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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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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 
然后有雨水落了下来。 
他浑然未觉,只是痴痴地看着她,那个女子却觉得雨水飞溅,看书不大爽快,起身就要进屋。背对着院子推开门的一瞬间,她听到身后男人轻轻问了她一句话:“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吗?” 
“……”她没说话。 
白衣帝王一头乌黑长发在雨水里黑润得仿佛丝束。 
“我觉得,你过得还不错。”他慢慢说着,声音在雨水里有一点点模糊。 
“……” 
“我本来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但是你因为知道我危险而来到前线的时候,我很高兴,因为你想着我,你心里还有我。” 
“……” 
“我本来没打算说这些的,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然后离开。” 
“……” 
“我知道你希望这样,我也知道我自己应该看你还好就转身离开的。” 
“……” 
他顿了顿,那个一手扶着门框的女子没有任何表示,仿佛没有听到,却也没有跨进门的意思。 
 
萧羌苦笑,一双桃花多情的眼眸慢慢垂下。“但是,刚才伏师之死。我忽然就怕了。”说到这里,他便没再说下去
人生之短,犹如草上之露,世事无常,也许今日一别,便不能再见。 
他慢慢向那个女子走了过去。 
他伸出手,用湿透而冰冷的手臂环抱住了少女纤细的身体。 
她并没有挣扎,却在他挨上的一瞬间细细颤抖。 
仿佛被吓到的小动物,终于被主人拥入怀中,才能放心宣泄自己的恐惧。 
“海棠……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本以为只要你幸福安康就好,但是,刚才我才发现,我做不到。” 
这样说着的时候,从背后拥抱住他的白衣帝王声音微微颤抖,然后她眼睛蓦地睁大,觉得有一线滚烫渗入肌肤。 
他哭了。 
她是如此熟悉这个男人。 
他英明神武,杀伐决断,血溅天下,多情风流,眼若桃花——一切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给他,却不包括软弱。 
他是那样刚强的一个男人。 
放逐了他所深爱的母亲,杀掉了自己唯一儿子的娘亲、他少年结发的情人,这个男人即便眼底哀伤,却也还是笑着,笑着,没有半份破绽。 
那一夜,替他流尽了泪水的人,是她。 
而现在,他却为她留下了泪水。 
一刹那,她胸膛中涌上的情感,已经复杂得不知道是什么了。 
帝王的声音哽咽着,他一点点拥紧她。 
“抱歉,海棠,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着你幸福安康——而这幸福安康与我无关。我做不到……做不到……” 
杜笑儿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她无话可说,只能在他怀中慢慢闭目。 
她听到他哽咽着在自己耳边轻轻低语:“海棠,我是如此爱你。” 
这一日,天哭彻夜。 
(下卷 完) 
尾声 
雨淅淅沥沥地在清晨停了,随着太阳升起,大家担心的阴霾消失不见,晴空万里,其灿如洗。 
所有参见典礼的重臣早在三更就守在门外。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太和门下神乐署站坐二部开始奏起“丹陛大乐”,戏竹、方响、云锣、大鼓次第响起。庄重雍容的音乐宣示着,这偌大的塑月帝国即将迎来它的新的主人。 
祭祀天地祖宗已毕,在群臣鱼贯而入,各自站定之后,净鞭三响。 
中和、宣和、泰和、保和,天华、地荣,日曜、月曜、星曜中宫九门于“丹陛大乐”之下徐徐洞开,九重宫阙,天子将临。 
