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客 作者:赏饭罚饿(晋江非v高分2013.04.04完结,脱女主vs忠犬男)-第2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晚饭之后回了房间,府里尚还热闹着,似乎过几日沈家那个大少爷会往这边来一趟,于是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准备。平日歇息得早,等今天等全府安静下来时,已快接近子时。
常歌凑在窗前观察着四周,确定没有人时才回身把包袱拿上,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又谨慎地左右看了看,行至墙边,仰头双脚一蹬一跃而上。
小跑到后门的时候,正发现非墨早已在那里等她。
“你来的这么早?”
她话刚出口,非墨就皱了眉竖起手指来向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小声点。”
“怕什么,没人听见的,我保证。”常歌兴冲冲地拉着他就欲往外走,“快走吧,十三该等不及了。”
“嗯……”实在拗不过她,非墨只得顺从地随着她出了门。顾家后门挨着黑鹰城一条僻静小巷,眼下时候很晚,街上几乎空无一人,常歌才从巷子口露出头来,就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旷神怡地对着非墨笑道:“还是江湖好啊,大宅院外面的空气都是自由的,这苦差事一点也不好玩,下次求我我都不来了。”
非墨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你这么不喜欢富人家。”
“不是不喜欢。”常歌无奈地朝他耸了耸肩,“这些有钱人家里的事情太过复杂,住进去就是找罪来受的,那气氛压抑得……哎,你是没体会过,肯定不会懂。”
“难怪,你会在江湖上闯荡。”
“可是再怎么闯荡,终究是要回家的啊。”常歌轻轻嗟叹了一声,“家里的人只怕又会拿这次我出走的事情说事……”
“你?!”非墨闻之一惊,“你是离家出走的?”
听他这话里的语气,常歌心头顿然不爽,叉腰问道:“是啊,离家出走又怎么?你瞧不起我么?”
非墨急忙摇头:“不是……”他想了想,又打算劝她:“不过,你这样还是会让人担心,不如早早回去吧。”
常歌瞪了他一眼,没回复这句话,反而背过身,冷然道:“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非墨抿了抿唇,略有些伤感地低下头。
正如她所言,自己并不了解她们这类人的生活,如此就不该胡言乱语。本以为或许与她之间的距离不会那么远,现在看来……好像……
尚在思虑之中,头上就挨了一记敲,他摸了摸痛处,抬起头来,轻轻道:“好疼……”
常歌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看了好久才瘪了嘴哼道:“你不是那么小气,这就生气了罢?”
他眸中划过一丝清亮,继而弯了嘴角荡起笑意:“没有生气。”
常歌又怀疑地望了他一眼,低低道:“没生气你还不走。”
“我……”
不等他道完,常歌上前就拽起他胳膊往前拖。
“走了,都说了十三等很久了。”
垂头瞧着她搭在臂弯上的手,非墨怔了半晌,唇边淡淡含笑。
偶尔这般,似也不错……
子夜,书房内,灯火昏黄。
顾老爷轻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来瞅了一下地上跪着的人。
“他们已经出城了?”
“是,老爷。随行的还有一个十多岁的男娃娃。”
“喔……”他关上书,随意往桌上一掷,转头看着尚在把玩折扇的顾沉衣,“你也跟上去吧。”
“我去作甚么?”他觉得好笑,“是舅舅您看上人家的剑,又不是我。”
“啧。诶!”顾老爷皱着眉摇头,“你怎么就不明白……那可是常家的大闺女!”
他不以为意:“是又怎么样?我们顾家哪里输给他们?”
“你仔细想想。”顾老爷站起来,走了几步,到他跟前,“关外的沈家,中原的常家。沈家那边西儿嫁过去了,这常家又只有一个女儿,那常知书多年来没有续弦,你若是能娶了他女儿,咱们顾家可就是联合了如今两大世家,将来无论在是生意上还是别的方面都是不可估量的发展!”
“哎,又来了。”顾沉衣扬了一下眉,表示很委屈,“您就喜欢在亲事上面做文章,自个儿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么?叫小锐娶她啊。”
“废话!小锐才几岁啊?!”顾老爷没好气的喝道,“你就是一副懒骨头,多上心点家里的事,你爹也不会成日里头念叨你!你可是他家里的唯一,日后咱们顾家可就是你当家了,还这么没规没距的!
