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贴身老爷 作者:不如静下(纵横2013-08-31完结)-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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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之间难免没了小时候的纯真与快乐，对话也显得毫无营养，纯粹像是仪式般的客套询问。
不过也还是有勾肩搭背的，毕竟从小一起玩大的，比起同学轻易来说，从小的朋友关系就算许久不见，也更加容易升温。
毕竟大家之间没什么隔阂，就算是因为现在彼此的情况产生些虚荣心，也没到那种完全看不起对方的地步。
就这样，开着车的跟大家聊了几句后就往自己家里回了，而何准在下坡村的老房子已经很久没打理了，想想应该都是无法住人了。
何准家的房子在下坡村东头，距离张奶奶家算是比较近的，再加上早年何准的父亲跟村里人来往都很好，无论是谁见了他都会问一声好。
此时何准将三轮车停在自己的门口，这是一座瓦房，里面有一个院子和上屋与别院。
别院还是土质房屋，几十年的风雨侵蚀，已经塌了大半，上屋则是砖瓦房，还算完整。只不过从外面看去斑驳青苔，比较老旧，颇有沧桑古屋的味道。
上了锁的大门连何准自己都没了钥匙，他从兜里取出一根铁丝，“啪啪”两声，已经生了锈的老锁没能打开，铁丝断了开来。“老家伙。”何准嘟囔了一句，回头对何怜说道：“跳进去吧，不过两米多高的墙。”
何怜点了点头，说道：“那怜儿就先进去查看一番。”对于这种荒破老屋，必要的一番查看还是得做的。
她说完，纤足一踏，平地上掀起一层土灰，荡出的像是涟漪般的圈形纹路。而人也轻飘而上，恍如仙女升天，如果配上白纱古裙，让外人看到的话怕是都会相信仙女下凡了。
何怜前脚上去，何准后面就跟着跳了起来，这一条两米多，看起来还犹有余力。
进了院子里，放眼望去几百平方的地方到处都是杂草、野花，在村里有个四五百平米的占地面积是极其普通的，甚至你想要大的也都可以。
院子里都是泥土地，所以野草野花遍地很正常，何准刚进了院子，看到了那几乎齐腰长的杂草，说不准里面还有虫蛇鼠蚁，顿时心里恶寒，一个旋身就回到了墙头。
而何怜则是脚掌踩着草头，竟然在草上飞了起来，不过几个呼吸，就落在了上屋的门前，那一处水泥铺的台阶除了些青苔，就没有其他的了。
何准见状，也就飞身飘了过去，落地不出一丝声响。看的何怜都是瞪大了眼睛。
“老爷的身形步伐都已非初学者，比之怜儿都有过而无不及。”她这番话绝非奉承，而是发自内心，何准的身法的确让她吃了一惊。
何准脑海中许多功法身形都记在心中，焉能有不强之理，他说道：“前辈遗富，占了便宜罢了。”说着，他推开了上屋的两开木门，许久没回来了，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变化。



第一百九十六章　家人
“多少年没人住了。”何准自语了一声，然后伸手推向了没有上锁的门。
两扇门似乎是关的久了，再加上潮气的缘故使得门缝上生了些杂物，两扇门略微紧的粘在了一起。何准稍稍用力，两扇门轻震动了一下，然后发出“吱呀”的声响，应声而开。
扑面而来的一股酸霉潮气让人直欲掩鼻退后，不过何准却是丝毫不受影响，只是调理了下气息就完全无碍的走了进去。
客厅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四角方桌，还有一个一米高的柜子，上面放着爷爷奶奶的遗像。还有祖辈名氏，何家族谱也是在上面放着的。
看了几眼后，转身走进了卧室，一张简单的长桌上面灰尘有一寸厚，还有一个玻璃框架中上面有着一张褪了色的照片。何准一家六口，包括父母，爷爷奶奶和自己的妹妹。
用手拂去了上面的灰尘，看着年幼的自己一脸无措的站在母亲旁边，只不过上面除了父亲之外，都有些生疏了。
甚至于那个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也就是自己的妹妹，到底长得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何怜静静的站在旁边，看了眼照片说道：“这就是老爷的家人吗？”
“嗯，除了父亲，其他的都不在了。”这倒是实话，除了何自双，母亲跟妹妹的下落他都不知道。只不过他知道那两个人还活着，因为用生死册查过了。
