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闺秀_派派小说-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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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瑞紫接了话。
无尤挨个地看过去,一个个都是满头大汗,却没有人立起来,摆明了这个习俗是为难人呀,无尤也从鸡蛋篮子里拿起一颗,坐在一侧的石桌上立着鸡蛋。先小心翼翼地把大头着面,用手扶着,慢慢的松开手,啪的鸡蛋咕噜地倒下了。无尤连试了几次都不成。丫头们只有元香立起了两个鸡蛋,讨了个好彩头。
林善信晌午过后进的府门,随着安国公一起进了门。先是被安国公叫去书房,一通的问,好一阵儿才放了出来。然后去元氏院子里,元氏看见善信回来了,搂着一通的哭天抹泪,说着善信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她这个老太婆怎么活呀。众人一顿的劝慰,半晌才让老太太止住了眼泪。老太太就不许善信走了,非要让他在屋子里待着,说是一走那么多日子,这会子可要让她好好看看,谁都不许和她抢了去。
绮晴这一听,打发了人去李氏和无尤那边知会了一声。说老太太留下了三少爷,让她们先不要等了,该干嘛都各自干嘛去吧。无尤一听这话,搬出绣架继续绣鸳鸯去了。紫杉觉得怪了,按理说少夫人怎么也该有些着急的神色,这会儿却能气定神闲的绣花。紫杉都有点耐不住了,毕竟许久都未见过三少爷了。无尤看着紫杉心急如焚的样子,就叫她不用伺候在跟前,把水红从外面叫了进来。
水红进屋就给无尤分线、打线,看着无尤全然没有情绪,只是安静的绣花,水红也摸不清无尤是怎么个想法。她很是担心两人一见面就打起来,或是吵起来,若是被老太太知道可是不得了的。她本是想进来劝劝,却看见无尤全然没有分心的样子,自己要说的话只得咽进肚子去了。
无尤绣的看不清面了,才发现快到点灯时辰了。元香拿着灯烛进来,把屋子里的灯挨个的点上,水红问:“小姐,不吃点东西吗?”
“用点点心吧,不是还有昨日没吃罢的点心吗?”无尤不太想吃东西。
“好。”水红出去端点心去了。元香把绣架帮无尤收拾起来,竟然快绣好了。
“夫人的手真快,都要绣好了。”元香说着。
“元香,你去泡一壶菊花茶来,记得给我挑一片苦丁的叶子放进去。”无尤吩咐道。
“少爷不喜吃苦茶的。”元香想起这些说给无尤。
“无妨,秋日里吃点苦的对他会好呢。”无尤坚持自己的做法。
“还是夫人周到,我这就去泡。”元香说着就出门烧水了。
无忧算着也就是茶泡好一会儿,林善信就会进院子门。水红把点心端了上来,还配了一碗菜粥,道:“熬了一会儿了,这会儿小姐虽无胃口,吃一些总是养胃的。”
无尤看了看,欣然吃了起来。吃罢对水红道:“你无需担忧,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可是小姐真的不打算问问吗?”水红还是介怀的。
“等过些日子问吧,这会儿许是不成,我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无尤道。
“成,小姐自己把握。”水红收拾了起来,端着出去了。
一个小丫头进了故明园道:三少爷已经从元氏院子里出来了,往李氏院子去了。前小丫头刚走还没一会儿,就有李氏院子里的丫头进来说道:三少爷已经快到了。元香把热水兑好,端进无尤屋子里,才退了出去。林善信跨进了院子门,先是对着丫头们笑了笑,只有瑞紫直勾勾地看着林善信,那样子不太像是高兴,弄的他有点丈二脑袋摸不清。问着说是无尤正在屋里,就径直冲着屋子去了。
无尤正要出门迎一下,林善信已经掀开帘子进来了。看见无尤却不知要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傻笑。无尤拉着他进屋,他已经在元氏那边换上了新衣衫,无尤帮着她把手和脸擦了。无尤刚要转身进梢间,突然整个人就被林善信抱了起来。林善信在无尤的耳边道:“想你。”
无尤捶打他,道:“丫头们都在外面候着呢。”
“我难道连抱一下都不可了吗?”林善信不放手,道。
走进梢间炕上,才把无尤放了下来,林善信坐在了无尤的身边,看见桌子上的茶问:“给我的?”