再说,我看那常家姑娘是个挺聪明的丫头,长相也算过得去,怎么?你还觉得瞧不上?”
“呃……常家姑娘。”顾沉衣用扇柄瞧了瞧下巴,想了一会,“人是不错,不过我只是对她武功感兴趣,现在知道是同门,也就没太大兴趣了……”
“呸!”顾老爷狠狠往他脑门一戳了一下,“还顾着好玩?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是不长记性!你看看西儿,我说让她嫁,人家半个字都没吭,你如何就多出这么多废话来!”
“那不过是您一厢情愿。”顾沉衣摊手表示很郁闷,“何况表妹那性子,就算不想嫁也不敢说出口。你以为,她要嫁的那个什么沈家公子,是个多了不得的人物?花街柳巷窜了个遍,随便找个头牌儿姑娘来都认识他,往后,吃亏的可是您自家女儿。”
“去!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再说,你就敢说你没去过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顾老爷没给他还嘴的余地,“叫你去你就去,还这么同我拌,明日我就修书叫你爹来接你回去!”
“诶——别别别!”顾沉衣脸色瞬间一变,忙摆手。“我去还不成么……”
虽说顾家财力雄厚,当初他爹也是入赘进来当的上门女婿,就连自己的姓氏都是随母姓。因听说他这一代家族里生女太多,男孩又早早夭折,除了舅舅几年前偶得的一个儿子,他算是家族中为数不多的男子,自小要求便是严厉得很。偏生母亲万分宠爱,所谓慈母多败儿,养了他这么一个懒懒散散的性子。
“哼。”顾老爷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别给我耍什么花样,你也是个聪慧的人,怎么讨女娃娃喜欢,自己要费些功夫。”
“诶诶诶……知道了。”顾沉衣捶了捶肩,昨日一战说没伤那是假的。自己又不像萧非墨那般奇葩,短短几个时辰就能恢复如常,为保明天能有个好状态,他还是早早睡了的好。
哪知顾老爷坐回位置上,轻飘飘地就扔下一句:“我已派人替你准备好马匹,你等会收拾收拾,就追上他们吧。”
他在原地发愣了好久,才苦笑出声来:“……舅舅,我虽不是您亲生儿子,您也不用这么待我的吧……”
顾老爷慢悠悠翻了一页书,没道一句话,只横了眉,缓缓偏过头,看他。
“……”
“好好好,我……我马上就去……
24、再踏行程【二】
赶了一天的路,因得这一次出城离下一个镇子约摸会有三日的脚程,沿途都是山道,蜿蜒崎岖,行马颇有不便,于是在黑鹰城中常歌就事先把马匹卖掉了。
几个时辰之前又在附近的茶摊上买好了干粮和水,三个人不急不慢地走着,沿途常歌把这几日在顾府之中的见闻一一说给十三听。
听到最后,他叼着馒头,不屑一顾地咬了一口,哼道:“我说你啊,真是活该!”
“这些有钱人家的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一肚子坏水儿的?你还偏偏吃饱了撑的要去滩浑水,也活该你被人抓。”
常歌没好气地伸手拧着他耳朵,提了一下,微怒道:“你什么话啊?我家也很有钱呐,感情你这是拐了弯骂我?”
“啊——我哪敢啊!”十三捂着耳朵,又是揉又是咧嘴,埋怨地瞪着她,“不过就是为你打抱不平嘛,真是好心没好报……萧大哥,你说是不是?”
非墨抱着剑在他旁边轻轻笑了一声,并不作答。
“诶诶诶。”看他如此这般反应,十三只得连连叹气,“那个不讲道理,这个又惜字如金,算起来咱可是最苦的那一个啊……”
“我看,是废话最多的才对。”常歌白了他一眼,“你是吃得多,废话多。我可说明了,身上现钱不多,这附近又没有银号,你再不省着点,吃光了就等着饿肚子吧!”
