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剑十大杀手-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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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甲人道:“你听闻的杀手中谁在沙场最可怕?”
毛自由道:“你是专杀敌阵将领的杀手“鞘封印”?”
盔甲人道:“你手上的是“血泪”?”
毛自由道:“你是来败我“血泪”?”
盔甲人道:“你是来给我杀:”
“砰”的一声,盔甲人鞘封印突震碎大风筝,踏著渐垂下的线,直攻向毛自由。
鞘封印手中只有一把空空如也的剑鞘,如何“攻”?倒也有趣。
提刀杀人,乃是“血泪”,人兴奋了,毛自由怒斩鞘封印,他对自己挥出的刀充满无比信心,三天前初次握“血泪”杀人,便夺去了数百战士性命,每一刀都从不落空,这一刀当然也能带血回来。
百分百的信心,换回百分百的失望!
“血泪”连半分敌人皮毛也触及不到,再斩第二刀、第三刀、第八刀……十刀,全都徒劳无功,阵阵失望、无助、茫然充斥心头,为甚么?为甚么?为甚么?
答案来了。
鞘封印笑道:“用刀不学招,宝刀困在鞘!”动招的是鞘封印,左手旋动剑鞘末端,卷向“血泪”,直把剑套入其剑鞘内,教“血泪”顿时黯然无光,锁死在内。
鞘封印力压住剑鞘内的神兵,毛自由怎也难以拔出,刹那间便告大汗淋漓,失魂落魄。
“空有神兵又如何,你又未学过剑中绝招,又如何挥出“血泪”潜在杀性啊,在沙场斩杀是足够,但江湖武斗,神兵之外,可还要有剑招配合才成啊,小子,就以死亡来作你无知代价吧!”
反手转鞘,已夺剑在手,挺前直刺鞘尖向咽喉,呆住了的毛自由,显然已是任由宰割。
“啪”的一声惊醒了犹在疑惑中的毛自由,惊虹再现,剑鞘套不住神兵“血泪”,因为大将军雄霸来了。
漫天血海是剑影交错,天不见蓝,只见血;地不见石,又是血,血在奔流,血浪翻涌,血斑斑,血滔滔。
为何血会如此美丽?怎么会浪漫不羁?为甚么锺情是血?如何能永远拥抱著血?
一连串血的疑惑,在鞘封印脑海出现,跟著,眼前的一切血幻象,刹那间全然失去踪影,消失无形,回复平静。
不,不该平静,因为有“血泪”。
不,应该平静,因为没有“血泪”!
“血泪”,哪里去了?神兵失去影踪,消失了,在大将军手中突然隐没了,不知去向。
痛,忽然而来的刺痛、剧痛,哇:痛不欲生的痛,从哪里来?是从身体每一寸肌肤、血脉而来,撕裂神经、摧心毁肠,裂,裂,裂!脸上龟裂开来,头顶、手、脚、身体,不断的撕裂,裂遍全身。继而眼角滴出血泪,身体各处鲜血四溅,爆破喷射,裂破的头颅只有一个感觉——痛!
痛得死去活来的鞘封印,已被惨痛感觉摧毁一切,身体一块又一块的“骨肉”
裂爆飞开,先是爆飞出左眼,继而左掌二指飞脱甩掉,又到胸口一块血肉,再是鼻子……不停的爆飞脱落,胸口骨肉间竟闪出血红精光,啊,原来“血泪”是“藏”在鞘封印体内。
望著鞘封印的血肉骨头片片飞脱,生命渐渐离他而去,毛自由清楚感受到好多好多从前未有想像过的感觉。
其中,最令他永藏脑海的,是大将军最后一句:“此刀招便是“血泪交织”。当你拥有神兵,便要有绝招运刀,御成,便白白糟蹋神兵,更会惹来杀身之祸。”
“血泪交织”,好骇人的刀招绝学,把“血泪”从顶头直插入身体,在敌人不知不觉间,带来摧毁一切的最恐怖痛楚,刀招,好,从今天起,加倍习练,不能有失!
