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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叠墨-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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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仿佛你自己从没去过,谁不知道你不但去过,自己家里且还有一份子呢,买卖大,好红火!”
  白少爷喝了酒,借着劲声音也大,一句话满屋子人都静下来,往这里看。
  祁佑森见灿宜看着他,便拧了眉头平声冲白言道:“你嚷嚷什么,了不起就是个舞场。”
  “是,”白言道:“了不起就是个舞场,又不是窑子,人家了不起也就是个歌女,又不是娼妓!”
  这句话叫他女伴听了去,腾的站起来,把他盯着,气的胸口一起一伏。
  祁佑森也觉得这话说的过火,便又道:“我们聊天,你把人家扯进来好没意思。”
  “少来,”白言挑着嘴一笑,拿眼睛睨一睨灿宜:“这样体贴别人的朋友,不如抓紧时间讨一讨宁小姐的好,这次不知又能好几天……”
  此言一出,祁佑森听了顿时冒起三尺火气,朋友之间,且白少爷又喝了酒,原本不打算同他吵下去,哪知自己息事宁人的话才说了一句,他反而不知好歹的指名道姓起来。如今既然把灿宜牵连进来,怎么也不能罢休了,于是一拍桌子站起来,道:“我祁佑森的事几时轮到你管!”
  众少爷待要劝架,还没开口,白言又道:“是轮不到我管,你想要乔思苏管,人家陪谦添出远门了,还无暇理你呢!”
  灿宜一听,先懵在那里,难怪今天不见他,原来如此。她愣神的功夫,祁佑森已是忍无可忍,上前一步一拳打在白少爷脸上。
  众人慌了神,连忙拉扯开两人,灿宜回过神来,正要走过来,白言却翻身起来一脚踹在祁佑森腿上,他不防备,倒在地下。灿宜赶紧靠近了蹲下扶他,着急道:“别打了!”
  祁佑森踉跄着站起来,指着白言道:“喝昏了头么你!没完没了!”
  白言吐口吐沫,抹着嘴角道:“是,我猪油蒙了心,哪承望当着你新朋友的面透漏了思苏那档子事呢!不过早晚瞒不过,总归人家还是得知道了去!”
  祁佑森满心怒气,上前还要出手,灿宜挡在他身前跟白言道:“……白少爷别说这样话,与我什么相干,他有错处得罪了你的,我替他陪个不是,何必吵的大家都……”
  “真亏了你通情达理的,”白言道:“只可惜人家未必就体谅你那一份心,早晚离了你,我劝你做好准……”
  他话没说完,祁佑森早绕过灿宜上前又是一拳,白言体格原就壮一些,力气一遭儿全用在祁佑森身上,一还手打破了他的嘴角,又往身上补上一脚。
  灿宜见状也怒不可言了,又见少年疼的皱起眉,便起身上前冲那白少爷扬声道:“你还有完没完了!”
  满屋子人连祁佑森在内都没了声响,瞪大了眼看着她。
  灿宜正色朗声:“他离不离我与你何干!要你在这里一拳一脚的!世家子弟,喝点酒便闹事,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有好意思歪派朋友的,说出去也不怕叫人笑掉了牙齿!”

  【33】争执

  十七是开学的日子,灿宜约了云宛,两人一路往学校去。
  云宛道:“莫觉哥回来了么?”
  灿宜摇摇头,也没开口,满心只想着昨天晚上。知晓了路谦添的去处之后,对于他没有告知自己这件事,也说不清是气恼还是伤心,总归持续了闷闷不乐的情绪。
  刚进了学校的门,听见汽车声,两人回头一看,灿宜的满心希望在看见祁佑森下车的身形后落空,转回头来继续走路。云宛是不知详情的,大声冲祁佑森摇手笑着打了个招呼。
  祁佑森从福生手里接了包,闻声转身一瞧,看见灿宜。
  然而他却在原地愣愣的站了半晌,便直接把书包又丢给福生,皱了眉钻进车里去,说了声:“回去。”
  福生没反应过来,“咦”了一声,凑上去问:“回哪?”
  祁佑森道:“回家。”
  “……少爷……”福生以为他又开玩笑,便笑道:“昨儿个得亏夫人遮掩的好,才没给老爷子瞧见您这一脸的青,您也安生两天呀,不然我们又是吃不了兜……”
  他话没说完,祁佑森猛的开了门跳下车来,理也不理他径直往回走。
  福生是全然摸不着状况了,抱着个书包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眼扫见灿宜的影子,便指着校门里面冲祁佑森喊道:“……少爷!你瞧,宁小姐在这里!”