“都过世了吗？”何怜问道，虽然以一个丫鬟的身份去问这种问题实在有些不礼貌，但还是控制不住的问出了口。
何准摇头道：“老人过世了，其他的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在哪了。”
“那，要去找么？”何怜轻声说道。
何准笑了笑：“没想过，而且我现在也不适合去找她们。”想想自己现在三天不着家门，就算找到了也不过一通嘘唏，又或者连嘘唏都不用。
老妈跟妹妹的离开对于何准来说是突然地，突然到几乎没有印象，就是那么一天，回到家了两个人不在，然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甚至于忘了两人的样貌，总之都记不得了。
而且她们刚离开不久，父亲何自双就频频出事。这让当时的何准不由得将一切往她们两人身上想，彼此间一定有什么联系，否则不会这样。而且父亲完全不提老妈跟妹妹的事情，这更让何准怀疑。
只不过这种怀疑随着时间的流失变得无所谓了，生活在拐角胡同里的何准倒还是很满足的，一个家本身就是由最亲密的人组成的，血缘只不过从小受到的教育影响才回去重视。当血缘这个本来就不重要的东西无足轻重时，完全可以找到另一个让自己温暖的人。
所以何准格外的重视胡同，甚至于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被他当做家人，他不是什么伟人，从没想过去帮助什么。
而三里南街里面的事情，何准也就没多在心，他还没有无私到舍尽一切，去帮助一切需要帮助的人，况且很多人其实并不需要帮助。
何准取出了照片，装到了口袋里，对何怜说道：“去跟我见见张奶奶吧，我们之所以能到南广上学，还多亏了老人家的帮忙。”
当初要不是张奶奶帮忙，何准这个连考试都没参加的人还真就难进南广这样的学校。社会的生存常识就是想要有什么特权和便利，那就必须有着足够的人脉与关系，张奶奶人在一个小村里，可却有着很多学生和老师对她尊敬。
何准的父亲被抓的突然，可以说是什么实质的东西都没留给他，但有两样东西却能帮他很多，那就是整个下坡村对何家的好感，还有冰棍儿店里的那些客源。
前者让他有了个坚强的后盾，而后者则是让他有了些许开阔的眼界，还有可以发展的人脉关系。
只不过何准从未重视过，也从没求过那些人，连派出所都是他自己去申请建立的，这种东西可不是凭借着小小的关系就能建立出来的。
收起了照片，何准将门重新关上，然后踩着草头就飞出了院子。
张奶奶家距离何准的家并不算远，几百米的距离，没有几分钟就到了，此时张奶奶家里除了些老人外没多少人。那些年轻人提前回来也是为了在自己家里多待一宿，至于张奶奶的寿是明天过的，对他们而言也没必要提前过来。
张奶奶的房子也算是挺大，而且都是有点古风的建筑，此时里面颇有些张灯结彩的味道，里面忙碌的身影大多都是何准有些熟悉的。因为这些人都是何家的近亲，也只有何家才会在这个时候帮老人家准备过寿的事情。
毕竟与张奶奶最亲近的也是他们了。
何准的到来引得那些大叔大婶们一阵嘘寒问暖，虽然都是问些没什么太深意味的话。



第一百九十七章　老人的想法
乡村邻里的关系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关系，相互之间哪怕是彼此陌生也可以瞬间产生信任感，算是一种比家人远，比陌生人近的关系。
何准对村里很多老人的印象停留在幼时，如今很多人的面容都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仍然有很多即熟悉又陌生的人过来跟他打招呼。
院子里有很多人，但张奶奶没有在这里，大多是一些平常不远不近的同村人过来问候一声，有的甚至就是走个过场，明天正式过寿都不会再过来的。
老人们送礼还保持着过去的习惯，挎着个竹编的篮子，里面放些红纸和自家做的些油炸东西，按照过去的说法只有过年时候才会这样，而且这些油炸的一般都是供过土地财神之类的神仙后，才会拿出来让人食用。
老人们有老人们的规矩，虽然很多年轻人对此并不感兴趣，但也不能不让老人做这些。不过这样也省了很多事情，不用相互攀比赠送好的东西，送个心意就好。而且送这些东西都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各家有各家的手艺，他们做出的东西味道各有不同，而且花样百出，尽管都是油炸，可实际上可是有着很多不同的。
所以小时候，何准最期待的日子就是过年和给张奶奶过寿，因为小孩总是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大的免疫力。
