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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小生心痒痒 作者:言氏小六(晋江vip2012-10-07完结,布衣)-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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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声闷哼同时发出。
  
  厚重的横梁砸落在眼前之人的背上,向来清俊文雅的脸上有一瞬的扭曲之色,言擎怔怔的看着他,颤声道,“大哥?”
  身后撕裂的冷痛,让他的脸色煞白,言惟墨紧咬着牙根道,“擎儿,先跳下去,莫要再多言。若是怕水,就抱紧大哥!”
  眼角泛着红,言擎点了点头,掌心凝力对着压在言惟墨身后的横梁用力一推,接着紧抱着身前之人,滚入河里。
  待到两人落水后,舟侧的墨衣男子这才松了口气,随后才捂着腰际翻身入水。
  河面溅起一簇水花,冰冷的河水扑面而来,言擎屏住呼吸搂紧身前之人,猛地朝着河底深潜了几米。
  此时在她怀中的言惟墨却是面色更苍白了几分,本来身后就已是阵阵的剧痛,仓惶入水,耳中和胸肺似乎要炸开般的轰鸣作响。
  绕开水面上浮木的黑影,言擎这才奋力地揽着他朝上方游去。
  破水而出,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她才注意到言惟墨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心下顿时愈发的焦躁不安,不由的加快了速度朝着河岸边游去。
  河岸边,言擎猛力将怀中之人往前一推,伏在地面上很是喘了几口粗气,她才翻身拍打着言惟墨的脸颊,“大哥!快醒醒!”
  月白色的长袍凌乱的紧贴在身上,失了血色的双唇和紧闭的双目,看的言擎是一阵心惊,除了更加用力地拍打,她甚至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哥……按紧他的腹部……把积水压出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言擎面色一喜,连忙朝身后转去哽咽道,“小砚,你来的正好!快,快来帮我看看他!”
  垂眸避开了这道欣喜的视线,言惟砚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的道,“照我说的做,一腿屈膝,翻身让他的腹部压在你的腿上。”
  单膝跪地,言擎吃力地扶起尚还在昏迷中的言惟墨,照着身后的提示,一步一步实施着急救。
  “接着让他头部下垂,后压其背部……”说到这,言惟砚的声音顿了顿。
  低头看着怀中还未清醒的苍白俊颜,再一想到这些全部都是因她而起,言擎不免有些急躁的开口问道,“小砚!接下来呢?”
  “无妨,照着先前的姿势用力挤压,使他胃及肺内水倒出即可。”掌心紧捂在唇边,墨衣男子喘息道。
  言擎不敢再迟疑的照做,两下,三下。
  “咳咳……”积水从口中喷薄而出,言惟墨连呛几声后,终是缓缓睁开了眼,他吃力地只手撑在地面上,正欲起身之时,自背部传来的剧痛令他不由闷哼一声,倒回原地。
  眼疾手快的扶起他滑落的身躯,言擎一手探向他的背部,这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大哥,你现在可有感觉好些了?”
  
  倚在那个日思夜想的怀中,言惟墨苦笑道,“擎儿的手若是能从我背后的伤口上拿开的话,可能会更好些。”
  手上的动作一僵,言擎讷讷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嘴角扯出一抹清淡的笑意,言惟墨低声问道,“擎儿,你可有什么地方伤着了?”
  “我自是没事……倒是大哥你的伤……”口中隐约有股淡淡的苦涩泛开,言擎扭过头哽咽道。
  和煦的微风拂过,言惟墨眸中有种名为宠溺的情愫悄悄化开,他抬手将言擎散落的发丝拢好,淡然道,“无妨,只要擎儿你安好,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
  发丝被拢齐在一边,冰凉的指尖触及颊边,言擎突然就感到了一丝紧张和心慌,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情绪,只得匆匆起身道,“大哥,我们快回去先吧!你身上的伤要紧!”
  “也好,不过还要先劳烦擎儿扶我回去了。”垂眸敛去一抹深思,言惟墨噙笑道。
  眺望了隔着河道对面簇拥的人群一眼,再看看此处偏僻的小路,早知道她就该往反方向游,言擎咽了口唾沫逞强道,“这有何难。”
  一手自他臂下穿过,言擎的脸色黑了黑,“大哥,你也用不着把全身的力气往我身上压吧?”
  “能者多劳,再说了,擎儿你舍得让为兄这个伤患自己走回去么?”言惟墨掩面,声音愈发的虚弱无力。
  “……我扶便是。”
  
