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 -- by 山蓝紫姬子-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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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知道。”
泠一口就否定了弁天的猜测:
顿了一顿,泠冲口说:
“沙门早就抛弃你了,再说,搞不好,他也跟铁….样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弁天薄施脂粉的脸上,出现了明眼人一眼即可看出的失去了血气的苍白,泠自然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之前,宗左卫门也说过类似的话;
咬着唇,弁天紧紧按着胸口。
“忘了那个薄情的人吧,我父亲不行吗?他不能够取代沙门吗?”
说着,泠挪动身体靠近弁天,
“沙门那种人,在你痛苦吐血的时候,不是一脸嫌恶地就离开了么?如果是我,如果那是我所爱之人的血,我一定会舔光的。”她情绪激动地说着。
“更何况,你不是已答应我父亲要忘记沙门了么?”
说着说着,她想起在浴室内的旖旎风光,情潮冲涌上来,泠将炽热发烫的身体粘贴上去。
经过一整晚的折磨,酸麻软疲的腰已经失去子逃脱的力量,弁天被泠捉住了下肢。
“听说你被你藩下的浪人强奸过,弁天…”
泠用粘腻发浪的声音边说着,将手伸入、握住弁天的根部挑逗拨弄。
‘青媚’的毒素似乎还残留在肉筒内,弁天很快起了反应,近乎疯狂般激烈地,将感官快感集中于一点。
“啊…啊…不、不可以…”
泠浮在已情迷意乱的弁天身上,那已无法做任何抗拒的裸体上,用女人的身体挑逗调情、燃烧洒下情欲。
“住…手…”
溢出微弱的拒绝的唇,泠以自己的唇将它封印住、
“是因此,才被父亲放入泥鳅?”
泠的声音,在弁灭的内心深处,与宗左卫门的声音有着同样的回音,
“…不,住手…唔…”
弁天…阵晕眩。
晕眩很快就蔓延到全身,侵蚀着身体。
不理会弁天的拒绝,施以挑逗撩拨的泠,敞开衣裙下摆露出乳白色的内腿,让他寻入抵住定热润泽的湖泉。
“啊啊…”
被湿热、有弹力的花瓣包裹住的瞬间,弁天那化了妆的美丽脸孔明显的扭曲,虹彩色的嘴唇无助地呻吟。
咬着嘴唇,像是强忍着被女人压在身下、被侵犯的难堪,他绷紧全身。
泠在弁天身上摇动摆晃着女人的肉体。
如何抵抗得了?不一下子,弁天便兴奋起来,不断地扭动身体。
“好美…”
凝视着正被自己侵犯的男人,手指摸索地缠仁点缀在胸口上的金环,泠微加用力拉扯。
“啊唔…”
弁天往后仰起。
这个反动,使得泠的女蕊被贯穿得更为深入,发出了欢喜的叫声。
金环引动了泠的愉悦快感。
女人一路攀升到高潮颠峰,陶醉于令人目眩神迷、无边无际的欢愉之中,弁天亦再度坠入被虐的黑暗中,万劫不复。
* * *
奔走在走廊上的激烈脚步声,唤醒了弁天。
四周已经变得昏暗,月亮并未露脸,这是个乌云密布的无边暗夜。
身体不能动,细看原来是泠紧压在身上。
“泠小姐,泠小姐。”
奔跑过来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来自多歧。
幸好,她不至于无礼地直接打开房门,多歧从房门外提高声音尖锐地喊着。
“泠小姐,方才主屋那边传来消息,静夫人的病情好像突然恶化了,请您立刻回去”
泠惊醒过来,身体马上离开弁天。
“我马上回去。”
快速整理好衣衫仪容,边梳抚两鬓发丝,回头望着伏卧在床上起不了身的弁天。
“终于,母亲的大限到了。”
没有丝毫动摇的样子,以坚强的语调平静地述说着,滓继续说:
“若是那个时刻到了,弁天,你便要住进吉野屋,父亲应该也对你说过了吧?”
“呵呵呵,别担心,我会保护你不受父亲伤害的……”
将弁天的困惑抛至脑后,整理好仪容的泠,因夜已深沉,便由多歧陪伴着回主屋:
* * *
躺在床上的弁天了无睡意,只是让酸疼疲倦的身体躺卧着。
要他到宗左卫门身边,以女人身份成为继室这事,他怎么也不觉得是认真的。
然而,不只是泠,连当事者宗左卫门都有同样的打算。
昨天,也不知被刑迫答允那件事多少次,应该是数也数不清吧?
