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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白首-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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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声音震天响。江霖微微点头,“阵前当了逃兵还有面目活着么?”士兵都低下头,羞愧之色在脸上浮起。
  “我不怪你们逃了回来,你们的将军不够格,他贻误军机才令你们无功而返,他懦弱对江家军没有信心才令你们成为逃兵。他不该被斩?江家军的声誉能经得住这样侮辱?”台下一片寂然,“你们是战无不胜的江家军,你们是不怕死的江家军,本王给你们机会证明你们自己的能力。更证明越州城之战不过是他一人之过,江家军依然是常胜军。”
  士兵们都露出期望的神色,江霖手指南方。“那里是宿州,我要江家军三日内拿下它,你们就是先锋。敢么?”
  “敢!”声势震人,士兵们手举起中长枪齐声呐喊,。“我们不是逃兵,江家军战无不胜。攻进宿州城……”江霖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她不是被江波逼的,心里早就有这样的想法,被一点情绪困住了。江波不过给了她一个借口,她不能再退缩的借口。江家与大赢不能并存,先动手者胜算更大。
  翌日,江霖亲率大军直奔宿州,把江门城里的元老托给江波,江波乐呵呵表示愿意粉身碎骨照顾好家。把燕州城里的大小事务交给余之敬,余之敬在燕州一个月了,开始是别别扭扭学着,后来是虚心求教,现在已经能处理一下事情。江霖有自信能让他心服,更相信他的人品,所以毫不介怀就放权,倒是余之敬被吓了一大跳。脸红红应下,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怎么了。
  比起胭脂水粉的味道,江霖更喜欢战场上那种铁与血混合的味道。兵临城下,她取下长弓,打箭拉弦,瞄准城墙上的王旗,箭呼啸而去。在城上的人大叫大嚷声中,王旗缓缓落下,跌入尘埃。
  “各位西北的战士,我们保家卫国,我们浴血奋战,这是我们的本分,身为将士的本分。可是为什么我们家人得不到好的照顾,只能留在冰天雪地的西北?为什么我们西北人连进入宿州城都那么难,都被别人歧视?”跟随她而来的士兵都是一些激进分子,现在她把那一层遮遮盖盖的布撕破,没有人吃惊,只有人兴奋。
  “杀入宿州城,杀入帝都……”士气如虹,江霖用内力传出声音。“我是江家宗主,今日就呆在最前面,看我西北儿郎破城杀敌,扬我西北英气。”
  宿州城只撑了半天,天黑后江家军攻破城池,但是没有立刻入城,把城门围了起来。里面的居民跑不得、藏不得。里面的士兵被围得战意全无,不等天亮,就有人零零碎碎放下兵器出城投降。
  这一站江家军军心大振,洗去越州城之战的耻辱,也重新让士兵与天下人知道,江家军永远是战无不胜。

  南下(大修)

  江家军在晨曦中列队进入宿州城,城里守兵十之八九已经投降,毫无阻力。店铺关闭,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乱箭密密麻麻插在墙上、路上。星星点点的火不断,烟雾缭绕。江霖下令江家军先灭火,打扫街道。士兵也无怨言,放下兵器做杂物当杂役。扫帚在地面划拉的声音引得有很多人偷偷从门缝里往外看,看士兵没有兵器,也无杀气,提起来的心也就放回去了一半。
  傍晚时分,城中的尸体,杂物都被清理干净。胆大的百姓也敢出门走几步,有个菜农挑着一担子蔬菜偷偷摸摸顺着墙根走,怕是想把新鲜的蔬菜卖出去。
  江家军在宿州城盘留三天,前两天安置降兵,令江家军修补城里被损坏的房屋。开始把百姓吓得不敢说话,缩在一边,后来就习惯了,还有人送上一碗水。士兵们不推辞也不多话,把城中的人当成透明的。
  江家军先以围困破大赢军心,不用安抚以自己心动平定了民心。宿州之战使江霖扬名天下,‘将者、不战而屈人为上。’这句话之存在于传说中,能做到占领后维持现状不再有反抗是人们最愿意达到的目的。她做到了,她以强腕逼迫江家军做这些事情,以行动向宿州百姓正名江家不会饶命,被谁统治与百姓无关。
