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番外 作者:净月思华(晋江vip2013.12.28完结)-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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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轻柔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云静好小心地睁开眼来,眼前映出朱颜的脸,她双唇轻动,问道,“你怎么来了?”
朱颜眼中有泪,“小姐整整昏迷了一个月,我放心不下小姐,便向皇上奏请,进宫来照顾小姐。”
“我睡了这么久吗?”云静好心里徒然抽紧,当初小产的记忆突然跃出脑海,难道这一次,又是同样的结果?她一时惊恐万分,极力抑止惊涛骇浪般的心绪,撑了身子坐起,一把抓住朱颜,却再也抑止不了语声的颤抖,“宝宝……宝宝有没有事?”
朱颜笑答,“小姐放心,太医说,宝宝一切皆好。”
云静好这才松了口气,耳边忽听到熟悉的温柔语声,“我说过,我们一家三口日子还长着,宝宝又怎会有事?”
朱颜跪下行礼,地上顿时跪了一屋子的人。
云静好仰脸望去,就见小顺子扶着君少秦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眼底尽是温柔。
她挣扎着下地,脚下虚浮不稳,他伸展双臂,将她揉进怀里,似要将她揉成泥团,紧得令她不能喘息……
胤禾六年,这一年发生了许多大事,首先是长公主叛国谋逆,勾结忽律图谋自己侄儿的江山宝座。当日,君少秦与忽律在天都城下决战,忽律伤得很重,却死战不降,率仅存的数百亲兵从君少秦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了出去,逃回了大漠。而长公主因谋逆获罪,依律,即便她身份尊贵,也难逃一死,但群臣却上奏君少秦,说长公主虽然恶贯满盈,但终究是皇帝姑母,真要将其处斩,只怕会影响皇帝的圣名。
君少秦从谏如流,将长公主废为庶人,免予一死。
随着这惊心动魄的宫变落幕,朝中又掀起了废后立后的风潮。据闻,长公主被废为庶人后,侍卫奉旨搜查长公主府,竟在密室中发现了一个滔天秘密密室中竟藏着一个长得很像君少秦的男子,那男子在受刑后,竟供出了自己与皇后的奸|情!
此事一传开,有阁臣联名上奏,请求废黜皇后,再立新后!更有大臣为迎合君少秦的心意,大胆直言,中宫之位不可久耽,皇贵妃温良贤淑,又身怀龙脉,可晋中宫之位!
但此言却遭到朝中不少老臣反对,大学士魏桢进言道,坊间传言,皇贵妃乃妖狐转世,狐媚惑主,乃不祥之身,天下悠悠众口难杜,为皇帝圣德计,不宜立皇贵妃为后。又言,皇贵妃曾被忽律掳走,令龙颜蒙尘,圣德有损,若立为皇后,恐为天下非议!
君少秦听罢,只是一笑,如此过了几日,终于下诏废后,改立皇贵妃云静好为后。
据闻,小顺子到宗人府宣读废后诏书时,萧容浅拒不接旨,以死相逼,说要见君少秦。
君少秦对她已恨极,自然不愿见她,她见达不到目的,便又要求见云静好,宗人府的人自是不理她,她便不吃不喝,绝食等死,甚至用头去撞墙,狱吏拿她没办法,只得将她捆绑固定在床上,让她不能动弹!
此时,云静好的身子已大好,养胎的日子悠闲而平静,这日,见天气晴好,她便由朱颜扶着,坐上了轿辇,一路往宗人府行去。
第68章 《三千宠爱在一身》
此时;云静好的身子已大好,养胎的日子悠闲而平静,这日,见天气晴好,她便由朱颜扶着;坐上了轿辇;一路往宗人府行去。
才到宗人府;远远地就听见萧容浅绝望而嘶哑的喊声,“本宫要面见皇上;本宫是皇后…你们这些奴才给本宫滚开!”
就有狱吏劝说道;“你如今已不是皇后了,恐怕皇上不会见你的,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是没用;还是好好待着吧!”
萧容浅便厉声道,“谁说本宫不是皇后?皇上说过,永不废后,本宫永远都是皇后!待本宫出去,定要将你们全杀了!”