闻她此言,非墨方从自己包袱之中把顾家老爷赠的那一包共百两的银子拿出来。
“若是不够,我这里还有。”
十三一看就乐了,抚掌笑道:“正是正是。说来那老爷出手也阔绰,动不动就是一百两,这些钱可足够咱们用了……”他说着就要往包袱里摸一锭银子出来,常歌眼疾手快夺过来。
“这是他的钱,你那么开心作甚么?”
她把银子又放了回去,将包袱紧紧系好,塞回非墨怀里,“你自己的钱,自己用。好不容易能有这么多银子,留着以后定有用处,别胡乱给某人骗了去。”
十三在一旁出声辩解:“喂喂喂——这哪能算骗啊,你可别含沙射影啊。”
手里的包袱沉甸甸的,非墨低头发了一会子愣,抬头时,又瞧得常歌正看着他,静想了片刻还是把钱又放回她手里,轻声道:“你帮我收着。”
“我?”她微微一怔,不明其意。
非墨点头笑道:“嗯……帮我收着吧。”
常歌觉得奇怪:“你的钱,自然是你收着,我怎么帮?”
他挠挠耳根,红着脸想
了一会儿:“我怕……万一、万一不小心用掉了怎么办。”
“啧啧……”十三把嘴里的馒头取下来,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眼神瞟着常歌,“你还不明白?都说相夫教子,持家有道,人家这是提早叫你帮他,‘持家’啊。”
“十三……”非墨略有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要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他理直气壮地叉着腰反驳,“你们两个,不知道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怪里怪气的,不是这个瞧那个就是那个瞧这个。眼里还有没有我啊?”
“我说怎么发那么大脾气呢。”常歌走过来,笑着往他脸上捏了捏,“原来是大少爷觉得自己存在感低了啊?……”
“去,别碰我!”十三一把挥开她,“哼,才不是大少爷,谁稀罕大少爷了……我也不稀罕大小姐!”
话才说完就一个转身快步朝前走,似乎是生气了。常歌倒是一头雾水地扯了扯非墨的衣袖,奇道:“他这又是怎么了?”
非墨慢慢摇头:“不知道。”他一门心思只琢磨着适才常歌提及的那个黑衣人的身份,自顾沉吟了片刻,又拉住常歌问:“你说你和那个白剑是同门么?”
“是,怎么?有哪里不对?”
“不是不对……”他想了想,还是好心提醒道,“毕竟是我们伤了他,还有,你也曾对他在意的那个女子下过手,虽不至于使她受什么伤,可到底会令他怀恨在心。你说……他会不会伺机报复?”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常歌低头思量半晌,对他笑了笑:“放心,我看他那个人最为紧张的就是他怀中的姑娘。我已告诉他治病需得去找我二师父才行,他如此关心她,想必此刻早已启程去了封雪岭,一时半会儿不会找咱们麻烦。”
非墨仍觉不妥:“你师父真会给他治病吗?若是他医好了再来寻仇,又当如何?”
“……呃。”似乎的确很麻烦,常歌微微蹙眉,“好像也是,我二师父心地最好,又常说什么‘医者父母心’,倘若白剑央求她,她肯定是会治的……
“这样好了,到时候我们躲在我五师父的门派之中,几位师父他一向忌讳,量来不会擅自闯入的。”
非墨皱眉叹气:“躲得了一时,总不可能躲一世。”
“这个不用担心。”常歌拍拍他的肩,鼓励道,“到时候叫师父多教你几手功夫不就行了?他不也是咱们师父教出来的嘛,怕什么。”
“可是……”
“哎呀,你烦不烦,老问。”常歌不耐烦地打断,上前一手拉着他往前走,“等会天黑了还没找到一处露宿的地方,又得摸黑走了。”
“……哦。”虽如此应着,非墨看着她的背影,心底里微有些感动,确是想着:她都没在意过自己的功夫,却一直关心他能不能打得过……
其实,对此常歌还是很有想法的。
好歹非墨吃了她那么多钱,不好好利用利用怎么能成。就比方说诸如此类的麻烦,自然是推给他解决为好,自己也乐得清闲。
十三本就走得快,常歌好不容易同他拉近距离,脚下的山路行完,下了山坡前面便是官道。
还没行多久,就见得一个穿着粗布衣衫山民打扮的人急匆匆的朝这边跑来。他背上背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