平常里小孩们总觉得别人家的饭更好吃，在那个时候可谓是饱足了口福，说是好吃，主要尝个新鲜，毕竟自家的饭吃了那么多年，偶尔换个口味难免就会喜欢上。
而且张奶奶但凡过个寿，家里吃的喝的能对成一座小山，这也引得经常会有成群结队的小孩们聚集在她家里吃喝。
张奶奶也图个乐，只不过有好的总是藏起来，等人走了才取出来，把那些好的留给何家的几个小孩吃。那也算小时候的一种特权，够他们好一阵吹嘘。
如今许多年过去了，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院子，这个曾经相当于他半个家的地方，一点变化都没有。
站在门口，稍稍有点无所适从的何准看着四周，红纸、灯笼、大寿红字都已经准备好了，院子里一片喜气。他也没什么能帮上的了，正要进上屋去找张奶奶问声好，旁边一个看样子五六十的妇女拉住了何准的衣袖。
“是何家的娃子吧？”这位中年妇女叫不出何准的名字，但也算是眼熟。
何准点了点头，说道：“我是何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索性也就先不称呼了。何怜站在他身后，长发半遮面，从进来到现在都没人特别的关注她。
大多数人以为何准谈了女朋友，想要问点什么，可以想到何准他爹可是犯人，还是不套近乎为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准父亲因为什么被抓紧监狱的没人知道，但村里大多数人都知道他是个重犯。因此很多老人都对自家的年轻人叮嘱，以后见到尽量别跟人说话。老人的观念大多有些死板，认为坏人那就是坏人，他儿子也得防着，以免被连累。
人们潜意识总会让自己避免接触那些有着不美好外表的事情，戴有色眼镜看人也是人之常性。
因此何准也早做好了大部分人对他避之不及的准备，现在有人主动找上他说话，还真是让他心里有些小小的怪异。
“听说你现在，在市里的学校当了学生，大学生？”中年妇女看着何准，身上一件不知道年头的老式衬衣，脸上被岁月催生的皱纹和沧桑使得这位原本只有四十多岁的女人，有了五六十的样子。在乡下，对很多女人来说，操劳一生可谓是必须的，为生计奔波本没什么值得感动的，但这眼中有时难免的疲惫，还是会让人格外触动。
何准点了点头，说道：“在南广上学，不过是因为张奶奶。”不是靠真才实学进学校的，这一点何准自己也没必要藏着，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书本里的东西完全没必要学习了，它有着更加深刻和重要的见解。
中年妇女眼中带着笑意，说道：“你不是还在市里面开了家店？”
何准再次点头：“嗯，我爸开的。”他大概明白了中年妇女的意思，所以特意点名了自己的父亲，也好让她知难而退。
中年妇女听到何准提起他的父亲，她又怎能不知道那是谁，村里人尽管明面上不说，但私底下也都知道了何自双的事情。尽管以前何自双跟他们往来都不错，可是坏的东西，总是比好的要更容易让人记住。
不过她还是说道：“我也知道你现在生活难，按理说你这个年龄在村里，早就该成家立业了，我看你到现在还没个伴儿。”她是完全不正眼去看何准身后的何怜，自顾自的说着：“我家的那个小丫头，也有十八了。上学没上出个名堂，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
何准扶额无言，没想到还有这么直白的媒人，这人都没见到二话不说的合适了，怎么个合适法连他都不明白。
“那个，阿姨我想你搞错了，首先你女儿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其次还都在上学。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结婚过日子不是全部，我们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一点。你女儿还小，还是继续上学吧。”何准咬牙说道。
中年妇女诧异的看着何准，说道：“你这怎么说都不说就给拒绝了？”
“呃，您不也说都不说就给安排了么，还有请问贵姓？”何准摸了摸鼻子，说道。
中年妇女皱了皱眉头，说道：“按辈分算，你爸都得叫我声李姨，你得叫我声奶奶。不过你放心，我们两家没什么亲戚关系，只不过按村里辈分算的。”
何准额头满是黑线，自己平白无故的冒出来个奶奶，还打算把自己的女儿给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