶蓁蓁只好实话实说。

    纪无咎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哪一个如你好。”

    不得不说,男人都是把节操穿身上,脱衣服时候顺便也就脱了。

    叶蓁蓁都哭了,纪无咎却兴致盎然,他只当叶蓁蓁是害羞,多试几次自然也就知道其中滋味了。

    眼前女人身体很美,嗯,比他记忆中、比他想象中,还要美一些。

    叶蓁蓁也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桩事,既然是夫妻,总要行周公之礼。她竭力压抑住内心排斥感,紧闭双眼,心想,杀人不过头点地,再怎么样也死不了就是了。

    感受着身体中异物入侵,一种无法遏制厌恶感突然从叶蓁蓁心头向外涌开,洪水泛滥一般瞬间淹没一切。这种厌恶感爬向四肢百骸,爬满五脏六腑,她只感觉胃部一阵翻腾,来不及多想,推开身上人便下床,对着痰盂一阵狂吐。

    纪无咎:“……”

    j□j正浓时以这样方式打断,他连杀人心都有了。

    待到血液从下往上回流,他终于恢复了一点思考能力,看到叶蓁蓁所作所为,他简直想和她同归于。

    叶蓁蓁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衣——这还是纪无咎太过情急没来得及扒下来,露着修长白皙双腿,跪痰盂前吐个不停。

    纪无咎脸色已难看到极点,声音里都仿佛带着冰碴儿,“你就那么厌恶朕,厌恶到想吐吗?”

    回答他是又一阵呕吐声。


28、惩罚



    皇上近有点狂躁啊。

    这几天,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只要是见过纪无咎人,都会有这样印象。他脸拉得老长,脸上阴云密布,隐忍着怒气,像是一座随时可能要爆发移动火山。乾清宫人现连走路都轻手轻脚,生怕弄出点声响,惹陛下一个不高兴,那可就有乐子了。

    所以这几天乾清宫进进出出宫女太监们安静如猫,跟飘地面上似。生人乍进,扑面而来是一种鬼气森森气息,让人心里甚是不安。

    方秀清从乾清宫出来时,发现自己没带手帕。他抬起一品仙鹤官服袖子,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细汗。这乾清宫是皇上起卧之所,寻常外臣是没资格擅入,但方秀清作为内阁重臣,国之肱股,偶尔会被皇帝陛下此处召见,以示亲厚之意。其实这俩家伙凑一块儿时多半是研究怎么修理叶修名,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让方秀清意外是,皇上这几天出手很豪迈,以雷霆手段收拾了几个叶党,该敲打敲打,该调职调职,还顺便把兵部划拉到自己势力范围内。这样六部里叶修名完全掌握只有三个,他也就有了跟叶修名分庭抗礼资本。

    只不过叶修名都察院里头颇有威望,这次纪无咎大刀阔斧一折腾,又被言官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言官又打不得,你打得越疼,他越享受,回头还会撩开自己屁股上伤痕跟老婆炫耀:瞧瞧,皇上打!这是咱为国为民死谏光荣证据!

    纪无咎觉得这帮子言官不只是死谏,而且死贱,死贱死贱!

    这要是放平时,他也就忍了,反正也忍了这么多年,当皇帝苦处又不只这一件。可是这次,他心情不好。本来肚子里就憋了一簇邪火儿不知道怎么发泄,正巧,有人上赶着往他枪尖儿上撞,真是……太好了!

    言官不是不能打吗?那他爹总能打吧?他儿子总能打吧?他哥哥弟弟叔叔伯伯族亲朋友……能打吧?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官场上混,没几个人屁股能干净得光可鉴人,罪名真是太好找了。而且纪无咎挑人时候只挑那些身体倍儿棒打不出后遗症,打也只打二十板子意思意思,够他们回家哭就行。

    于是言官们嚣张气焰终于被皇帝以这种离奇方式浇灭了。

    叶修名被这招漂亮又窝心围魏救赵气得不轻,他把自己关房间里来回踱步,口里不停地骂着“小混蛋!”。叶康乐门外听得心惊胆战,吩咐人四周清场严守,这种话要是被皇帝听到,真是够抄家。好叶修名还没气糊涂,自己心里头知道小混蛋到底是谁就行了,不必宣之于口。如果有人揪这个错,反正他们家孙子多,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小混蛋。

    平心而论,方秀清其实有点佩服纪无咎。他自问如果是他,面对这么多人围堵,未必能想出这么个又阴险又婉转而且能合理控制伤害……方法,来报复和脱身。他一直是看好这位皇帝,要不然也不会早早地站他身边,和叶修名明面上对着干。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皇上这些天没能控制好自己情绪,看谁都像索债苦主。到底是年轻一些,城府不到家啊。

    其实吧,说句公道话,“城府”……是无辜。床上被女人以那种方式鄙视,这种事情怕也只有太监能够泰然处之。

    方秀清擦完汗,看向一旁专程送他出来冯有德,笑道,“冯公公日日为皇上鞍前马后地操持,这份劳苦可真让老夫汗颜。”

    冯有德笑道,“先生说话太客气。伺候好皇上是咱们本分,哪敢说什么劳苦。”

    方秀清又跟他客气了几句,便问道,“冯公公,皇上近日龙体可还康健?”