  向前走了两步,言擎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看去,“小砚?”
  “恩。”墨衣男子静静地站在两人身后轻应了声。
  松了口气,言擎这才道,“吓死我了,你也不晓得出个声,一起回去罢。”
  言惟砚垂首,缓缓道,“我还有些事,你们先行一步。”
  “小砚……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迟疑了片刻,言擎蹙眉道。
  黑瞳中有着某种奇异的光芒跃过,衣袖下的指尖不由的紧了紧,言惟砚直视着那人的眼,屏息待到。
  “你那大红色的亵裤……很显眼……”
  “噗……咳咳……”言大公子强忍着笑意,连呛了几声。
  言惟砚:“……”
  “那个,我们先走了,你办完事就赶紧回来。”视线掠过自家三弟布满红晕的面色和紧抿着的唇瓣,言擎这才扶着言惟墨快速离去。
  直至二人走远以后,遥遥几许谈话声传来。
  “大哥,明明那道横梁我可以避开的!”
  “你若是避不开呢?”
  “怎么可能,你也太小瞧我了!”
  “乖,下次莫要再让自己落入那般的境地。”
  “……知道了。”
  “……”
  绯色褪去,墨衣的男子面上仅余一抹苍白,抬手将衣摆整理好,他挪步缓缓朝另一侧走去。腰际隐隐有一团墨色泛开,待到他离开后,地面上是一道道明显的红痕划过。
  不足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指尖沾染过地面上的一滩血迹,面容姣好的少女轻嗅了下,唇边泛起一道冷笑,“唔,伤错人了?倒是想看看你们能护着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卡完了……于是,周末到了……
我知道该奋斗了……捂脸  (抓虫)




☆、谜境

  两人好不容易半掺半扶的走到了城门外,言擎半垂着头同停靠在边上的车夫低声交谈了几句,这才让人帮忙把言惟墨抬到马车上。
  这种半路雇来的短途马车自然算不上多华贵,除去半新不旧的垫子和简陋的木栏小窗,几乎能称得上是空无一物。
  屈膝半倚在并不算平坦的车壁前,动作轻柔地让怀中之人枕在腿上,言擎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抬起衣袖抹了把额际的薄汗。看了看皱皱巴巴的绛紫色衣料,言擎苦笑了一下,先是泡水,再这么折腾半天,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从形象上来看简直就像个野人。
  好在先前大哥仅是讲了几句话就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所以也不清楚现在这一身究竟被瞧出了些什么破绽没有。
  这时,马车像是被什么东西磕绊了下,车身陡然一震。
  “呃……”枕在她腿上的言惟墨蹙着眉发出一声不适的轻呓。
  言擎连忙支起一手护在他的后脑,这才俯身询问道,“大哥?”身下之人只是拧紧了眉,没有回应,脸色也愈发的苍白。
  从车帘边缝灌入的冷风吹的她是头昏眼花,再加上先前的一番动作,言擎的体力早已是强弩之末。低叹一声,她强忍着酸软的手臂依旧护在那人的身前,随后才对着帘外的车夫吩咐了声,“麻烦再快点。”
  年轻的车夫不耐烦的应了声,“嚷嚷什么,已经够快了!”
  言擎咬了咬牙,知道眼下的情境也容不得她计较,只得冷声道,“一刻钟内到言府的话,原先谈好的价钱再加三倍。”
  “好嘞!”车夫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的提起马鞭,狠狠地朝马臀抽去,棕马长嘶一声,奋力朝前跑去。
  
  不出一刻钟,就已能看到言府的大门,用力地牵起缰绳稳固住马车,车夫这才朝着帘后说道,“公子爷,到言府了。”
  喘了口气,强抑下胃中翻涌的恶感,言擎这才扶着车壁,探出半个身来。
  原本一直焦急地守在门口的青衣小童,这才捂着嘴惊叫了声,“二少!”
  “小姿,快,快来帮我把大哥给扶下去。”
  “好好,少爷你小心些。”小姿连忙应声跑向马车。
  主仆二人好不容易才将言大公子给半抱着搀下马车,待到小姿将车夫打发走后,这才快步地搭了把手,压低声音道,“少爷,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言擎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沙哑着嗓子道,“莫要再多问了,先把大哥扶进去,然后去请章大夫过来,动作利索点!”
  看了眼她略显不适的侧脸,小姿点了点头道,“要不少爷你先回去歇会,我来扶大公子进去?”
  言擎刚想要应声,就被怀中之人发出的询问打断。
  “擎儿,回到府里了?”言惟墨勉力直起身问道。
  没料到他此刻的清醒,言擎不免有些愣怔,“对……大哥,你醒了?”
  “咳咳,说什么傻话呢……你也未免太小瞧为兄了……”言惟墨低咳两声,轻笑道。
  抿了抿唇,言擎这才回过头道,“别逞强,快让小姿扶着你进屋先……”
  “擎儿,你……”言惟墨有些疑惑的凝神朝他的眉宇间看去。
  
