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 -- by 山蓝紫姬子-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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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如此,这一场行刑,就连围观的群众也要比平时多得多。
因为和小夜同时被救出来的女孩们,几乎都是神志不清,看到男人就尖声怪叫,投怀送抱,更不幸的是,这些疯狂的行为受到控制时,又会全身痉孪,胡言乱语一阵後昏倒,就因为这样缘故,几乎全江户城的人,全都涌进刑场观看这一场行刑了。
经过追查才明白,原来这些女孩都被绑匪强行灌了一种名为「青媚」的春药,这种春药是由鸦片、和从长有青色翅膀的蛾体内抽取出来的液体,混合精制而成。
事实上,「青媚」是秘密流行在富商之间的一种春药,如果使用的量并不多,并不会危害人命,反而会增添性爱间的乐趣,但是如果是混合劣质的鸦片制造的话,使用的人即会产生中毒现象。
绑架犯被处决後,江户城又重新拾回往日的元气,繁华而热闹。
不敢外出的姑娘们,也一扫多日的阴霾,打扮得漂漂亮亮上街遛踏,连戏园子里的上演时间也延长了。
然而澪的心情却落寞了,因为已经有整整一个月都没有见到沙门的踪影了,他就像是蒸发消失了似的。
澪揣测著是不是绑架危机不再,父亲便撤了沙门的“影守”之职,抑或是,
宗左卫门发现自己对小次郎的思慕之情?
就算宗左卫门明白这是澪的单相思,也许他也知道沙门另有女人,但是为了让涉世未深的女儿斩断这段情缘,他极有可能会设法除去沙门。
想到这种可能,澪本能的对父亲产生了畏惧之感。
於是,澪悄悄下定决心,她要再访念佛寺,确定沙门的安危。
陪著澪前往的仍是阿万,阿万像个年长的姊姊一般守护著澪,因为她直觉澪的恋爱就像是开错季节的花朵,很快就会凋零了。
推开念佛寺的外门,澪吩咐阿万守在那儿,自己则走过己开始枯黄的杂草丛中,朝著正殿而去。
或许沙门不在?
或许沙门正和那位美人……?
虽然澪为臆测所苦,但是仍然登上正殿,从佛坛的右後方长趋直入。
上次来的时候,残破不堪的高腰格子拉门,可能是因为冬天即将来临,己经糊上了新的和纸,澪伸手正准备拉开格子门.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里面拉开了拉门。
「呀……」
一位身高六尺(180
公分)以上的壮硕男子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澪惊声尖叫。男子也同样被站在门外的澪吓了一跳。
而更令澪惊愕的是,这名男子虽然顶了个和尚头,看起来却像个武士,相貌堂堂、体格匀称。
男子从上到下打量 澪,然後从丹田发出笑声。
「吓我一跳 你是哪户人家的小姐?是来找弁天呢?还是来找沙门大爷的?」
男子竖起了粗糙的小指头,指了指门内,澪一句话都答不…来,只是一劲儿的发抖後退。
「我是不死之身的铁,嘿嘿嘿想不想和我玩玩啊?和我上过床,保证你长生不老哦!」
看到澪害怕的纯情模样,铁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像是看出澪的惶恐,突然,男子收起笑声,露出平易近人的表情。
「不要这麽讨厌我嘛,我又不会吃…你,我是沙门大爷的好朋友,等我们熟了……」男子还是不住的逗弄澪。
「沙门大爷不在,弁天在洗澡,你可以去找他。」
男子说完这两句话,即走过澪的身边到外头去了。
澪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找弁天问个清楚,於是她踏进有炉炕和被褥的房间往里瞧。
寝室的拉门是半开的,散乱的和服、揉成一团团的樱纸、弃在一旁的枕头,在在都清楚明白地告诉澪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心头一紧,澪的情绪立刻陷入了亢奋及痛苦的矛盾中。
就在这个时候,位於厨房内部的浴室传出了地板的嘎嘎声。
澪抬起头来,弁天正娉娉婷婷地走了过来,他轻柔地将湿淋淋的长发束在背部、穿著一件绯色贴身汗衫。
刚沐浴过的弁天,清丽的就像一朵出水芙蓉,他走过澪的前面,拿起丢在地板上的丝绸绵衣穿在身上。
把自己打点完毕之後,弁天继续动著他那白皙的手,拾起散落於地板上的樱纸、枕头、和服、还有搁於和服之下的绳索、竹鞭,该丢的丢,该放人柜子的放入柜子,全都收拾好了之後,才回到澪的跟前。
「……我想沙门今天不会回来了……」
弁天柔美的声音,轻柔地掠过澪的耳边。
「他什麽时候会回来?」
弁天撩起和服下摆,坐在入口处的门框上後,再轻轻的放下衣摆,让轻柔的衣摆垂存地板上,他并没有请澪上来,也未请澪就坐,送客的意图甚为明显。
