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邪神门徒-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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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若是江青接不下十招,那就不客气了。
江青闻言之下,心中一阵突突急跳,他知道,长离一枭卫西虽是轻描淡写的说出,但他这十招下来,必是极为奇诡精异的绝学,自己一个弄不好,可能连三招也接他不住。
其实,江青把他自已估得太高了,若非那一代异人厉勿邪以本身一口先天真气,为他行通天地之桥,贯行任督二脤,他只怕连长离一枭一招也经受不起。
江青正在心中打鼓,忽的,那两招厉勿邪所传的“天佛掌”法,又在他脑中浮起。
他顿时胆气一壮,大声道:“老前辈既然如此说法,晚辈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想道:“单是凭着那两招“天佛掌”,虽则不能战胜那长离一枭,但,至少也能搪他几招。”
长离一枭卫西,见江青骤闻自已要他接下十招之言,眼中便露出一股踌躇犹疑之色,但一刻后,又忽然神光湛湛,他不由心中十分疑惑。
暗忖:“这小子不要有什么邪门……也罢,我就不信,凭他也能接下老夫十招!”
江青已退后三步,沉马立桩,双目注视看长离一枭卫西。
卫西淡然一笑,说声:“小伙子,你注意了。”
一掌已轻飘飘的,拍向江青胁下,掌势看来轻柔飘浮,却是快速无伦,卫西掌势一伸,已触着江青衣衫。
江青心头一震,身形急侧,已极快的向一旁翻去,虽让过了一招,却躲得甚是狼狈。
卫西轻轻的一笑,说道:“这是第一招!”
说罢,左掌一抖,已化成无数纵横掌影,漫天匝地的罩将下来。
江青一见对方掌势之下,已将自己退路封死,且每一指都点向自己上盘一十二处大穴而来,端的凌厉已极。
他大喝一声,怒江派的“凌波掌”法中,救命双绝招,“浮波掣影”“波涛如涌”,已电劈而去,同时,一个大旋身,人已抢出五步。
他因全身真气,已融合一体,故而这凌波掌法的救命双绝招施出,亦是如浪涌山崩,劲气罡烈无比。
卫西似是出乎意料,他微“噫”了一声,掌势吐得快,收得更快。
只见他单掌一接一引,江青攻来的强风劲气,已被他化解得无形无影。
长离一枭卫西朗声说道:“第二招了!”
双拳同时倏圈急吐,一股沉如山岳般的无形潜力,已将江青围在正中。
他掌心微微向下一压,江青顿觉循流的血液,倏忽已往下半身降去。
只见那卫西双掌,又往上一提,江青蓦觉得脑际嗡然一震,体内血液,反冲向顶门。
江青在满脸涨红,呼吸窒息之下,不知不觉中,已双掌齐使,风雷声响,罡气呼啸声中,一招“佛光初现”已急施而出。只见空气激荡,有若排山倒海。
长离一枭卫西倏然一声大喝,双掌自胸前,如电光石火般推出,一股浩荡如江河般的绵绵劲力,亦急涌而至。
两股劲气一触,“轰”然一声巨响,江青已被震出寻丈之外!
长离一枭的身形,亦是连幌不已。
卫西那毫无喜怒的清俊面容上,浮起一个惊异的表情,一时竟怔住了,他仰首向天,好似在寻思一件奇事。
江青虽被对方,那强猛无比的劲力震飞,但却赖这一招“天佛掌”法的绝妙招术,未受重伤。
他在地下一个翻滚,又跃身而起,口中大叫道:“卫老前辈,已经四招了。”
卫西如醉如痴,毫不理睬,仍自抬头向天,苦苦思忖。
他在想,这个临敌经验甚差的丑孩子,为何却有如此的功力,而且,竟能施出一记妙绝天下的奇招,敌住自已已有四十余年修为的“混元真气”?
江青倒地后,并不曾受伤,又急急的跃出,这些动作他却早已看在眼内,只是,这更增加了他的惊异与疑惑。
江青跃身站起后,见那武功惊人的长离一枭,正一言不发的在苦苦思索,他奇怪之下,亦呆呆的立在一旁,望看长离一枭发怔。
倏然,长离一枭大喝一声,右掌撮若鸡心,急推而出,左掌却抓向江青右肩。
一时,江青胸前、肘、臂间的“天门”“巨骨”“臂膈”“玉里”“肘胶””云门”“府台”等七大要穴,已全笼罩于卫西掌风之下。
江青不由大吃一惊,右掌急颤成千百条掌影,左掌划一圆弧,掌势却淬然在圆弧中劈出,如狂涛猛浪般,又是一招“佛光初现”!