还未登基的皇帝祭祀已归,于中和门外下马乘舆,镏金凤舆与尺寸稍小的镏金龙辇相偕而入,至星耀门而止,于天坛祭天完毕,驾临塑月皇城正殿天和殿。 
天和殿内,重臣皇族跪地侯接,丹陛下,众臣伏拜,之上晴天朗朗,金阳灿灿。 
塑月的女帝玄衣之上,金凰欲飞,广袖长衣,步步行来,犹如黑色的洪流一点点弥漫淹没了这王都宫城。 
她的身后,是她的丈夫,也是玄色重衣,金龙五爪,盘旋飞腾。 
当他们二人并肩而立于王座之时,仿佛上古名剑与它的鞘,珠联璧合,宛若天成。 
皇帝就座前,应由伏师奉冠加冕,荧惑新丧,桔家派出的代理伏师姿容秀美,虽然不及荧惑魅惑众生,却已是上上之选。 
捧着凤冠龙冕,代理伏师刚要上前,却被叶兰心轻轻一拦,他迟疑一下,唯唯后退,不知道这未加冕的皇帝想做什么。 
叶兰心把他拦住,伸手居然亲取过了凤冠—— 
所有人都傻在当场,只有叶兰心先自顾自地看一看,然后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加冕。加冕完毕,她便朝萧逐靠近,借着他眼中的倒影自正衣冠,然后在目瞪口呆的代理伏师手中拿过了龙冕,笑看着自己的丈夫。 
萧逐看着干了出乎意料事情的叶兰心,不禁一笑,快步走到她面前,跪倒在她前面。 
感觉到了先温柔地给他理了理鬓发,然后鬓上一紧,龙冕加成—— 
叶兰心亲手扶他起来,扫视了一眼殿内大气都不敢出,根本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吗的大臣们,忽然一笑,起身向殿外而去。 
丹陛下的大臣们哪知殿出了这样一出,看皇帝与帝君相偕而出,还以为加冕礼成,正要跪下三呼,却没听到指挥的净鞭之声。 
正自疑惑,丹陛上的那个字忽然扬声而道。 
她的声音清脆动听,一如玉玲清音,让人听了心头一肃。 
那个凤冠凰衣、已经成为这个帝国最高统治者的女子双手展开,衣袖之上,金色的凤凰栩栩如生,直欲冲天而去。 
“——朕乃天子,朕即天意——” 
她这样说着,然后,净鞭三响,那些被这一生震撼的人们还来不及反应,便全部下跪叩首。 
那一刻,山河拜伏,这天下万物尽皆在这女子脚下。 
花竹意在殿内远远地看着那个女子的背影,一时之间心里百感杂陈,再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能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尽量平静。 
他慢慢侧头,看向身侧的萧羌,白衣帝王转头看他,只是沉稳一笑。 
你自由了。 
萧羌轻声对他说,那一瞬间,花竹意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眼里的那个女子已经找到她生命中的比翼,振翅而飞,凤舞九天,她已从那个延续二十一年的噩梦里走了出去,再不回头。 
那么……他也该走出去了。 
嗯…… 
他点点头,对萧羌笑了一笑,隐在长袖中的手里捏着一纸信笺,慢慢地揉碎。 
那是真都帝写给他的信。 
她说希望再见他一面。 
他拒绝了。 
他只写信回答她,请像爱我一样地爱姐姐吧。 
回信的是他的父亲,那个男人说,好,他们会爱她,补偿她,再不让她痛苦难过。 
于是,他真的自由了吧。 
仪式完成,走出宫城,花竹意把那粉碎的信笺仰天一撒,他头也不回,追向前面那白衣帝王而去—— 
他自由了,不会再做噩梦了。 
明初元年,明初帝登基,皇夫获封圣武帝君,明初帝诞一女,任帝君为叶氏族长,年名会年官。 
明初二年,明初帝封帝君为圣武帝,继开国太祖皇帝后,再开帝君封帝之例。 
明初八年,明初帝废伏师之制。 
明初十九年,荣阳圣严帝元让崩,无嗣,荣阳乱,明初帝助旁系登基,遂得荣阳半国。 
明初二十八年,明初帝灭荣阳之国,于东陆之上终与大越分庭抗礼。 
那些其实都是很遥远的未来了,现在是要知道,这个在后世被尊称为塑月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不世出的君主,正牵着她那同样以千年第一名将的身份彪炳史书的丈夫,慢慢行来,身前桃花障目。身后重云皑皑,于此一世,比翼双飞就好了。 