「……铁来了,或许沙门暂时不会回来……」
澪发现弁天无力的垂著双肩,眉头深深地被愁思锁住。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回答的弁天,带著像著了魔的眼神看著澪。
不,与其说是看,应该形容为“瞪”更为恰富,澪突然有种口舌发乾、喉头打结的感觉,此刻的弁天,温婉中又带著一种不可轻亵的威仪。
突然他又开口说「我很好,只是有的时候,会觉得全身的血液像要冻结似的」
澪看到弁天并没有生气,安心地继续询问
「请问沙门公子去什麽地方了?」
「我不知道,他前天就出门了……」
沙门果然不再担任自己的影守了,失望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
突然,澪发现弁天正用著他美丽的眸子打量著自己,她猜想弁天一定认为自己是个厚颜无耻的女孩,不觉羞得满脸绯红。
但是这份羞涩马上就被少女情怀所制压,她唐突地开口问:
「你……你是沙门公子的女人吗?」
其实澪原先想说的是“你是沙门公子的情人吗?”没想到此话一出,美丽的弁天睁大了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他秀眉微蹙,双眼流露出厌恶的神情,摆明了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澪的脸色时而泛红、时而转白的狼狈不堪,她知道自己一定说错了话。
「对不起,我……」
「小姐,你似乎迷恋上沙门了。」
弁天的神情已由惊讶恢复平静了,可是就在这一瞬间,澪开始疑惑是什麽力量让弁天恢复平静?
弁天形状姣好的薄唇浮上一抹冷冷的笑意,黑亮的双眸注视著澪。
「他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因为他的心已经冰冻了,趁着你现在尚未受到伤害,快回到适合你的地方吧!」他说。
澪觉得弁天是在斥责她,所以立刻改变口气顶撞了回去:
「那你呢?你为什麽和沙门公子在一起?」
弁天依然面无表情地瞪著澪。
「我和沙门是敌非友,以前我没能杀了他,他也没杀死我!我和他就是这种关系。」
弁天出其不意的坦白,让澪错愕的向後倒退了几步。
「你不相信?一般人的心脏在左侧,我的正好相反,所以才能幸运的逃过一劫,未成为沙门刀下的亡魂。」
弁天自嘲地叹了一口气,然後两手交叉握在胸前,似乎想把自己的身体、灵魂紧紧裹住。
澪赫然发现,他的手腕上有著明显的红色绳痕,也许是昨天、也许是今天才留下的绳痕,经过沐浴的热水浸染过後,颜色特别鲜红,仿佛滴得出血来。
「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让伤口愈合完全,在这麽长的时间里,我无法下床,也无法跟他过招,只好任由他摆布玩弄;但可能是因为先前的严重受创,我的血越来越冰冷。」
露出自嘲的笑容,弁天继续往下说:
「我恨不得杀了他,但是没有他的兽行,我的血液又将冻结,无法运行……」
澪听出了弁天的苦闷,也听出了弁天的声音由原来的女声转成了男音。
「弁天,你……」
「是的,我是个男人,是他逼我做这种打扮的,现在你已经明白一切了,快回去吧,铁马上就回来了……沙门不在的时候,他就负责看著我他和沙门是同一类型的男人,一旦挑起他的情欲,他会毫不留情的辣手催花,你还是在还没有成为他的饵食之前,回去吧!」
弁天优雅的站了起来,一股淡淡的幽香,自他身上飘散开来。
虽然已经知道弁天是个男子,但是澪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因为她从弁天身上看到的,并不是一种娇柔造作之美,而是已超越男女界限,最为极臻的美。
那个时候,接近男色并不损及操守、道德,尤其在武士之间更蔚为潮流。
武士视沉溺女色为耻,自然就改求男色,以解释「武士道,即为求死之道。」而成为武士修行必读的「叶隐闻书」尚未完成之前,武士究竟应该亲男色,还是就女色?曾引起广泛的议论,此後大家就公然的讨论男色的醍醐味了。
在「叶隐」一书中,对於武士的同性之爱,也有著精辟的解读。
其中,更提及如有强迫他人就范的人,第一次姑且原谅他,第二次严厉拒绝他,第三次便可杀了他。并且严禁捻花惹草、用情不专,易言之,就是必须「真爱一世情」
所以澪对事实的真相固然感到惊讶,但是并不觉得恶心厌恶,对沙门的恋慕也不会因弁天的坦白而减少分毫。
她还是坦然地说「那我就告辞了,请你告诉沙门公子,说我来过了好吗?」
弁天停下向内走的脚步,回过头来,对著澪点了点头,表示允诺。
但是,就在澪准备离去的那一刹那,入口处的拉门被打开,拿著小包里的沙门出现了。
「沙门公子!」澪失声惊叫,双颊登时一片绯红。
弁天也和澪一样,满脸的惊讶和疑惑,或许他也没想到沙门这麽快就回来了吧?