“恩,这会儿许是能喝了。”无尤坐起来,道。
林善信拿起来,无尤一直在盯着,善信喝了一口,差点就吐出来,看见无尤眯着的眼睛,又咽了下去,才道:“放了苦丁!”
“对啊,不好喝吗?”无尤笑得很无害,心里却暗爽了一下。
“可是好苦!”善信一手拦过无尤的腰,满脸的委屈,有种撒娇的感觉。
“我试试看,”无尤说着端起一杯,一口就喝了下去,斜眼看善信道:“一点都不苦,你骗我吗?”
林善信翻了翻眼,道:“真得很苦。我素来不吃苦丁的。”
“那你吃杏仁吗?吃白果吗?”无尤笑着问。
“吃呀。”善信不知道无尤什么逻辑,这和白果杏仁有啥联系呢。
“这两样不酸、不甜、不辣、不咸,正巧是苦的和涩的,你既然吃,怕什么茶苦。”无尤晃了晃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
林善信看出来了,这是无尤刻意的,只得继续倒了一杯,无奈口渴,道:“既然娘子让喝,为夫的自然从命。”
无尤看林善信一副英勇就义的滑稽样,笑道:“秋日了,吃点苦是好事。”
林善信把一壶茶喝掉了半壶,道:“为夫如何?”
“当然乖了。”无尤道。
“这么乖,你是不是要奖励我。”林善信环住无尤,晃来晃去。
“那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奖励?”无尤在林善信的怀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问道。
“你明知故问!”善信无语,这个无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人了。
“我真的不知呢。”无尤继续装傻。
“我离开近两月,你却越发的顽皮了。”林善信低头亲吻着无尤耳旁的发。
“哪有,我可是日日请安不曾落下,还去陪公主郡主莲花寺祈福二十多日呢,怎么会顽皮了呢?”无尤在说到公主时,感觉到林善信身子微微有点僵,他们果然是见过了。
“不说那些。”善信对于永安的行为已经头疼不已,虽然他几次三番明显说明自己有无尤即可。
“那咱们说什么?”无尤低头笑,林善信看不见。
“咱说说夜深了,是不是该安歇了。”林善信从进门就盼着见无尤,他很想听见无尤说想他,可是无尤一直没说,他也不好提。
“好呀。”无尤点头,林善信马上就开心了,无尤突然又道:“对了,我月信刚至。”
“啥……”林善信对着头顶翻了翻白眼,老天,你不会耍我吧……
林善信一夜搂着无尤,心里和猫抓一样。可是无奈只能搂着,无尤总是动来动去。善信许是觉得无尤这会儿难受,虽然自己被无尤动得很不舒服,却只能咬牙忍着。而睡在一侧的无尤偷偷地露出笑容,其实她的月信儿并没到日子。
再吃苦菜饭'VIP'
正一堂遣人给无尤送来了小叶苦丁。小叶苦丁不同于大叶苦丁,味道更淡,且几乎无太多的苦味。而林善信本就好茶,漱口要用茉莉花茶,就连洗澡时候都要用龙井熬一锅水沐浴。自从正一堂的小叶苦丁到了故明园,无尤就把林善信随身的茶换成了小叶苦丁,善信问为何?无尤只说两字:明目。善信总是觉得这两字意有所指。
无尤站在院子里看着丝瓜,正巧熟了。叫着水红:“把瓜摘几个吧,咱晚上用。”
水红和元香正商量着晚上的菜色,毕竟少爷回来了,怎么也要选几个林善信喜欢的菜,听见无尤叫,两个人都过了去。元香问:“夫人,咱晚上什么菜式呀?”