  “怎么了?”言擎反射性的朝后缩了缩。
  电光石火间,一桶夹杂着土黄色的料酒朝着几人迎面扑来。
  “噗……咳咳……”被这桶突如其来的料酒正中全身的言擎咳呛出声。
  小姿看着站在几丈之外的华服妇人,不由的垂首恭谨道,“夫人。”
  抹了把从头顶滴落的不明液体,言擎嘴角抽了抽,“娘,可否告诉我,这是在做什么?”
  随手将木桶丢在一边,言夫人这才缓缓道,“蒲酒辟邪,这可是端阳节的习俗,大惊小怪个什么劲。”
  “这……是蒲酒?”摊开掌心看了眼那与某物相近的颜色,言擎很是怀疑的问道。
  言夫人挑眉道,“这是为娘自制的蒲酒,擎儿你可是有什么意见?”
  “……”于是,言二少屈服在了某道凌厉的视线下,乖巧的摇了摇头。
  “咳咳……”站在一旁的月白色身影乏力地晃了晃,眼见着就要奔向大地之母的怀抱,言擎见状,足尖一点就想飞身过去抱住他。
  身下之人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衣袖下半掩着的指尖探出。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衣袂破空声响起,只见言夫人左右手各一个,轻笑道,“啧啧,还真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大丰收。”
  被这形容给彻底囧到的言二少,黑着脸扯了扯自己的前襟道,“娘,你扶大哥就算了,要不要这样连我也一起拽过来。”
  言夫人侧身飞了个媚眼道,“擎儿真是不识情趣,为娘只是想怀念下旧时的儿歌罢了。”
  言擎:“……”
  小姿:“……”
  将被拽的七晕八素中的言擎丢到小姿怀中,言夫人这才淡淡道,“把你家少爷给拾缀干净了先,墨儿这我已经让章大夫在厢房候着,你们就莫要多操心了。”
  
  待到言擎主仆二人离开后,也不给他任何发问的机会,言夫人一指点上了自家大儿子的某个穴道,美其名曰休养。
  将受伤的言惟墨丢给章大夫诊断和上药,确定并无大碍后,她这才一路将大夫送至府门前。
  “夫人,不必再送了,令公子喝完药稍作歇息几日便可。”大夫只当眼前相送的妇人是爱子心切,拱手道。
  懒懒地摆了摆手,一身华服的贵妇人这才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散散步而已。”
  “……章某先行一步。”捧着一颗半裂的玻璃心,章大夫匆匆离去。
  言夫人挥了挥手中的绢帕,“不送。”
  顺路给守门的小厮放了个短假,言夫人这才半倚在门口的石狮前,眯眸打量着落日的余晖。天色愈发的暗沉下来,原本还有些路人经过的大道此时已是一片空寂。吩咐下人点亮府前悬挂的几盏灯笼后,言夫人不急不躁的继续……发呆……
  一阵嗒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枣色的红马稳稳的停在了言府的大门口,一道墨色的人影翻身下马。红马温驯的凑在墨衣男子的脸上蹭了蹭,直到马臀被轻轻拍了两掌,它才依依不舍的打了个响鼻朝着另一头奔去。
  “终于舍得回来了?”言夫人缓缓从暗处走出道。
  言惟砚手下的动作一僵,老老实实的转过身垂首道了一声,“娘。”
  把玩着手中的绢帕,言夫人状似漫不经心的道,“砚儿,我记得今早你们是一起去的赛龙舟,怎么现在才回来?”
  “去办了些事。”言三公子贯彻着一向寡言少语的风格。
  
  朝前逼近了几步,言夫人轻笑道,“那砚儿你能否给我解释一下你腰际的伤从何而来呢?”
  言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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