长离一枭嘿然一声,本想仍用那招可以化解敌人劲力的“方圆分光”来拆,但始才接触,便知对方此招劲力之强,彷若狂洋大海,浩浩不绝!
他无奈之下,只得又是双掌急推,一招“兴波助澜”中,暗含着“混元真气”硬封而上。
江青火侯不足,一震之下,又是跌飞。
但卫西却也玉面微红。
本来,凭他在武林中的名望、身份,对付一个后生小辈,却连接使用了两次相同的招式,这已是够丢人了,更没面子的却是重复使用之下,对方却仍未受伤落败。
卫西觉得老大不是味道,羞愧之下,怒火顿升,不待江青自地下爬起,双掌急扬,一股凌厉掌风,已袭向江青而至。
江青两次被震落尘埃,一阵愧然之意,涌起心头,但,他那倔强不服的性格,叉使他忍着混身酸痛,急急爬起身来。
在他始才起身一半之际,一阵猛烈无比的劲风,已疾卷而到。
劲风未临身前,江青已觉呼吸窒息,心脉颤震。
他大叫一声:“这是第七招!”
暗一运功,体内真气,极快的作了一个美满的循环。
江青双掌十指疾伸,带起条条光影,彷佛是十柄锋利短剑,刺向长离一枭而去。
掌指过处,带起突破空气的“嘶嘶”之声,威势好不惊人。
卫西暴喝声中,身形已如闪陀螺般,疾然旋开,就在他连连旋击中,已快如闪电似的,一气向江青攻出七掌,踢出七腿。
二人同一时怒叱,身形已分了开去。
长离一枭倏然又是轻喝一声,整个身躯转得如旋风一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围着江青,急急的旋转起来。
每在旋转一圈中,俱皆掌腿齐施,劲气如钢壁铜墙,又是狂涛骇浪,威力大得令人咋舌。
这正是长离一枭的不传之秘,七旋斩。
突然,一声闷哼骤起,一条人影,已斜斜飞了出去,“叭哒”一声,摔落地下,差劲这人不是别个,正是那满身血红的江青。他在长离一枭的绝世神功下,到底因火候还太差,又被卫西一掌震飞。
长离一枭击倒江青后,倏而一声怒叱,身形已如鹰隼般疾掠而起,带看一阵凌厉劲风向江青急扑而下。
江青倒在地下,喉头一甜,接连喷出两口鲜血。
他骤见长离一鸟挟着无可比拟的声势扑来,不由惊得在地上,一连两个翻滚,口中大叫道:“你说话不算么?已经过了十招了。”
身在空中的长离一枭,闻言之下,不禁全身一震,他嘿然一声,将含劲未发的掌力,硬生生的击向两旁。
“劈叭”一声大响,两块磨盘大小的岩石,巳被他震成鏖粉,四散纷飞。
江青已被吓得目瞪口呆,胸前不住起伏,喘息甚剧。
长离一枭卫西,怔怔的站在地下,面上浮起一种极为奇异的表情,是怒!也是悔!更使他迷惘的,却是这丑少年莫测高深的两记怪招。
这两招幌似铜墙铁壁,又如瀚海长江,竟是浩渺无际,无懈可击。
他愣呆呆的注视着周遭已逐渐消失的薄雾,苦苦的思索着。
江青此时,默默盘膝而坐,闭目调息。
这敌对的二人,一剎那间,竟完全静默下来,一个仰首寻思,面上表情,瞬息万变。一个席地运功,心无旁骛。
这时,丝毫也看不出,刚才二人,还曾有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激斗。
一刻后,江青调息已毕,微微睁开眼睛。
长离一枭卫西,忽然一声大叫,他语声激动的说道:“小子,你适才使用的两记怪招,可是失传已久的“天佛掌法”?”
江青双目炯然的瞪着他,异常静肃的点点头。
长离一枭又问道:“此掌法是谁传授与你的?可是那“一邪双飞三绝掌”中的一邪?”