番外 

胭脂鸩 

他说,鸩酒剧毒。 
她说,不必人心。 
符恒在五岁之前并不叫符恒。 
 
他叫秋生,李秋生,他的父母也不是荣阳第一名门雍国公和他的侧室,而是京郊的一对佃户夫妻。 
关于他的身份转换,那是一个在这样的时代很多见的故事。 
他母亲的母亲,是城里大户人家豢养的胡人歌伎,年老色衰,随意像畜生配种一样配给了佃户,生养下与自己少 年时代一般如花似玉的女儿。那遥远的锦衣玉食丝缎缠头的故事集便伴随着他的母亲,就此长大。 
自古英雄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除了白发苍苍,红颜最怕的,其实是泥盆养牡丹。他的母亲碧玉眼,芙蓉面,却要日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纤细指头永是薄茧,便衬得小时候绕膝母亲粗布裙下讲述的那永不褪色的豪富奢华是那样美丽的梦。 
怎会甘心? 
于是这不甘心就化作了蛇,日日盘旋啃咬着他。 
于是故事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那日唇上柳梢头,有王孙公子锦衣而来,惊鸿一瞥,低门矮户里有绝色女子嫣然一笑,便成就姻缘。 
当天夜里,白马载王孙红颜,逍遥而去,成就传奇。 
但是,传奇的高昂代价却往往都是那美丽故事里的配角——正如他的父亲。 
符国公一妻六妾,宠姬十数,通房丫鬟无数,这样多的女人争夺一个男人,偏生那个男人又喜怒不定,心机莫测,最爱看这群豢养在金丝玉笼中的女人为了他而厮杀血溅。于是,脂粉香气之下便是盖也盖不住的血迹斑斑。 
他的母亲,一个出身卑微低贱的女子,在这血溅花荫的无声杀伐里,成了最后一个胜者。 
因为极端贫穷而酝酿出的极端欲望,让生育他的这个女人美丽得不可方物,她如同一尾出身低贱却艳丽的鱼,逆流而上,从初入府的丫鬟道后来的侧室夫人,冷酷而坚定地步步行来,步步皆血。 
她的血,别人的血,还有,她第一个丈夫的鲜血。 
她一直没有生育。 
但是,她需要一个孩子。 
没有孩子的宠妾后景凄凉不需任何想象。何况是她这样不择手段上来的? 
她进府的时候,符国公六名爱妾,现在算上她也是六名,却全都换了面孔。 
这府邸里哪个井里梁下没有葬过如花美眷?至于到底哪个是她下的手,她已不记得了。 
于是,她想到了自己生育过的那个唯一的孩子。 
于是,还叫秋生的符恒在某个安静的深夜被带上了马车。他上车的时候,被强灌了毒药的父亲趟在院子里冰冷的泥地上,死不瞑目。 
秋生被从父亲的尸体旁带开,他忽然就不挣扎了,他只是瞪大一双和母亲一般的碧绿眼眸,看着一行鲜血从父亲的嘴角淌下。 
他被带上马车,他执拗地趴在车窗上向后看去,院子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然后忽然就腾地被火光缭绕。 
李秋生就这样死了,与他的父亲一起被他的母亲所杀。 
从此之后,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就只有叫“符恒”的符国公三公子。 
他没有掉一滴眼泪。 
他只是努力地张大眼睛看着,然后牢记。 
记住发生的所有,以及现在在场的所有人的脸孔。 
符恒是在七岁那年被领入国公府的。 
他用了两年时间学习礼仪进退,终于功成,被领入府中他的母亲面前。 
他的母亲锦衣华服,雍容华贵,与昔日村妇不可同日而语,他却一眼便认出来了。 
那是他的母亲,母子天性,一眼便知。 
他却没有扑过去,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直到那女子快步走上前,把他揽在怀中。 
他的母亲细细地说她是多么爱他想他,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用一双碧绿的眼睛上下紧紧地盯着她,直到那个生下他的女人眼里温情褪尽,指甲掐进了他手腕的皮肉。 
“从今天开始,你叫符恒,是符国公的第三子,符国公待我甚好,许你冒认为子、你可明白?” 
原来她杀夫夺子,就全为了“符恒”这一个名字。 
原来如此。 
他也一样杀了他的父亲。她是主犯,他是帮凶。 
他看着母亲和自己一样的碧绿双眼,慢慢看着,忽然笑出来,他乖乖地依偎到母亲怀里,甜甜地唤了一声“娘”。 
然后小小的孩子在母亲的肩膀上张开了碧绿眼睛,森冷而没有一丝情感。 
从这天之后,他就安静地看着符府里正常的生老病死,以及不那么正常的生老病死。 
所有的一起诶都映在那双碧绿色的眼眸里,仿佛一个又一个荒诞的、血红色的小话。 
广大无比的府邸对他而言是一个梦魇的入口,雕栏玉砌、繁盛牡丹,每一寸土地都掩埋这净与不净的灵魂。 
他喜欢半夜里偷偷出来, 凝视着他知道的、曾经死过人的地方,一瞬不瞬地看着。渐渐的。他眼前就出现幻觉、仿佛有黑色的、扭曲的人形呻吟着、惨叫着从地底爬上来、再仔细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开始的时候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书读多了,符恒才知道,那是怨灵,含冤而死、委屈而死、死不瞑目的人的灵魂。 
当他知道那是什么之后的那天起,他就再也看不到那些花下、井沿、梁上扭曲的人形了。 
那又怎么样呢?那些不是因他而死的就与他无关。因他而死的……那又怎么样呢? 
这广阔的宅邸中、我不杀人、人就杀我。 
他进府的当年、符国公的正妻病故。 
他是庶子、也要戴孝,一排守着正妻棺椁的侍妾。个个烟圈红肿,泣不成声,他却分明看见擦着眼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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