「这是寿司,你还没吃饭吧?」
把左手拿著的小包里递给弁天後,沙门视若无睹地走过澪的身边,直接进了屋内。
沙门继续解开一只包里,粗暴的扯去了包装的和纸,从中拿出一件绢织的窄袖衬衣。接著从怀里取出一只小贝壳,那是装有上好胭脂的贝盒,抛在和服之上。弁天淡淡的看了一眼沙门为他买的东西後,未发一语地拿著手中的寿司走向厨房。
弁天冷漠的态度并未激怒沙门,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炉炕最里面的主人座上,取下配刀放在一旁。
视线始终追著沙门的澪,这个时候下定决心要开口了:
「沙门公子,我父亲是不是不要你当我的影守了?」
其实澪本来想说的是,为什麽最近不见你保护我?沙门看了澪一眼,冷冷的说:
「身为影守者,如果被受保护的人识破了,自然就是该卸任的时候。」
知道始作俑者是自己时,澪泫然欲垃。
「如果我去跟我爹说我需要你,你会愿意继续当我的影守吗?」
「同一份工作绝不做两次,是我的行事原则。」
沙门说的是斩钉截铁,拒绝的更是明明白白,澪听了,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她还是不放弃地哀求道:
「如果不谈工作,我可以偶尔跟你见个面吗?」
「我不做没有报酬的事。」连眼皮也不抬的,沙门再一次拒绝。
「你要钱,我有!」
五两、十两银,对澪来说,并不会造成任何的困扰,所以澪不假思索即脱口而出。
「大小姐,不要以为有钱就能使鬼推磨。」沙门一句话堵住了澪的要求。
澪吓了一跳,瑟缩起身体,开始发抖。
不胜其烦的沙门则站了起来,不再理会澪。
只见他恍如猫科动物似地,无声无息地走人厨房,一把从背後搂住了弁天。
「啊,放开我.」
啪的一声,企图反抗的弁天扎扎实实的挨了沙门一记耳括子,身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歪向一边。
不让弁天跌落,沙门一把将弁天揪了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一只手伸进弁天的和服下摆,另一只手则锁住弁天的喉头,就似要勒死弁天。
喉头受制的弁天,只能瞪著眼,丝毫也无法还手。
溜进下摆的那只手,已通过弁天的双腿往臀沟滑动,无法抗拒沙门入侵的指头,弁天只能皱起眉峰,脸上的表情渐渐产生变化。
沙门津津有味地注视著所有的细微转变。
刚受到铁侵犯、灼热感尚未褪去的後蕾,现在又被沙门骚扰,弁天不禁咬紧双唇。
沙门贴近弁天白皙的颈部,吻舔著他的香肌。
「怎麽了?肌肉怎麽绷得这麽紧?」
耳边细语中,沙门把已插到尽头的一只手指抽出,再加进一根手指头,缓缓插进弁天的内襞。
阵阵疼痒酥麻,让弁天几乎站不稳脚。
他那承受了沙门双指的後蕾,渐渐转潮发热紧缩,不过当沙门的双指长驱直人底部时,弁天的後蕾由紧变软,让沙门的指头轻易从内部撬开。
「唔……」弁天无助地咬著牙发出阵阵呻吟。
就在这个当下,沙门却突然抽出指头,放开了弁天,失去重心的他踉跄地扶著身前的洗碗台,两腿发软几乎就要支撑不住重量。
沙门则若无其事的走回炉炕内侧,取出放在拉门旁的酒壶和杯子。
「油行的大小姐!」沙门突然出声。
澪从发愣中猛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