“沙门…”
弁天呼唤着那名字。
“…为什么,不来接找…把我的是你把我的身体调教成这样的,为什么不来…”
也许他早就死了,他突然被这样可怕的想法深深攫住跳脱不出。
连铁都死了,
连铁都…
此时,他听到轻微的衣衫摩擦的声音。
卧躺在床板上时,房子里的声音反倒是听得更清楚明白。
他以为多半是多歧回来了,但是这个脚步声却有些不寻常的凌乱,像是喝醉酒似的.
感觉开始吹起夜风了,弁天抱着疲倦的身体爬起来,想去关上宽廊上的拉门。
暗沉沉的黑夜。
池边的灯笼里,多歧点卜的灯火摇晃着,几乎快被吹熄,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关上纸门,转过身就要回到床上去时,内部的门却滑开
弁天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他回过身来,却见位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那里
女人不耐烦的拨开贴散在颈子上的长发,发亮的眼眸紧紧地瞪着弁天。
“果然…”
女人出声了。
“果然如此,原来老爷会疏远我,是因为你…”
拿出预先藏在袖中的锋利菜刀,宗左卫门的小妾阿绢。倏地睁大双眼。
“可恶,你竟敢抢走老爷。”
由于平常有多歧守门,阿绢只能远远地窥探屋里的情况,今晚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潜了进来。
静病危的消息,自然也传到阿绢那里去了,正因为如此,女人内心的修罗夜叉便又再度炽热燃烧起来。
“把老爷还给我,还给我!”
阿绢激动疯狂地大叫。
女人向着呆楞在门前的弁天,握紧刀刃便直直地刺了进去。
并非是闪避不及。
弁天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似的,用身体去承受阿绢刺过来的刀子,将身体推向二次、三次不停洒落的刀锋。
穷途末路的女人,约莫也是缺少一刺便将一切结束的自信,阿绢鬼迷心窍般地使着劲,一刀一刀刺向弁天。
“不给你,我不会把他交给你这种人的!”
血,大量地从弁天的身体中溅洒出来。
鲜红的、美丽的血。
被刺穿的激痛,很快就变得了无感觉了。
弁天感觉到眼前的景象开始朦胧昏暗起来。
——“我要死了。”他意识到。
这些相信所谓魔道的男人,真是可悲。
“还给我…”
被溅了一身血的阿绢,模样也十分可怖。
但是,看到失去生命的身体颓倒在床上,弁天终于一动也不动之后,阿绢终于恢复理智,放声大叫。
撕裂黑暗般的悲鸣,从阿绢的喉咙不断地喊叫出来。
刺杀人的锋利菜刀,就那样插在那个可恨的人的胸口上。
此刻才感受到自己做了一件多可怕的事情,阿绢不停地发抖。身子不住退后、跌跌撞撞,几乎是爬着奔出屋子。
蟋蟋嗍嗍,风吹过后面竹林发出骚乱的声音。
大约半刻后.多歧回来,发现了寝室内的惨状、
四周的墙面,已染成了血海,弁天胸口插着刀子就倒卧在里面;
无须靠近,多歧便可知道弁天已经死了。
虽然已经不再是看到死亡便会惊骇的年纪,但弁天是宗左卫门交托给她的责任,现在他却给人杀死了,她仍然感到十分惊慌。
不由自主的后退,想要跑向主屋去通报消息时,后头的竹林响起令人不安的骚动声,
一个巨大的身影,映在通往茶室的门上。
匆忙赶回的泠,坐在吃了药总算稳定下来的静枕畔。
宗左卫门就坐在对面,太吉则因店里还有工作,尚未回内宅来。
“已做好觉悟了吧,泠。”
看着静因重病憔悴的脸说出这番话时,泠呈现出坚强的一面,平静地点点头。
过了不久,太吉回来了,他也是一脸忧心的表情,但立刻便与没法把明天的生意搁下的宗左卫门一起进入正厅。
被留下来陪伴病人的泠终于也疲倦地瞌睡起来,在枕边垂点着头,就在此时,静发出“唔、唔…”的声音,痛苦地发作。
“来、来人呀、快来人呀,母亲不好了、快来人呀。”
泠大声呼叫,差人去请大夫过来,自己则紧抓住母亲那猛烈颤动、痛苦不堪的身体。
“哪里难过?母亲,你哪里痛?说呀,母亲!”