三太子的大军来了,把“危城”重重围困,他先后失去了先锋东日斩,与及杀手死仆鞘封印,接连失利,教他不敢再小觑外观平凡的“危城”,大将军雄霸,绝对不容忽视。
每天,三太子均派出一队兵往城下叫战,每一回,都是同一个人率领二、三十个民兵开城门冲出迎战,太子的铁甲骑兵,当然的占尽上风,但说的只是初时,待那个小子挥出他的神兵“血泪”,战场便愈见血红一片,谁都被绞缠在血网中,必然的每一回终局,铁甲骑兵连人带马,没有能逃过出血网。
那个提著神兵的杀神小子,每一回出战,都比上一回更具杀气,杀志更疯、更狂,杀招更猛、更狠、更成熟,杀得痛快,若非己阵有愈千强弩箭护住,恐怕如此可怕杀神,早已冲过来陷阵,以一人一刀,血洗二万精兵,一个不留。
二万精锐军兵围住“危城”已三十多天,竟是损兵折将,而且一筹莫展,三太子竟连小小的“危城”也攻陷不了,又如何挑战皇城?二万精兵无不信心尽失。
可怕的大将军雄霸,只派调出一人一刀,便已摧毁大军来势,雄霸,怎么你并不是三太子麾下仆将?
010
第四章 我是真贱人
“解决围城叛军的时候来了。”
“为甚么是现在?”
“为甚么不是现在?”
“大将军应该清楚,三太子阵地各营,合共仍有二万精兵。”
“那是三十天前的事,如今,精兵已是残兵,心残志更残!”
“是因为他们都怯于神兵“血泪”?”
“是因为他们都怯于你——毛自由。”
“我手执神兵,还有杀人刀招,教谁都心寒。”
“当士兵怯惧,脑海中只有逃。更何况三太子麾下的过半是山贼,乌合成军,缺欠精兵心志、死志,只要战意动摇,便轻易溃不成军。”
“大将军已掌握了敌阵士兵心理,现下便要来个彻底摧毁。”
“毛自由,我教你的绝学刀招如何?大有进境么?”
“回禀大将军,都已消化在心,提刀便成招。”
“很好,明夜,我要你一人一刀,出城步向敌营,踏步越过敌方一切障阻,斩下三太子的头颅来。”
“我以一敌二万?”
“是以一慑服二万!”
“毛自由血泪刀,要敌人不敢提刀阻止,连联合作出攻击的胆量都没有,直闯大营,斩下三太子首级!”
“你必定能做到!”
“对,我毛自由一定做到!”
“待斩杀了三太子,又守护了“危城”,皇上自必赏赐有加,封官晋爵,杀掉三太子的人,定能讨得皇上欢心。”
“我有“血泪”在手,便有十足把握。”
“待三太子死后,一切便告终止,各有荣华富贵。”
“大将军也可重掌军中大权,号令天下,呼风唤雨。”
“毛自由也名成利就,成了“危城”最强、最富贵的人。”
“但我还是较羡慕你。”
“因为我有神兵为伴。”
“要是天下有两把“血泪”多好。”
“要是能杀死三太子多好。”
夜,毛自由提著“血泪”,开始他的勇猛狂傲杀人行动。他刻意梳洗,抹尽身上每一寸油脂,干得爽滑的身体,不准有汗。要绝对的冷静,不焦急、不躁、不火。
要散发出慑人气势,人刀合一,人刀同行,只现霸杀气概。
一步步逼近敌阵,渐次号角声不停传来,好吵耳、好烦人、好想挥刀便杀。
“切记,霸杀气概已足够教敌人心寒,别动刀,一动刀,便要杀尽二万人,杀完二万人,绝对再也不可能杀得了三太子,就算仍有力量追杀,也决不可能迎头赶上。故此,一杀便注定失败。”
大将军的告诫,毛自由当然信心十足,他没有把拦在前的兵将放在眼内,这些从前是山贼的小角色,三脚猫功夫,就算一千人同时攻来,也杀不了毛自由,呸!
挡在身前已结集了五百精兵,人人怒目厉视,手紧握斩马大刀,切齿忿恨。他们究竟会否一涌而上,杀将过来?
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真的全都畏怯么?
要寻找答案,唯一法子是继续前进,十步、五步、三步、一步……身体已贴住战兵第一人。
再踏步向前,从人堆中穿越过去,竟无人举刀,无声无息,真的没有人愿意身先士卒送命,连发号施令的兵将都呆死僵立一旁,完全无人阻止毛自由步入阵地。
反之,皆呆呆望著这少年杀神,看他如何走进大营,斩下三太子的首级。当每一个战兵都认定三太子必败无疑,又有谁会抛出性命去保护他?这一回的赌局,既已揭盟,谁还硬要把注码押向必输的那一方?天下间,又哪会有如此大笨蛋?