  不需要派人宣传,城中已经有人在传诵她的仁慈、睿智。将士们来商议军事时嘻嘻哈哈把消息带过来,江霖一笑置之。带领这群激进的人不轻松,曾经有人建议屠城立威,她出动宗主令牌才压得住他们。真若是屠了城,江家就走上万劫不复的路了。
  “百姓无非求一个容身之地,我们所图是天下,要收民心、得民心、安民心。否者得到天下后不是治理天下,是再平定天下,诸位都是我的亲信,回去好好约束自己的士兵。我江家军不留无义之人,如有违反军纪者,定斩不饶。”
  待宿州城修复完成后,江家军恭恭敬敬把城中有名望的人都请到城中最大的酒楼。她戎装而来,命人打开所有门窗,挥手让人不必多礼。所有的士兵都离开后,众人神色略有缓和。
  “请诸位过来只有一事,诸位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都是这宿州城里有声望的人。”江霖不动声色观察者他们,“本王即日带兵离开,宿州城的管理与以前一样,你们以前如何活现在还怎么过,税收不会多,征兵不强求。种地的还是种地,行商的还是行商,明镜高悬的地方还能帮你们洗脱冤屈。”她语速不快不慢,平平述说着。宿州唯一变的就是统治者,城中人只要换一个主子拜拜就够了。
  “本王不想在城内动兵,诸位也好自为之,安安分分守着自己家中的百余口人,莫被别人挑拨当了替死鬼。”有人脸色变的苍白,江霖满意而笑。她不信在宿州会有人对大赢忠心到愿意付出一家性命,她的话点到这里,还有人不知道好歹她也只能动动手里的刀子。
  “将军仁慈,我等深感您的恩德,满城百姓……”絮絮叨叨很久,江霖好脾气等他说完。“诸位,本王还有一个条件,暂时,你们不得往东南方向迁移。”她装作没有看到众人脸上僵硬的表情,“你们自己也要想想能不能过得了霸州。”
  江霖不相信他们不往东南跑,这是人的本性,觉得靠近帝都才是最安全的。她也乐得他们小规模跑,也让其他城里人知道江家军的作风。他们若能进霸州城,她的暗探杀手就是第二批进入霸州城的人。
  几天内江家军接到城中人举报十数起,江霖也彻底对宿州城放心,带兵继续南下。
  。
  江家军一路杀向东南,过镇侵城,越打越轻松,胜利太过容易得到,所有将军心里都不安。在拿下惠州之后,江霖不得不召集所有人,军心不能骄,更不能被疑惑困扰。
  “宗主,一年攻下五座城池,这太不正常。朝廷不但不强烈反击,反而节节推后。这……”江南是江家军南攻的先锋,他刚十八岁,意气风发有胆有识,对江霖尊重但不惧怕。
  “英雄有两种,一种如各位这样,宁死不屈,为一寸土地愿意流尽身上所有的血。还有一种是识时务的英雄,我们江家军要强攻他们拦不住,让出几座城池保存军事力量,在霸州借助天险再与我们一决胜负。
  还可令其他士族出钱出力,让我们士族之间内斗,皇家捡现成的便宜。哼,算盘打的好,就怕其实士族也已经反了。只要攻下霸州,大赢真正的大门也就开了,我军可长驱直入。”红色战袍上有几个洞,帽子下的头发黏在一起。江霖每次都亲临战场,身边又没有可心的人侍候,算算有半个月没有洗一个真正的澡。现在她与其他将军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臭的。
  霸州城被封,他们接不到帝都的消息,江霖也有点急,幸好她早就布置好了一切。
  “兵临霸州城,我到要见识见识这天下第一险要之城是何模样,能不能挡着住我江家军的强弩利箭。”她意气风发,胸有成竹。
  。
  “怎么办?怎么办?这些人都疯了么?都想反?一起忘恩负义的东西。”御书房内大皇子暴跳如雷,帝都乱了。不知道谁放出消息,言皇帝有意废除天下士族,江家不满才先反,传言满天飞。帝都士族纷纷而动,韩、张、王、赵四大士族,还唯一效忠于皇帝的唯有韩家。朝堂之上士族们开始逼迫皇帝给他们更多的权利,这不过是要反的一个前兆。
  大皇子回府时与王家宗主轿子狭路相逢,竟被王家人生生逼回了头。刀也在侍卫、轿夫的脖子上,皇家人的尊严丧失殆尽。大皇子又惊又怕躲入宫中,见其他人也在,抱怨不停。
  现其他三人安静喝着茶,对他不理不睬。大皇子觉到自己像个小丑,不敢惹皇上、李坤,他把目光转向二皇子。“二弟,你怎么不说句话?这都是三弟弄出来的事情,好好的拒婚羞辱江家,暗中动手脚要铲除江家。他们在西北好好守城,哪里碍着你了,现在倒好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要连累……”