云静好走了几步来到铁栏之前,手捧漆盘的狱吏见她来到,匆忙迎了出来,向她叩拜下去,那漆盘上有一荤一素,看起来倒也不错,但狱吏却说,萧容浅一直不肯进食。
她无心多言,亲手接过漆盘,摆了摆手,让狱吏退下,径直步入狱室。
萧容浅躺在床榻之上,双手双脚被捆绑固定在四方床柱上,她已经瘦得形销骨立,披散了青丝,不施脂粉的脸,在灯下越发显得青白颓败,诡异森然仿佛厉鬼。
云静好坐了过去,慢慢地用铁勺舀了一勺饭,喂到她唇边,冷冷道,“张口!”
萧容浅却紧紧咬唇,睁大眼睛瞪着她,身躯剧烈地发颤。
云静好抿起唇角,强行将勺子送进她嘴里,迫她将饭吃下去,似笑非笑道,“这饭里有毒,我是来送你上路的,你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就是了。”
萧容浅拼命摇头,满目骇然,仿佛经受着极大的惊恐,将吃进去的饭又吐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喊得声嘶力竭,“你这妖女,竟敢谋害本宫,你不得好死,会下十八层地狱!”
云静好唇边掠过一抹轻讽,“怎么是我谋害你?难道你不是真心求死吗?”
萧容浅一时张口结舌,不能作答,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仿佛修竹浸在冷风中,摇曳森森。
她的确不想死,她只是不甘,只是想见一见君少秦!
死寂片刻,她闭上眼睛,枯瘦的手,不由揪紧被单,悲愤中浸染了深浓的凄凉,毫无血色的嘴唇微颤,“就算要我死,我也要见他一面,及笄之年入宫,由太子妃到皇后,我忍着盼着,从来没有这么费心尽力地去讨好一个人,多少个夜晚,我等不到他,却总留着一线指望,只要他对我好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这一生,我也心甘情愿了,即便是一个他不爱的女人,我也心甘情愿,然而,他给我的,永远只有冷漠与鄙视……”
她突然睁眼,凄楚地望着云静好,恨得咬牙切齿,越说越激动,“他眼里只有你这妖女!只要你在近旁,他的视线便总围着你,你有什么好?就算我一时昏聩,受不住蛊|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你又比我好多少?你被忽律掳走了几天几夜,那几天几夜里,忽律怎么可能不近你身?如今,你跟忽律的淫|乱暧|昧,已经被添油加醋,在市井间广为流传,沸沸扬扬,甚嚣尘上,就连我这不见天日的人,也听闻了不少!顶着淫|妇妖女的骂名,你有什么资格做皇后?如若说,我犯了后宫家法,理应被废,那你这淫|妇,是不是当一并处罚?”
云静好笑如清风,“亏你为天朝名门贵户之女,连坊间如此无稽之事,你竟也相信?”
“无稽之事?”萧容浅冷声一笑,“身为女子,最忌之事,便是自身清白,云静好,你敢说,你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
“我没有。”云静好冷冷看她,“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但他的脾气怎样,你应当最清楚,我若真如坊间传言的那样,他便不会宠我到今日!”
萧容浅一震,定定看她,目光如锥,仿佛想将她看个透彻,却听她清冷道,“你总说他无情,说他待你不好,但你自己又如何?别忘了,你曾亲手将一碗毒汤送到他手里!你是他妻子,虽无两情相悦,他也是你结发的良人,你却用如此手段伤他的心,让他情何以堪?”
“他伤心?他会伤心吗?”萧容浅的泪水潸潸而下,“他被你这妖女迷住了,只爱你一人,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他应诺我的事,没有一桩做到的!我恨他…我恨他!”
她此生原本占尽诸般荣宠,生在如此门庭,嫁得如此夫婿,但现在却落得这般凄凉的境地,害了她的,除了她的家族,便是她心中对君少秦的情意了,若她不是那么在意君少秦,便不会一错再错,一次又一次阴谋算计,让君少秦对她厌恶至极。
云静好心底蓦然腾起一丝丝不忍,萧容浅也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她搁下漆盘,淡淡开口,“你若真不想死,我倒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萧容浅神情震动,双眸骤然大睁,“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云静好凝视她,一字一句缓慢清晰道,“忘了你的身份,忘了过去的一切,从今往后,世上再没有废后萧容浅,你离开这里,到一个很远的地方,重新开始。你可愿意?”
重新开始?
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她舍得下做得到吗?
萧容浅泪落如倾,浸染泪水的笑颜愈加悲凉…不,她做不到!