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神色的静,以着这世上无法想像的嘶哑声音,呓语呼唤着:
“泠、泠…”
脸,因为痛苦,近乎恐怖地扭曲着,眼球全退到里面,翻出大片白眼。
她的心脏原本就不好,身体状况变差后,经过庆庵大夫的诊断,发现到腹部有个肿块。
到了末期,会相当地痛苦难捱,当时庆庵大夫就曾如此透露过。
“呀啊啊啊…啊”
人如其名,气质好,个性文静,受到佣人们敬爱的夫人静,此刻翻起白眼,口里吹吐冒着血泡,痛苦得无以名状。
“泠、…泠…儿啊…唔呜…”
她万分痛苦地,呕吐着污物,不停地抓扯着胸口,这样凄厉、痛苦的模样,迫使泠不由自主地从枕边逃开似地站起来。
“我去叫父亲来,”
她大叫着奔往走廊。
“母亲、母亲她…”
半途中,一见到正朝这里来的宗左卫门,泠便慌乱失措,大声地哭叫。
“撑持着点。”
对虽然早有觉悟,但事情临了头,还是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泠,宗左卫门用父亲的力量抱紧她。
“去陪着她,你母亲就只剩你了。”
就算如此殷切地劝着,泠还是边哭着边摇头。
“啊啊,那么、那么疼痛,那样、那样痛苦的母亲,我不忍心看下去。”
这么叫喊的瞬间,浑的胸口像是被撞了一记。
沙门会对吐血的弁天那么冷淡,不想接近他,会不会就是因为无法正视弁天正一点一滴消失的模样……?
如果真那么狠心,应该可以平心静气地看下去才对。
泠望了望朦朦胧胧、几乎要隐没在黑暗深处的仓库。
此时,从病房那儿,传来了人们放声哭泣的声音。
同一时间…
十八
竹林子蟋蟋嗍嗍地响着不寻常的吵杂,多歧将视线移往那处,庭院里灯笼的灯光映出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多歧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大声惊叫出来?
因为嘎吱嘎吱开响纸拉门跨进屋来的,是个全身污泥,弥漫着尸臭的巨汉。
“铁、铁、铁…”
虽然从来也不曾见过这个人,多歧倒也知道念佛寺里住了一个叫铁的巨汉。
听说他是个职业杀手,而且已经在一个月前,在小传马町的大牢被杀了。
是被斩了首的。
但是除了那个人之外,眼前的这个人还能是谁?
那个铁,竟然复活,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嘿嘿,阿婆啊。不好意思没通报一声就进来了,俺是念佛寺的铁,弁天在这里吧?俺是来要人的…”
就算多歧的胆子再大,也只能直楞楞地呆住,说不出一句话。
“唉唉,在这之前,阿婆,先给俺洗个澡吧。”
铁低低哼念着,催着老妇带他到浴室去。
很满意宽阔舒适的浴室,铁让多歧帮他洗好了身体,再次不客气地要求起给些吃的东西来。
然后径自进入厨房,翻找出酒,大杯大口地灌入身体内,跟着狼吞虎咽抓起食盒内的莱肴就猛吃起来。
多歧看见吃撑了两颊的巨汉脖子上,有道很可怕的饬痕,却不敢去问原由。
就是现在看起来,那脖子也好像粘不住就要掉下来似的。
“啊?…这道伤吗?”
是因为老妇的视线一直盯在那上面吧?铁抚着颈子。
“是那些杂碎官差砍下俺的头时留下来的伤痕,下三滥的技术,搞得俺身上的切口七零八落的,害俺怎么都愈合不起来,伤透脑筋了。”
“骗、骗人的吧?”
多歧喃喃地说,铁却咯咯地笑起来。
“没骗你,因为我是‘不死之身的铁’,对啦,弁天在哪里?”
对着站起身来的铁,多歧将手指向后头的房间。
“被杀死啦。”
“啊?被杀了?被谁?”
“这我怎会知道?瞧瞧去,他的胸口上给刺了一把尖锐的菜刀哩!”
恢复到原来的刚毅,多歧看着这满口胡言吹嘘着,自己是复活过来的人啦,不死之身的巨汉。
懒得再理会这个老妇,铁拿着没喝完的酒,走进弁天被杀的寝室。
“这是女人搞的,该不会就是泠吧?”
一看见胸口被捅了多刀、气绝多时的弁天,铁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你少胡说八道。”
多歧慌慌张张地辩解,无视多歧的存在,铁大剌刺地坐在血海之中,抱起弁天,用力抽出插在他胸口的刀子。
接着,含了一口酒渡进弁天的嘴里,
酒滑落并溢出已冰冷僵硬的唇角,铁还是不断地、不断地继续着灌酒的动作。
“没用的啦。对了,我是该去报官,还是去通知老爷?可是今天老爷那儿好像也会死人的样子…”
多歧说了一半突然中断没再接下去。
因为她看见躺在一片血海中,身体被刺穿,应该已经气绝多叫的弁天那白腊般的僵