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艳遇记-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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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一下,接道:“不过,若他在外面认识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不管怎么样,先将这个少年救醒再说,麦兄人在那里?”
财伯回答道:“还在书房里绘画。”
“他还是那个脾气。”
“可不是吗?一动笔,就是四、五个时辰。”
姓管的催促道:“事不宜迟,先救人要紧,我这就抱这个少年,到书斋去找人。”
财伯手指道:“书斋在那边,公子记性那么好,一定还没有忘掉。”
“没有。”
“老奴脚步慢,公子请先走一步。”
姓管的点头开步疾走而去。
财伯又高声问道:“门外那匹马,是不是公子的坐骑?”
“劳烦你将它拉到马厩!”
说时,姓管的已在两丈外。
财伯遥呼道:“公子放心,我自会教人上料。跟著再送茶点到书斋。”
姓管的说道:“不用了!”
这三个字出口,人已经消失不见。
书斋座落在西院,是一个独立的地方,周围植花草树木,左侧有一个荷塘。
一半的书斋正是建筑在,那一个荷塘之上。
日间鸟语花香,推窗外望,一片碧绿,清风徐来,那种幽静美丽,不难想橡。
现在夜深,灯光迷蒙,更觉得幽静。
院子里夜雾迷离,在外面望来,灯光自己民觉得迷蒙,书斋内的灯光,其实非常的明亮。
灯光下一人独立,目光落在书斋上。
那上面放著笔,墨诸般绘书工具,还有一幅书,墨尚未完全干透,显然才完成不久。
书中有一株古松,枝贡上站著两只鹰,羽毛鲜明,就像活生生的一样。
那个人看了一下後,又拿起笔来,在书右上角空白之处,写下了‘双雕图’三个行书。
这个人就是本庄庄主,…..麦当劳四周都卦满书画,无不是出自他手笔。
麦当劳非但擅书画,更精枪术,这方面的成就,却远书画之上。
就外表看来,他只像一个书生,不知底细的人,很难想像他,竟然使得一手好枪。
“呼”
写罢,麦当劳放下笔,吁了一口气,彷佛放下了千斤重担。
他随之退後两步,看似要仔细欣赏一下,忽然倒首转望门口。
这时,‘呀’然一响姓管的抱著苟雄,出现在门外。
麦当劳看见了,先是一怔,接而“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人,深夜找来,原来是管宁,什么时候来的呀?”
那中年人叫“管宁”。
他回答道:“刚到。”
说完,大步跨入书斋。
麦当劳迎前道:“怎么不教人通知一声,好让我出去接你?”
“哎呀」
“多少年的朋友,还这样客气?”
“说的也是,哈哈……”
麦当劳放声大笑。
管宁盯著麦当劳,神色忽然变得很诧异。
因为麦当劳的笑声,虽然还是那么爽朗,眉宇却隐藏重优,人比两年前,最少者了有十岁。
两年前,管宁来访的的那天,麦当劳刚好四十岁,现在他看来,竟然像旺十出头。
一个人会这样子,通常都受了很大的压力,又或者是忧虑过度。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管宁正想要问,麦当劳的目光,已落在他怀中的苟雄身上,脸现诧色道:“你这位朋友怎么了!”
管宁反问道:“这个少年你不认识吗?”
麦当劳更诧异,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了一阵,说道:“从来也没见过。”
“那么,大概是知道有你这位大侠,负伤前来向你求救,不支才倒在门外。”
“嗯,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
他接著问道:“伤得重不重?”
“重得很,而且还是内伤。”
“你看还有救吗?”
管宁肯定道:“有是有,却要用你几重名贵的药材。”
麦当劳豪爽的道:“不要紧,我这儿药材多得是,就怕没有人生病。”
他过去拉开书斋後面的一扇木门,道:“所有药材都在里面,你看那些才合用?”
管宁横移了两步,将苟雄放在旁边竹榻上,然後一面走过去,一面说道:“怎么你把药材放在这里?”
“因为,我在书斋的时候多,救人一刻也耽误不得,所以我就人在这儿。”
他率先就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小房间,一排排紫檀架子上,大坛小瓶不知有多少?