    “方大人如此挂念皇上,真是忠心可鉴,”冯有德笑道,“您放心吧,太医说皇上身体很好,只是心情不太好,心中郁结。”

    “不知皇上因何事心中郁结?”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冬至日那天深夜,皇上从坤宁宫出来后便是如此了。”

    方秀清一听就懂了。大家都是聪明人,用不着把话说得太明显。他左右看了看,笑问道,“那么小女宫中没闯什么祸事吧?”

    “方大人这是哪里话。贤妃娘娘可是陛下心头宝,前些日子执掌六宫,贤淑有方,深得人心。”

    方秀清便不再多问,笑着拜别了冯有德。

    目送着方秀清离开,冯有德一转身,看到乾清宫里一个司设太监叫于吉,正躲墙后头往这边探头探脑地张望。

    冯有德训斥道,“你怎么不宫中听候吩咐,这里躲躲藏藏地做什么?要是撞陛下眼睛里头,你不要命了?”

    于吉凑上前来,陪笑道,“冯公公,我今日不当值……皇上这几天脸色可不大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有德用拂尘抵着于吉额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做事,不该打听地别瞎打听。”

    于吉四顾无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不是我多嘴,公公您难道……就没往那方面想一想?”

    “你到底想说什么?”

    “皇上可是好几天没临幸妃子了。”

    冯有德心里一咯噔,难道皇上又虚了,还得再补补?可是年纪轻轻地总往那方面进补真不会出问题吗……

    “公公,您不明白。这女人,就像是菜,吃多了珍馐玉馔,也该换换口味。”

    “换什么口味?”

    “野味。”

    冯有德突然明白于吉是什么意思,抡起拂尘照着他脑袋一顿暴打,“我打你个口没遮拦小畜生,这种话你也敢乱说!你这个……阎王奶奶怀孕,一肚子鬼!皇上知道了不砍了你脑袋!”

    于吉捂着脑袋生挨着,“哎呦呦,我错了!冯公公,冯师傅,冯大爷爷……我真错了!”

    冯有德后一脚把他踢开,“滚吧!”

    于吉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留下冯有德站原地,一脸高深莫测。

    ***

    纪无咎坐亭中,弹着一把古琴。叮叮当当琴声十分悦耳,但其中似乎蕴含着那么一股……额,杀意?

    许才人正阶下翩然起舞。她穿着一身绿色裙子,衣料柔软,衣带飘飞,万物岑寂冬天里显得生机盎然。

    纪无咎仿若没看到许才人一般。他双眼放空,手指拨弄琴弦速度加,琴声陡然如骤雨倾天泼下,又如千军万马奔腾厮杀。许才人脚步渐渐凌乱,终于力不能及,一个不稳,倒地上。

    琴声戛然而止。

    纪无咎看着站不远处叶蓁蓁,手指不由得紧按琴弦,被那绷紧细弦压迫,指肚如刀割一般生疼。

    他心情不佳,殊不知,叶蓁蓁心里头也憋着火。她看来,和男子行那种事会恶心呕吐大概是一种怪病,纪无咎就是这种怪病引发者和见证者。因此,他只要一出现,就相当于提醒她:你有病!

    她怎能不恼火。

    许才人被一旁宫人扶起来。她看着纪无咎,嘴一撇,娇声道,“表哥,你方才弹得太。”

    纪无咎起身走下台阶,一手扶着许才人,“没事吧?”虽然对她说话,目光却游向叶蓁蓁,待看到叶蓁蓁面色不善时,他干脆揽着许才人肩膀,让她轻轻靠他怀中。

    许才人面色通红,羞答答地抬头看了纪无咎一眼。

    叶蓁蓁看着这对儿狗男女,心下盘算着。她没办法欺负纪无咎,那就只好欺负一下纪无咎亲亲表妹了……

    而且这个许才人她其实早就想敲打敲打了。此人虽只是个六品才人,却仗着自己是太后母族,还和纪无咎青梅竹马,所以很不安分。她和太后串通一起做了不少小动作,当本宫看不出来吗,本宫那么聪明绝顶!

    “表哥,我们走吧。”许才人说道。

    “见了本宫不用行礼和下跪吗,表妹?”叶蓁蓁边说着,边走到他们面前。

    许才人偷偷看了纪无咎一眼,后者放开她,说道,“皇后说得对,礼不可废。”

    许才人其实不算嚣张跋扈,她现也没有恃宠而骄资本,说实话纪无咎能正眼瞧她一眼她就很激动了。所以这会儿乖乖地跪下给叶蓁蓁行了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叶蓁蓁没让她起身,低头看着她,笑道,“你既然叫皇上表哥,不如称呼本宫为表嫂可好?”

    许才人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堪。叫纪无咎表哥还带着那么点亲昵和暧昧,倘若再呼叶蓁蓁为表嫂,岂不是认定了她和纪无咎只是兄妹之谊?

    “臣妾不敢。”

    “不敢吗?我看你叫表哥叫得挺带劲,有何不敢?”

    许才人沉默了一小会儿,见纪无咎没打算为她解围,只好说道,“臣妾知错。”

    “知错就好。倘若宫中个个都像你这般没大没小,没上没下,那岂不是要乱了套。你和皇上感情敦厚,本宫本不想罚你,只是今日若不罚你,往后人人都学起你来……”

    “臣妾甘愿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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