只因她的生命早与他息息相连,哪怕是恨,她也割舍不下,哪怕他不要她,她也是他的女人!
“我不会走。”她牵唇冷笑,“这一生,便是死,我也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原配皇后,从前是,一直是!”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只愿她永不后悔。云静好摇头,起身拂袖而去。
在她走出狱室前,萧容浅突然扬声,“我一直想问你,诸葛青凤究竟是不是你?”
云静好回头笑了一笑,目似冷光,在她这清冷的微笑中,萧容浅顿时有所明悟!
“果然是你!我没有冤枉你,没有冤枉你…你这妖女果然女扮男装,祸乱朝政!”
她剧烈挣扎着,满眼都是怨毒和不甘,恨不能生吞眼前之人,“你别得意,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便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到那时,身首异处,不得好死,便是你的报应!”她徒然笑出声来,越笑越是开心,像个疯子似的,仿佛是真的看见了云静好身首异处的场景。
见她如此模样,云静好实在无话可说,也再帮不了她。
同一时间的皇宫,君少秦一下朝,便去了琴瑟殿,接驾的宫女太监惯例迎了出来。
君少秦如常问道,“娘娘呢?”
宫人回道,“娘娘一早便出宫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可要奴才派人去找?”
君少秦面色如常,“不用了,朕在这里等她。”
可是,当云静好回来时,他却等得睡着了。
这段日子朝政繁忙,他大概太累了吧?云静好有点心疼,静静地瞧着他,睡时的他,少了些冷酷,优美的颈部线条向上延至他清俊绝伦的面容,轻合的双眼,漂亮的睫毛,整个人温温软软的,哪像个一国之君?
每一个人都说他无情,说他是个可怕的男人,都不相信他是真心待她,在他们眼里,她是以色侍人,是狐媚转世,一旦色衰,自然爱弛,下场只会凄凉。
云静好没想那么远,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不是萧容浅,她不会将自己逼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早就说过,,她不是那种能与众多女子共侍一夫的人,若有一日,他钟情于他人,依着她的性子,她会放手,不会去阴谋算计,不会去与旁人争宠,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心思,以前如此,即便将来做了皇后,也不会变。
便是爱一个人,也不能爱得没了自尊。
直到天黑了,君少秦才醒过来,歉然地看着她,眼底犹有初醒的懵懂,像个孩子似的,“我睡着了。”
“你太累了。”云静好微笑,轻轻抚了抚他垂下的散发,“你再睡会儿,晚膳时,我再叫你。”
君少秦却拉着她一起躺下,将她搂在怀里,眼中带着浓浓的眷恋,脸埋进她泛着暖香的胸口,温沉低语道,“今早上,钦天监定下了吉日,下月十五行册后大典。我知道,你不喜欢昭阳殿,便叫内务府为你重修琴瑟殿,改名‘来仪殿’,犬百鸟朝凤,有凤来仪’之意,你可喜欢?”
“喜欢。”云静好抿唇而笑,其实,她更愿意跟他住在宫外的小院里,过平静的生活,那才是她最向往的,但她清楚,那也只能是向往。
看着她微笑的样子,君少秦的心也跟着柔软下去,轻轻贴上她的脸颊,唇落在她的耳垂,啄着她的耳珠子,云静好也很配合,双手环上他的颈项,抬头去吻他的唇。
他是最受不住她勾|引的,环在她腰间的手便忍不住移上,解开她的衣裳,掌心暖暖地覆了上来,极轻极柔地抚|弄着她因怀孕而丰满的乳|房,等渐入佳境,眼看就要共赴**之时,云静好却抓住了他的手,微微嘟着嘴,撒娇道,“皇上,太医说了,房|事不能太频繁,你昨晚才要了……”
君少秦懊恼地抓了抓头,声音很是压抑,“一天一次也算频繁?”
云静好拢了拢衣裳,闷闷地说道,“不然你去找别的妃子?”
君少秦坐起身来,板了脸,打量了她半天,半眯着眼睛道,“你真想让我去?”
云静好听他语调不善,像是要翻脸,便朝着他皱了皱小巧琼鼻,软糯的声音听起来好听得紧,“人家说做皇后的不能做妒妇,再说,我终究会年老色衰……”
君少秦轻笑,他喜欢她这样撒娇,她一撒娇,他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