江青略一沉吟,征微颔首。
长离一枭仰首向天,呢喃说道:“真是怪了!那邪神若是未死,算来,现在也该百多岁了……唉!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江青沉静的看着长离一枭那奇异的神色,默默不发一语。
卫西感叹了一阵,又忽然低头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看来练气功夫中,最难达到的生死玄关你也行通了?”
江青缓缓的回答道:“晚辈江青,那内家行功,不过略窥皮毛而已。”
长离一枭又道:“邪神果真未死么?”
他面上有一股,使人说不出的奇幻意味,稍停了停,他又感叹说道:“唉!当年邪神厉勿邪的威名,何等响亮,六十年前潇水一战,世人都道他已仙去,那知,如今却仍健在人间。”
江青听他言中之意,好似邪神活在人世,对他是个大大的遗憾一般。
他不由微带不悦的开口道:“卫老前辈,请恕晚辈放肆,晚辈义父活在人世,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前辈如此叹息呢?”
长离一枭闻言不由一怔,惊奇的问道:“什么?邪神便是你义父?真是怪事!”
他又思忖了一下,坦然道:“老实说'六十年前,武林中那“一邪双飞三绝掌”声名赫赫之时,我方才不过是个髻龄童子……但,当我成名之后,他们却早已不在了,我一直不服气这些人,想他们也不过是适逢其会,浪得虚名而已,我长离一枭自恨晚生了二十年,否则,一定要找他们比试一下。”
江青张口欲言,但,一想到对方威名之盛,确也不比当年“一邪双飞三绝掌”输了多少,顿时将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长离一枭又道:“唉!我自出道以来,凡近五十余年,可说少逢敌手,自己也认为相当不错了……”
他看了江青一眼,叹道:“那知今日与你一较之下,若不是凭着老夫当年痛下苦心,所练成的一身功夫,恐怕已被你占去优势,你不过才识得“天佛掌”法中的前两招,已是如此厉害,若那邪神亲自来到,我岂是他的敌手?”
江青至此,才恍然大悟,这长离一枭为何骤闻自己义父尚在人间的消息,面色便如此难堪。
他不由暗暗叹息:“世上之人,被沽名钓誉的欲念所牵累的,真不知有多少啊!”
他正在沉思默想,长离一枭面色已转回原先那不带丝毫表情的模样。
他淡然问道:“厉老前辈近来可好?他什么时候收你为义子的?”
言下,仍有几分怀疑之意。
江青暗自一笑,正待将义父身罹残疾,自己因而至秘穴求宝之事说出。
忽然,他转念一想道:“不好,若是我照实说来,这长离一枭为了他横霸天下的念头,说不定,会乘机对义父下那毒手,对了!我且骗他一骗。”
江青人本机伶,他略一思考,已若无其事的答道:“多蒙前辈垂问,义父老人家,近来极为健朗……他收晚辈为义子,乃是一个月以前的事。”
江青说罢,为了证明所言不虚,己自怀中将那面晶莹红润的“朱玉寒骨令”取出。
卫西顿然面色肃穆,他默默接过,拿在手中,细细端详,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那面晶莹艳红的玉牌上,精工缕着三根枯骨。
卫西摩着,低语道:“不错,这正是邪神当年的信物“朱玉寒骨令”!”
他玩弄了一阵,又交回江青手中,一笑道:“你站起来吧!我答应将我苦心演创的“七旋斩”掌法,传授与你,现下时间不多,咱们就开始……”
江青心中一喜,正待起身,胸腹间,不由一阵闷痛,他眉头不禁紧紧的蹙了起来。
长离一枭见状,一笑道:“啊!我几乎忘了,你适才已伤在我“混元气功”之下。”
江青一听,始才知对方伤他的,竟然是武林中,极为难练的“混元气功”,不禁惊得“啊”了一声。
长离一枭笑道:“不要紧,你这点微伤,我有自制疗伤的灵药,神效无比,你且服下一粒,再行功运十二周天,使药方行开,便可无事了。”
说罢,已自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羊脂玉瓶,倾出一粒清香央X溢的黑色丹丸,交给江青服下。
江青服药后,但觉一股清凉之气,顺腹而下,周身顿觉舒泰已极。
他默默调息了一阵,已是痛苦全消,待他睁开眼来,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