  灿宜听见他叫的一声“宁小姐”,刚回过头来,却看见外面马路上祁佑森隔了老远,站定步子,拧了眉冲福生大声道:“你给我闭上嘴!”
  祁佑森说完远远看见了灿宜,别过头,转身沿着来路大步走了,越走越快,渐渐跑起来。
  眼看他跑远去了,福生也来不及弄清楚脉络,便将书包往车里一扔,跳上车冲司机道:“……愣什么!快追!”
  眼前场景,云宛见了惊愕半天,拉了灿宜道:“……怎么回事……?”
  灿宜心不在焉,便恍恍惚惚把昨天的事略提一提,云宛听完诧异道:“……你这样护着他,可该高兴才是……这又是怎么说的……”
  灿宜摇摇头,自己仍旧往前去了,低声道:“……或者我本不该去的,当着他那么多朋友的面,使他尴尬了……”
  直至中午,祁佑森都再没有回学校。
  灿宜下学回家,在巷口遥遥望见宁家外面停的车子,倏的站住了脚步。
  许多天以来的思念,虽然并没有浓到促成泪水的地步,可是眼前那一团明明有着万般可能的漆黑影像,还是在撞进视线的瞬间,形成轰然的声响,响在身体里,抹成复杂的情绪。
  最希望是谁。
  云宛往前走着,也看见车,突然领悟了什么是的,笑起来回头看灿宜。见她抿着嘴唇站在那里,眉心里渐深的一层委屈感,便捂着嘴替她会心的一笑,也不道别,三两步拐进家门去了。
  灿宜定定的站了半晌,生出越加强烈的奇妙感觉,如同圈中了低浅蛰伏在心思里的那微小的冀盼,奖励是略过与前方异端之间这一片庞大的冷色空气,仿佛看见车窗后面如昔温和的一张面孔,挂着柔软的微笑,向她问好。
  可以是一句不称时机的“早,灿宜”。
  或者只有简短的叫出她的名字,却让她念念不忘。
  灿宜捏了手心,揣了满心希望,犹疑的走过去。步步踩着杂乱的心绪,直到近前。车门打开的时候,她甚至不敢正视,只有别过脸去。
  “这位可是宁小姐?”车里下来一位陌生小姐,娇俏的音色,笑着问道。
  灿宜回脸一瞧,并不认得,见她的打扮也并不像千金的样子,反而像是丫头。简单盘了两片时兴的莲花髻,略微有个形状而已,淡淡的描了蛾眉,穿着件花色普通分身宽袖宽腿的旧式衣衫,上身荷花粉,下身墨深的蓝色。指尖上擦的洋红蔻丹也隐约掉了好些颜色。冲自己笑着。
  灿宜便道:“……请问您是……?”
  丫头笑道:“我是照我家小姐的吩咐,来这里取一件东西。”
  灿宜起初以为又是林菱荷遣人讨画来的,还疑惑她这一番怎么改了作风,也略显了些讨厌的架子,没来得及开口相问,那丫头又接着道:“我家小姐想必宁小姐也认得的,就是乔思苏,乔小姐。”
  灿宜一听,诧异起来,道:“……乔小姐……?”
  丫头一笑:“是,就是路少祁少极好极好的那位朋友,乔思苏。”
  越听心里越疑惑,她跟乔思苏往日并没有过多交往,说来也就只有一个巴掌同几个照面的缘分,实在不明所以,便道:“……乔小姐有什么事……?”