一步一步踏过敌阵,没有人来阻挡,毛自由斩杀三太子,拿著头颅步出大营示威,反叫三太子的三军为他喝采,再赦免二万兵死罪,就地释放,哈……多么豪情盖天!
快乐顶透的手自由正要步进大营,提起“血泪”准备要杀人了,三太子却突然出现。终于见到三太子,但这并不是完完完整整的三太子,只是三太子的头颅,在他面前晃动著。
鲜血,滴……滴……滴……难得瞧见他笑容的大将军,手里提著三太子顶上长发,吊著摇晃的头颅道:“本大将军已斩杀叛犯三太子,经查明得悉,大家均为三太子误导,才助纣为虐,本官现特赦愿意弃甲投降者,大夥儿只要继绩奉皇上为君,便可离去,永不追究。”
跟毛自由预计的一模一样,掌声雷动,弃甲抛下大刀,谁都早已在心里舍弃了三太子,他的死,是该死的死。
毛自由道:“你利用我来引开二万精兵的注意,拐了一个大圈,暗地里在众将兵注视我时,便斩杀了三太子。”
雄霸道:“杀三太子领大功,当然是该由我夺取!”
毛自由道:“我是你麾下先锋。”
雄霸道:“对!是开路先锋,最艰苦、最烦厌、最难缠的,都由你提刀解决,我才是一切正主儿。”
毛自由道:“我其实只是你调训出来,为你扫开障碍的棋子。”
雄霸道:“这种人材也不容易寻得啊。”
毛自由道:“在每一次的战斗,每一回的险况,实际上,我不一定提著你“藉”给我的刀便能化险为夷,我,很可能会战死。”
雄霸道:“死,这个当然,死远比死不了的机会大许多。”
毛自由道:“我却幸运地死不了。”
雄霸道:“我便顺利地不必再设法摧毁二万精兵,轻易斩掉三太子头颅。”
毛自由道:“我应该感激你的“提携”么?”
雄霸道:“你应该立即决定前途,仍跟在我身后,还是离去。”
毛自由道:“总有一天,咱们会重遇,各为其主,对立决战。”
雄霸道:“不一定是你我决战,我的“血泪”,将会由另一个毛自由握住,与你决杀。”
毛自由道:“雄霸便是雄霸,大将军始终是大将军。”
雄霸道:“多谢你明白我。”
毛自由道:“你不打算在完全压倒我的今天,便把我毁灭?”
雄霸道:“有资格威胁我的敌人已实在太少,我好孤寂,为甚么要毁掉一个新的快乐泉源?”
毛自由道:“我应该学习你的十足自信,极度自负。”
雄霸道:“太自信、太自负的人,瞧不起别人,是贱人!”
毛自由道:“贱人——毛自由,好,很好的称号。”
雄霸道:“再见了,贱人!”
毛自由道:“再见了,谦虚;再见了,平静;再见了……快乐!”
从三太子被斩杀的那一天开始,杀手界便多了一位贱人——毛自由,他手中缺少了“血泪”,但仍能挥出“血泪交织”。他不停的在学习、模仿,不停回忆又回忆,可惜,始终未能突破。
江湖中人都赞赏毛自由的贱,但只有他清楚明白,要不是在这段日子中,比他贱得多的雄霸突然无声没息地失了踪,又有谁会青睐他。
因此,贱人的心底好怕,怕有一天,大贱人再重现江湖,掀起风云显颜色,他这个小贱人,便再也不受重视,从高处坠下,被大家唾弃。
贱人决意,必须尽力阻止雄霸再现江湖,不惜任何代价、任何牺牲,押下一切一切,务必要保住贱人名头、声誉。
贱人,贱人,这世上只有我毛自由才是贱人,贱人是我,我是贱人,听清楚没有。
世间当真稀奇古怪,竟有人争著要贱人名号,真贱:贱得好可怜!
011
第一章 五年大善举
“慢慢吃,不用心急,免得骾到喉头,还有很多热饭哩!”
三十出头的翩翩儒士,一脸祥和,正为身旁一名小孩,以手拍打背部,让他能顺利把食物咽下肚里,其余四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仍是狼吞虎咽,狂风扫叶般,把桌上的食物吃个清光,他们不是不懂礼仪,而是饿得发慌,已三天没东西下肚了。
这个好心人便是京城出名的画师——凌丹青,每天有数之不尽的商贾官吏登门求取墨宝,可惜大多失望而回。
凌画师惜墨如金,犹以血红墨料绘画的山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