上面都贴有一方白纸,清清楚楚的写下里面,装的是什么药材。
管宁目光游移,忽然问道:“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麦当劳怔了一下,好像才明白他在问什么?於是说道:“你是问这间庄院,为什么这样子冷清?”
“是的!”
“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我的家财,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这是你唯一比不上’楚日盛‘的地方。”
麦当劳徽闻过:“楚日盛生财有过,这边花钱,那边又赚进来,所以钱始终花不完,而我却只懂得花钱。”
“第二个是什么原因?”
“我忽然发现到这里吃喝的,十之八九都不是真正英雄豪杰。”
管宁笑笑问道:“你是怎么发觉的?”
麦当劳回忆的道:“在三年前有一天,百余名响马洗劫邻镇,当时我的庄院里,也有七、八十名食客,无一不是拍胸脯叫说是‘英雄豪杰’,所以我接到消息,立刻请他们,跟我一起前去抢救。”
“响马烧杀奸淫,抢夺汤掠无恶不作,他们也不是好惹的。”
“所以我的话还未说完,那些英雄豪杰,便已经散去一半,到出发时,另一半双少了十几名,一路上跑了八、九个,到达邻镇时,连我在内也不过七人。”
管宁含笑道:“总算还有六人陪你。”
“所以,我应该很满足了。”
“好佳在我们到达之时,响马们都离开了。”
“也就是那时侯开始,你将庄院关闭了?”
“其实,是他们没脸再回来,我看见门庭冷清如此,才硬起心肠,索性把庄门关了起来。”
接著,麦当劳又微笑道:“不过老朋友找上门来,我还是挺欢迎的而且招待绝对不差。”
“对於那一件事,我看你,好像还耿耿於怀。”
“谁说的?”
“难道你没有发觉,自己模样像个吊颈鬼吗?”
麦当劳苦笑,欲言又止。
管宁没有在意。
因为,他已经发现,需要的几种药材,正举步走过去。
在他的後脑,并没有长目纠(眼睛)。
夜更深。
四更将尽,苟雄终於醒过来。
金郎君的弹丸,虽然不少打在他的要害上,可是由於他内力深厚,竟能保住性命,气息当时比游丝还要弱,体内一切的机能,也差不多陷於停顿脚步。
他可以说是在鬼门关,张了一圈啦!
以绝命五行的经验,不相信他依然活著,生机的微弱可想而知。
也算是苟雄走运,遇上了鸡婆的管宁,而且还懂得医术,否则早把他当做死人看待。
管宁救他却不容易,除了药材之外,还要用内力度进他体内打通已闭塞的经脉。
他不是麦当劳的朋友,可是管宁仍然这样子做。
可见有多鸡婆!
在别人眼中看来,管宁是一个大傻瓜,但他却不以为然。
“唔.”
到苟雄醒来的时候,管宁一身衣衫,已经都被汗水湿透了。
他看见苟雄嘴角启动,一个头摇得像个搏流鼓,管宁才松过一口气。
麦当劳都看在眼内,不由得暗暗点头。
有这个样鸡婆的朋友,麦当劳在欣慰之余,不由感慨万干。
第十六章 狼虎牵手好惊
苟雄并非故意将头乱摇,他也没有神经病,完全是因为他脑袋疼痛。
那种疼痛有如尖针般,刺入人的脑子,一阵又一阵,持续了有盏茶之久,才逐渐的平复下来。
然後,他以一种机械似的动作,缓缓从竹榻上坐起来。
管宁和麦当劳的目光,都集中在苟雄脸上。
苟雄彷佛不知道他们存在,向周围张望了会儿,这时突然发觉两人,惊问道:
“哇操,你们是瞎米郎(什么)人?”
管宁自我介绍说:“我叫管宁……”
苟雄茫然道:“管宁?”
管宁笑说:“你认识我吗?”
苟雄想了一下,胡乱摇摇头,道:“这个名字我从来也没有听过。”
管宁正待追问,苟雄忽然痛苦摇头,说:“怎么我完全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就算了!”管宁转望苟雄道:“这位是这儿的主人‘铁枪手’麦当劳,相信你一定听说过的。”
苟雄哺哺自语说:“铁枪手麦当劳是瞎米郎?我好像听说过,可是却记不起来了,哇操!”