  他越说越不像话,把老皇帝气的一阵哆嗦。指着他让他滚出去,大皇子一根筋脾气上来,脸红脖子粗与皇帝争吵起来。手指向李坤的脸,“现在几大家族都蠢蠢欲动,我们手中的兵权不足以压制,大赢就要亡了……”
  “哗啦啦,”玉案被推翻,伴随着李坤的咳嗽声,他站起身双眼瞪着大皇子,一瘸一拐走过来。咬牙切齿说道:“天下兵权难道不该掌握在我们手中?他们若只是一些有着虚名的士族,我们还用怕么?那些士族再高贵能跟我们比么?亏你还好意思说什么兵权,没有兵权还是什么皇帝皇子,我要夺权、我要杀掉士族的傲气,我要天下人都规规矩矩臣服在皇族脚下。”他乱发披肩,脸上伤痕累累,形如刚出地狱之鬼,大皇子被逼的步步后退。后背靠上墙不能再动,冷汗成珠从额头滚落。
  李坤鄙视地看着他,“就你这样的胆子,我们皇族一代一代传下去,还会有什么尊严?士族在封地有制定律法的权利,现在还有几个不是早就凌驾于大赢律法之上?士族家小妾生了儿子都敢在封地大赦犯人,犯了大赢律,逃到一个势力庞大的士族封地不用改名换姓就能活下来……”他声嘶力竭吼着,愤怒有如此愚钝之皇子、如此无耻之兄长。他以前从未抱怨,而今他命悬一线,兄长又这般无知无能无耻,他心中恨起,恨不得一刀砍下去。
  以前没有指望过他们,也就无所谓失望,而今无奈要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事实证明还不如放在狗身上。李坤住在二皇子府中,费尽口舌把内情讲明,可二皇子还是每月就要纳一个女子进府。二皇子的责任感与英雄气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温柔乡才是他的最爱。注定他要死不瞑目,经历生不如死的痛苦后,他不怕死,怕老父的白发。皇帝不到五十岁,背已经驼,眼已经花,春天一阵小风就能要了他的命。
  李坤狞笑着,“天下人人皆有私心、权利之心。你以为就韩家忠心么?不过是我攥住了他的软肋。”他回身向皇帝跪下,“父皇请放心,帝都这群人都在孩儿手中掌握,不过让他们多猖狂几天、多显形,以便我一举拿下免除后患。”
  “皇儿,一切都靠你,朕相信你。”皇帝很镇静,他带着赞赏的语气,李坤这个儿子真是他的骄傲。大皇子还不不服,二皇子脸露愧色。
  李坤嘲笑道:“大哥你指望别人还不如指望你这个残废的弟弟,江家是大赢最大的祸害。”他苦笑连连,“我哪里是不喜欢江霖,纵然是不爱也不会当众给她难堪,怪只怪造化弄人。江家与我们李家打下大赢,他们守着西北二百载,兵强马壮声名显赫。手中还攥着当年开国太祖与江家定下的契约,二百年后江家有能力就可取而代之我们李氏。”大皇子目瞪口呆,李坤斜着眼睛看他,“大哥想去西北那冰天雪地里呆上后半生?还是想开城门跪下称臣?”
  他忍无可忍把这个秘密抖开,有可能他真想把两个皇子扔到西北,让他们与羌国打几仗。他踹口气坐下,房间里只有大皇子呜呜的低哭声,一个大男人他竟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在大皇子的心里,西北有江家就是安全的,江家是皇家的奴隶也是皇家的保护伞。他从不认为江家这两个身份会改变,他想奴役着江家又依靠着江家,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什么人?”御林军在外大声喝道,李坤第一个冲到门外,“杀,不论是谁,杀。关闭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帝都城门增加防守,盘查来往一个可疑之人都不能放过,八百里快报霸州成韩将军,就算有一只鸟从霸州城飞过也要射下来。”
  御林军刀剑出鞘到处搜索,皇宫里鸡飞狗跳,半天过去没有任何消息。李坤筋疲力尽躺下,接过羡德奉上的热帕子盖住脸。“羡德,联络李江,计划开始。通知小绿,出去江家辈分最高的人。”太疲惫了,他的声音很弱。帕子太热,熏得他眼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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