  丫头深意的笑道:“……宁小姐可收到路少爷的信了?若是收到,那原是路少爷同我们小姐玩笑的,错寄与宁小姐了,你若没开封,也就罢了,若开封瞧了,或许还诧异呢。不打紧,我就是来替我们小姐取这信的。若是还没寄到,那明后天我再来取就是,也不必烦劳宁小姐开封了。”
  灿宜才要说没有寄来什么信,突然想起了那封给莫觉的信。若是路谦添的话,的确是不知道莫觉不留在宁家过年的。又见那丫头卷了一脸笑,便道:“……你等我回去找找。”
  丫头笑道:“不急。”
  灿宜跑回房间去,从桌上拿了莫觉的信,犹豫再三,还是拆了封。
  大信封袋子里,装了一个小巧的信封,也没写寄信人的名字,也没写收信人的名字,只在正面右下角标了个亭子的图案,写着“华书亭照相馆”。
  没有封口的纸袋,只是浅浅在上口卷了两道折子。
  灿宜捏着这信封,顿时失了神。
  要不就是莫觉该收的信,她拆也拆了,看不看反正都已经做了须得道歉的事情。再不就是路谦添寄的信,寄给她的,却要乔思苏遣人来说声寄错了。
  她权衡半晌,展平了袋子。
  四张不着彩的相纸,闪过路谦添同乔思苏某一天某一刻勾了手指的剪影。
  画面模棱不楚,暧昧的格局让人错以为是另一个纪年里,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少年,同他的伴侣。
  应该说什么,他们是般配的少爷小姐,这是的确是灿宜的首一宗念头。再者是,乱七八糟的情绪一齐涌上来,她如何也理不清晰了。为何关于别人的想法竟然是第一名跳出水面,在她的头脑里盛放,且渐有霸占她自己内心的架势,几乎就让她认同。而关于自己的那些小情小绪,却全部打架添乱,不肯出头让她看看清楚了。
  灿宜倏然把全部照片都塞进纸袋里,匆忙跑到门外去,递给那丫头道:“给,你要的东西。”
  丫头接过手里,像是怕灿宜没有看过一般,又重新打开,拿了照片出来,一张一张翻着,笑道:“瞧,小姐照的多好!路少爷吃了南方的水,怎么仿佛又长高了是的!”
  灿宜站在一边,没有搭话,直到那丫头心满意足的欣赏完毕,道了别上车走了,她才低了头,讪讪的回了房间。
  她在书桌前坐下,不自觉的就去拉那小抽屉。
  暖白釉彩的小巧胭脂盒,同那一把安然陪伴在它身边的银镜子,兀然钻进眼底,触了她体内未知的穴,直穿进心里,细微的痒感化开,一丝一缕汩出水来。
  灿宜伏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臂弯。
  被浅略的情绪带动着,湿了眼眶。
  乔思苏在厅堂里接了电话,骄傲的笑了,她放下听音筒,袅袅上楼来。见路谦添在自己阳台上愣神的靠着扶栏,便敲一敲他的房门,走近了笑道:“我同你打赌,你绝对要输。”
  少年起先没有答她,半晌,仰头看天,叹口气道:“……已经输了好多,还不知怎样赢回来呢……”
  他是不知她已知情的,权当自语说出这句话,乔思苏却十分明了他的心事,此刻满心胜利感,笑道:“输就输了,赢回来做什么,堂堂大少爷,不若新开一局,我陪你玩一把好手气。”
  路谦添仍旧出神的站着,却越来越迁怒南方阴湿不见光芒的冬日,横了心盼望早点回去,眉头也渐渐蹙起来。乔思苏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反搭了两只手,哼着曲子,轻踮了步子回房间去了。
  风过际,穿过清冷无边的光线和时间,带来带走的都是散漫的尘埃。和了未名的天象,星月轮轮转来白日不可见的各种姿态。阴晴圆缺的周围,是斑斓错落直令众生羡艳的恣意光芒。无上天幕里,不管他人光耀方圆几何,也不管他们作何猜想,尽管自由绽放,便是这点点细微的辉煌里,最是惹人敬仰的地方。
  路谦添终于结束这二十几天的行程,回了家,不及休息,便喊了车往学校去。
  灿宜接连七八天没有见祁佑森来上课,起先没有什么所谓,近来却渐渐忧虑起来,犹豫着是否因为自己讲了不得体的话,终究使他在朋友面前丢了架子。这些琐碎的念头,穿插在她对另一个人的低绵复杂又隐隐不断的小情绪里,时而出场作祟,扰的自己心神不宁。
  这两个少年,从她完全不知的某一个时点起,早已经一先一后的兜进她的生活和生命里,慢慢扩大着各自的形容和声音,随着光影叠来复去,渐渐缠绕成结,今后解也解不开了。
  他在前面,留给她一爿温和的影子。
  他在后面,送上她不在意的凌人笑容。
  “灿宜。”下学后,去路上迎面站住颀长的少年,带着急促的呼吸声,挡住远处冰冷的天。
  云宛吃惊道:“……路少爷……?”看一看两人的表情,只好道别先行。
  灿宜捏了手心,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的那一刻,通体仿佛碰触了电流,拿不准是什么感觉,愣了半晌,只有照旧低着头,绕过去走开。
  “宁灿宜。”少年在她身后转过身,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蹙了眉头。
  她全然如同没有听见,兀自前行,慢慢加快脚步。路谦添咬着嘴角,别过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原处站着。半晌,扬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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