“那边不是有一筐子凉瓜吗?就它了。”无尤想都没有想直接道。
“苦呀……那凉瓜……”元香顿住了,这夫人是怎么了。
“我觉得这会儿吃正正好。”无尤道。
“哎,”元香摇头,“少爷是最怕苦的。”
“那是因为你们以前都由着他,惯出毛病了,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无尤莞尔一笑,继续道:“这凉瓜可是君子菜呢,虽然苦却不祸害别的,且可去除邪热,解疲乏,清心明目。是好东西呢。”
“对,是该好好清心明目了。”水红憋着笑附和着,小姐果然是小姐,竟用这招。
元香想了下,又问:“都吃凉瓜?”
“不,就他吃。咱吃豆角角和丝瓜呀。”无尤指着已经顶头开花的丝瓜道:“看多新鲜。”
元香是看出来,这是夫人要治少爷呢,偏偏下最狠得口。
“对了,元香,”无尤又道:“凉瓜不要用水抄,也不要用盐腌,这样苦味去了,就没啥疗效了。”
“那怎么做呢?”元香想起菜式都没定呢,不如一起问了好。
“嗯,”无尤想了下,“一个凉瓜炒鸡蛋,一个凉瓜段蒸肉龙吧。是把肉填进凉瓜段里,用老汤炖出来。大厨房那边你且说一下去。”
等元香往大厨房去了以后,水红再也憋不住了,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啥呢?”无尤看着水红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儿,问道。
“小姐,这招忒损了点吧。”水红拿来剪刀准备剪丝瓜。
“我这是为他好呀。他在外面那么久,怎么也要好好内内外外地洗涤干净,不是。”无尤笑着回应水红。
“小姐,突觉得你是个小狐狸呢。”水红盯着无尤的笑脸,道。
“啊,怎么这么说呢?”无尤一点生气的样儿也没有,倒是笑的更灿烂了点。
“以前郡主说,水红都不信的。现在看来不得不信了。”水红想起郡主说无尤在下棋的时候,往往笑得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
“青若竟然还这般想我,呵呵。”无尤接下两个丝瓜放进框里。
“姑爷还一头雾水呢。”水红道。
“他若知晓缘故,便不好玩了。”无尤拿起筐子去墙角摘豆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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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善信低着头踱步走在府里,林善渊笑着问:“我说三弟呀,你以前可都是急冲冲地往故明园赶,这会儿是咋了。”
“大哥,我觉得无尤有点和我出门前不一样了。”善信抬头说道。
“说说看有什么不对。”林善渊道。
“她知我畏苦,却在我回来第一天给我泡了苦丁;她知我不爱吃姜,今儿早给带的食盒里竟然是姜丝肉包;她换掉了我随身喝的碧螺春为小叶苦丁,虽说不如大叶苦,但是也不好喝。我问她缘故,她竟说是为了明目。”林善信把这一两天的事儿给大哥说了。
“你鱼目混珠了,还是有眼无珠了,还是看不该看的物什了?”林善渊也笑了起来,这个弟妹做的事儿还总是出人意表,不好猜测呀。
“没有呀,你还不知我。”林善信很委屈,“我总觉得她这个明目意有所指。”
“别说你,我都这么觉得。”林善渊拍了拍善信的肩膀,道:“这女子的心呀,海底的针,谁也不晓得是想着啥咯。”
“可我真没做什么不对的事儿呀。”林善信想破了脑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给你吃醋了吗?”林善渊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醋?”林善信摇摇头,“还没有。”
“这样,不如在等等看,在看两日。我觉得八成是醋意,你小子到底招惹哪个暗门子被弟妹抓到了呢。”林善渊想起自己有次被其他的官员拉着去了一个清官馆,过了几日就被柳香瑜拉着吃了好几天的醋饭,什么老陈醋伴米饭,酸辣豆丝啥的。后来还是大舅子说起来,才明白是这么回事。
“哥哥呀,天地良心。我这出门一个多月近两月,去哪招惹暗门子。”林善信一个劲儿地摇头。
“好好想想,先别着急否认,往上多捯饬几个月想想。”林善渊看着三弟掩不住地笑,他也有今天呀,他也会有被一个女子拴住的时候呀。
“大哥,我怎么听着你这是幸灾乐祸呢。”林善信看着林善渊大笑的样子,忿忿道。
“当日我吃醋饭时,你可还记得自己如何说。你说自己不会有这么一天。”林善渊越想越笑的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