他又是痛苦摇头。
麦当劳、管宁互望一眼,怔怔的望著苟雄。
“在那听说过?”
苟雄始终都想不起来。
哇操!
难道他的头真阿达(坏)了?
管宁忍不住反问道:“你怎么会倒在门前的石阶上?”
苟雄又是一怔,反问道:“哇操,我怎么会一到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管宁立刻回答说:“这里是麦家庄的书斋,你刚才重伤昏迷在门外,是我将你抱进来的。”
“哇操,你是说是你救了我?”
管宁颔首道:“是谁将你打成,差点做了阎王的贵宾?”
苟雄呆然漫应道:“是谁?我也莫宰羊!”
“一点也想不起来?”
苟雄不由自主的点头。
管宁再问道“那么你叫什么?”
“我叫瞎米(什么)?”苟雄想了半天後,忽然双手捧脸,嘶声道:“我到底是瞎米郎?”
管宁、麦当劳工看一眼,两个人都怔住了!
苟雄反覆著那两句话,语声一时高一时低,好一会儿才将捧著脸的双手松开,惶恐的望著管宁,道:“拜托你,告诉我是谁好不好?”
管宁苦笑说:“问题在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
苟雄问麦当劳:“你呢?”
麦当劳也苦笑道:“管老弟抱你进来,我才知道发生什么事。”
苟雄呆呆望著两人,哺哺自语:“哇操,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管宁这个进修,突然留意到他的目纠(眼睛)。
苟雄的目纠长得不难看,可是那对瞳孔,却与他昏迷之时并没有什么太大分别,有如白疑般呆滞,乍看上去一点生机也没有。
麦当劳也留意到了,低语道:“他只怕是受伤太重,脑袋坏了,暂时丧失了记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苟雄却听得很清楚,脱口道:“哇操,那可怎么办呢?”
麦当劳接著说:“你委曲一点,在这里暂住下来,以管老弟的医术,配合我珍藏的药材,相信很快就会痊愈。”
管宁连忙道:“在医药方面我懂的实在有限,不如将这附近的名医通通请来,或许可提供更好的处方,尽快助你恢复记忆。”
麦当劳微笑道:“只要不是蒙古大春,通通请来最好不过!”
苟雄盯著他们问:“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麦当劳笑笑答:“大概我们喜欢助人吧!”!“哇操!”苟雄接著问:“你们为何喜欢帮助人呢?”
麦当劳道:“喜欢就是喜欢了。”
苟雄又再问:“帮助人有什么好处呢?”
麦当劳解释:“有一句话,不知道人你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话?”
“助人是快乐泉源。”
“哇操,你们原来在寻找快乐,真鲜呀!”
“这样说未尝不可。”
“不助人的话,就没有快乐了吗?”
麦当劳回答:“一样有,但没有那么快乐。”
“哇操,那我非要尝试一下不可!”
麦当劳说道:“无论如何,那绝对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坏事就是好事,好事不妨多做些。”
苟雄傻傻的问:“什么人都可以帮助吗?”
“有种人在帮忙之前,却是要认真考虑清楚。”
“是那一种人?”
“歹人!”
“怎样才算歹人?”
麦当劳闻言一呆,他现在才发觉苟雄非但丧失了记忆力,理解力也时强时弱。
忽然,一个声音道:“这少年郎分明就是被地府无常勾去了魂魄。”
说话的人是财伯。
在他的思想中,没有比这种解释更合理了。
麦当劳忙喝止道:“胡说什么?这儿没有你的事,快回去去睡觉吧!”
财伯虽然不太眼气,还是服从的退了出去。
苟雄歪著脑袋问:“地府无常是瞎米哇高(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勾去我的魂魄呢?”
麦当劳连连歪著脑袋问:“你别听他瞎说,天底下那有地底无常?”
苟雄怀疑说:“真的没有?”
“真的!”
麦当劳的话声,却不大肯定。
苟雄当然听不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